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騎馬射箭課

西涼院騎射校場

騎射課是只有二年級才會安排的科目，一年級則是理論課，三年級則是真正的實戰課了。前面說過，所有的科目都是可以隨意選擇的。不過騎射課可是真正的熱門學科，四大院中都是如此，不管是誰都明白騎兵的重要性。更何況本來就是從騎兵起家的天周王朝呢，馬上戰鬥的經驗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必不可少的。

騎射課的馬匹都是需要學生們自己準備的，尋找一匹好馬需要在其兩歲前就開始訓練直到其兩歲半便可以上戰場。訓練馬匹有專門的訓馬師，同樣也可以自己訓練。訓馬師訓練的馬匹肯定是更加專業但是無法建立修武者和馬匹的羈絆，從小馬匹到長大如果一直是修武者在其身邊，馬匹和修武者的羈絆則會非常深，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一匹剛出生的小馬並開始一直陪伴在馬匹的身邊，直到馬匹兩歲以上就可以與修武者並肩作戰。

校場的天空總是那麼的湛藍，層層的積雲團聚在空中，刺眼的陽光都被遮住，只有從縫隙下照下來的暖光。西涼院的校場在惟楚學宮西部，校場離西涼院的書堂很遠，需要學生們自行騎馬前往。騎射課還沒開始，校場上已經有很多學生們在賽馬比箭，大家都想試試幾個月沒見，同學們的實力是否進步。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遠處傳來一陣馬蹄疾馳的聲音，馬匹的奔跑極速且平穩。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遠方，那是一匹棕色的馬匹也是西州常見的山丹馬，不過這匹格外的壯碩四肢更加強勁，鬃毛油光發亮，馬顱高挺雄偉。從騎馬者和馬匹的配合可以看出他們的羈絆深厚。

‘‘吁……’’騎馬者呼喊馬匹停下然後翻身下馬。此人身材高挑筆直挺立，身着一身橙色長袍，這是惟楚學宮老師的衣着。橙色是院級教課老師，紅色是校級教課老師，白色則是院長，校長級別的。

‘‘同學們，我就是你們這一年騎射課的老師我叫典匠，我帶西涼院的學生十幾年了。同樣我自己是西州人，這匹馬也是西州良馬——山丹馬。接下來我會跟大家介紹騎射課的課程和學業要求以及考核的項目。’’

典匠的話低沉且嚴厲，這就是西州漢子的風采，這使得大家已經開始對這個老師充滿敬意。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遠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聲。‘‘吁，不好意思來晚了。’’只見這騎馬遲到之人便是主角嬴長卿。他翻身下馬，然後還摸了摸馬的鬃毛。馬兒發出了舒服的叫聲。嬴長卿的馬是涼州伊犁馬，此馬毛色漆黑，馬眼也是黑色的水晶色，甚至連馬蹄都是黑色。顏色越是單一且深邃則越證明馬匹的血脈純正，這匹馬則是三代之內服役且雙親都是純種伊犁馬才能生出如此純正且優良的後代。

‘‘你叫什麼名字？’’典匠沉聲道。他無法接受第一節課就上課遲到的學生。

‘‘西涼院——嬴長卿。’’嬴長卿回答道。

‘‘原來是西涼三公子。不過作為西涼王的兒子難道不應該為西涼院的同學起一個榜樣作用嗎，第一天上課遲到不僅是對老師的不尊敬也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典匠一字一句都是嚴厲的教訓。

‘‘老師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嬴長卿唯唯諾諾道。不過他確實是因為起床晚了。

‘‘既然你如此說罷，看來你已經對你的騎射課很有自信了，不如為師和你比試一番。’’典匠本來就是暴脾氣，他最煩學生在他的課堂上如此放肆。

‘‘好啊老師，你看如何比試。’’嬴長卿興奮道。

‘‘我在千步之外放上來一塊靶子，我們同時從千步之外出發，看誰的箭矢先命中靶子中心紅點。’’典匠說出規則。之所以從千步之外出發是需要在騎馬奔馳的途中靠近目標在馬背上給予目標緻命一擊。普通人的射程不過百步，而且難以命中小一點的目標。修武者的射程也只能百步，更何況在馬背上射靶子中心的紅點。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嬴長卿答到。其實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的騎射射程也不過兩百步，馬背顛簸很難準確命中很小的目標，他自己也沒有試過這種難度。不過他覺得他的馬‘‘追風’’肯定會比老師的馬跑的快，他肯定可以先騎到百步之內再射箭命中靶心。

典匠道：‘‘既然你如此自信我們便來一份賭注如何？’’

‘‘好，賭就賭。’’嬴長卿回答道。

‘‘若是你贏了，我便不需要你參加考核，我直接判定你為騎射課成績為優秀的學生。以後的課程你也無需參加。’’典匠道。‘‘你若是輸了以後每節課你便不能遲到，遲到一次我會直接判定你騎射課為不及格。’’

嬴長卿道：‘‘好，一言為定。’’

‘‘作為老師我也可先讓你提前三秒鐘起步，莫說我作為老師欺負學生。’’典匠道。說罷，他翻身上馬。嬴長卿也趕緊翻身跟到身後。

這一下就引起了同學們莫大的興趣。大家都知道嬴長卿是西涼王三公子，他在西涼院雖然調皮搗蛋但能力和學習成績倒是名列前茅。所以西涼院大部分老師對他也是又愛又恨，但他是西涼王三公子未必還真的去教訓他一番不成嗎？不過這新的騎射課的典老師似乎一點不慣着他，上來就要給他一個下馬威。這時有人道：‘‘千步的距離可不算遠，嬴長卿的‘追風’幾息之間就可到達千步之外，典老師讓他三秒他都能跑到靶子前面了。’’

‘‘對呀，對呀，‘追風’的速度真的很快，上次我和嬴長卿一起騎馬我的馬真的好像只能吃他後面的灰塵。典老師這次真的會失算呀。’’大家小聲附和道。

‘‘典老師，我準備好了。’’嬴長卿跟在典匠身後來到了靶子千步之外的起點。

‘‘好，我數三聲你便可以啟動，我在數第六聲時起步。準備好了嗎？’’典匠道。

‘‘一！’’

‘‘二！’’

‘‘三！’’

嬴長卿不敢怠慢，他不認為自己的射箭準頭可以准過典老師，所以他能提高命中率的辦法只能快速起步走進靶子。他相信‘‘追風’’的速度是可以持平甚至超過老師的。聽到三時，嬴長卿立馬啟動，他朝着靶子疾馳而去。

‘‘四！’’

‘‘五！’’

‘‘六！’’

嬴長卿聽到了典匠啟動馬匹的聲音，好像典匠似乎已經在他身後緊閉，他不敢回頭觀望，好像這三秒鐘的差距已經被典匠追上一般。他深吸一口氣從背後抽出弓箭，搭在弓鉉之上。兩百步了！這是他的極限距離他不敢再靠近一點了，他感覺到了典匠也已經拉弓。他瞄準靶子把弓箭射出，典匠的箭矢在他之後射出，他射的不偏不倚，箭矢的軌道已經直直地沖向靶心。嬴長卿舒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是贏了。

但他真的高興的太早了，他的箭矢是射向靶心，但典匠的箭矢卻是射向他的箭矢。在大家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嬴長卿看到了自己即將射中靶心的箭矢被典匠的箭矢鎖射開。他頓時驚呆了，他沒想到典匠老師居然可以射中比靶心還要小的箭矢。

‘‘嬴長卿，你發什麼愣，比試還沒結束，繼續搭上你的弓箭！’’典匠在身後說道。

嬴長卿現在看不見典匠，他只能通過馬蹄聲的大小來判斷典匠的方位和距離。他現在不敢再出手了，他完完全全相信，如果現在自己再射出一箭，同樣會被典老師所射開。他只能硬着頭皮再靠近目標一點，典匠或許也明白了嬴長卿的想法。他在嬴長卿身後對着靶心射出一箭，箭矢射出的速度比嬴長卿快的很多，嬴長卿聽到了典匠箭矢飛出去的聲音，他也想阻止。不過等他搭上箭時，典匠的箭矢已經穩穩噹噹的射中了靶心。

‘‘哇，典老師也太厲害了吧。’’旁邊看戲的同學們發出了驚嘆。無論是騎射的速度還是准心，典匠不知道壓了嬴長卿多少頭，嬴長卿在這次比試中真的輸的徹徹底底。

‘‘典老師厲害我自愧不如。’’嬴長卿翻身下馬對着典老師抱拳道：‘‘剛剛學生對老師有不尊敬的地方希望老師不要責怪。’’

‘‘知錯就改就好，也別忘記了剛剛打賭的承諾了。’’典匠道。

‘‘知道了老師，我會履行的。’’嬴長卿道。

‘‘好的，同學們今天的騎射課發生了一點小插曲，接下來我們正式開始上課。’’典匠對着同學們朗聲道。

典匠這頓操作不禁讓同學們肅然起敬，不僅僅做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還讓同學們明白了這位騎射課老師的厲害之處。

‘‘騎射課最講究的就是騎馬和射箭之間的配合，說騎射課是所有外場課中最難的也不為過。新手們很難把兩個之間的聯繫做好，所以我們一般要分開練習。首先我們要練習自己在騎馬奔馳中的速度和平衡感，再次我們需要在地面上練習射箭的準頭和命中率，而最難的就是在馬上的結合。或許你們現在覺得很難，但是考核的標準依舊是那麼嚴格，所以需要你們不斷的練習。’’典匠向所有學生道。‘‘接下來，騎上你們的馬匹跟我到指定的地方練習。’’

學生們在校場上面練習，典匠則在後面觀察和指導他們，他不時把目光朝向嬴長卿，這傢伙似乎沒有因為剛剛被挫敗而傷感，而是更加努力了起來。他不禁微笑起來這才有點像西涼王子的樣子。

長達一上午的騎射課終於結束了，嬴長卿翻身下馬錶示自己寧願走着回去也不會再騎馬了，他伸了個懶腰，牽着‘‘追風’’準備往西涼院走回去。這時一個聲音從前面喊住了他：‘‘卿哥，卿哥，你終於下課了。’’

嬴長卿回頭一看原來是周華碩，這小子長的和他爹一樣是個大胖子。他爹是誰？當朝國舅中州刺史周泊富，那不然你以為他咋長的和他爹是誰一個樣，像個球。所以嬴長卿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周墩墩’’。

‘‘墩墩，你這小子不是全選的文化課嗎，咋跑我這來了。’嬴長卿問道。

‘‘我今天的課早上完了，而且這不是昨天開學我還沒來嘛，所以今天特意跑過來找你。’’周華碩回道。

‘‘你這小子，別人幾千公裡外的都到了，你這住家門口的今天才到？’’嬴長卿被他無語道。

‘‘哈哈，那沒辦法我爸媽捨不得我呀。昨天我爹還問你呢，說你今年成年可以訂婚。’’周華碩摸摸頭道。

‘‘訂婚？我爹都不急，你爹還給我操心？’’嬴長卿現在真想給他來兩拳。

‘‘我那小妹今年不是16嘛，到了可以訂婚的年紀了嘛，所以我爹就想說撮合一下嘛，而且我把我妹交給你我也放心。’’周華碩喃喃道。

‘‘你放心個毛呀，我還沒同意呢，你還先放心起來了，而且你爹能不能先考慮一下你的婚事呀，考慮我幹嘛呀。’’嬴長卿不解道。

‘‘我這樣的肯定找不到媳婦了，長的不好看，而且還胖，成績也不好，武力值為0真的誰也應該看不上吧。’’周華碩道。

嬴長卿摟過他的肩膀道：‘‘沒事沒事，雖然你一無是處但是你有錢呀。’’

‘‘卿哥，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呀。不過你今年就18了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妹。’’周華碩道。

嬴長卿倒是和他妹妹見過幾次，雖然她和周華碩一起吃飯一起玩倒可沒有像周華碩這樣長的這麼胖，而是體態嬌小，真的很讓人不懷疑是不是巨別對待。嬴長卿道：‘‘你這一說我記得我似乎我爸媽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種婚姻之事，可能也是因為我年紀沒到吧，你妹妹我都好久沒見到了，都快忘記長啥樣了。’’

‘‘哈哈，卿哥就等你這句話了，我剛給我妹辦了入學手續。華珠快過來，這就是卿哥，你們好久沒見過了。’’周華碩開心道。

嬴長卿默默吐槽道：這就是鈔能力嗎，我記得惟楚學宮在開學前就不會再招新學生了，所以一般入學都要提前兩個月準備呀。

嬴長卿看着從後面默默躲地很遠的少女害羞地走了出來，嬴長卿才發現真的好久沒見了，上次見面還都是小孩子現在周華珠已經長的身材高挑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了。

‘‘卿哥好，我是周華珠，你可能已經忘記我了。’’周華珠低着頭說道，她不敢看嬴長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