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是你親手做的糕點
第10章這是你親手做的糕點
醉醉……
火光衝天,院子內的小廝奴役馬不停蹄,提來一桶又一桶水飛速朝上潑。
梅濯雪瞳孔驟縮,奪過跟隨身後北星腰間的青紋玄鐵長劍,疾步往裏沖。
“殿下!”福伯攔住他“您現在的身子不易動武,成雲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
“讓、開。”梅濯雪眼角猩紅,語氣冰冷,渾身詭譎的氣息像是一頭失去愛侶即將發瘋的野獸。
福伯被盯得顫抖,下意識退開。
他直直掠過,手舉長劍猛地一揮,劍氣如虹帶着嗜血狠戾的森森寒氣。只聽‘轟’地一聲,膳房大門破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梅濯雪猛地咳出鮮血,他不以為然抬手擦掉,飛速踏進烈火。
濃煙翻滾,木柱坍塌,梅濯雪對周遭危險視而不見,只一心一意尋找那魂牽夢繞的倩影,
灶台旁,他看見了神智昏沉的花醉漓,“醒醒,別睡!”
花醉漓顫抖下睫羽,梅濯雪見狀急忙抱起她,轉身要走。
“等等……還有一個人……”
順着她手指方向,梅濯雪發現了趴在地上的陳志笙,他皺眉,一個外人的死活與他何干?
但終是不想讓花醉漓失望,梅濯雪左手凝聚罡氣,往外一揮,陳志笙就像一張被風吹開的紙片,扔出屋外。
他也飛身越了出去。
“咳咳咳……”一股暖流從後背傳到四肢百骸,花醉漓猛地咳嗽出聲,視線也逐漸清晰“怎麼是你……”
“沒事了。”梅濯雪掩飾住喉嚨吞咽的動作,伸出手擦掉她臉上的灰塵,輕聲細語道“可有受傷?好端端的,怎會失火?”
“是陳有衡。”花醉漓恢復了些神智,發現自己正跪坐草地上,而上半身緊緊依偎在梅濯雪懷裏,她急忙退開,坐到一邊。
“因上次之事他懷恨在心,所以來放火報復微臣。”
“是么。”梅濯雪眸光暗淡幽深,他不經意一瞥,直直看向低頭不語,臉色有些微白的北星“此事交給我來處理便好,你不必太過擔憂,一會兒回攏醉閣讓太醫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受傷。”
他淺淺安撫着花醉漓,視線一轉落到她手上,“你握着什麼呢,這般緊?”
花醉漓被問得也有些懵,展開左手看了看,見一塊粘稠碎爛的柳葉酥施施然躺在手心上,可能是剛才太過慌亂,無意間拿在手裏便這麼一直握着了。
“這是我給殿下做的柳葉酥,剛才火勢太大,已經壞了。”她歉意地笑了笑“等什麼時候,微臣再為殿下做一次。”
“不必,這就很好。”梅濯雪拿過她手心的柳葉酥,毫不遲疑地要放進嘴裏。
“殿下。”花醉漓攔住他“這個……已經髒了。”
“你親手製作的糕點,何來‘臟’字一說。”梅濯雪一口咬下柳葉酥,熟悉的清甜在舌尖炸開。
他悠悠看着花醉漓,一點一點地細細咀嚼,那意猶未盡的饜足模樣,彷彿吃下去的不是什麼糕點,而是她。
花醉漓被這種想法嚇出一身冷汗。
膳房的火已經滅了,小廝奴僕們提着木桶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他們低頭垂眸不敢去看陽光下那一對宛如仙眷的璧人,訓練有素的,好像一支軍隊。
福伯神情複雜,“殿下,火已經滅了,咱回去吧。”
梅濯雪有些吃力地起身,他的臉煞白無色,嘴角卻含着異常溫柔的笑,“天黑之前,孤要看見陳有衡,活的。”他瞟了一眼北星,“聽清楚了么。”
“是。”……
花醉漓被帶去攏醉閣的一處雅間,薄簾纏卷,屋內陳設華貴雅緻,那名領路小廝彎腰一拱手道:“成雲公子,請您在此休息片刻,桌上早已備下一套乾淨衣服,等過一會兒,太醫就來為您把脈診治。”
“不必了,我無事。”花醉漓出聲拒絕,她踏進屋裏,拿起桌上的銀月飛雲錦繡緞袍看了看,素雅乾淨,只是稍微偏大了一些。
不過這樣才好,若是拿來的衣服不偏不倚,她才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麼。
身上原本的衣衫早被火燒得凌亂,花醉漓站在窗邊狀似無意地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後,她關緊雕花窗,拿起錦袍繞過屏風。
一件件褪下,換上銀月緞袍,料子冰涼柔軟,劃過肌膚似水一般。
花醉漓正系腰間的帶子,忽聽見大門‘吱呀’一聲輕響,她猛地屏氣凝神,迅速整理好身上的衣物,確定沒有什麼不妥,便揚起恰當好處的笑,轉身走出,“太……你是誰?”
“這……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太子殿下的偏殿?”
一襲紅衣艷麗如火,眉梢灼灼含情萬千。此女子的容貌倒是美艷,花醉漓細細打量,說道:“小爺我是太子殿下的伴讀,在這裏自然是受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不過美人,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登徒子!說話放尊重一些。”那女子聽着類似挑逗的話,也不知是羞是惱,臉頰微微泛起紅色“我可是太子殿下身邊侍奉的人,你要是得罪我,我……我就讓太子殿下,要你好……好看!”
“美人,記着,下次威脅人時盡量別結巴,這樣會更有說服力。”
“你!”
“千媚。”門外傳來福伯的聲音,他徐徐走進,道“不許對成雲公子不敬,快去卧房侍奉太子殿下。”
“是!”千媚應了一聲,扭頭走的時候還不忘對花醉漓輕哼一下。
“這倒是個有意思的美人。”花醉漓看着那宛如蓮花輕搖的步子,對福伯道“這小美人,您是從哪兒找來的?”
“哎,老奴哪兒有那本事,這都是聖上心疼殿下,特意送來的。”福伯雙手交叉放進袖中“以前殿下身子骨弱,沒有精力做什麼,我便把這些美人安置在了別院。”
“不過最近老奴瞧着,殿下似乎精神了不少,若是能再為皇家開枝散葉,想必聖上,一定會更開心的。”
前世她並未聽說梅濯雪有過什麼女人,一直以為是他不近女色,現在看來,原來是身子骨弱。
花醉漓笑道:“還是福伯想得周到。”
“哪裏的話,為主子分憂是做奴才的本分。”福伯說話時一直在暗暗觀察花醉漓的神色,見她無波無瀾,不以為意的樣子,就知道她對自家殿下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只要這混小子不亂摻和,他就有信心讓殿下重展威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