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然而半晌，管家都沒有動靜……
格林怒瞪着來討債的胖子，頭也不回地又喊：“萊恩斯大叔！”
大管家萊恩斯一臉苦笑，中年胖子嘿嘿冷笑。
萊恩斯低聲道：“少爺，我們沒錢。”
“沒錢？”格林驚訝地回頭，“怎麼會！我們不是用錢來開發鐵礦了嗎？”七萬金幣用來開發鐵礦。那就一定會收穫七個、八個、九個七萬金幣。就算沒有九個七萬金幣，有兩個七萬金幣也好啊。
大管家萊恩斯一臉無奈，嘆了口氣道：“從幾個月前爵士大人傷病開始起，那個礦洞就被一群魔物給佔據了，我們沒法挖礦，所以，鐵礦根本沒有產出。”
中年胖子見萊恩斯都說沒錢，不由得更加得意，在餐桌邊的椅子上逕自坐下來，冷笑着看着格林兩人。
“這麼說，我們是真的沒錢？”
管家萊恩斯沉重地點了點頭。
中年胖子得意地冷笑道：“小爵士大人，還錢吧，或者說，你想賴賬，讓我想想那個之前想賴賬的騎士後來發生了什麼，唔……似乎是被打斷了雙腿，賣掉了自己的莊園，呵呵，我們金銀銀行可不是慈善基金啊。”
格林突然喝道：“幾個月前才借的錢，現在沒到還錢時間吧！”
“不錯，”管家精神一振道，“當時爵士大人簽的協議是半年先還利息。現在距離半年還有一個月呢！”
“哈哈，”格林大笑，“死胖子，馬上從我的城堡中滾出去。”
胖子自從在金銀銀行做到一個小管事的位置上，己經很久沒有人敢當面給他臉色看了。
中年胖子臉上的肥肉氣得一陣哆嗦，臉色也是一時白一時青：“哼，就算還有一個月時間，一個月的時間你能還得起六千金幣的利息嗎？看看你的領地，你這個窮鬼，你的領地除了一些不值錢的樹，還有什麼？如果還不起利息，你的領地會被金銀銀行拍賣還賬，到時候你除了一個貴族頭銜外一無所有，你這個可憐蟲。”
格林雖然很不爽中年胖子的口水都噴濺到自己的食物上，但是他似乎意識到對方說的事很有可能會發生。自己的領地貌似除了一個剛剛聽說的鐵礦，確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而鐵礦還被一群魔物佔領。
自己的領地面積很大，如果都能開墾出來種植糧食，七萬金幣也並非還不起，但前提是，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足夠的領民。
只有一百多戶領民，就算是領地上都開墾出肥沃的土地，也沒有那麼多人種植啊。
但眼下還得先考慮六千金幣的利息。
格林恨恨地看了對方一眼，低聲問大管家萊恩斯；“萊恩斯大叔，我們下個月能還得起六千金幣嗎？”
大管家萊恩斯苦笑：“糧倉中的糧食還足夠我們吃，但是金幣，我們的所有家底也只剩下十幾個金幣而已。”
“啊！怎麼會這麼少。”在格林心中，父親怎麼說也是個貴族，又有這麼大的領地，就算沒有上萬金幣，幾千金幣總歸拿得出來吧。
大管家萊恩斯嘆了口氣：“少爺，本來是有一些的，但是爵士大人患病花了一些，前陣子少爺您又從樓上滾下來，又花了一大筆錢治療，說實話，上個月領地上士兵的薪水還沒發呢。”
格林眉頭緊鎖，意志頓時消沉下來。誰聽到自己欠了一大筆可能還不起債的心情都會低落，何況是只有十五歲的格林。
格林道：“萊恩斯大叔，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湊齊這筆利息錢？”
大管家萊恩斯苦笑無語。他雖然忠心，卻從來都不是一個有着經濟頭腦的人啊，面對高額的利息，也只能束手無策。
胖子看着格林主僕二人的窘樣，得意地嘿嘿笑了起來，聲音如同一隻老鴨，“嘿嘿，怎麼樣，什麼時候把錢拿來，六千金幣，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如果有人願意就剛才的惡劣行為向我誠懇道歉，我或許願意幫你延遲一段還款時間。”
格林氣呼呼地呼吸着，不願意看到對方囂張的樣子，但為了領地，為了大局，還是問了一句道：“哼，你有這個權力嗎？”
中年胖子鼻孔向上道：“我可是管事，在還款的時間上是有資格作出調整的。關鍵得看有些人的態度是不是誠懇了。”
格林微眯着眼看他，一時間沉默着，似乎在考慮是不是該相信他。
客廳中氣氛凝重，大管家萊恩斯和侍女娜娜擔憂地看着格林，在等待着他的決斷。不管他年紀大小，他都是領主，只有他有資格做出某項決定。
空蕩蕩的客廳中只有胖子在肆無忌憚地吃着格林的早餐。
“好，就剛才我的莽撞言行，我向你表達最誠懇的歉意。”格林思付再三，發現自己的處境並不能讓自己隨心所欲，最後決定忍氣吞聲。
“少爺。”娜娜難過地抓着格林的手，看着格林自尊心受辱，讓她心疼不已，她柔聲地撫慰着幸巴“您為領地做的一切，領民們都會感激您的，您是一個善良、有責任心的領主。”
雖然只是一句道歉，卻代表了貴族的尊嚴，尤其對方還是這麼一個讓人生厭的人。
“哈哈哈哈哈。”胖子尖聲笑了起來，“看你這麼有誠意，那麼好吧，我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人，只要再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就將還款時間延長三個月。”
聽到中年胖子的允諾，三人都精神一振，但是對方提出的兩個條件，還是讓格林本能地升起不祥的預感。
格林哼道：“說吧，什麼條件？”
中年胖子咧嘴一笑道：“我辛辛苦苦從幾百裡外趕過來，這個車馬費總不能讓我自己掏吧。”
“車馬費？”聽起來似乎倒也合理，格林摸了摸下巴，問道，“多少車馬費？”
中年胖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目光，伸出一根手指：“一百金幣。”
“混……混蛋！”格林額頭上青筋直跳，“你在玩我嗎，一百金幣，我沒有那麼多錢。”
中年胖子閃過輕蔑的神色，隨即換上一副討人厭笑容道：“不要緊，先有多少給多少，剩下的三個月後和利息一塊給我。”
萊恩斯尷尬地道：“我們只有十個金幣。”
“十……個，”中年胖子簡直不敢相信，不過看看管家和領主貼身侍女的寒酸穿着，他相信對方說的是實話，“好吧，就十個金幣，誰讓我是個好說話的人。還有第二個條件。”
“請說吧。”格林道。
中年胖子目光閃了閃，落在娜娜身上，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我要她！”
“什麼！”格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驚又怒地瞪着對方，世上還有這麼無恥的人。
大管家萊恩斯也吃了一驚，但是沒有格林這麼感到怒不可遏。
在萊恩斯看來，一個侍女換取一個領地的安危，這是一筆很值得做的買賣，唯一有些不太好的地方是，這個侍女是少爺的。
娜娜在被中年胖子用手指指着的瞬間就立即花容失色，驚慌失措地看向格林，她迫切希望聽到格林拒絕的聲音。
但是理智又告訴她，她其實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侍女而已，和領地相比，重要性不言而喻。
中年胖子饒有興趣地看着娜娜如受驚小鳥似的樣子，無視格林的憤怒道：“四個月，只要爵士大人把這個小侍女讓給我，我就為大人把欠款延期四個月。”
“混蛋！”格林一聲大吼，幾天前還一直生活在地球的現代社會的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中年胖子臉上肥肉又抖了抖，雖然口口聲聲地稱呼對方為爵士大人，但在他心中，格林只不過是個沒成年的小屁孩而已。在他手中，還不是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
中年胖子露出陰狠的目光道：“爵士大人，你可想清楚了，為了一個侍女而置領地的安危於不顧。再說，你難道打算賴賬？我們金銀銀行可不是你個區區的小貴族能得罪得起的。”
“啊！”格林少年的血性猛地爆發，突然跳起到桌上，撲過去狠狠一拳打在中年胖子的眼睛上。
中年胖子捂着眼一聲慘叫，肥胖的身軀從椅子上滾落到地面。
“混蛋，就憑你，竟然敢勒索我。”格林大吼道，“還想要我的侍女，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
格林上前又是一腳狠狠踢在他的屁股上。生怕事情鬧得不可收拾的管家，萊恩斯沖了過來，緊緊地抱着格林，將他拉開。
中年胖子艱難地站了起來，一隻眼已經烏青，氣急敗壞地指着格林道：“金銀銀行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等着你的領地被拍賣然後流落街頭吧。”
對方的叫囂讓格林更是暴跳如雷，他猛地掙開管家，又在中年胖子的另一隻眼上來了一拳狠的。
格林對着一眼烏青、一眼烏紫的中年胖子喝道：“金銀銀行我是惹不起，但是你，我能惹得起，你就等着我的投訴吧。我倒想看看，金銀銀行會不會包庇你這個膽敢冒犯、侮辱貴族的平民。”
“投……投訴？”中年胖子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要投訴我什麼？”
對他來說，投訴是一個很新鮮的字眼，似乎在這麼多年的追債生涯里，從未從哪個貴族口中聽到過。一般在他扛起金銀銀行這面大旗進行威脅、勒索時，所有人都會選擇屈服。
格林呵呵冷笑道：“沒錯，如果金銀銀行知道你背着銀行敲詐勒索銀行的客戶，把屬於銀行的利益收進自己的口袋，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對你，每一個客戶都是銀行的財富，你卻膽敢把銀行的錢撈到自己的錢包里。”
“你一定知道金銀銀行是怎麼對待一個越界的職員的吧。如果因為你的緣故，讓顧客不再選擇金銀銀行進行合作，而選擇了別的銀行，你猜猜金銀銀行會不會把你看作是他們的對手派來的卧底？”
胖子又懼又怒：“你……你……你真是卑鄙，金銀銀行是不會相信你的。”雖然他從未聽說過金銀銀行還有接受投訴的部門，但是誰又能肯定呢？他不敢用自己的命去賭。
看着對方失去了冷靜，格林反而平靜下來，用鼻子哼了一聲道：“你以為金銀銀行是法庭嗎，非要有證據才會判你的罪？金銀銀行只要認為你有罪，你能是有罪。”
中年胖子滿頭冷汗，哆嗦道：“你……你不能這麼做，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