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軍車

七、軍車

原來如此,還以為那白大褂是變態狂呢,夏子云不由得鬆了口氣,也慶幸自己沒有痔瘡,要知道一起出來的那十來個人里,可是有一半人都寫着痔瘡明顯或者幾個痔瘡之類的評語。

想來也是,西部省這邊本來就吃得辣,學生上課又坐得久,再加上現在的學生不抽煙的都少見了,甚至一些還喜歡喝酒,幾個條件加在一起,不得痔瘡都是天理難容啊。

再看那幾個被寫了痔瘡的學生,看到評語后,臉sè都有些不好看了。

嚴格上來說,得了痔瘡是沒法參軍的,看來家裏又得破費不少了。

不管別人的臉sè怎麼樣,夏子云自己算是過了一關了,心裏也就舒坦得多了。

想必這最後的一次體檢會讓他銘記一輩子的。

軍檢合格之後就是政審,而這政審讓夏子云感到人生的道路真是崎嶇漫長啊。

這參軍的政審嚴格上來說是查三代,從你爺爺那輩查起,無非就是你家裏出沒出過反革命份子特務黑幫以及參加過蟹腳組織的,再加上你本人的社會關係有沒有問題,最後再查查你在學校的表現,有打架鬥毆進過局子的你就別想過關了。

夏爺爺以下的長輩都過了關,夏母也過了關,一事業單位小職員,年年勞動模範,想做點違法亂紀的事都沒機會,群眾的眼睛都看着的。

夏子云本人也好說,關係都疏通了的,也沒人想去破壞別人好事。

要說唯一想破壞夏子云好事的估計就算那牛毛凌雀兒了,可是你想破壞也要別人來問你,信你啊,你一個劣跡斑斑的小混混口中說出來的話,誰信了誰腦殘。

貌似一切都很順利,等到審查夏父的時候問題出來了。

政審需要詳細的單位地址,以方便白月這邊函請求夏父單位協助政審。

夏子云這邊哪裏有什麼夏父單位的詳細地址,他連父親單位在大商哪個方位都不知道,搞得那些前來政審的大嬸都用懷疑的目光盯着夏子云,好像他就是個隱藏地下多年的敵特分子。

沒辦法,打電話問問吧。

夏父留下的電話打了打,還好,能夠打通:“請問能找下夏為國么?我是他的兒子”

“我幫您問問,請等等。”一個甜美的普通話,貌似某總機話語員。

。。。。。。

等了半晌,電話里響起一個帶着歉意的甜美普通話:“對不起,夏為國同志進山了,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幫您轉告。”接電話還不是一個人。

進山了?夏子云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估計問再多也是白瞎,別人的保密紀律擺在那裏的,還好,別人不是說完就掛電話,還細心詢問,就這態度要是換成夏子云給她們打分的話,能得滿分了。

“請轉告我爸爸,我參軍政審需要他單位的詳細地址。”

接下來就是等待,也不知道那兩個甜美普通話能不能將話遞到。

夏子云也不太焦急,激動的情緒可是練習太極的大敵,打完電話一轉身就站起了樁。

練功不可怠懈,開始幾天已經耽誤了不少練功的時間了,能補回一點算一點,夏子云掐掉腦海里的所有念頭,沉浸在練功之中。

這段時間事情挺多,夏子云也不敢外出練功,只能在自己房間裏練,有什麼事才能及時得知,否則的話,有人通知個什麼事,或者父親打個電話回來,都沒人知道,夏母可是要上班的。

由於時間零碎,夏子云也只有選擇xìng的站樁。

此時他站的是抱球式,這是最基礎的太極樁之一了。

雙腳平行分開與肩等寬,自然站直,頭頂好似有線在提拉,似頂非頂,雙肩自然下垂不可聳肩,雙手慢慢移於胸前,高於肩平,手心朝內做抱球狀,足指抓地,足心微虛,以自然為準,腦海里設想胸前雙手之間抱着一個紙球,用力重,紙球則癟,用力輕,紙球則飄走,用力似力非力,再配合陳氏太極呼吸吐納之法,達到吐氣呼氣深長悠遠。

此樁練到極深之處,胸前放一真紙球,雙手一抱,不癟不飄,用力巧到極致。

抱球式站了個把小時,客廳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夏子云也不急不躁,緩緩收功,配上那一身白sè練功短褂,氣質飄逸,如果在廣場上的話,保准引起一陣女生的尖叫。

“我是夏子云,請問找誰?”幾個箭步竄到客廳拿起電話,夏子云禮貌的詢問着。

“您好,您父親已經知道了,但他現在還出不來,他叫我轉告您,政審的事會辦好的,讓您放心。”聲音一如既往的甜美,夏子云都想鑽過去看看真人是個什麼模樣了。

夏父得知之後,政審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不到三天,一封由扶南軍區轉來的函件就遞到了白月縣徵兵辦。

裏面什麼內容,夏子云不知道,但他卻知道自己政審順利過關,而且那些搞政審的大嬸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反正不是看小正太的眼神。

參軍三關,軍檢,政審,部隊家庭訪談。

夏子云算是過了兩關,最後一關是招兵部隊領導家訪,以確認本人以及家人對於參軍的態度。

家訪就家訪吧,可夏子云這參軍特殊了一點,招他入伍的部隊在白月縣就他一個指標,部隊領導正在另一個縣家訪,那裏才是正規招兵範圍,無奈之下,他的家訪是放到最後一個。

等了幾天,招兵領導都沒來,別家的入伍通知書都到手裏了。

夏子云不得已又打電話通知了下老爸,最後沒家訪,入伍通知書也到手了。

到武裝部去領衣服被裝的時候,夏子云是老媽陪着去的,剛一領了被裝,夏母的眼淚花就下來了,拉着夏子云的右手不放,搞得好像夏子云馬上就要走了一般。

這讓夏子云臉上有些尷尬,心裏也是難受,還好,周圍來領被裝的大多都是這副情景,兒子要去很遠的地方,母親們如何不擔心。

領被裝的第二天就是離開的rì子。

天沒亮,夏子云就爬起來打了一趟拳架,等到拳架打完,母親的早飯也就做好了。

夏子云大口的吃着在家的最後一頓飯,夏母沒吃,眼睛只是看著兒子,好像離開一點視線,兒子就會消失。

這氣氛沉悶得讓夏子云有些壓抑,兩三下將飯菜乾掉之後,夏子云故作輕鬆的說道:“老媽,今天兒子走了,您老人家還是笑個噻,以後想看都看不到佬哦。”

這句俏皮話倒是讓夏母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唉,兒子慢慢長大了,總有自己的天地去闖,當媽的終究不能管他一輩子的。

在出門之前,夏子云穿上了領到的軍裝,這是一身作訓服,再帶上作訓帽,照了照鏡子,對自己說:“夏子云,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名軍人了!不要給自己丟臉!”

接兵幹部來了一個,是個一杠三星,夏子云知道這是上尉,這位上尉姓花名建設。

一見面花建設就笑了,拍了拍夏子云的肩膀:“小夥子不錯,挺結實的。”

對於一個人來白月接一個關係戶的兵,花建設心裏不是很爽,在他想來這關係戶還能有什麼苗子,多半是家裏管教不了,送到部隊去鍛煉鍛煉,去一去在社會上學的壞毛病。

誰知道一見面,這小子還挺有禮貌上來就喊長好,再看那身板,身體勻稱有力,一看就是個當兵的好料子。

那花建設開了一輛有點像皮卡的軍車來,夏子云將自己的背包行張丟上去后,兩人就出了。

從沒有出過白月縣的夏子云略有些興奮的看了一會窗外的農田山坡就興趣消失了,要說路過的都是些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就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軍車停了,睡著了的夏子云隨即就醒了過來,正待叫他的花上尉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這小子的jǐng覺xìng也太好了吧,一停車就醒了,好多人在車上睡著了叫都叫不醒的。

商上尉卻不知道夏子云可不是普通的少年,怎麼說也是練武八年之久了,對外界的反應卻是jǐng覺得很,別說停車就醒,就算是有人悄悄走過來,他也能隨即驚醒。

揉了揉有些迷糊的眼睛走下車,看了看周圍,這裏是一個火車站,周圍建築物不少。

問了花上尉之後,夏子云才知道這裏是位於商銀的一處兵站,這個火車站只是一個附屬設施罷了。

到了這裏,花上尉算是與自己的戰友勝利會師了。

從另一個縣招來的新兵比他們早到幾個小時,正在一個兵站的小廣場上走着隊列。

按照花上尉的說法,這是提前訓練,免得到了新兵團給他們丟臉,夏子云不禁嘆道看來部隊裏,臉面也是很重要的。

在指定地點把自己的被裝行張放下,夏子云被花建設帶到小廣場上了。

正在訓練新兵的是一個少尉軍官,一杠一顆星,面sè還帶着一些稚氣,看來年紀也不過二十來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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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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