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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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小鳳聰明如斯，當然看得出莫笙臉上的輕鬆僅是偽裝，關切地說道：“莫兄，多年苦修煙消雲散，絕非常人可承受，你自己多保重啊。”
“放心吧，內力可以重修，更何況我的劍術沒有丟，還是個高手。”莫笙大大咧咧地笑道。
陸小鳳沒有過多的言語，現在的莫笙最需要冷靜，便驅散了眾人，獨留莫笙一人。莫笙做了幾個深呼吸，便試着運功調息，將近半個時辰，卻毫無氣感，丹田之中仍是空蕩蕩。
就像是為了自我安慰，莫笙自言自語道：“也許是剛剛散功，丹田無法續氣。”想到這裏，莫笙便返回房中，卧床休息。
而莫笙散功之事，對於鐵鞋來說，並無影響，甚至還多了幾分把握。
過了不多久，屋外響起噪雜之聲，擾得莫笙不能入睡，莫笙有些氣急，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去將外面的人全部殺死！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破窗而入，莫笙正欲拔劍，卻發現來人正是燕小三！不過此時的燕小三比之莫笙更為狼狽，渾身染血，那袍子也破碎多處。
“三兒，你怎麼會如此狼狽？”自從與燕小三攜手之後，莫笙對燕小三的稱呼也改得更為親近，燕小三倒也沒有反駁。莫笙趕緊給燕小三喂下了藥丸，以防不測。
服下丹藥之後，燕小三才聚了些氣力，說道：“我遇到高手了！那劍法好快，好像是辟邪劍法！”
“辟邪劍法？莫非是曾坤？”莫笙立馬聯想到那位勇於自宮的勇士。
似乎是為了響應莫笙，那窗外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
“小子，看來你還有點見識。”
莫笙回過身子，將燕小三扶到一邊，發現曾坤竟然就是當初與自己搶男奴的斗篷怪人，那就難怪了。
“原來你便是曾坤。”莫笙嘴上功夫可是不弱，嘲諷道：“那些男奴搞得你挺爽吧，曾公公。”
曾坤聽了這話，豈能不怒？要不是為了絕世武功，誰會自宮啊？不過令曾坤最為鬱悶的，是自己竟然喜歡上了男人，對女人毫無感覺。
“小子，是你自己找死！”曾坤也不廢話，拔劍便殺！莫笙隨即迎戰，二人鬥了十幾招，不分上下。
曾坤雖已邁入先天，但尚未感悟劍道，短時間倒也奈何不得莫笙。
不過曾坤的眼睛也挺毒，立馬看出莫笙竟毫無內力可言，冷笑道：“原來你沒有內力，真是天助我也！”
“哼！就算沒有內力，也能滅了你！”莫笙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許多，陸小鳳等人都到大堂去了，絕對聽不見這裏的打鬥聲，所以莫笙只能靠自己。
二人出招，皆是瞄準要害，毫不留情，今夜之戰，恐怕必有一死。
三十招之內，莫笙還能拼個平手；三十招之後，漸漸落了下風，不過憑着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倒也能讓曾坤有所顧忌。
這打着打着，莫笙隱隱覺得胸口有些陣痛，頓時落下破綻，讓曾坤有機可乘，連點莫笙十三處大穴，破了金鐘罩。
莫笙連退數步，面色鐵青，呼吸急促，意識有些混亂，很快就昏死過去。
……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
那刺眼的陽光將莫笙從熟睡中吵醒，大夢初醒的莫笙意識還有些迷離，緩緩挺起身子，只覺得渾身酸痛，腦袋發脹。
良久，莫笙才回想起昨晚發生之事，嚇出一身冷汗，四處查看，卻發現自己身上毫髮無損，若不是看到地上打地鋪的燕小三，還以為昨晚的事情只是夢境。
燕小三從昨晚到現在，根本不敢熟睡，生怕曾坤再殺回來，所以剛聽到莫笙發出的細微聲音，便驟然睜開雙眼，拔劍警惕。
“三兒，幹啥呢這是？”莫笙被燕小三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埋怨道。燕小三見莫笙醒來，鬆了口氣，說道：“昨夜之事，我不得不警惕。”
莫笙邊穿衣服，邊問道：“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只記得我被曾坤打傷，然後就昏了過去。”
“你真的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燕小三表情有些古怪，盯得莫笙直發毛。
莫笙搖了搖頭，坦誠相告：“我真的不記得了。”
“昨晚你如同獨孤求敗附身，殺得曾坤棄甲而逃。”燕小三不知何時學會了開玩笑，不過比喻也算形象。
莫笙頓時呆立當場，燕小三是絕不可能說瞎話的，難道自己真的被劍魔附身了？莫笙閉上雙眼，仔細回想昨晚的情形。
許久，莫笙還是腦袋空空，啥也想不起來，只好作罷。
就在此時，莫笙才想起寧雪的存在，好奇地詢問道：“寧雪為何沒跟你在一起？”
“女人是很麻煩的。”燕小三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幸好莫笙理解能力不弱，估計燕小三嫌寧雪太過麻煩，二人便分開了。
燕小三來得很突然，不好讓陸小鳳等人看到，莫笙便將其留在房間中，反正下人們是不敢進來的。
今天可有好戲，莫笙怎能錯過？
昨夜，花府並未消停，鐵鞋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讓關泰殺了烏金雕，再扔下印有血腳印的紙張，那血刀的破綻也沒有留下。
陸小鳳和金九齡雖然看出烏金雕絕對是熟人所殺，但苦於沒有線索。
眾人齊聚大廳，商議對策，而莫笙剛好趕到。
“莫兄，你來得正好，昨夜烏掌門被人殺了。”陸小鳳迎上前來，有些悶悶不樂。莫笙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了。”
話音未落，關泰便跳了出來，指着莫笙說道：“莫大俠，昨夜只有你沒有與大家在一起，請問在這段時間，你在哪裏？”
“關大俠，莫兄與烏掌門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陸小鳳自然要為莫笙出頭，厲聲質問道。
關泰冷笑道：“誰知道他是不是被鐵鞋大盜收買了。”
“哈哈！關大俠，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莫笙無所顧忌地大笑着，隨即說道：“說句不客氣的，我莫笙富可敵國，難道還會被人收買？鐵鞋大盜恐怕出不起這個價！”
花如令附和道：“莫賢侄說得有理，他是絕不可能被鐵鞋大盜收買的。”
“我說的只是一種可能，還有千千萬萬種可能，不過昨晚，只有你不在場！雖然你散了功，但憑你的劍法，從背後偷襲烏掌門，輕而易舉！”關泰辯駁道。
莫笙冷笑道：“如此說起來，關大俠你也脫不了嫌疑！我與烏掌門並無交情，他怎會毫無警惕？而你關大俠可是和他交情很深，他對你絕對沒有防備。”
“你胡說！”關泰有些氣急，急忙說道。
莫笙揮了揮手，緩緩說道：“你不必急着反駁我。諸位可能知道，我與朝廷有些關係，就在前幾天，我收到消息，關大俠的家眷竟被歹人挾持！雖然關大俠極力掩蓋了這消息，但還是被我知道了。”
“你…你在撒謊！”關泰哪裏知道莫笙消息如此靈通，心裏有些發虛，冷汗直流。莫笙笑着說道：“你放心，你門下弟子已經在來的路上，相信中午便可趕到，到時候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不是謊話。”
關泰聽了這話，嚇得是七葷八素，他門下弟子定有嘴巴不嚴者，若是到了這裏，豈不是要露餡？莫笙的實力，關泰還是略知一二的，這事絕不是什麼難事。
“關大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啊？”莫笙調侃道。
眾人都不是傻子，事到如今，當然看得出關泰的異常。
“關大俠，沒想到真的是你！你為何要這麼做？”花如令痛心疾首，厲聲問道。
關泰渾身癱軟，一屁股落在椅子上，此時也無法再矇混過關，只得說出實情。就在這時，屋外射出一根銀針，正中關泰額頭，關泰立時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