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吉野順平把茶放到了桌子上。

“今天遇到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他坐到桌子前，把托盤放到桌子邊上，想到今天遇到的事已然有些心有餘悸。

蓮城焰椎真現學現賣，拿着之前收錄的詞條說出來糊弄人，“那不是人。是咒靈，特級咒靈。”

“咒靈是由普通人散發出的咒力聚合在一起的生物，因為身體全部由咒力構成，所以普通人不可見，物理攻擊也無效，只有咒力攻擊有效。對特定對象的負面情緒會形成相應的咒靈，比如離學生最近的情況——考試頻繁就會有可能會導致咒靈的頻繁出現。”祗王夕月秉持着自己亞撒西的人設開始耐心講解，其實基本上複述的都是之前從伏黑惠那裏問出來的話。

伏黑惠，真好使。

“連考試都能產生咒靈嗎？”吉野順平眼中充滿了驚訝，但是轉念一想，在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咒靈」的啊。

他的心事彷彿寫在臉上，本來就能夠通過接觸被動隨機讀取別人記憶的祗王夕月一下子就看了出來。

“咒靈的產生來源於普通人散發的咒力。而咒力則是來自於人類負面感情的力量，所以當這種負面情感所產生的咒力到達一定量的時候就會產生咒靈，咒不過多是些級別很低的咒靈，普通人只要不和他們對上視線，他們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祗王夕月給他解釋。

祗王夕月的話語中帶着很強的指向性，吉野順平一下子就察覺出了真正該聽到的東西，“普通人，看不到？那我——”

“你不是普通人，我之前不就說了嗎，你有成為「戒之手」的天賦。”蓮城焰椎真一口把茶水飲盡，將自己的手伸出來，把拇指上的戒指展示給他看，“這是我們祗王一族代代相傳的特製咒具，你擁有可以啟用它的天賦，就代表着你擁有咒力，是天生的咒術師。”

吉野順平聽到這話，看着自己的手心，之前蓮城焰椎真只是提了一嘴，那一下子根本沒讓人多想。

跟何況，「戒之手」這樣的專有詞彙，如果不是特意解釋，誰又能想到呢。

蓮城肯定是不會主動詳細解釋的，而吉野順平的性格也不會肆意詢問別人——尤其是在今天發生這樣超現實的事情之前。

但是這一下子的世界觀衝擊，讓吉野順平有些獃獃的。

“咒術師……可是我，從來沒有過什麼特別的——”他抿着嘴，別說是有什麼特別的，因為身體不夠強壯，他一直都是被校園霸凌的對象。

痛苦的時候當然會想辦法自己排解，但是過度壓迫的生活讓他幾乎跳過了本應該到來的中二時期。

他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而有栖川橋這個半桶水，他根本不知道該教導信任。如何修行這樣的問題，畢竟那是馬甲卡的能力，和他有什麼關係。

“咒術師是需要訓練的，你能夠看到那個咒靈，他對你也一樣感興趣，這就說明你本身擁有這樣的天賦。”祗王夕月心裏的想法一轉，如果能把這個世界的人拉到祗王家裏來，自然是最好的。

尤其是，如果能拉兩個人馬甲卡以外的人加入「戒之手」的話——這個進度一下子就能竄好多，想必「意識精靈」的獲得也會突飛猛進。

至於「戒之手」的「戒」，有栖川橋的道具卡中還有富餘。當然這種東西不是大白菜，會有多餘的戒指，主要是有兩個「戒之手」的馬甲卡一直沒有抽出來，卡池關閉的時候，他都沒有把圖鑑搞全。

所以原本屬於馬甲卡「乙撫莉亞」和「神命斎俐」的戒指沒有辦法加諸給相應的馬甲卡，自然就變成了道具卡。

只不過因為能夠用來拉攏人的「戒」就這麼兩個，所以在選擇人的時候，總還是需要慎重一些。

“我擁有這樣的天賦？”吉野順平眼睛亮了一下，人在極端危機的情況下確實擁有爆seed的能力。

他在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他確實也曾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身體內流動，只是等級差別太大，所以根本派不上用場，剛剛被強行沖開的咒力，甚至沒有顯露頭角出來。

但是現在冷靜下來，再專門提起這件事，吉野順平才認真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當中好像確實流淌着什麼東西，只是就像是有種涼意一樣，像是感冒了的感覺，並不特別。

因為常年都處在一個比較集中的負面情緒當中，所以吉野順平的咒力比想像當中還要豐厚許多。

“說到咒力、咒術的學習和應用，比起祗王家，還是專門的學校會更好一些。”祗王夕月思考着，想着能不能把這些經驗包放到一起去，“而且，黃昏別館那邊正是忙的時候，恐怕暫時沒有空餘來教授新的學生。”

自導自演的時候來了！

蓮城焰椎真一皺眉，“之前我就想問了，黃昏別館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才能讓你也出來，你的安危是比我重要太多了吧，九十九他們呢，不在黃昏別館？”

吉野順平的注意力一下子被焰椎真提高的音量給吸引了過去。

“其實——我、我是偷偷跑出來的。”祗王夕月的聲音逐漸變小，說到最後有些不太好意思看旁邊的人。

“哈——？”蓮城焰椎真臉色一臭，“你是怎麼跑出來的，一個人？澤斯呢？還有那隻獸王呢？”

澤斯就是魯卡的通稱，惡魔的真名具有魔力，只能交給master，所以旁人——尤其是有陌生人的時候，一般都是使用通稱。

所謂獸王就是魯卡的役獸，也就是前面提到過的索多姆。

祗王夕月有些尷尬，這不都是還沒有把卡找回來的緣故嗎？

蓮城焰椎真看着他的樣子，有些不爽的“嘖”了一聲，“算了，是我太衝動才着了那個縫合線的道，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祗王夕月這個卡在沒有足夠的安全保障之前，不能長時間出現在別人面前，尤其是在發現蓮城焰椎真這樣的馬甲卡都有被轉化危機的時候。

這個「神之光」的卡一旦碎卡了，其他所有「戒之手」的卡都會受到影響。

之前是沒辦法才投放了，現在有了其他選擇，當然得趕緊把這張重要卡片先收起來再說。

雖然一旦收起來，再重新投放仍然需要第二次使用「意識精靈」，但是這點消耗還是值得的。

“祗王君在外面，很危險？”吉野順平想到今天的事，頓時有些愧疚，“抱歉，都是因為我……”

“和你有什麼關係？是那個縫合線的咒靈，要是下次見到了——”蓮城焰椎真放着狠話。

——見到了肯定趕緊溜。

有栖川橋表示：級別不夠，不去越級。

“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不是說過了嗎，魯卡他跟着我，只是暫時不想出來而已，之前說的話重了些，”祗王夕月硬找理由，“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也放心我不會在外面逗留的，愁生君之前也是這樣叮囑我。”

“我剛才就想問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其實不是你，是愁生找到的，對嗎！”蓮城焰椎真激動得站了起來，手撐着桌子，“但是他為何沒有自己來？”

想到馬甲背景故事裏和愁生連個人之間微妙的小誤會，蓮城焰椎真神情緊張了一下，“是因為上次……”

“焰椎真君，愁生君並沒有生你的氣。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愁生可以通過「神之眼」的力量和我的力量產生共鳴從而傳遞消息，但是這種關係是單向的，我只能收到愁生的文字。”祗王夕月說著，伸出手來，讓「神之光」的力量從手心裏湧出，在他的意志下把之前系統測算的坐標顯示了出來，“我以為你們兩人在一起的，沒想到竟然分開了嗎？”

說起這個，蓮城焰椎真臉色喪氣了一些，“之前在穿過黃昏別館結界的時候……出了些意外，他的能力可以定位到我，所以我才不能輕易離開自己的位置，萬一錯過了去，愁生肯定又要多想了。”

吉野順平雖然聽着不少陌生的名詞和陌生的名字，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理解話重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所以蓮城君才不願意離開學校……”

“沒關係，愁生君即然已經找到了你的位置，想必就是這兩天了，你再稍等一下就是了。”

蓮城焰椎真卻有些等不及，於是便問道：“難道沒有其他辦法能趕緊找到愁生的嗎，我總感覺心裏有些不安的感覺。”

祗王夕月看着眼前浮動的光點，“反向定位嗎，這個……倒也不是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啦，米娜桑！

我來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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