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看着葉輕染的眼神都變了。
原以為葉輕染戴着面紗，是因為低調。畢竟早年，葉輕染西涼城第一美人的名聲可是人盡皆知的。沒想到她戴面紗是因為長得丑？！
“難道，五年前失蹤之後，葉輕染真的被毀容了？”
有人提出了質疑。
還有，她乃女戰神雲隨風之女，卻不能修鍊，簡直是丟盡了她母親女戰神的臉！
“姐姐，如果我是你的話，今天這個場合，我絕對會老實待在家裏。”葉思思冷笑道。
眾人見葉思思容貌秀麗，又和七皇子關係親昵，大概率會是以後的皇子妃，並且想到她修鍊天賦挺高，瞬間覺得葉輕染這個女戰神所出的嫡女還不如一個庶女呢。
“你不是我，也不可能成為我！”面對七皇子和葉思思的羞辱，葉輕染淡定的就像個局外人。
一句話從面紗下傳來，波瀾不驚。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宛若崑山玉碎。
寒星冷月面露不屑之色。
她家小姐，可是大陸上鼎鼎有名的藥王穀穀主。
葉思思這輩子拍馬直追，都難以望其項背！
“星兒，月兒，還愣着幹什麼，進去吧。”葉輕染懶得與此二人周旋，率先邁步朝着無極殿走去。
寒星冷月緊跟其後。
眾人望着那一道背影，纖細娉婷，清華瀲灧，不禁陷入怔愣。
如此風華，當真是個修行廢物？
面紗之下，隱藏的，真的是無鹽之貌？
葉思思和東方軒盯着葉輕染的背影，不約而同捏起了拳頭。
剛才他們的一系列羞辱，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那一口氣，懸在喉嚨口，上不來下不去，差點沒給他們噎死！
反觀，葉輕染一點事都沒有，倒是稱的他們跟個跳樑小丑一樣。
這邊，葉輕染剛走到無極殿大門前的九級石階下，一道壓抑着怒火的聲音從他身旁傳來。
“葉輕染，誰讓你來這裏的！”
一道夾雜着絲絲怒意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葉輕染微愣。
腦海中，似有一根線繃著。
這聲音，熟悉又陌生。
側目看去，三道不凡的身影，在熙攘的人群里，格外醒目。他們統一着裝，皆是白衣勝雪的長袍，袖口和下擺綉着銀色絲線。
胸口處一個龍飛鳳舞的‘玄’字被一把銳利的寶劍貫通。
三尺青鋒，負於背後。
玄元城，玄元劍派弟子！
如此出眾的三人，瞬間奪去了無數的目光。
眾人打量着他們，目露艷羨和尊敬。
玄元劍派，乃是中域七大宗門之一！
門派內天驕如雲，麾下弟子，無一不是人中龍鳳！
葉輕染目光落在最前方那人身上，眸光微閃。半晌，腦海里才浮現出些許的記憶。
他是夜離。
當年，雲隨風征戰沙場，於馬革裹屍間撿來一個孤兒，留在葉府當做義子撫養。
第一次見面，葉輕染五歲，夜離八歲。
十二歲那年，夜離去了軍營磨鍊，自那以後，她和夜離見面次數屈指可數。
十五歲的時候，因天賦極佳，夜離被玄元劍派看中，入了劍派修行。
他們之間，漸行漸遠，活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葉輕染面紗下的唇角漫不經心扯了扯。
說起來，這個夜離，算是她哥哥。
“我來做什麼？自然是來參加盛會的。”
葉輕染語氣染着一絲淡淡的嘲。
雖然她本人和夜離無交集，可原主對這個哥哥卻是情真意切。兒時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後來，隨着雲隨風的離去，漸行漸遠。
一直到死，葉輕染也盼着能再見這個所謂的哥哥一面。
可夜離呢？
承了雲隨風的恩情，答應了她會照顧葉輕染。這麼多年，他在玄元劍派，受盡仰望，何曾關注過葉輕染的死活？
如今的夜離，劍眉星目，輪廓剛毅，氣度不凡。從小受戰神教導，氣質里有一股鐵血的味道。
他打量着葉輕染，眉峰擰起。
他對葉輕染魯莽前來參加無極殿青雲盛會感到不滿。
“你快回去！”他只是沉聲命令道，不容置喙的口吻。
葉輕染覺得好笑極了。
這麼多年不管不問，重新出現的時候，卻又端着個長兄的架子，給誰看？
葉輕染只覺得胸口有一股鬱氣，堵得她煩躁的不行。
“我為什麼要回去？還有，你又是誰？”
你又是誰？
四個字，像是四把劍，扎入夜離的心口。
記憶里，阿染見到他總會甜甜笑起來，如畫的眉眼，溫和又柔軟。
如今，女子眉目間沒有了熟悉的盈盈笑意，只剩淡漠疏離。
他不禁感慨韶華如水。
他不認為葉輕染不認識他了。只當是葉輕染還在怨恨他當年的不告而別和這些年的疏遠。
他壓下心底的酸楚，語氣柔了下來：“阿染，聽話，今日的盛會，不適合你。”
不適合她？
葉輕染嗤笑：“這位公子是什麼意思？玄元劍派的弟子有資格參加，我卻沒有，這是看不起人嗎？”
葉思思和東方軒這時也走了過來，見到夜離的時候，葉思思還擔心夜離會護着她。畢竟小時候他們都是在葉府一起長大的，夜離對葉輕染極好，比親兄妹還要親密。
小時候，她和葉歡歡要是欺負葉輕染，夜離總會護在她的身前。
時過境遷。
人果然都是會變的，夜離也不例外。
曾經的誓言如山，終究抵不過歲月的無情侵蝕
也是，經歷過了大江大河，誰還看得上葉輕染這條臭水溝呢？
“姐姐，離哥哥說的沒錯，今日的盛會不適合你。畢竟盛會中難免會有切磋比試，而你沒了靈根，不能修行…”
葉思思說完捂住了嘴巴，一副說錯話的驚慌模樣。
眾人一聽，一個個眼神皆是一亮。
果然，傳言不假。葉輕染當年不是沒有靈根，而是有靈根不能修鍊。五年前葉輕染失蹤，不僅被人毀了容貌，也被人挖了靈根！
遙想當年，雲隨風艷冠群芳，戰無不勝，風頭無倆。
可如今，她的女兒，容顏被毀，靈根被挖，和她母親相比，雲泥之別！
嗚呼哀哉！
夜離目光冷冷地掃向葉思思。
“葉思思，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他的聲音冷冽如冰，帶着一股怒意。
葉思思心頭一凜，低下頭去。她打小就懼怕夜離，如今他更是玄元劍派的弟子，她更是不敢招惹。
“思思說的沒錯，無極殿乃是修鍊者的地盤，葉輕染，你一介廢物，你但凡還有點自知之明，就趕緊主動滾吧！否則，到時候被人趕走，可就不好看了！”
東方軒可不怕夜離，他貴為皇子，況且他的哥哥太子殿下也是玄元劍派弟子。
“七皇子殿下，葉輕染滾不滾，還輪不到你來說道！”夜離眯了眯眼，態度毫不客氣，並沒有將東方軒的皇子身份看在眼中。
眾人心下一凜。
心想着，七皇子好歹身為皇族，夜離竟然當眾拂了他的面子，玄元劍派的弟子果然有底氣。
東方軒面色一沉，正欲開口，卻聽葉輕染的聲音幽幽傳來。
“東方軒，看來那日在葉府，你跪的不夠盡興。”
眾人詫異地看着東方軒。
葉輕染的意思是，七皇子殿下在葉府，給她下過跪？
這又是什麼情況？
東方軒又羞又怒，朝着葉輕染吼道，“葉輕染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七皇子殿下你敢發誓，那日在葉府，你和葉思思沒給我下跪？”
東方軒無可反駁。
葉思思亦是面色難看極了。
眾人愈發確信葉輕染所言非虛。
有意思啊，七皇子殿下堂堂皇族，居然給葉輕染跪了。
一時間，眾人看着東方軒的眼神都怪怪的。
“東方軒，我說，今日該滾的人是你，你信嗎？”
東方軒氣笑了：“葉輕染，你一個廢物，竟然好意思說該滾的人是我！真是天大的笑話！”
“七皇子殿下說的沒錯，葉輕染，今日該滾的人是你！”
尖銳的聲音從無極殿內傳來，緊接着，一道靚麗的身影在奴僕簇擁下，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