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與校霸的鬥爭
第五節與校霸的鬥爭
九十年代初,四級城市閩安市經濟也不是很好,但畢竟是周邊各個縣鎮的經濟、政治等中心,所以商業活動還算比較活躍,鍾林在逛街撿廢品時看到較多的店是錄像廳,那是當時很多年輕人的文化消費主流之一吧,特別是古惑仔之類的港台片。也許受到裏面內容的影響,社會上打架鬥毆的青年比較多,並且污染了潔凈的校園。
“蘇明這次被抓了,”班裏幾位男生在課間休息時圍在班級後面開始八卦。
“這次是跟外邊的一班人火拚把人刺了,”張勇也是個不省事的主,學習也不好,當時是他辦企業的父親通過活動給安排進來的,估計也是在精武門學過一點搏鬥技巧而在外爭強好勇的原因。而蘇明呢,也是開學之後走關係進來的,因為他父親是法院的院長,他轉入一中前在別的學校也是一個“狠角色”,這樣,張勇就跟他走在了一起。
“沒事,他爸是法院的院長,”曾方看來比張勇還要了解蘇明。
幾個同學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地很自豪似地吹噓着,意猶未盡時被一陣“叮鈴鈴鈴——”上課鈴聲打斷了。
校內還有其它的“校霸”,但他們表現得不是特別囂張,肯能都是跟隨外面的“黑社會”團伙在外頭混吧。有次放晚學了,鍾林像往常一樣準備出校園,到了快出校門口時,剛好碰到“烏鴉”高二的一位校友還有他的幾位“同學”嘴裏兇巴巴地對着同樣是高二年級的一位同學罵道:
你媽的逼,我讓你告狀,我打死你個媽的逼的。
“啪、啪!”那位同學個子比較高大、壯實,手上拿着飯盒,只是做着格擋的動作,並沒有去回擊烏鴉他們。
“喔——哦,打架了。”人群中,有學生害怕地喊了起來。
一時間,校門口就擠滿了看熱鬧的學生,因為學校的那個自動縮張的鐵門,即便是學生出行的高峰時段,保安也沒有把它全部打開,而是只開了三分之一,這樣,一下子門口就很擁擠了。特別是住宿的學生這個時候很多都是搶着去外面的店鋪炒菜吃。
保安不知是沒聽見沒看到還是怎麼著或者是門衛室剛好站着高二的一位體育老師,是可能也是剛上完體育課,上身還只穿着背心,頭髮還有些潮濕地粘成一條條,他站在門衛門口,不溫不怒地用手指着烏鴉:
“你們幹嘛!?”
烏鴉他們立即很乖巧地扭轉頭走了,那位大個的同學也有點委屈地繼續隨着學生流出了校門。
鍾林怎麼也沒想到,這次所看到的場景沒過多久既然發生自己的身上。
“你幹嘛偷我的車?!”在校內唯一的小賣部前的停車棚里,鍾林已經很氣憤地足足等了近一個小時了,看到自己的自行車正被“烏鴉”牽着走進來,沒有任何的害怕,直接上前抓住他的手嚴厲地質問他。
“這是你的車嗎?!是我拿錯了,還你!”烏鴉毫無歉意地狠狠地甩開鍾林的手就跑。
那輛二手自行車是鍾林在校外發了幾十塊錢買的,輪胎、鏈條等自己都已經發了精力去修換過的,所以鍾林特別愛惜它,也更需要它。可是,之後還是被偷了,鍾林心情很是鬱悶,但也只能怪自己沒鎖好沒放好。
事情還沒完,一個早自習的時間,鍾林自己一個人在操場上走着,突然,烏鴉從教室那頭直直地朝自己奔跑而來。鍾林下意識地握起兩拳頭護在胸前,右腳在前,左腳在後,做出搏鬥的姿勢。鍾林小時候在鄉下看過堂哥他們習練武術,自己也練過一點,平常也喜歡看一些武林雜誌之類的,所以多少有些自信。
“烏鴉”沒有任何聲音,間隔一米開往就擺出要踢腿的動作。鍾林心理其實不想打架,特別是這個時候首先還是想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經濟狀況,所以就貼着地面一直往後退,兩腳在地面上磨擦起了灰塵。在撤退的過程中,鍾林與烏鴉都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估計烏鴉心理看到鍾林那個架勢也沒了底。鍾林也瞄見了教學樓的走廊上已經有好多同學,給自己見機行事的想法。
鍾林感覺自己快退到操場上的那個大樟樹上了,就在那一刻,烏鴉也停下了,並直徑走開了。鍾林扭頭一看,原來教研樓的大廳門口站在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的他們班的化學老師王老師。王老師是副校長的兒子,個子與他爸一樣都不高,老大不小的也不談戀愛,愛運動愛武術,平常跟烏鴉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他早上習慣來到樹底下打拳,鍾林呢,也喜歡在那裏比劃下自己從書上看來的套路,所以他倆彼此就有照面的熟悉。所以,鍾林難免有點懷疑是不是那位好動的王老師叫他的學生烏鴉在這個時間去試探下鍾林的“功底”。
獨狼一旦被盯上,就有被圍獵的一天。
體育課結束,鍾林還在操場上走着。突然,烏鴉帶着他的其它七個同學就圍攏了過來,基本上都面熟,其中一個高瘦個的尖嘴齙牙、留着長發的“野豬”,名氣在校內也是比較出名的,與烏鴉是臭氣相投,這會手上正拿着自騎車的軟鎖鏈不斷地舞動着,嘴上叫囔着:聽說你很厲害,很吊啊?!
其他的人有些拿着棍子,有些是空着手,特別是那位粗壯的,是搞體育的尖子,鍾林特意多看了他一眼,從他的眼神里鍾林瞥見他並無惡意,還有站在右側的其他幾位也是眼熟,平常在校內並沒有囂張或違法的行為。鍾林明白他們只是不明事理而一起過來的助威的,可能看到鍾林一臉的忠厚老實相併無任何舉動。
“媽的,踢死你!”烏鴉乘注意力在他同學的身上時,一腳就往鍾林的大腿上踢。
鍾林雖然本能往後撤,但還是慢了點,左大腿被踢中,但並不大礙,也沒發聲或由此逃跑,依然很勇敢地盯着他。不知啥原因,他們沒也再圍攻過去,野豬從頭到尾也沒甩出鎖鏈,只是在烏鴉踢出腳后,見大家都沒反應,就對着鍾林拋出一句話:有種我們到外面堤壩去?!
鍾林腦子裏快速閃過外面的情景,然後不知咋的,很勇敢很堅決地回了一句:不去!
是鍾林回復的聲音太大,還是其它奇迹出現了,那位體育尖子生說了聲“走走,算了。”其他人也就跟着他散去了。
人的身上都有宇宙的能量場,當你的能量場不足,氣場就會表現的很弱,就很容易被邪氣跟隨,生活中往往會發生磕磕碰碰的事。
當時學校的資源很不充足,比如學校的用水問題,就一根水管通向一個蓄水池,那個水池就幾立方米,卻要供初中高中寄宿生的洗漱等問題,所以經常是水池見底,高峰期,學生們就爭前恐后地提着水桶排隊在那個水桶頭前直接接水,由此,時常會發生爭吵的情況。
逐漸地,學生們都開始失去耐心,不怎麼排隊了,直接圍在水龍頭旁,就看誰下手快。
有次,鍾林見前面的一位同學接好了水提出來的瞬間,鍾林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鐵桶(鋁盒的那種)掛進去,水龍頭一節的管子直接伸到水池上方的,管子是鋁塑管,口徑有大概有3到5厘米,所以禁得起掛。
“啪-”就在那剎那,一位高中生也在同一時間把水桶擠過來,因為是塑料桶,加上搶時間,頓時產生的力道是超出預料的,於是它撞上鋁塑桶就像雞蛋噴上了石頭,瞬間碎裂。
“你擠什麼擠?!”對方也是高二的學生,身體比較胖,看他的神態及穿着大概率也是鄉下窮苦人家的孩子,“你把我的桶擠破了,要你陪一個!”
“我陪什麼?!明明是我先接水的,你自己擠破了桶。”鍾林一向不甘示弱,況且現場還有那麼多校友目睹了剛才的一切。
互相理論着,聲音越來越大,突然,對方把爛桶砸向了鍾林,鍾林快速地蹲下,躲過了攻擊,然後再一個馬步沖拳,打中了對方的胸膛,對方一下子愣住,然後拍了拍胸口,說了一聲“你給我等着——”就轉身往高中部的宿舍跑。
“好,鍾林,他去叫同學了,你趕緊找班主任去。”
鍾林抬頭望見同宿舍的幾位同學正立在走廊上,提醒鍾林的正是平常與鍾林沒有“交集”的醫院院長兒子林肖。
班主任齊老師是從省師大剛畢業的,老家也是鄉村的,個子粗獷,戴着茶色眼鏡,煙癮很大,已經把門面牙熏黑了,與其他新教師一同住在靠近蓄水池五米遠的那有些年代兩層青磚、瓦片房裏。
聽完鍾林的反映,齊老師馬上放下手中的筆,帶着鍾林直奔高中宿捨去。
初中四班至少在年段里已經很出名了,既是整體的成績、也是紀律,更是一些同學的打架鬥毆的行為,班主任已經換了好幾個了。鍾林在班級外也已經“揚名”了,只是他相對比較遲鈍而已,倒是很清醒自己的成績沒有讓任意一個班主任看得起過,也沒讓任意一個老師有較好的關注,除了英語科的劉雨秋老師,也許就是從他在課堂上沒有區別的互動,讓鍾林稍微有些焦慮、孤獨的內心感到一絲溫暖,對英語產生很多的興趣,所以學習起來特認真,不費力。
轉眼到了初三的下學期,有換了一個班主任,也是姓陳,五十多歲,偏清瘦,在他到來之前厲害的同學已經得到小道消息,他是語文組組長,在其它學校被評過特級教師榮譽稱號。
名副其實,或者是出於名人的效應。鍾林發現班裏的同學都愛聽他的課,從哄鬧的課堂氣氛到鴉雀無聲便是見證了。
陳主任講課與眾不同的地方是,他不會照本宣科地講解,而是讓同學們理解該篇的主要大綱,再者是重點內容,特別是分門別類的講解詩詞等,這一點也正是鍾林需要的,很快就豐富了自己的詞彙,提高了邏輯思維等。
以為開始步入正軌了,沒想到又有危險在逼近。
鍾林剛把飯盒端到食堂(禮堂)的飯桌上沒多久,一位好心的校友(初中其它班級的好友)急匆匆地走過來告訴鍾林:
“那個烏鴉拿了一把長刀正往食堂這邊走來,估計是來找你的。”
“趕緊先走吧。”同桌的校友一臉擔心地催道。
“不怕!”鍾林雖然嘴上硬着,但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還是先躲下吧!”那位校友推着鍾林走。
就在那會,鍾林透過人群瞄見烏鴉正從斜對處的那個門口走進來,手上確實明目張胆地舉着刀,鍾林藉機趕緊從對面的門閃出去,跑回自己的宿舍,因為宿舍入口這會是有保安的,比較負責任的保安。
以為就此結束了,那就小看了烏鴉的報復之心了。
初三上學期考完期末考,鍾林準備調整的行李回家,還沒走出校門就被班主任陳老師攔截下了:
“鍾林,你等等,我一會送你到車站。”
原來是烏鴉那幫人早已在車站等候着鍾林,得到消息的同學也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班主任,主要是怕鍾林太冒失了。
真是令人膽戰心驚那些校園的校霸。後來,初三下學期,那位烏鴉、野豬被抓進去了,因為在外面跟隨黑社會的人時納“投名狀”,辦了事。
鍾林聽到那個消息顯得很平淡,因為那些人本來跟他就沒有關係,他是讀書的。
最後一個階段鍾林確實也在學習氛圍之內拚命在趕,但腦子還是迷糊的,連中考自願選項都不會選母校的高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