第貳章
結束之後,老師叫大家去操場上找父母拿行李箱,準備開始分宿舍。阮德的母親笑着朝她揮手,阮德跟母親簡短的嘮上了幾句便去找班主任了。阮德單手拉着行李箱,一臉的淡漠,眼睛始終面向前方,昂首挺胸,小小几步,凈是優雅與高傲。這也必然,阮德從小一直在學習芭蕾,就算有一兩年沒有碰了,但那氣韻神調永遠刻在了她的骨子裏,不可磨滅。
宿舍是按照姓名字母排的序,和阮德分在一間宿舍的一個叫沈禾蘇,身材小巧可人,不到158但是偏嘴硬說自己158了;一個名叫石安樂,矮倒是不矮,就是有些分胖,再加上164的身高,少說也有一百二十來斤;還有一個姓史,名憫錦,相比阮德已經173的大高個,也就不高了,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上,168左右,看起來挺苗條的,長得也很好看,屬於那種嬌弱的美。
軍訓正式開始,第一項是站隊,四路縱隊,前兩排是女生,后兩排是男生,阮德毫無疑問是全班最高的女孩子,站在第二排第一個,不巧的是,坐在阮德旁邊的那個嘩眾取寵的青年岑騫莀恰好站在阮德旁邊,岑騫莀是班上第二高的男生,185的大高個,由於長期打籃球練就了一身肌肉,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當岑騫莀朝阮德旁邊的位置走過去的時候,阮德輕輕嘖了一聲,就沒有動靜了,如果是初三的結業軍訓,面對認識了三年的同學,阮德會毫不猶豫地申請換位置,但看在是第一天認識,阮德沒有較真只得就罷。排完體操隊和教室的座位,已是正午,烈日炎炎,阮德作為小組長帶着站在一起又坐在一起的四個同學跟着大部隊朝食堂進軍。
吃着如同嚼蠟般的飯菜,阮德一頭黑線:為什麼這麼倒霉啊,不僅跟那嘩眾取寵的青年站在一起,還得坐在一起,不就是早上和一隻黑貓對視了一眼嗎,至於這麼慘嗎?
突然,阮德猛地別過頭。
岑騫莀正在拉阮德的衣角,阮德毫不客氣地瞪着他,扯過衣角,耐住性子小聲地問幹嘛。“你的盤子裏已經吃完,不用再來回夾空氣放到嘴裏了。”岑騫莀也壓低了聲音,一本正經地回答阮德。
阮德別過臉,耳尖刷的一下就紅了,看着和她一組的石安樂和一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全班最高的男生仍在埋頭吃飯,食堂里本就喧雜,剛剛他們兩個交談的聲音也很小,估計是沒有聽見。隨即臉不紅心不跳地和石安樂聊了起來,如果不是耳尖的紅暈出賣了她還以為她完全不把這當事呢。
岑騫莀看着阮德的一系列動作和她泛紅的耳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聲爽朗幹練,很是好聽。
阮德又回過頭瞪了岑騫莀一眼,眼底暈染的是一份怒火和一份羞恥。岑騫莀拿起餐桌上他的黑色半透明水杯,向上揚起,讓水順着喉嚨滾入腸道,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此時語文全校第一的阮德也詞窮了,腦海里只閃過一個可能並不恰當的詞——性感。
阮德也不禁咽了口口水,感覺喉嚨又干又澀,眼睛再稍稍上移,和正在跟她眨了眨左眼的岑騫莀的視線對上了,阮德回過神又回瞪了他一眼,便把頭又扭了回去。阮德內心獨白:之前都沒有認真看,其實岑騫莀還蠻帥的。
“呵,惱羞成怒。”岑騫莀以比剛剛更小聲的聲音說,但是這個聲音太有磁性了,以至於分毫不差地傳入了阮德耳朵。阮德裝作沒有聽見,在心裏收回了剛剛的成見,順便問候了一下他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