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壹章

嗡——

大腦開始嗡嗡作響，何老師清晰好聽的聲音也瞬間聽不清了，閉合的薄唇也漸漸張開，低着頭假裝在看書的眼睛，在頭沒有動的情況下，向上看着何老師。

我是第二？第二也就罷了，第一竟是那個嘩眾取寵，自以為是，有頭無腦的傻大哥！

兩三秒后，阮德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些異常，用雙手撐着額頭，地頭去看書，以至於後面的點名點到了史憫錦也沒有什麼反應了。第一節課老師就花了兩三分鐘自我介紹和點名，然後就從一個小黑包里拿出一個銀灰色的小u盤，給大家放起了一部純英文電影。

“阮德，你過來一下！”何老師過來拍了拍阮德的肩膀，叫她到教室後面去，大家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到了電影身上，幾乎沒有人注意教室後面的三個人。陸心媛坐在阮德旁邊，在阮德被老師帶走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而教室的，最中間，一個不知道摻雜了什麼情緒的奇怪的眼神也看了過去。

走到教室最後發現還有一個背對着阮德和老班何老師的男生，阮德自然知道這是誰，看到他也大致明白老師叫他們是想幹什麼了。市高每周一早上的升旗儀式都會和中國大多數學校一樣，會邀請師生進行國旗下講話，而每年第一次都會由新一屆高一的年級一二名作為學生代表，想必是來通知這件事的了。

“岑騫莀，先是恭喜你斬獲年級第一，不過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椅子已經搬好了，圍在一圈，差不多是三人式的促膝而談，還沒等阮德拉開椅子完全坐下，何老師就一本正經開啟“訪談”模式了。

“您請說！”岑騫莀抬起頭，面上帶着的是難以察覺的商業式假笑，老班注意力沒有停留在這個笑容上，自然沒能發覺，但是一直盯着岑騫莀的阮德看了出來，是什麼樣的人，成績那麼好還如此頑劣，年紀輕輕就學會了職業假笑？阮德內心開始了強烈的疑惑，就同岑騫莀對阮德的疑問一般。

觸碰到岑騫莀的目光，阮德裝作自然的眼神掃落，很快把注意力和眼神一同集中到了何老師身上。

“你為什麼志願報考市高？”何老師斬釘截鐵問出了她看似已經被困擾了很久的問題，“你明明是wh市第一，為什麼報考市高？”

“這裏的環境我很喜歡。”岑騫莀還是一臉笑容，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就是這麼樂觀愛笑，阮德甚至懷疑之前軍訓的時候看到他的嬉皮笑臉是不是也都是裝的。

“明明有那麼多優秀的省重點高校，升學率極高，我們市高的一本率可能只有某些學校的一半左右，為什麼啊？”何老師還是糾纏着這個問題不鬆口。

“老師！難道你們學校不歡迎我嗎？”就算是何老師沒有太注意岑騫莀的表情和語氣，這會兒也該聽出來了，明顯是大天才不願意說，老師也不再糾着這個問題不放了，為了疑惑無法得以解答而嘆了一口氣后回答了一句沒有，就言歸正傳講起了國旗下講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