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主營獨孤明
南城外,此刻,負責攻打南城的鮮卑將領呼延灼,正臉色鐵青地看着不斷後撤的士兵,憤怒地咆哮道:“真他娘的是一群廢物,明明都已經攻上去了,居然還能被趕下來。”
旁邊的人,見主將正發著火,一個個低垂着腦袋,不敢多話,生怕一個處理不好,主將將怒氣撒在自己身上。
此時,一名士兵飛快地縱馬來到呼延灼面前,翻身下馬,稟報道:“回稟將軍,柯拔將軍那邊也沒能攻破城門,而且損失頗大。”
聽到士兵的稟報,呼延灼這才好受了些,他和柯拔連兩人一直不對付,兩人誰都不服誰,這次兩人更是將代縣作為賭注,約定,誰先破城,以後另一人就得聽誰的。
為此,兩人是鼓足了勁,都想要率先破城,讓對方以後聽自己的,可誰能想到,這代縣如此難打,到現在兩人都還毫無進展。
沒辦法,眼見大局已定,今日又將無功而返,呼延灼只得帶領大軍回營休整。
剛回到營中,正準備下馬,一名士兵便急匆匆地來到呼延灼面前,稟報道:“將軍,主營來人了,讓將軍趕緊去往中軍大帳。”
聽到傳令兵的話,呼延灼不敢怠慢,趕忙隨着傳令兵往中軍大帳走去。
入得帳內,此時,大帳內已經來了不少人,和他一樣,剛從戰場撤回來的柯拔連,也在場中,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感覺有些不妙,但都沒有說話。
大帳主位上,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坐在上方,漢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留着鮮卑人特有的大鬍子,滿臉威儀地坐在那兒,臉上看不清喜怒,此人,正是剛從主營趕來的獨孤明,其在鮮卑軍中的地位遠高於呼延灼,柯拔連兩人。
見大家都已經到齊,獨孤明直接開口說道:“你們兩人率領足足十萬鮮卑勇士,圍攻一個只有三萬守軍的小城,打了足足兩個月,卻無寸進,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雖然,獨孤明說話時語氣平靜,但任誰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奏。
呼延灼和柯拔連兩人趕緊跪倒在地,身體瑟瑟發抖,猶豫了半晌,呼延灼主動開口說道:“將軍,我們來到此地時,代縣已經全城戒嚴,而且,從前線撤下來的潰軍,也全部被這代郡郡守收攏在代縣城中,再加上城內壯丁不少,所以這才久攻未下。”
呼延灼越往後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是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自己說的是什麼。
“哼!”獨孤明一聲冷哼,雙眼圓瞪,惡狠狠地盯着呼延灼,說道:“潰軍?潰軍能有多少?至於那些壯丁,他們又能有多少戰鬥力,你們手中,可是有十萬鮮卑勇士啊,哪怕是磨,也早就將這代縣磨下了。”
被獨孤明這麼一罵,兩人完全沒有了當初在代縣城下的威風,不斷地在地上磕頭求饒,希望獨孤明能饒恕他們。
突然,呼延灼似是想到了什麼,趕緊開口說道:“將軍,那代縣城內有一員猛將,勇猛非凡,這兩個月以來,死在他手中的勇士也有千人了。”
“猛將?”對於呼延灼所說的猛將,獨孤明也是有所了解的,他臉色稍有緩解,隨即便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你說的那人,我也知道,但據我方情報,他也不過是個有勇無謀之輩,我也曾告訴過你們,此人最是受不得挑釁,只要將他引誘出城,這代縣城還不是你們輕易就能攻取的?”
聽到獨孤明這麼說,呼延灼的心中那叫一個苦啊,苦着臉答道:“將軍,我也是這樣做的,可每次,眼見就要拿下城頭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些官兵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完全不顧生死,瘋狂反撲,直到將我軍徹底趕下城頭,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好幾次,末將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聽到呼延灼的話,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柯拔連這時也坐不住了,連忙開口解釋道:“將軍,在我負責攻打的東面城牆,也有一名將領,此人不僅勇武,而且很有章法,在此人的指揮下,東面城牆幾乎沒有絲毫的破綻,我軍每次攻城,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不管我軍怎麼變動,此人總是能找到應對我軍的方法,讓我軍吃了不小的虧。”
“咦!”這下,獨孤明可是來了興趣,對於下面跪着的這兩人,獨孤明可是清楚得很,這兩人是鮮卑少有的智將,在鮮卑一眾將領中,其能力也算是能排到中上,而且這兩人絕不會因為戰場失利,而編造謊言來騙自己。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代縣並不像他們所了解的那般,只有一員有勇無謀的猛將,很可能還有其他高人坐鎮。
想到這裏,獨孤明眼睛一亮,既然來了,他也不打算就此罷休,總是要去試試,才知道到底是什麼何方神聖。
當即,獨孤明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好了,都給我下去好好安撫士兵,明天由我親自坐鎮,帶領你們攻打代縣,我倒要看看,這代縣的守將,是如何抵擋我鮮卑勇士的。”
說罷,獨孤明看向代縣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