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連環洞
只聽啪嗒一聲,一個尖銳的叫聲響了起來,燕山事先放置的捕獸夾起了作用!
燕山低聲說道:“大家注意腳下,這物兇狠異常,最喜咬腿!”
眾人便小心起來!
那物尖叫聲連連,一層薄薄的霧氣被攪動的漸漸散開。
虯龍定睛望去:只見一個大如狸貓的黑色動物被捕獸夾夾住一隻後腿,疼痛襲來,那物帶着捕獸夾連連甩動,卻掙不脫!
這動物尖嘴長耳,兩隻眼睛黑如漆豆,渾身細密黑色絨毛,身長腿短,一張尖嘴滿是鋒利牙齒!
聽到動靜,那物不顧疼痛,稍作辨識,便朝虯龍處奔襲過來,直拖的捕獸夾在地面上倉啷啷作響!
只見它帶動着薄霧,一陣風朝虯龍跑來!
虯龍大驚,倉促中舉起網槍,朝那物瞄準,卻失去了那物的蹤影!
燕山大叫一聲:“快閃開!”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從薄霧裏嗖地穿出,直奔虯龍面門!
來不及躲開,虯龍急中生變,身體後仰,抬手便將網槍射了出去!
那物靈巧異常,在空中腦袋一偏,躲過了發射的繩網,卻被繩網帶住了捕獸夾,頓時從空中掉了下去!
虯龍此刻已經跌倒,仰着身子準備趕快爬起,卻又見那物伸着長嘴,厲聲尖叫,兩條前腿奮力的扒着地,朝他腳前伸去!
那物拖着網和捕獸夾,眼看一張長滿利齒的嘴伸向了虯龍的腳,只聽一聲破空聲傳來,“噗”的一聲,一隻弩箭扎在了它的身上!
那物頓時嚎叫一聲,這時又有一隻箭射進了它的腦袋,那物甩着頭,慢慢萎頓了下去,不再動彈!
只見燕山和刀疤走近來,燕山踢了踢那物,見是已死,便伸手將虯龍拉了起來!
虯龍呼了一口氣,剛才當真是有點狼狽了,想不到這動物竟兇猛如斯!
赤峰便前來拔了弩箭,收了繩網,卸下捕獸夾,將那物拖至水邊,清理起來!
湊這個時間,燕山便向眾人解釋。這物名叫岩地鼠獺,依水獨居,喜食活物!
因地底食物稀少,因此一片水域一般只有一隻佔據,倘若再多一隻,難免雙方斗個你死我活,勝利一方便可佔據水域!
水中那觸手物原為這裏獨有的水生植物,燕山卻不知叫什麼名字!想是以浮游生物或者水中礦物為生,雖是讓人恐懼,卻只能依附在水底岩石上,不能移動!倒也成了這岩地鼠獺的食物。
燕山他們在這片水域已經捕獵了幾隻,每次只見一個鼠獺,故此推斷出這物獨居!
赤峰已經處理完畢,便催促大家快走。這水域現在的鼠獺已沒,保不住另一隻替代者何時能來?
眾人原路返回,赤峰便將這鼠獺肉交予廚子,好好烹制一番!
午餐時,只見茱莉亞和陽爻等人但覺異常鮮美,滿嘴流油,再加上刀疤眉飛色舞的捕獵過程,直讓大家贊口連連,吃的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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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時不得出去,每天只是逛逛山洞,燕山等人也是百無聊賴,閑時便聽刀疤講講地下世界之歷險,精彩處免不得添油加醋一番,赤峰等人不明當時情況,愈發對刀疤佩服!
阿辰等人卻是搖頭連連,不免嘆息,又怕掃了眾人的興緻,往往等刀疤說到一半,見赤峰不斷給刀疤斟酒時,便早早離開!
值守此處儲藏物資的其他人,見燕山幾人對虯龍等人殷勤招待,都覺奇怪。
有幾個好事者、百事通前來打聽,卻被赤峰呵斥一番,說是這幾人身負要務,你們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分工不同的事,不要打探云云!
這些人便唯唯諾諾,看似怕了赤峰,而後雖然在背後嘰嘰咕咕,卻是沒有人再來打探虯龍等人的事!
燕山則是在伯德指示下,成立了一個清肅小組,專門找了一間屋子,將此處的人員挨個過了堂,細細甄別了一遍!
這招還真有見效,竟還找出了一個政府混進來的人員,萬幸的是,此人雖收集了一些情報,卻是不認識虯龍等人。他又不是燕山等人的嫡系,一直沒有機會出去值守,眼見一天天出不去,自想某天偷着出去,卻又碰見虯龍一夥前來,又加強了看守!
燕山得了伯德的傳達命令,成立了清肅小組,這傢伙心裏有鬼,一經問話便漏了馬腳,被赤峰聽出,稍微下手便和盤托出!
幾經審判,燕山見這人確實沒有泄露信息,便讓赤峰將他處理了!
此後,清肅小組更加小心。此事讓燕山淌了一身冷汗,又暗暗佩服起將軍來,對將軍的洞察力和預見力更加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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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這裏的事情即將收尾,伯德便和燕山和虯龍商議,將軍的囑咐已經完成,請燕山在此苦心經營,靜等召喚!
刀疤卻和赤峰、老三等人已經混成一片,三人脾氣相投。一日,三人犯了肉癮,合計再去搞點鼠獺肉改善一下伙食,分手前再微醺一次!
又怕叨擾虯龍幾人,三人便帶了工具,前去洞穴捕獵!
來到原先那個水潭旁,但見霧氣更甚以往,水邊藍暈流轉,水聲滴答,任憑赤峰再是拋灑誘餌,水面上更無半點動靜!
三人大奇,又都是粗人,少了諸多耐心。
刀疤問道:“是不是這裏被你們逮了多次,這鼠獺都知道了,不敢再來了?”
老三說道:“這老是在一個羊身上薅毛,怕不是已經薅乾淨了!”
赤峰尷尬的說道:“看來,這些動物倒是怕咱們三個猛人,不敢出來了!”
出師未果,三人又不甘心回去,相望間大眼瞪小眼,相互盼望誰能出個主意出來!
刀疤一拍大腿,啪的一聲將他倆嚇了一跳,只聽刀疤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咱們何不繞過池塘向裏面走走瞧瞧!”
既然有了主意,三人說干便干,刀疤領路,提着礦燈,慢慢沿着濕滑的潭邊朝里走去。
水潭不大,但牆面怪石突兀,要過去必得小心翼翼,又霧濃腳滑,竟也走了十數分鐘,才來到水潭裏面一角。
角落頗為寬敞,裏面山體岩石牆壁離水潭邊兩米多遠,站在對過是看不到的!
三人沿着水潭裏側岸邊朝前走了幾步,刀疤只見前面霧氣更甚,地上又是些凸起的石頭,似是沒有其他東西了,便氣餒起來:看來這一趟是白跑了,不但沒見鼠獺的半根毛,就是連那個長着觸腳的東西也沒影蹤!
他嘆了一口氣,準備轉身回去,卻被腳底一塊石頭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手中礦燈便摔在了一邊,刀疤罵罵唧唧,彎着身子去拾礦燈,卻一眼瞥見了一堆白乎乎的東西橫在燈旁!
刀疤大叫一聲,跳了開去!
赤峰跟在後面被嚇了一跳,他已經十分不滿了:這是進洞來被刀疤嚇了兩次了!
老三在後面伸出頭來,將手中的礦燈照向刀疤,問道:“刀哥,你碰見鬼了?”
刀疤驚魂方定,顫悠悠地說道:“我看見一堆白色的東西,好像那個觸手!”
赤峰嘩啦一下拿出弓弩,小心翼翼走向前面,朝着刀疤指着的方向,扣動扳機射了出去!
只聽塔的一聲響,弩箭沒過那堆白色的東西,釘在了地面上,那堆白物紋絲不動!
等了一會,見那東西仍然不動,赤峰便大着膽子靠上前去,伸出腳踢了一下,觸之綿軟,依然紋絲不動!
仔細看時,確實是那水中的觸手,但是已變腐爛,看來是死亡多時了!
赤峰哈哈一笑,便大步上前,用弓弩挑了起來,只見數支觸手黏黏軟軟,從水裏延伸出來,伸向石壁!
赤峰只覺觸手近石壁處沉甸異常,頓覺奇怪,便用弓弩將觸手繞了一圈,使勁往外拉了一下!
只聽噗的一聲,弓弩處觸手斷為兩截,一股刺鼻的臭味迎面撲來,赤峰上身頓時濺滿了濃綠色的汁液!
赤峰大呼倒霉,慌忙扔下弓弩,回頭對刀疤說道:“你們看看,我去洗洗,x”
兩個人先後出糗,老三便走向前來,話不多說,便拿着礦燈照向那斷處!
只見那幾隻觸手相互纏繞,伸向石壁處一個洞口,這洞口前被一塊岩石擋住,不仔細當真看不出來!
幾隻觸腳末端便是那口器,一個黑色的東西被觸手纏繞,幾個口器深深扎進了那東西的身體內!赫然便是岩地鼠獺!
原來此刻眾人見不到這兩者,竟是不知何時同歸於盡了!
老三朝洞前走了走,只見洞口半人之高,比劃下勉強能進,裏面一陣溫暖的風吹過來,如沐春風!
老三回過身,朝兩人喊了一下:“這裏有個洞!”
赤峰勉強洗乾淨了身子,又怕水裏有東西,趕快上得岸來,見刀疤和老三已站在洞口,伸頭探腦的關注着洞口!
見他來到,兩人沒有說話,便用眼神相互交流着,好像在等某個人下結論。
赤峰撓撓頭,問道:“兩位莫非想進去?”
刀疤呵呵一笑,說道:“你是此處的地主,你說了算!”
赤峰只見洞內烏漆麻黑,陰風陣陣,卻也是有點膽怯!又怕被面前兩人恥笑,沒了威風,被人小覷!便心裏一橫,昂然說道:“區區小洞,何懼之有!”
只見兩人迅速閃出一條道來,刀疤微微躬身,右手一擺,便是請君入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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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心裏大感失望,心覺這兩人看來平時孔武勇猛、甚講義氣,這時便覺狡詐異常,遇事不敢勇於先行罷了,還得讓我這個老哥哥先行探險,呸!
他硬着頭皮,又向老三拿了弓弩,一手拿燈,繞開鼠獺,弓着身子,慢慢朝洞內走去!
洞內濕滑不堪,走的幾十米,便是一道左右傾斜的天然坡道,往右深不見底,往左則是上行,風便是從左側微微吹來!
赤峰舉燈兩面照射了一下,只見往右坡道漸遠漸窄,向左倒是寬敞可行,稍微判斷了一下,便舉燈向左方走去!
刀疤兩人在後面屏住呼吸,慢慢隨着赤峰前行!
只見坡道慢慢上斜,腳下地面也逐漸乾躁起來,終於,赤峰在前面停住了,他已經來到了頂端,再也上不去了!
一絲微風從頭頂吹過來,赤峰舉燈望去,似有發現,便讓緊跟其後的刀疤拿着燈,刀疤不明其意,也沒有問,便接過燈,瞧着赤峰要做什麼!
只見他舉起雙手,站穩腳步,使勁朝上面推去!
只聽“咔擦”數聲,一陣木板斷裂聲傳了過來,一個小洞便出現在赤峰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