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十萬都不要？不識抬舉！
在方羽被冠上pk哥稱呼流傳於各大熱搜榜單上時。
方羽本人，只是在通宵結束直播后迅速睡著了而已。
作為當紅明星的他，躺在病床上又唱又跳的，就差打籃球了，顯然是很累的。
中午。
方羽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是蘇小暖？”
在腦海中的記憶碎片里摸索了一番。
蘇小暖，從小跟方羽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兩人情同兄妹，相依為命，互相扶持。
後來蘇小暖成績優異，考上了京都電影學院，現在在片場當龍套演員，未來可期……
說起來，方羽住院之後的醫療費，全都來自於蘇小暖的片酬……
方羽接通電話，電話那頭語氣焦急地傳來一個清脆如鈴的嗓音。
“方羽哥！”
“小暖，怎麼了？”
“方羽哥！我在網上看到一個視頻，是個自稱癌症病人的主播唱歌的錄屏，那個人是你嗎？”
“呃……應該是我吧？”
“天哪，方羽哥，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會唱歌了……而且，居然還是原創？”
“說來話長……小暖，以後有機會慢慢告訴你。”
“好，方羽哥，其實是嘉德娛樂公司的人要見你，我們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見面詳談吧！”
“行。”
掛斷了電話，方羽背靠着床頭坐起來。
以方羽過來人的思路來看，蘇小暖絕對是對原身付出了感情。
但原身太過遲鈍，一直把她當哥們。
對於蘇小暖，無條件信任就好了。
這也是方羽沒有多問關於嘉德娛樂公司的原因。
他簡單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華國三巨頭之一——嘉德傳媒娛樂公司。
公司成立於十五年前，旗下頂級藝人多，目前和華藝、英凰兩家在華娛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十分鐘后。
蘇小暖帶着一個身穿西服的胖子和一個休閑服戴口罩的青年進入病房。
蘇小暖第一時間走到方羽床位前，眼眶微紅的替方羽捏着被角。
“方羽哥，我一直擔心，怕你撐不下去，沒想到你內心這麼強大！錢不夠跟我說，我幫你去借！”
聽完了方羽唱的《向天再借五百年》，蘇小暖彷彿聽出了方羽內心對這個世界的不舍和眷戀，更加堅定拼盡全力幫助他的念頭。
方羽內心有些暖意，這丫頭情真意切。
只可惜……他的羽哥，的確如她所說，想不開自盡了。
不過，既然我得到了方羽的身體，就讓我代替方羽好好照顧你吧。
方羽伸手輕輕拍了拍蘇小暖的手背，柔聲道：“謝謝你，小暖。”
蘇小暖抹了抹眼睛，坐直身體，說道：“方羽哥，對了，說正事，這位是王經理，另一位是公司明星張博，都是嘉德傳媒的人，通過醫院拿到了我的聯繫方式，點名想跟你合作，你們聊~”
青年帶着口罩，面無表情。
王濤向前一步，走到病床上，微笑道：
“方先生，您好，我是嘉德傳媒市場部經理王濤，我在網上看到您演唱《向天再借五百年》的視頻。”
方羽淡淡的“哦”了一句，把手機反過來扣在一邊，等待下文。
“經過我們音樂內容組的專業探討，認為您的這首歌有一定的商業價值。”
“我們希望能買下您《向天再借五百年》的版權！”
方羽問道：“怎麼合作？”
王濤早有準備，微微一笑，從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擬定好的合同。
“我們打算一次性買斷這首歌的版權，一次性支付三十萬給您，但這首歌後續的收益與您無關！”
王濤信心很足，來的時候公司高層也認為，方羽一定不會拒絕，剛好買下版權給公司擅長男高音的張博。
當下知名作曲家一首歌也才400萬左右，方羽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30萬已經不低了。
在他看來，對一個命在旦夕的癌症患者來說。
坐擁一首網紅歌曲，有什麼意義？還不如趁早拿錢治病來的現實。
即便這首歌的實際價值，可以在日後經過開發炒作捧得更高。
可如果活不到那一天，也只是夢幻泡影罷了。
對於這首歌的版權，王濤，以及整個嘉德公司，都是志在必得。
他就不信，方羽還能不簽這合同？！
如果沒收到那50萬之前，方羽還可能考慮。
現在嘛.....
方羽心中冷哼一聲，真當打發叫花子呢，嘴上不咸不淡的說道。
“不簽。”
這一刻，王濤愣了。
口罩青年呆了。
蘇小暖也是一臉懵逼。
三十萬……
這可是三十萬。
要知道，她一個京都電影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在片場跑龍套一天也就300塊。
那些普通龍套只有100塊，稍微有資歷一些的能拿到200.
就算不吃不喝一個月存一萬，一年才十來萬，三年才能存到三十萬。
而且，全國能有多少穩定月入過萬的工薪階層？
蘇小暖不理解方羽為什麼不要這三十萬，畢竟現在的他很缺錢治病。
每一次化療，都是一筆不菲的開銷。
而且……如果病情惡化，需要動手術的話，那更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儘管不理解，不過蘇小暖沒有發表意見，她選擇相信方羽的判斷。
王濤卻露出一個難以置信的神色，問道：
“方先生，只要你簽下合同，我立馬就給你賬戶打錢，1分鐘不到的時間，錢就會到你的賬戶上……”
“無論選擇哪種合作模式，對你來說都能解除燃眉之急，真的不在考慮考慮？！”
方羽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個價格，我不會賣。”
接連被方羽拒絕，王濤心裏面鬱悶得很。
他好歹是嘉德公司市場部經理，輕易不出面談業務。
這次也是因為得到消息，還有業內其他幾家公司打算爭搶這首歌的版權。
王濤這才親自出馬的。
目前《向天再借五百年》已經迅速火爆了，而且熱度還在上升。
看在這首歌有潛力的面子上，他才來找方羽談。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不賣？
一旁戴口罩的張博忍不住了。
“我勸你最好還是簽下合同，三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了，拿錢治病不好嗎？你要是死了，拿着版權有什麼用？”
方羽微微皺眉，但懶得跟這傢伙產生無謂的爭執，語氣冰冷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請回吧。”
看到方羽態度堅決，王濤也不好再說什麼，留了一張名片“你再考慮下，想通了隨時打我電話！”
張博則冷哼一聲，“不識抬舉！”
直接拂袖而去！
王濤帶着張博下樓，二人都很不爽。
在業界。
嘉德傳媒名號一擺出來，管你天王天後。
有公司這張虎皮在，圈內人都要給幾分薄面。
怎料今天被一個寂寂無名的病人直截了當的拒絕。
饒是王濤在來的時候和公司高層信誓旦旦的保證。
此時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突然，張博的電話響了。
“你說什麼？這首歌沒註冊？”
掛了電話，張博一臉喜意。
王濤也琢磨出味來，本來以為是一隻小狐狸，沒成想也是個大迷糊。
沒註冊版權的歌曲，在網上直接唱出來，這對他們來說。
和一個妙齡女子不着絲縷在土匪窩閑逛有什麼分別！
在張博期待的眼神下。
王經理掂量了一下風險，有了七八成把握，臉上漸漸有了笑意。
方羽，送錢給你你不要，那就不要怪自己血本無歸了！
“你現在打電話，叫老朴復刻歌曲，搶先註冊，我們去醫院監控室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