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計中計
聽了陸小鳳這番說辭，莫笙心裏默默替三德悲哀了，他還是低估了陸小鳳的聰明，就這麼一點小細節，便暴露無遺。莫笙便開口說道：“陸兄，那你準備怎麼辦？”
“現在石鵲道人、木道人等人都在他們手上，而且他們人多勢眾，我們不能輕舉妄動。”陸小鳳不禁陷入深思之中，欲求想出個對策。
莫笙倒也不慌不急，說道：“那我便派人去打探情況，或許能買通他們的人也說不定，先摸清石鵲道人他們被關押的地方，咱們再行決斷。”
“這樣也好。”陸小鳳隨聲附和道。
至於西門吹雪，還是冷冷地坐在一旁，不發一言，不過那深邃的眼神中，隱藏着殺意。
回到房中，莫笙便傳信給寧雪，廣撒探子，去打探消息，切記隱秘，那些被選者自然不會在乎銀子這種東西，可三德不可能只派被選者執行任務，畢竟被選者人數少，所以剩下的人，銀子對他們還是有誘惑力的。
……
六月十四，諸事不宜。
陸小鳳和西門吹雪近乎痊癒，而莫笙派出的探子卻沒有一個活着回來的，顯然是喪了命，江湖上異常的平靜，可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莫笙正於會客廳中飲茶，與陸小鳳、花滿樓商議，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口中說道：“老爺，剛才廢墟外來了個人，說要將這封信交給您！”
“哦，拿過來。”莫笙接過信封，竟是三德的信，頓時好奇起來，這三德怎麼想起來給自己寫信？打開一看，面色驟變。
陸小鳳善察言觀色，隨即問道：“莫兄，這信是誰送來的？看你的樣子，有些不太對勁啊。”
“是三德的信！”莫笙邊說著，邊將信遞給了陸小鳳。陸小鳳掃了一眼，疑惑地說道：“這三德和尚是什麼意思？竟然邀你去三十裡外的荒山古堡！”
莫笙搖了搖頭，站起身子，遙望着遠方，幽幽地說道：“那荒山古堡我去過，陰森得很，據說那裏曾經是個戰場，死過不少人，所以經常有人在半夜聽到鬼叫，因此，那裏廢棄已久。三德邀我去那個鬼地方，其心不善啊。”
“莫兄，這恐怕是鴻門宴啊。”陸小鳳好意提醒道。
莫笙應道：“就算是鴻門宴，我也要闖一闖！”
傍晚時分，莫笙快馬加鞭，來到了這荒山古堡，三德信中指出，定要莫笙單人赴宴，明面上看是要對莫笙不利，不過莫笙並不這麼想，三德此舉，必有深意。
這荒山古堡靜的有些嚇人，四處黑漆漆，看不着光亮，莫笙隱隱察覺到，前面傳來的呼吸聲。莫笙猛然推開這廢舊的門，陣陣灰塵落下，幸好莫笙躲得快，要不然定要成個泥猴。
突然，大廳中亮起了燈光，三德正坐在對面的太師椅上，這長桌沾滿灰塵，上面卻擺上了幾碟小菜。
“你果然來了。”三德笑道。
“為何不來？”莫笙反問道。
“因為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鴻門宴。”三德答道。
“那些明眼人，未必比瞎子看的明朗。”莫笙坐到了椅子上，淡淡地說道。
三德大笑道：“說得好！莫兄，其實咱們大可以合作，你拿你的，我干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要魚死網破嗎呢？”
“可惜啊，我想拿的已經拿在手裏了。”莫笙平靜地答道。
三德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彷彿開玩笑似的，說道：“莫兄，你的酒中，有毒啊。”
話音未落，莫笙便將這酒壺摔在了地上，看也不看一眼。
“莫兄，為何要摔了這酒壺？”三德笑着問道。莫笙冷聲說道：“因為它有毒！”
二人相視而笑，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並無違和之處。
這古堡屋頂早已是破舊不堪，幾縷月光透了進來，三德抬頭望了望那半弦月，笑道：“我沒看過你的廢墟，不過我想，它應該很堅固吧。”
“青石牆面三丈高，一丈寬，還有數百弩箭手，周圍沒有掩體，阻擋千軍萬馬，應該不是問題。”莫笙幽幽地答道。三德突然望向了莫笙，緊緊盯着莫笙的眼睛，露出詭異般的笑容，說道：“你說，如果有一個人從裏面打開門，又會如何？”
莫笙冷聲說道：“那千軍萬馬便可長驅直入，再高再厚的牆，也只不過是過眼雲煙。”
“那麼現在，就有這麼一個人，正悄悄地去打開門！把外面的千軍萬馬放進來。”三德低沉地笑道，那聲音聽起來，讓人有些毛骨悚然。莫笙冷笑道：“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方情吧。不過我想，她現在應該已經被我的手下擒住了。”
三德面色不變，只是平淡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也算是偶然，你不覺得，在劇烈的戰鬥中僥倖逃生的方情，身上太乾淨了嘛，至少也該沾點血跡。”莫笙戲謔地說道。
三德無奈地搖了搖頭，感嘆道：“我之前就跟她說過這點，可她還是不聽，這個賤人連身體都給了你，卻還在乎身上衣服的乾淨！真是蠢到家了！”
“不，你說錯了！她本來就不是處子之身，我想，你應該知道吧。”莫笙笑道。三德玩味地笑道：“你說的很對，這個賤人的身體，我已經玩過了。”
莫笙有些輕蔑地看着三德，說道：“她的身體可不止你我玩過，早在高中的時候，她就不是雛兒了。我想，她應該是修復過了，你懂的。”
“什麼！”三德就像是遭受了什麼劇烈的打擊，面露猙獰之色，大喊道：“這個賤人！我竟然碰了她那骯髒的身體！我一定要殺了她！”
這一點倒是出乎莫笙的預料，原本看着這沾滿灰塵的地方，顯然是沒有被打掃過，可三德現在反應如此激烈，實在怪異。
良久，三德才平復了心情，不過表情仍是很糾結，說道：“實在抱歉，我失禮了！我有嚴重的處女情結！”
“看得出來。不過像你這麼嚴重的，實在是罕見啊。不就是女人嘛，不至於這麼激動吧。”莫笙對三德過激的反應實在是無法理解，難道去青樓找姑娘，還必須要求是雛兒嗎？
三德很是嚴肅地說道：“一個被其他男人碰過的女人，身體該是多麼的骯髒啊，你是不會理解的。方情這個賤人，被你碰過了，本來我也是要殺了她的。”
“好吧，現在我們可以回到正題了嘛。”莫笙有些鬱悶地說道。
做了幾個深呼吸，三德方才說道：“沒想到你發現了方情這個賤人，不過，你覺得，難道我會孤注一擲嗎？”
“當然不會。恐怕早在廢墟建造之時，你就在我的身邊，安置了一個卧底。”莫笙肯定地說道。三德有些小驚訝，笑道：“我就知道，依你的頭腦，不會想不到這點，不過你查出那個卧底了嗎？”
莫笙搖了搖頭，說道：“當然沒有，要不然我不會來這裏，說說吧，那個卧底到底是誰？”
“桀桀，你真的很聰明，你的下人全都是父母雙亡，而且互相結為配偶，從外面根本無法下手。不過你卻忽略了一個人……”三德打了個啞謎，神秘得很。莫笙隨即說道：“那個人，應該是管家吧。”
三德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說道：“你怎麼猜到的？”
“整個廢墟之中，只有他沒有被查過，因為這件事我是交給他去做的。也只有他，在玉器行干過幾年，有機會跟你們接觸。”莫笙冷聲答道。三德點了點頭，笑道：“可惜，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