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86

危機解決，打開的混亂結界被唯一剩下的二長老逐個關閉（系統：獨苗苗啊二長老！），放出的咒靈也全部都被其他人追殺或捉回封印原處。

現場只剩下碎石瓦礫一片狼藉的安靜。

禪院家眾人都還沒習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們從未想過長老們有一天會對禪院家舉起刀戈——

禪院直哉雖然並不喜歡長老們，不過這種時候，倒還是做出了正確的回應：「長老們都被控制了，而從我被關進禁閉室開始，這場局便開始鋪設。操縱長老們做出這些的是詛咒師和咒靈的陰謀。」

他抬起頭，掃過眾人，嗓音低緩說：「根據他們曾經的貢獻，禪院家依然會給予他們應有的葬禮儀式——與此同時，這個葬禮也是一種制度的終結。」

大變故之後，禪院直哉抓住這個時機，將他的改革宣之於眾。

二長老似有察覺，他拄着拐杖，往前走出一步：「直哉。」他只念出了名字，但提醒之意已經躍然而上。

這可是在禪院眾人面前的講話。

禪院直哉並不畏懼，也沒有膽怯之意。他心中似乎下定了決心，眼尾微揚：「我知道我在說什麼，也一直都該這麼說了。」

「作為一直被當成接班人培養的人，」禪院直哉與二長老對視，「我有自己的判斷。」

「長老制度已經落後於時代了，我們從這次危機就可以看出。社會已經步入了21世紀的新時代，我們不應該局限於過去的舊世界。」

二長老低笑一聲：「怎麼，所以你是打算取締長老制度，然後攬到自己身上？」

「新制度的商議與敲定也並不應該由我一人決定，我做出這些決定不是為了讓權力傾斜於我，而是站在領導者的位置為家族做考慮。」禪院直哉站直身軀，「我相信我們禪院家的人，可以共同找到一條合適的道路——通往未來。」

他一番話說得非常漂亮，讓五條悟都不禁挑了下眉。

白髮之人小聲和身邊的摯友嘀咕：「直哉什麼時候也這麼會說話了？」

夏油傑也偏過頭，低聲回應：「這就是盤渣教的力量。」

五條悟：「。」真是時刻不忘宣傳啊傑！

彩雲豬豬一番漂亮話，只有人群中的小真希和小真依知道原因——她們的堂哥變好后，帶她們訓練的空閑期，也會在她們面前進行試演。

是的，禪院直哉早就私下裏演練過無數次，針對長老們可能的回應就寫了一個小本子對策。現在只剩下一位長老，那對付起來算是輕鬆無比了。

事實上，這個習慣還是在之前他被千穗理無數次凝噎之後養成的，當時他奮筆疾書準備回懟語錄（雖然最後也沒有成功）。

禪院直哉：打不過就加入.jpg

「……」二長老眯起眼睛，他拄着拐杖，話語尖銳：「那麼直哉少爺，你是打算驅逐我了嗎？在我為禪院家做出如此貢獻之後，就要因你所謂的改革而被流放？」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可別給自己腦補美強慘劇本。」禪院直哉半吐槽一句。

二長老輕哼一聲：「既然如此，就找出一個合適的回應。」

禪院直哉：「退休日常遛彎，或者下崗再就業了解一下。」

二長老：「？」

千穗理當即接話：「我有一個好地方推薦，在那裏，不僅可以結識相似年齡、相同志趣的好友，還能鍛煉身體、修養身心。伙食上乘，環境優美，科技發達，補貼金豐厚，還有治癒身心的小動物陪伴。」

二長老有那麼點心動：「什麼地方？」

千穗理：「高層主體負責的東京高科技養豬樂園。」

二長老：「？？？」

五條悟舉手：「我作證，剛才的都是大實話~~」

系統：【確實是大實話沒錯，但藝術效果過於濃厚！！】

禪院直哉點頭表示贊同：「這麼好的地方，我也覺得非常適合二長老。既然長老前輩這麼想為禪院家發光發熱，不如考慮一下？穩賺不虧退休生活，見證生物科技進步，還能為禪院家帶來豐厚的經濟收入。」

二長老：「。」

其他禪院家群眾：「……好像、聽起來是不錯的樣子？」有人弱弱開口，「請問我們可以加入嗎？」

系統：【？大家怎麼都對養豬心動了啊！！】

禪院直哉大手一揮：「之後我們統計名單，統一商量與分配，並上報高層——屆時，就麻煩二長老帶隊了。」

千穗理：「我支持！」

五條悟：「我輔助~」

夏油傑：「我宣傳。」

一直在圍觀熱鬧的伏黑甚爾，此時悠哉吐出一句：「我見證。」

「那就這麼敲定了。」禪院直哉尾音揚起。

二長老：……等等、就這麼敲定了嗎？！

禪院家真正的家主-禪院直毘人：？不是、就這麼敲定了嗎？？

這個家已經越來越不需要家主本人了嗎！！

系統開始播放：【今天家主不在家.3】

一趟外出，回來卻恍若隔世，爛柯棋緣竟發生在禪院家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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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廢墟面前敲定初步改革，回頭卻還是要正視面前的混亂。

禪院家的人望着眼前的一片殘垣斷壁的景象，沉默一秒，說：「……這個現場，恐怕要清理很久吧。單單是把這些碎石搬運出去就……」

禪院直哉卻略微頷首，自信說：「不必擔心，我來清理。」

他向前幾步，伸開左臂示意其他人停步，而後轉頭說：「往後退一退，避免誤傷。」

「少爺？」

「直哉少爺？」

僕從與侍從下意識驚訝喊出，他們看着面前的金髮身影——直哉少爺要怎麼清理現場？

只見禪院直哉揚起唇角，竟然從懷中掏出一個蘑菇！！

暗黑色、紅眼半閉的毀滅菇，在陽光充足的外面此時正在睡覺。禪院直哉將其握在手心：「剛才發現的新誕生的，剛才沒機會用，我就揣兜里了，現在用剛剛好。」

看到新植物的千穗理連忙上前：「等等等！」她幾步蹦到禪院直哉身邊，將手放上去進行卡片收集，而後才豎起大拇指，「好樣的，英雄母親。」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咳嗽一聲，輕推了一把千穗理：「往後面去，我要開始清理現場了。」

他站穩腳步，上挑眼微眯，將毀滅菇精準丟到不遠處廢墟的陰影中！

——廢墟架構起一片灰暗之地，滾落到黑暗之中的毀滅菇睜開睡眼，猩紅的眼睛昭示着風暴前夕。

禪院家僕從：「？少爺？？」

在眾人呆愣的一秒，劇烈的爆炸衝天而起，龐大的魔鬼雲特效震撼人心，毀滅菇巨大的能量將現場的廢墟夷為平地！！

揚起的衝擊波飄蕩禪院直哉的外衫衣角，他姿態淡然，在颶風中滿意點頭：「很好，清理乾淨了。」

禪院家僕從：（獃滯.jpg）

——這是什麼清理方式啊！！

禪院直哉：只要把廢墟炸成粉末，就不需要搬運清理了，我真是個天才。

五條悟爽快地左手敲右手手心：「這我熟啊，要是需要幫助，我可以再來幾發。」

禪院家僕從：「……不要了啊啊！！」

再來幾次，禪院家就真的要變成空空如也的地皮了啊！！

系統在腦海中，已經快速寫生出禪院直毘人的漫畫二連發了。

上一格-禪院直毘人面帶爽朗微笑：我回家了。

下一格-面對一片平地，禪院直毘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我家呢？

這簡直是被偷家的進階版，被炸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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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禪院直哉的一發毀滅菇還是非常有效果的。面前真的變成了一片乾淨的大平地。

眾人獃滯地望着前方，千穗理摸摸下巴，恰到好處的開口提議：「你們看這個環境，是不是非常適合吃燒烤？」

夏油傑微笑：「我覺得不錯。」

五條悟揮揮手：「嘿~各位都餓了吧，開飯開飯啦！」

禪院直哉略微一愣，接着點頭同意：「可以，我批准了。」他轉向眾人，「地窖入口如果沒被封的話，從裏面拿些菜出來。」

「不用，我這兒有植物！」千穗理爽快地掏出一把陽光，「暢快開吃！」

——肉也有了！從結界裏拉出的豬，以及送到豬圈的豬豬（好在豬圈的位置比較邊緣，倒是沒有被這次事故波及）。

系統感動道：【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終於成功吃上燒烤了啊千穗理！！】

被伏黑甚爾從地上提溜過來的漏瑚開口：「喂、小鬼、說過我可不會幫你們烤燒烤！」

「別這樣嘛，身為聖物，還是要多多支持我們的團體活動啦。」千穗理拍拍漏瑚的頭。

「……哼，那麼除非你們治好我。」漏瑚做出擺爛的姿態，「之前那次威力釋放，已經用光我的咒力了，沒力氣給你們燒烤助威。」

「別擔心，這不是問題。」千穗理從腰包中摸出一枚什麼、直接塞到了漏瑚口中！

漏瑚：「什？！」

千穗理：「火爆辣椒。」

漏瑚：「？」

下一秒，漏瑚的三個火山口驟然噴發出長長的火焰！

五條悟恰到好處地將串好的豌豆放在右側的長龍火焰上面：「火候不錯，不過可以再大一些？」

「好嘞。」千穗理點頭，又往漏瑚口中塞了枚火爆辣椒。

漏瑚：「。」

噴火的漏瑚：「臭小鬼！！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五條悟滿意點頭：「行，這火候不錯，保持住。」

漏瑚：「……」

系統：【給特級咒靈一點面子啊喂！】

於是千穗理安撫道：「這樣吧，聖物先生，我給你唱個歌。」

系統：【？】

銀髮少女清清嗓子，流暢開唱：「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燃~燒照亮着我↑——」

土味歌拌燒烤，味對了！

對此，漏瑚的點評是：「……不然你還是別唱了，我幫你們燒烤還不行嗎。」

千穗理：[被感動了嗎？]

系統：【被魔音灌耳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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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一番大混戰之後，風塵僕僕的眾人終於能夠坐下來，安穩地吃個燒烤。

也許這是環境最差的一次燒烤派對，但卻是最好的一次燒烤派對。

小伏黑惠最初還在護住書包，發現自家屑爹其實沒有真的拿他作業去烤之後，終於放心地加入乾飯大隊。他偷瞄着自家爹，回想起剛才在結界裏圍觀的、戰鬥時的場景。

……好吧。小伏黑惠想。他承認，自家屑爹還是有那麼點帥的。他心中也燃起了對實力的嚮往。

注意到兒子的表情變化，伏黑甚爾輕哼一聲，抬手彈了下小伏黑惠的腦門。

「？！」小伏黑惠單手捂住，愕然抬頭，「你幹嘛！」

伏黑甚爾懶洋洋開口：「沒什麼，突然想彈一下。」

小伏黑惠：「？？」

伏黑甚爾單手托腮，扯起帶有傷疤的唇角，笑道：「生氣嗎？那就要努力成長，等你能打過我那一天，你就可以還回來了。」

「一定會的……！」小伏黑惠氣鼓鼓咬牙。

坐在旁邊的禪院直哉實現了和偶像一起吃飯的夢想，此時有些彆扭地坐立不安。千穗理歪頭：「怎麼了直哉，難道二長老給你屁股下放地刺了？」

「……啊？」禪院直哉一愣，「沒有！！」

他重新坐好，終於不再挪來挪去。

五條悟嘻嘻笑道：「不得不說，直哉君，你剛才那番話還不錯。」

「畢竟我是未來家主。」禪院直哉心中小得意，但表面還矜持着，沒有透露自己私下裏演練過許多次的真相。

「你未來也要當家主的吧，悟君？」他看向五條悟，接着問道。

「我嗎？」五條悟姿態隨意地烤肉，「再說吧，未來的事情——其實還沒太想好。感覺家主很麻煩啊。」

他想了幾秒，拖長尾音道：「其實……我突然覺得當老師不錯。」

「老師？」夏油傑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家好友。

「哼哼，被夜蛾老師壓迫這麼久，有朝一日我成為老師，就可以壓迫我的學生了！」五條悟聲線歡快道，「真是想想就迫不及待~！」

夏油傑：「……悟！」

「開個玩笑~」五條悟抬起蒼藍眼眸，笑道，「除了好玩以外，當老師——」他頓了一秒，「也可以從年輕一代開始培養和改變嘛。」

「植物改變了咒術界很多，但它原本的格局還在那裏。」五條悟將燒烤翻了個面，「需要時間，也需要另一代人的加入去改變。」

「……」

空氣安靜兩秒，夏油傑輕笑一聲：「真難得啊，悟。竟然能從你口中聽到這樣正經的發言。」

五條悟：「喂喂、我還是很有大局精神的好不好？」

「如果悟你是這樣打算的話，」夏油傑略微偏頭，「那我也加入好了——未來一起當教師吧。順便，我還能看着你點，還是不放心未來的可憐學生啊……」

「我才沒有那麼不靠譜啊！」五條悟開玩笑般錘了下摯友的肩膀，而後認真起來，「好啊，傑。」他說，「那就約好咯。」

「約好了。」夏油傑點點頭。

「硝子到時候應該也在學校，咱們還會在一塊～」五條悟又看向銀髮少女，「千穗理醬未來打算做什麼呢？」

「哎，我嗎？」千穗理吃着燒烤，眉眼彎彎，「大概是繼續我的草莓牛奶事業吧，不過，也許會去旅遊！」

「旅遊？」禪院直哉有些意外。

「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千穗理嘟囔着，「之前一直都來回往醫院跑，都沒怎麼外出過。以後有機會，也到世界各地看看好了。」

「……姐姐。」

「但是不急！」千穗理揚起笑容，「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反正未來——還長着，不是嗎？」

「yes！」五條悟將烤肉舉起，「還有大把時光可以荒廢~！」他話題一拐，「所以現在要不要拍張照片？記錄美好當下。」

「好耶，拍照！」千穗理表示贊同。

禪院直哉、伏黑甚爾和小伏黑惠也都點頭。

「哦、好啊，」夏油傑摸出手機，打開相機頁面，「用我的吧。」

他們找了一位僕從幫忙，共同聚在漏瑚燒烤架旁，面對鏡頭準備拍下照片。

僕從：「要來個口號嗎？」

千穗理歪頭想了想。

夏油傑說：「用那個吧，蟬鳴戴夫那個。」

千穗理：「好耶！」

五條悟：「好耶！」

禪院直哉一愣：「什麼？」

千穗理拍拍彩雲豬豬的肩膀，順便聚攏過伏黑甚爾和小伏黑惠，告訴了他們那句暗語。

禪院直哉心中：……感覺怪怪的。

伏黑甚爾對此並不在意，他笑：「可以啊。」

禪院直哉口中：「我覺得也很好。」

跟隨偶像的道路！

小伏黑惠……小伏黑惠扶額，但他表示願意陪着大人們玩鬧。

於是，在陽光下，在燒烤中，在鏡頭對準時，他們共同喊出：

「歪比歪比！歪比巴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