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銘華是業內一家極其普通的娛樂公司,普通到壓根兒沒多少人知道這個名字。
公司旗下十來號藝人,目前最紅的在一部網劇中演了男四號。
但銘華也不是沒捧出過紅的。
六年前,才十九歲的安久在一部校園劇中飾演了女主前期的白月光,因此小火了一把。
但是公司高層見狀,不顧粉絲反對給安久給他接了各種代言,安久整整一年都沒演過戲。
後來見安久人氣下降的厲害,又想榨乾他的剩餘價值,讓他給新人當墊腳石,在各種辣眼網劇中做男配。
所以安家要求雪藏安久時他們才答應得這麼乾脆。
既然他們能捧紅安久,就也能捧紅其他人。
但幾年過去,唯一踩着安久紅起來的藝人也和公司解約跑了,銘華再也沒有捧出過什麼有名有姓的藝人。
安久說要解約后,經紀人急哄哄地給銘華老總打了電話,
但老總表示無所謂,安久那點兒人氣都是老黃曆了,既然安久出得起違約金,他也不在乎這個如今已經糊到地心的十八線。
“好了。”安久在解約協議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原主當初年紀小,被人哄騙着簽下了條件苛刻的合同,違約金不是一般的高,否則安久才不會主動求助單柏寧。
經紀人這兩天打了幾十通電話,不過安久軟硬不吃,說什麼都要解約。
他想起那兩百萬就心痛,咬牙切齒道:“你會後悔的。”
“劉先生放心。”安久不知道原主會如何面對這種情況,但是他從來不讓算計他的人好過,“順便也讓那隻指使你的小老鼠安心,只要你們藏得夠好,我是抓不到你們的尾巴的。”
“胡說八道!”被人戳穿的經紀人氣急敗壞地上前想掐住安久的脖子,卻被人一個擒拿按住了。
動手的是單柏寧的保鏢。
安久對自己的武力值和找事能力都有着明確的認識,為了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他向單柏寧借了個保鏢。
單柏寧聽完他的理由無語了半晌,但還是答應了這人的要求。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裏清楚。”安久起身俯視着被按倒在地的經紀人,“我很記仇的。”
安久離開公司時遇到了好幾個藝人,他們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充滿戒備和敵意。
單柏寧手下的都是素質過硬的優秀保鏢,習慣性地擋住了僱主。
“放輕鬆。”安久卻完全不在意。
這些人大概是把他當成了新簽約的藝人。
這種小公司的資源有限,有安久這樣顏值優越的競爭對手,他們的想熬出頭就更難了。
離開公司后,安久看了眼時間,他的計劃是解約后就和單柏寧去接奶奶,但單柏寧還有個重要會議要開,他至少得再等大半個小時。
“你知道離這裏最近的酒吧在哪兒嗎?”安久問保鏢。
保鏢曾受雇於一個帝都富二代,帝都有些名氣的酒吧他清楚得很,點點頭答道:“往前第一個路口左轉就有。”
“我先去酒吧玩會兒。”安久傻了才會在路邊等一個小時。
酒吧這種容易被暗算的地方,他上輩子根本不可能去,現在沒那麼多顧慮了,安久當然要了解一下。
但是到了酒吧門口安久就感覺到了不妙,前面的人進去時,裏面傳出的噪音讓安久很不舒服。
可來都來了,安久到隔壁買了副耳塞戴上,硬着頭皮就進去了。
酒吧內。
“來來來,大家都敬寧哥!”其中一個舉起酒杯。
其他人也很給面子:“敬寧哥!”
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年輕男人相貌英俊,臉上雖然帶着得體的笑容,眼底卻有些焦躁。
寧牧是昨天剛回國的,本來他是打算一個月後回來,但是安久掛斷了他的電話后,他就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
好幾天都沒能睡着后,他乾脆提前回來了。
一下飛機他就給安清打了電話,順便問安久最近怎麼回事,但卻踩了心上人的雷,安清在電話里哭鬧了十幾分鐘后就把他拉黑了。
他本來打算今天就去安家道歉,卻被這群二代叫過來,硬要給他接風洗塵。
寧牧壓根不想來,但他在寧家的地位還不夠穩固,這群二代都是他費了大力發展的人脈,不能不給他們面子。
一輪喝下來,寧牧實在撐不住了。
“我先去個洗手間。”喝太多的寧牧忍住嘔吐的慾望,起身往廁所走去。
在廁所里吐了個昏天黑地后,寧牧總算清醒了。
剛從廁所出來,在經過某個角落時,他看到了一個令他感覺莫名的人。
那人五官昳麗明艷,一雙勾人桃花眼在酒吧燈光的映襯下愈發動人,像是最好的調酒師調製的長島冰茶,柔和可口卻又醉人。
他似乎從沒見過這人,卻覺得莫名眼熟……
“安久?”他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但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些茫然,安久是長這樣的嗎?
那人獨自坐在角落裏,眉目如畫但目光散漫,似乎沒聽見他的聲音。
安久是真的沒聽見,酒吧太吵了,他不敢把耳塞摘下來。
待會兒要去接原主奶奶的骨灰,安久並不打算喝酒。
但好不容易能來酒吧了,讓他乖乖出去等單柏寧他又太不甘心,硬是待了半個小時后無奈地承認,他這種不喝酒不跳舞的已婚人士在這裏找不到樂子。
用手上的婚戒勸退了不知道第幾批來搭訕的人後,安久終於認命了,起身打算出門卻又被人擋住。
“安久,你幹什麼?”寧牧第一反應就是有誰把他要來酒吧的消息告訴了安久,於是對方跑到這裏來蹲他。
安久認出這人是把他當替身的那個傻逼,也是原書中的主角攻。
雖然他對不重要的事情記憶不深,但是這人在原主的記憶中佔比太大,除了奶奶之外,原主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寧牧了,安久想不記住也難。
寧牧以為安久是故意來找自己的,但對方卻平靜得不像話,好像他只是什麼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你又想幹什麼?”安久當初冒着大雨在他家門口站了一整晚,寧牧不信對方有看上去那麼平靜,“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愛的人是小清,你……”
本想像之前那樣嘲諷對方不自量力,但面對安久那張好看的過分的臉,寧牧發現自己居然有些狠不下心開口。
安久什麼都沒聽見,但他會讀唇語,大概知道寧牧說了什麼。
“你愛誰關我什麼事?”安久疑惑道,是他那天在電話里說得不夠清楚嗎。
但寧牧了解安久,安久太重視對他好的人了,只要稍微關心幾句,他就願意對那人掏心掏肺。
唯一的解釋就是安久還是放不下他,於是偷偷來到酒吧想見他一面,被他發現后假裝不在乎。
想到這點,寧牧心情好了些,但下一秒眉頭緊鎖質問安久:“你來這裏幹什麼?”
如果被其他人發現告訴阿清的話,他就該解釋不清了。
“這家酒吧是你開的?”安久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番,既然酒吧不是這人開的,他為什麼不能來?
一個二代見寧牧遲遲不回便主動出來找,卻發現寧牧在和一個挺眼熟的小美人說話。
“寧哥艷福不淺……”二代還以為是小美人主動搭訕,但是走近幾步看清了安久的臉后,語調都變了,“安,安少,您也在這?”
他跟着爸媽參加了單家主的婚禮,本以為安久配不上單家主,但看到安久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安久這樣的美人,就算是花瓶,那也是拍賣會上令所有人趨之若鶩的頂級藝術品。
想起寧牧剛從國外回來,二代趕緊向他介紹:“寧哥,這位是單家主的愛人。”言下之意,這位可不能亂撩,會出事的!
寧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麼愛人?安久不是喜歡他的嗎,怎麼會和單柏寧結婚?
見二代提到了單柏寧,安久右手撐着下巴,乾脆舉起了自己的左手,還特意在寧牧眼前晃了晃。
白皙纖長的無名指上,那枚精緻而璀璨的戒指明明白白地告訴寧牧,曾經對他死心塌地的那個人,已經和另一個身份和地位遠超過他的人結婚了!
安久眉眼彎彎,語氣嘲諷,一字一頓地回敬道:“少自作多情。”
作者有話說:
有些覺得不太通順的地方,稍微改了改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