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默默愛戀

第52章 默默愛戀

相親活動如約而至,為了迎接這二十二個人,山禾在這一天不再接其他散客。

每張乾淨的操作台上,都擺放着一副手動打蛋器、兩個鐵盆、兩個蛋抽、兩把刮刀還有三個在小碗裏的雞蛋。

上次過來的策劃員小姑娘在眾人視線中走到最前面,拿着麥克風說:“那本次製作小蛋糕的活動就開始了,每個人按照車上抽到的號碼,和搭檔站在桌子旁邊就可以了,成雙成對,正好的。”

她說完,高矮不一的年輕男女依照指示站好位子。

“好的,接下來我就來介紹一下,這位呢是我們今天教大家做蛋糕的師傅。”策劃小姑娘指向許之昂。

許之昂換上營業笑容,沖大家打招呼:“叫我小許就行了,接下來我會演示,大家跟我做就可以了……”

“好的!”

零零散散有幾個人回答他。

“袁姐你為什麼不上去啊。”

站在操作間門口觀望的袁依茜,聽到金潘婷這樣問她。

還能是啥,當然是怕聽到的心聲太多了。

“這種小場面,靠許小伙就夠了。”袁依茜拍拍金潘婷的肩膀說的自己都信了。

“可我看那種大場面,袁姐你好像也沒出現吧。”金潘婷眨着眼睛狐疑地問。

“我這是給你們鍛煉的機會。”袁依茜面不改色地說謊。

“可是上次林老師做蛋糕時你手把手教了誒。”

金潘婷一語中的,袁依茜無法反駁,眼睛瞥向遠處。

怎麼說呢。自己的男朋友當然要特別一點了。

而且那次,林晝做好后還喂她吃蛋糕了,兩個人那叫個甜蜜。

袁依茜美滋滋的沉醉在回憶里。

“我們首先把蛋清與淡黃分離,在蛋黃里倒入這碗低筋粉,攪拌均勻。”許之昂拿起蛋抽開始攪拌,“只要拌勻就好,不用速度過快,會起泡沫。”

大家跟着許之昂攪拌起來。

“誒潘婷,你的蛋糕胚練的如何?”袁依茜靠着門框問。

金潘婷沖她wink:“放心放心,已經全都不會裂開了。”

好的戚風蛋糕在烤制后表面是完好無裂痕的,那些要麼裂開、要麼萎縮的,都是不成功的戚風蛋糕。

金潘婷最開始做的時候,十個裏九個是裂開的。

“那就好,下次檢查。”袁依茜說。

“沒問題,啥時候都行。”金潘婷拍拍胸脯擔保。

“蛋黃這部分放在一邊,我們開始蛋清的部分。蛋清就是戚風蛋糕關鍵的一步,分三次加糖,第一次快檔打勻,第二次中速打細膩,最後一次要在快打好前加糖。”

許之昂碗裏的蛋清經過打發后從透明粘液變成像雲朵一樣的膨脹狀態,在最後加糖打發后,他舉起打蛋器,蛋清形成了一個小彎鉤。

“打到這個狀態就行了。然後分次加入蛋黃的碗裏用刮刀翻拌,注意不要攪拌,像我這樣翻上來再攪下去。”在眾人的視線中,許之昂將攪勻的蛋糕胚液倒入磨具里,震了兩次消泡後放入160度的烤箱裏。

許之昂轉身拍手:“好了,各位可以嘗試起來。有問題可以問其他師傅。”

人們騷動起來,開始按他的步驟製作蛋糕。

駱梓、紀詹偉、金潘婷走到各自負責的桌旁,遇到客人提問就上前幫忙,袁依茜則幫忙收用完的碗,進進出出,不用和別人對視。

等最後一對把蛋糕放進烤箱,策劃小姐姐又出現了,開始進行下一個小遊戲環節。他們也藉此機會回操作間清理餐具和準備下一環節的奶油。

“奶油用多少啊,三盒?”

“打五盒。”

“行。”

“袁姐,這些裝飾夠嗎?”

“可以,再加上一些融化的巧克力,用裱花袋裝好,熱水浸着。”

“好的。”

袁依茜熟練地進行指揮,幾個人同時行動,金潘婷打奶油才有點空閑,仰頭扭動酸痛的脖子。

金潘婷扶着鐵盆,望着窗外長嘆一口氣:“唉——啥時候下班呢,想看煙花去了。”

“你下班還早呢,倒是依茜,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駱梓說。

“哦——下班約會去了。”金潘婷眯起眼睛,嘴巴歪笑。

“一臉猥瑣樣。”許之昂淡淡地說。

“哼。”金潘婷扭頭不理他。

袁依茜聳了聳肩,不做回應。

等策劃小姐推門進來提醒他們可以到下一個環節了,袁依茜吩咐紀詹偉把烤箱裏的蘋果派拿出來。

“這個是我們師傅送給我們的蘋果派。”策劃小姐的聲音也少許激動,帶動了整個氣氛。

蘋果派的出現無疑引起大家關注,大家接連發出讚歎。

“哇,好香啊——”

“看着就好好吃,這顏色真好看啊。”

“我能拍個照片嗎?”

正是了,外表金黃條紋的蘋果派,剛烤出來時散發著黃油的香氣,很誘人食慾。

西餐刀橫向切開蘋果派,幾層酥皮發出“咔嚓”的摩擦聲,蘋果肉夾心探出腦袋,醬液黏着在刀上,刀像是抹了一層油,發著亮光。

總共兩個蘋果派,一個切成十二塊,策劃小姐剛說完“可以吃了”,一群人就烏泱泱地湊過來瓜分,不過幾分鐘,大盤子就空了。

“袁姐你看。”金潘婷端着空盤子走進操作間,興緻勃勃地跟袁依茜這件事。

“嗯,等等。”

袁依茜正裱芍藥花,不宜走神,金潘婷聽到這句話后瞬間小聲了,盤子放在桌上,輕輕走過去。

袁依茜一手拿着裱花釘,一手拿着裝有黃油霜的裱花袋,裱花釘輕微旋轉,而裱花袋上下浮動。

金潘婷看得認真。駱梓曾經教過她,花瓣的樣子取決於裱花嘴和手。手的弧度不同,呈現的花瓣樣子就不同。

她廢了好長時間才會裱玫瑰,而袁依茜眉頭都不皺一下,幾下的功夫,一朵淡粉色的芍藥就出現在裱花釘的油紙上了。

袁依茜取下油紙,放在盤子上,這才看向金潘婷:“好了,什麼事啊。”

“哦,我就是想說,”金潘婷重新端起盤子,“噹噹,袁姐你做的蘋果派大受好評,一上來就一搶而空,我分的時候差點被擠死。”

“好,他們喜歡就好,”袁依茜露出滿意的笑容,“待會我把配方給你,過兩天你試着做。”

“歐克歐克。”金潘婷特別樂意這種安排,她正準備洗盤子去,卻有想到個事,倒退着走回來了,“誒,袁姐你這次沒有多準備一份給林先生嗎?”

袁依茜搖搖頭,微笑着說:“沒有,他以後有的是機會嘗到。”

“哦——”金潘婷又曖昧地笑起來,“又開始秀恩愛了,哎呀我走我走。”

“你啊。”袁依茜無奈地搖搖頭。金潘婷是越來越會調侃人了,一有空就會見縫插針。

金潘婷離開后,袁依茜的身後便傳來水流的聲音。她又重新拿起一張油紙粘在裱花釘上,開始裱花。

柔軟卻又立體的綠色黃油霜作為支柱,再換成淡粉色的裱花袋,作為芍藥的花瓣。

袁依茜已經熟能生巧,就算心裏在想別的事,她也能裱出一朵完整又漂亮的花。

她在想林晝今天會穿什麼樣的衣服。

也不算特別嚴肅的場合,但如果可以,她倒是想看看林晝穿西裝的樣子。

梳起大背頭,露出那雙不同常人的雙眸。

捧着一束屬於她的向日葵,衣冠楚楚的站在樹下,那樹葉斑駁的倒影成為他西裝上的圖案。

一朵芍藥又製作完成。

袁依茜放下裱花釘,仰頭看着天花板。

說真的,如果真的是西裝,那她敢肯定,今天晚上一定是個不眠之夜。

“不能想七想八的,”袁依茜晃晃腦袋,強行讓自己的注意力回來,“到時候見面就知道了。”

當袁依茜來到畫展時,門口已經是大排長龍了。

畫展在新建的館內,場館的形象也頗為藝術,顯示場館內部的地圖,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眼睛,中心眼球的部分是中央花壇。

袁依茜站在地圖前給林晝打電話,林晝只叫她在職員通道口等他,袁依茜便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等,順便刷了一會手機。

今天同城的小南山網友,幾乎都在發畫展和煙花相關的事。

光是她在軟件上刷到的打卡,大概就有八十多條,關於畫展的標籤基本都是【情侶聖地】【必來景點】【年輕人】,還有與畫師見過面的,都說有位畫師年輕才俊。

【眼睛都與別人不一樣,不愧是搞藝術的】

袁依茜看到網友評論的這句話差點沒笑出來。

雖然這位網友沒有發畫師的照片,但她知道,這肯定是形容林晝的。

“不過人是真的多啊。”袁依茜隨便一瞥,就能看到幾名帥哥美女靠着大門旁的白牆拍照留念。

袁依茜拿起手機,自己自拍了一張,隨後發在好友圈:“我也來打卡了。”

不過幾秒,金潘婷就在底下回復:“袁姐你這不算打卡,這叫探班。”

探班好歹看得到人,她連人都沒看到。

袁依茜剛想回復,林晝的電話就打來了,她差點按到掛斷,連忙接通。

“怎麼啦?”袁依茜問。

“我出來了,”林晝溫溫柔柔地回復她,“……哦,我看到你了。”

袁依茜一抬頭,就看見穿着灰色西裝的林晝從員工通道走了出來。

“真是西裝啊。”袁依茜忍不住遮住嘴。

林晝的髮型也變了,變短了不少,後面留長的頭髮大概是今天剪掉的,乾淨利落。

林晝一路小跑跑到她的面前,解開西裝的紐扣,接着蹲下,握着她的手關切地問:“等了很久嗎?熱不熱?”

“不熱,”袁依茜搖搖頭,她穿着牛仔短褲和黑色背帶上衣,再加上她坐的地方正好對着員工通道,裏面吹來的空調風老涼快了,“而且這兒送風,樹蔭底下還是很涼快的。”

她又拉起林晝說:“倒是你,這西裝還挺貴的吧,就這麼蹲下了,不怕沾到葉子?”

林晝愣了一下,起身坐在袁依茜的旁邊。

他其實是有點害羞的。頭一次在袁依茜面前穿的這麼正式。

[不知道她怎麼看,好緊張啊,會不會覺得太呆板了。]

什麼呆板,是棒呆了好不好?

她好想拿手機拍八十張照片,各種姿勢都來一遍,脫外套和脫襯衫的各來五十張。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穿西裝。”

袁依茜不過這麼一說,林晝就一臉迫不及待的模樣:“怎麼樣?”

“好看,帥死我了,”袁依茜微笑着回答,用另一隻沒被牽的手摸上林晝不同往日的濃眉:“你還畫眉毛了?誰給你畫的?”

“化妝師。”

她想起來了,林晝跟她說過,中午的時候他們幾位畫家在各種媒體前做了一些採訪。

“說不定到時候你先出名了。”袁依茜開玩笑道。

林晝笑了笑:“別開玩笑了,頂多是出現在一些藝術相關的博主視頻里,到不了出名的地步。啊,我們進去聊吧,別坐在這兒了。”

“嗯。”

兩個人一起站起來,向大門走去。

“我記得你說你們今天有活動,我還以為你會來晚一點,”林晝打量袁依茜,“不然我早就在外面等了。”

[遇到朋友說了一會兒話,應該沒讓她等很久吧?]

放心。一點也沒熱着她。

“啊,活動交給他們就好了,我現在全全放手了,所以就按時下班了。”袁依茜開玩笑道。當然了,她還算會管的。

“那你們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啊?”林晝抬起袁依茜的手,“小心台階。”

“戚風,還有蘋果派。”袁依茜數着,跨上台階,“還有曲奇餅乾。”

直到走到平台,林晝才放下手,又問:“這不是相親活動嗎,最後有幾對成的嗎?”

袁依茜搖頭:“這我不清楚,我後面不是下班來找你了嗎。”

林晝明顯挑了一下眉毛,不能言語的愉悅。

[嘿嘿,找我。她愛我。]

袁依茜:“……”你的關注點在這兒啊!?

袁依茜跟着林晝走員工通道進入畫展內部,走了很長一段距離,林晝依舊牽着她的手。

這是袁依茜第一次來畫展,原本以為這種地方不適合她這樣浮躁的人來,但當一幅巨大的《天鵝》畫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這種震撼感,只有在現場才能體會。

“這是誰畫的?”袁依茜問。

林晝也停下腳步,隨她抬頭。

他了解袁依茜此時的震驚感,當他看到這幅畫時,也像她一樣駐足不前。

“嗯,是羅老師畫的。他喜歡畫各種動物,他常說人與自然里,自然難以捕捉,於是它們最有挑戰性。”林晝端詳着這幅畫。

這幅《天鵝》用了漸隱法,使振開的白翅像是融進了背後碧綠的湖水裏。

可整個身體又像是發光了一樣的白熙。其實再湊近看點,畫技高超在這些羽毛明明用了一點點顏色,卻根根分明。

“這不是寫實的?”袁依茜靠着林晝的手臂,小聲地問。

“不是,這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林晝也小聲地回答,“也不可能會有人拿這麼大的畫布去寫生吧。”

“也是……”袁依茜低頭看着他們倆相交的手,突然心升壞主意,在林晝的耳畔若有若無地說,“我,現在想看你的畫。”

林晝果然如她想的那樣,招架不住在大庭廣眾下的親密舉動,耳朵瞬間紅了。

[好,好好近!她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啊不行,心臟跳的要蹦出來了,不行不行不能看她的臉,不然忍不住……不行,現在不行。]

他側過頭,一隻手擋住嘴巴說:“我馬上帶你去。”

他怎麼會知道故意做出這種事的主人公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笑。

哇。又是穿西裝又是耳朵紅,又那麼敏感。

袁依茜你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找到這樣適合的對象啊?!袁依茜偷偷揮拳。

這一路上,只要是她好奇的畫,林晝就像導遊似的在她旁邊講解這些畫背後的含義。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作者在創作時會想那麼多東西。藝術就是伯樂與千里馬,只有懂的人才能明白之後的深意。

而林晝呢。

在講解這些畫時的林晝,笑臉盈盈,又或是為背後的故事皺眉動容。

她見過工作時的林晝,那幅認真的樣貌是除了在詢問她時,平常不多見的。

袁依茜不由地想:他還真的很愛他的這份職業啊。於是手拉的更緊了一些。

最後他們在一面油畫牆停下,林晝不好意思地開口:“這一片,就是我的……畫了。”

袁依茜四處張望,果真看到佇立在中央的告示牌,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大字——畫師林晝專場

“真的啊?這一片都是你的?”袁依茜拉着林晝一幅幅看過去。

這裏的每一幅畫都是固定的同一個地點:不知在哪裏的葉落湖泊。那水面上似乎還有帆船的倒影。

長長一條都是這個地點,但風景卻不相同。

這麼看過去就好像……

“總共十二幅。十二個節氣。”

林晝一下子點悟了袁依茜,她這才想起又什麼既視感了。

“對,就是十二節氣。”袁依茜在夏至前停下,“你重複畫了十二遍?不會很枯燥嗎?”

“不能說重複,這裏每一幅我都是用不同的畫法畫的,再加上風景、動物不同,所以也不會枯燥。”林晝說。

“我肯定沒耐心。”袁依茜嘖嘖感嘆。

“其實,在畫到第六張的時候,我後面就不知道該畫些什麼了。”林晝低頭玩弄起袁依茜的手指,“同樣是夏天,我不想畫的和其他人一樣,但我又想不出該畫什麼。”

看上去很是委屈的樣子,好像在撒嬌求安慰,穿着西裝撒嬌……

只能讓袁依茜出現一個想法:好想橄欖他。

袁依茜忍耐下去,安慰道:“沒事,靈感枯竭也是常事,現在不是畫出來嗎,這樣就好了……”

“嗯……”林晝目光躲閃,像是在為接下來說的話不好意思,“我是想說……”

在這無處遁形的燈光下,林晝的每個表情她凈收眼底,無論是眼角帶着的暖暖愛意,還是那翕動的嘴唇。

大概是在這裏呆久了,她倒是覺得此時要用藝術抽象的表達,那該是被暖陽鋪撒的白色麥芒,卻如水仙花的黃色花蕊。

看過後就會心情很好。

“在喜歡上你之後,我的靈感就如泉水湧現了。你說,這是不是意味着,你是我的繆斯呢?”

原來他是想說這句話。

幾秒之後,空氣急速流動,袁依茜微微歪頭,望着林晝:“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表白嗎?”

“啊?不不不,”林晝愣了一下,趕忙擺手:“這不算,這只是我突然有感而發,這段應該只能算是感謝你……”

聽着林晝那慌亂的解釋,袁依茜的目光漸漸偏移到他的身後。

之前他們進來的時候,有一對夫妻站在不遠處看畫,那是一對衣着靚麗完全不輸年輕人的隨夫婦。

隨着他們兩個的交流,她注意到這對夫妻好像認識他們似的,目光一直在他們倆身上徘徊,現在正往他們這裏走過來。

“而且,我怎麼可能會用這麼粗糙的內容呢?這不可能是我的計劃。”

等林晝說完,袁依茜用眼神示意林晝向後看:“那個……林晝,你認識他們嗎?。”

“啊?誰?”林晝一臉困惑,跟着袁依茜的視線緩緩轉身。

本想說是誰打擾他這麼好的氛圍,但在看到所指的人後,他那點不悅就煙消雲散了,甚至心一提。

[他們怎麼會在這裏啊?]

袁依茜聽着林晝那變得緊張的心聲,不由好奇來者是誰。

林晝的領導嗎?還是……

不由她多想,林晝接下來的話給予了答案:“爸……媽?”

……?爸媽?

這是林晝的爸媽?!

作者有話說:

長長地更新了。

之後基本都是車車,還有小甜餅。會在6.30日前完結的!!!!

下一章之後我會把密碼打在作者有話說,大家懂都懂。希望大家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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