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有人急,有人靜!
錢陽火速掛斷了電話,隨即耀武揚威。
“小兔崽子,你耳朵要是沒毛病的話,應該都聽見了吧?我哥馬上就來,你和這幾個臭娘們死定了!”
此時任笑笑和卜惠美腳下都有些發軟,兩人互相攙扶着跌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好像被判了死刑似的。
相比之下白蓮就要淡定多了,眼神之中,甚至隱隱帶着幾分期待,也不知道是在期待什麼。
而許君龍剛才刻意沒有吭聲,就是想看看這個錢兔子能裝到什麼地步。
“聽見了,不就是錢兔子要來了嗎?他難道還敢摸老虎的屁股不成?來了也只有跟你一起給我下跪賠罪的份。”
“好小子,你口氣可真不小啊你!”錢陽被氣的面紅耳赤,聲音格外粗獷了。
“你是老虎?我看你就是地溝里的老鼠!除了嘴硬,屁也不是!”
“行了,別逼逼了,只等你哥來就是了。”
“啊!”
許君龍說著,一屁股坐了下來,不過地面太臟,他可不屑坐,而是一屁股坐在了錢陽本就脆弱的腰上。
錢陽毫無防備,挨了一下,頓時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
可就算是這樣,那些保安也沒一個敢上前的。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打不過許君龍,另一方面現在錢陽就在人家屁股底下坐着呢,他們要是敢輕舉妄動,自家老闆只會更慘。
錢陽的慘叫聲對於許君龍來說是悅耳的讚歌,可對於卜惠美和任笑笑來說,卻如同催命符一般,讓兩個女人臉色發白,渾身上下抖落篩糠。
看着兩人的慫樣,白蓮忍不住開口勸道:“你說你們兩個這又是何必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着呢,許君龍都不怕,你們怕什麼?”
白蓮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沒一個人把她當成一回事。
“這倆人是瘋了吧?”
“我看也像腦子不太正常的樣子,那個男的蠢歸蠢,好歹有一膀子力氣。”
“白蓮是真的叫人想不通,家裏情況也沒多好,還在這裏跟着,不知天高地厚,白展非倒了霉了,生出這麼愚蠢的女兒,破家敗業近在眼前啊!”
………………
眾人一直唱衰白蓮和許君龍,都覺得錢三業一來,這兩人非死不可。
卜惠美忍無可忍,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抓着許君龍的胳膊就要把人拉開。
“你是不是瘋了?你有幾條命敢坐在人家身上,趕緊滾下來道歉!”
然而卜惠美那點力氣,哪能奈何得了許君龍,許君龍任憑她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也巋然不動的坐在那裏。
這一回許君龍是真的又驚又怕,再加上四肢綿軟無力,竟然直接被嚇哭了。
“嗚嗚嗚,我倒了什麼霉為什麼認識了你這麼個喪門星,你非要把我們通通害死才滿意嗎?”
卜惠美這一通胡鬧讓許君龍很沒有面子,人群之中議論紛紛,就連卜家的臉面也跟着丟了個精光。
不過他們都認為就算錢三業來了,多半也會放過卜惠美。
畢竟卜惠美沒幹什麼得罪人的事情,而且背後還有那個神秘大佬的撐腰,錢三業就算再怎麼樣也會給對方几分薄面的。
至於其他人可就慘了。
白蓮看着卜惠美自以為是的表現,臉上嫌棄的表情簡直溢於言表,她走上前去拍了拍卜惠美的肩膀說道:“好了,惠美,你快起來吧,許君龍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反正就像他們說的一樣,你背後有人撐腰,卜家怎麼也會安然無恙的,你快別這樣了,叫人看笑話。”
“反正你也不在意許君龍,就讓他自己處理,自生自滅好了。”
“你!”
卜惠美一時之間也分不清白蓮,到底是在意許君龍還是不在意了,被她弄的啞口無言,裡外不是人。
“行了,你們兩個可是穿一條褲子了,那我不管了,隨你們是死是活!”
卜惠美氣急敗壞,這些日子,她本就一直覺得許君龍和白蓮的關係太不正常。
今日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兩個人又互相打掩護,一副親密無間,只有他們懂得彼此的樣子,這讓卜惠美又氣又惱,乾脆選擇擺爛了。
任笑笑此時看着眼前的這一出出鬧劇,簡直心亂如麻,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任笑笑感到非常的慚愧,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同樣對於白蓮的態度,任笑笑也覺得非常奇怪。
白蓮怎麼和許君龍一樣都是無所謂的樣子,難道真的就一點都不害怕嗎?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怕又有什麼用呢?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痛快一點好了。
想到這裏任笑笑也算是看開了,她也轉過頭對卜惠美說道:“算了惠美,順其自然吧,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說再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笑笑!”
卜惠美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連一開始和自己統一陣線的任笑笑都改了主意,這讓她更加窩火了。
幾人正吵得不可開交,內鬥成一團之際,一輛悍馬乘風破浪而來,在馬場掀起了陣陣塵土,飛沙走石,氣勢洶洶。
錢三業手上雖然沒拿着刀,可是當他重重摔上車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是死神來了。
一看到錢三業出現,錢陽立刻大聲的哼唧了起來。
莫再提也趕忙跑了上去,主動和錢三業打了個招呼。
錢三業行色匆匆,不過看到莫再提的時候,還是停下了腳步,朝對方點頭示意了一番。
沒辦法,就算錢三業的買賣做得再大,面對這些京都的老牌大家族,他也不敢拿架子。
莫再提對錢三業的恭敬很是滿意,見縫插針似的說道:“錢聯長你來的正好,其實說起來這件事是因我而起,副聯長也是為了給我出氣才會受傷的。”
一聽弟弟是因為這個女人受得傷,錢三業的眼神中閃爍起了一絲不滿的光芒,不過轉念一想,要怪還是怪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動手的傢伙。
於是立刻改口道:“莫小姐別這樣說,你肯來我弟弟的馬場玩,是他的榮幸,既然這裏有人冒犯了你,他作為這裏的老闆必然是得幫你出一口惡氣的。”
“只是不知道是哪些刁民這麼大膽,居然敢跑到我們的地盤上來大放厥詞,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我踏馬的……”
“你要教訓誰啊?”
錢三業正氣呼呼的描述着自己的雄心壯志呢,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輕描淡寫的響起。
聽着這個把畏懼二字刻在自己骨子裏的聲音,錢三業的話音戛然而止,整個人也好像雕塑一樣,瞬間定格在了原地。
他緩緩的轉過身去,像個木頭人一樣,看向了許君龍。
而此時,許君龍正蹺着二郎腿,舒舒服服的坐在錢陽的腰上,錢陽背痛的開始倒氣,就連吟聲都極其微弱了。
看到錢三業終於望過來,才卯足了全力嚎了一嗓子:“哥,你要為我做主啊!”
然而錢三業並沒有回答弟弟的話,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許君龍,神情晦暗難明。
“怎麼回事兒啊?錢聯長現在不應該衝上去揍人了嗎?”
“我也沒看明白,錢聯長的表情到底是憤怒還是什麼啊?”
“應該是被氣瘋了吧,不過看着確實不像是咬牙切齒的樣子,怎麼感覺氣氛怪怪的。”
………………
看熱鬧的這群人雖然不太懂得審時度勢,但察言觀色的本事多少還是有點的。
錢三業一開始來的時候,那可真是殺氣騰騰,一副要人命的樣子。
可現在,親眼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欺負成那樣,他反倒愣住了,神情甚至可以用獃滯形容。
眼神之中,甚至漸漸出現了一絲大概可以被稱為畏懼的東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是被氣瘋了?
憤怒到了極點會是這種表現嗎?
眾人心裏直犯嘀咕,任笑笑和卜惠美卻連頭都不敢抬,壓根不敢看錢三業是什麼表情,只能在心裏頭默默祈禱,希望他們起碼得給許君龍和自己留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