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為執念?
張書靈接過老白手中的畫軸,緩緩的打開了那畫軸。一個身穿清朝服飾的美麗女子便呈現在張書靈的面前,那畫上的女子如明月一般的容顏,讓張書靈心生愛慕。
而那畫上女子的雙眼卻不知為何,眼含淚水充滿了哀傷,似有千言萬語般想要與人傾述。
正當張書靈入迷般看着那畫上的清朝女子時,老白卻冷漠的打斷了張書靈痴痴的思慮道:你有何事需要幫忙?出來述說吧!老白念動了幾句不知名的咒語,伴隨着一道青光的出現,一個身穿青衣的清朝女子,便從畫中出現在張書靈與老白的面前。
只見那清朝女子輕啟朱唇緩緩道:兩位公子!有禮了!多謝白公子能夠讓小女子現身與這世間。小女子在那畫中待了一百多年,已不知現在是何年月了…
姑娘!不…必客氣了!現在已經二十世紀了,清朝已經不復存在了,姑娘不必拘禮!張書靈看着從畫中出現的美麗女子痴痴的學着古人的說話方式道。
好了!廢話少說!你有事需要幫助?說出來。讓這位鼎鼎大名的陰使大人幫你完成生前之事,好進入地府輪迴轉世。老白一直在旁邊看着張書靈和那女子磨磨唧唧的客套,冷漠的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而後陰笑的看着一旁花痴般的張書靈道。
這個老白!自從讓天雷打開了我的天眼之後,便交給了我一個陰使的任務。陰使:顧名思義就是陰間的使者。這世間不止人間,也有我們不知道的世間,眾所周知人死去之後,靈魂進入地府。地府的人會根據此人身前所行之事,來判定此人是進入輪迴,還是在地府償還身前的惡債…而有的人死去之後,靈魂由於種種原因不能進入地府,等待輪迴轉世。只能在這世間苦苦的煎熬,等待開啟天眼之人完成此人的執念才能進入地府,輪迴轉世。而幫助他們之人則被稱為陰使。可惡的老白!就因為我想帶它去絕育,便利用天雷打開了我的天眼,能夠與鬼神相見溝通。便讓我成為了陰使,幫助不能進入地府的鬼魂完成他們生前的執念,而從半年前便一直與鬼魂打交道了….老白的一句陰使便將張書靈的記憶拉回到以前被天雷劈中的時候。
是!白公子!那清朝女子聽完老白的一番話,便眼中飽含淚水哀怨的娓娓道來的說道:小女子本名叫青兒!我從小被被父母拋棄在大街上,可是…我命不該絕,從皇宮中打算回家鄉養老的一位太監發現了我,他見我身世可憐,便收留了我。帶我一起回到了他的家鄉,認我當了他的義女,還請來老師教我讀書識字。我本以為我這一生,能夠遇見義父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可卻不曾想,我越來越年長的時候,義父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我本以為義父是太過關心我的緣故。可不曾想這一切都伴隨着一個人的出現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就在我十八歲那年,也是我去世的那一年,我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是我此生的最愛。他的名字叫周學儒!他本是一個落魄秀才,他畫的一手好畫,可是因為家境貧寒,不得已才在大街上賣畫補貼家用。我第一次和他在街上相遇,我就知道他就是我一生中的良人,而他亦是如此。於是我偷偷的背着義父和他相愛起來。那段時間,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他也為我畫了一副畫像,便是公子你手上的那一副畫像。那青兒說罷便指了指張書靈手中的那副畫軸。
那後來了?你又因何去世了?又為何靈魂被困畫中了?張書靈疑惑的提問着說道。
後來…義父發現了我與學儒相愛的事,大發雷霆,不允許我與學儒在來往。而後我哭着向義父請求道:義父!學儒是個好人!他能夠給我幸福,照顧我一生一世,請你成全我們吧!可是義父卻一言不發的黑沉着臉將我鎖在了房間內,不允許我與學儒見面。
我實在是不能與學儒分開,便趁下人送飯的時候,打暈了下人,帶着學儒為我畫的畫像,偷偷的跑了出去,打算與學儒一起離開,去義父找不到的地方一起生活。可是…不曾想我與學儒才相見,義父便帶人找了我們,義父不肯成全我們,我哭喊着求義父成全我們。可是義父不止不肯成全我們,還叫人活活的打死了學儒。我哭喊着求義父不要這樣,可是義父卻不肯放過學儒。我眼睜睜的看着學儒被亂棍打死在我面前,我睜着哭紅的雙眼看着視人命如草芥的義父詢問他為何要這樣?不肯成全我與學儒?
而雙拳緊握的義父看着我抱着學儒冰冷的身體終於冷冷的開口道:為什麼?為什麼?我辛辛苦苦撫養你十八年,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是如此的愛你,就是因為我是個太監,不能人道。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落入他人的懷抱嗎?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從我身邊將你奪走!我看着義父紅着雙眼嘶吼的說出這幾句話時,便不由的愣住了。青兒用衣袖擦了擦流淚不止的臉頰說道。
什麼!那太監…對你!這不是變態嗎?青兒姑娘後來了?張書靈聽着青兒姑娘身前之事,也對她的義父變態的行為唏噓不已的感慨道。
而在一旁的老白卻不曾言語,雙眼冰冷的望着張書靈與那青兒姑娘。
後來…青兒姑娘抽泣了一聲繼續說道:我詢問義父你瘋了嗎?我是你的義女啊!而發瘋般的義父繼續嘶吼的說道:義女又如何?我與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只是我從大街撿回來的棄嬰罷了!就算我不能人道,不能與你成為正真的夫妻,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從我身邊把你奪走。你這一生都將屬於我!走!跟我回去!義父發狂般,將哭泣不止的我從學儒身邊拉走,帶回家去,又將我鎖了起來。
那一日,我哭幹了眼淚,想着我深愛的學儒已經被義父亂棍打死,我與他在也不能相見,而義父卻發瘋般硬將我留在他身邊。而我往後的日子便也不好過了,便懸樑自盡了。而我死後由於我思念着學儒,靈魂便附身於他為我所畫的畫中。而義父見我寧可自盡,也不肯留在他身邊,便也氣絕身亡了。
那你又是因何未了之事,遲遲不去地府等待輪迴轉世了?在一旁的老白終於開口詢問着青兒姑娘,只是語氣實在是冷漠至極。
白公子!不是…我不想去輪迴轉世!我也想在地府與學儒再次相見。可是…義父氣絕身亡之後,化作鬼魂一直苦苦糾纏於我,不讓我去投胎轉世啊!嗚嗚嗚…青兒姑娘繼續的啼哭着。
什麼!那太監死都不肯放過你!那…那個太監在哪裏?張書靈緊握雙拳義憤填膺的說道。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竟敢管本總管的閑事!張書靈欲向青兒姑娘詢問那太監在何處時。一聲刺耳的公鴨桑音便傳入了他的耳朵。
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身!老白也聽見了這一聲刺耳的公鴨桑音。立馬發動全身的真氣,擋在了張書靈和青兒姑娘面前。張書靈看着保護自己和青兒姑娘的老白高大偉岸的背影,內心一陣悸動。
而說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穿清朝太監官府的老太監,伴隨着一團黑氣閃現在老白面前。只見那老太監臉色發黑,半眯着雙眼,瞪着護着張書靈和青兒的老白用尖細的桑音說道: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偷了我的畫,拿了咱家的東西還不還給我!
什麼你的東西!你個不知羞恥的老太監,生前不肯放過人家姑娘,死了也一直纏着別人,也不知羞恥!張書靈躲在老白的身後小聲的沖那老太監罵道。
你…這個臭小子,竟敢侮辱咱家!青兒!你快跟我回去吧!你不見了,我到處找你…那老太監聽見張書靈小聲的罵著他,正欲發作便看見了躲在了老白身後的青兒,隨即話鋒一轉的心疼的用尖細的桑音望着青兒說道。
我…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要去地府找學儒,他一直在地府等着我了。義父!求求你了!放過我吧!青兒姑娘哭泣的請求着那老太監說道。
不可能!絕不可能!讓你和那個從我身邊奪走你的人再次見面,青兒!這一百多年,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為何你還是要離我而去了,你就不能留在我身邊嗎?那老太監看着不肯和他回去的青兒,哀求的望着青兒姑娘說道。
義父!強扭的瓜不甜,我不愛你啊!我也不可能繼續留在你身邊啊!你強留我在你身邊,一百多年也夠還你十八年的養育之恩了!求求你!放了我吧!青兒姑娘仍然不肯與那老太監回去,苦苦的哀求的說道。
青兒!為何你要離我而去,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快點與我回去!那老太監不顧青兒的苦苦哀求。周身遍佈黑氣的向青兒飛去,想強硬的抓青兒回去,可是卻被老白的一招法術打到在地上口吐黑血的狠狠的望着老白用尖細的桑音道:一隻小小的貓妖,竟敢壞咱家的好事!咱家與你同歸於盡!
那老太監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凝聚全身的黑氣化作一個巨大的黑球向老白打去。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在我九尾貓妖面前放肆!看我不打的你魂飛魄散!
老白說罷化作一隻巨大的白貓,身後閃着白色光芒的九條貓尾。直直的向那老太監的巨大黑球打去,電光火石之間,老白的貓尾便刺穿了那老太監的黑球,直衝老太監的胸膛而去。
啊!的一聲痛苦的叫聲,老太監的胸膛就被老白的貓尾而刺了個透心涼。
老太監看着自己被貓妖的尾巴刺中了胸膛,即將魂飛魄散,便睜着愛戀的眼神,不舍的望着一旁的青兒,嘶吼的叫道:青兒!隨即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不見了。那老太監對青兒的執念又是何等的深。無論是人還是鬼執念太深,何嘗不是自尋煩惱!
而在一旁的青兒卻不肯看那老太監一眼,只是眼含淚水的抽泣着。
而看着老太監魂飛魄散的張書靈安慰着拍了拍青兒的肩膀道:沒事了!他在也不能糾纏於你了,你可以去那個世界找你相愛之人了!
青兒聽罷,便點了點頭。跟着前來迎接她的牛頭馬面一起前往地府的路上。而張書靈手上只留下青兒姑娘泛黃的畫像…
而戰鬥完的老白,筋疲力盡的化作白貓的形態,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每次張書靈有難,老白永遠是第一個將他護在身後的人(啊!不對!老白不是人,是貓才對),雖然老白平時總是一副冷漠高傲的神情,但是一旦張書靈有危險的時候,老白總是會護着他…這也許是他和老白的羈絆吧!
而見着老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模樣,張書靈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而後去冰箱內拿着魚肉進了廚房,為大戰一場的老白準備豐富的餐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