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迂迴之路

筑紫新城，為立國而加緊擴建后的新據點，宇智波佐助有些舉棋不定地看着帶來一陣陣心悸查克拉波動的遠方，砂隱村方向，似乎正在進行一場大戰，即便已經消停了，劇烈的波動依然傳遞到了遠方，讓一些感知強大的忍者察覺到了。

自從被莫名其妙地擺了一道，知道了母親宇智波美琴未死，還多了三個弟弟妹妹，頓時就感覺有些不好了。

原本應該是黑白分明，恩怨清楚的世界，越發變得陌生了。

萬花筒寫輪眼還沒開啟，體內的隱患就有些蠢蠢欲動的意思。

再三確定，在限定月讀中的遭遇不是夢幻，而是確有其事後，時不時在心底喋喋不休，衝擊精神的志村團藏的殘餘就越發惹人生厭了。

這樣的變故，也使得許多以前沒有刻意關注的記憶，頻頻浮上心頭，尤其是來自志村團藏靈魂深處難以磨滅的印記，以及諸多奇奇怪怪的禁術法門。

『禁術·不屍轉生的事，還有後續么？』

這個術的危險，並不會因為施術者的死亡而消除，其殘留的影響，直接由宇智波佐助承受了。

這也導致思慮萬千的宇智波佐助這段時間的精神狀態極不穩定，有點想要做什麼，又瞻前顧後的感覺。

數百米外的瞭望高塔中，在“八傑集”中存在感不強的風魔嵐，與幾乎沒什麼生命波動，猶如沒有查克拉反應的死人一般的人傀儡·降土並肩而立。

“行動的禁令解除了，看來，終於要開始了。”

降土語氣不善地說著，頻頻看向宇智波佐助的方向，風魔嵐還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雲淡風輕地回應道：

“本來就沒什麼限制，只是讓咱們做好該做的，本分行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在意。”

“那可不好說，少督那個人，並不是喜歡與人講道理的，事情辦好了，賞賜豐厚，辦差了，懲罰也很可怕。那些宇智波餘孽的下場，你也知道了吧？”

連自我都不被允許存在，渾渾噩噩地在佐渡島上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說得好聽叫安度晚年，其實就是少督大人關在籠子裏的小白鼠。

當事人不覺得，外人看來，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你可真是……對僱主沒有一點尊重。”

“對有能力幹活的屬下，少督並不在乎是不是能得到尊重，只要老老實實做事就好了。恰好，我是十分擅長在完成任務之餘，為自己撈好處的天才。”

降土略有些自得地笑道。

相識得早的他，對古杉卜水的了解，不是其他人可比的。

嚴格說來，風魔嵐還沒有和少督大人正式接觸過，一直都是以遠程間接聯繫為主。

當然，年輕的風魔一族天才，懶得和降土爭寵，也不想討論這方面的話題。

“宇智波佐助的萬花筒寫輪眼，差不多該開了，如果他做不到，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沒用的‘工具人’，只有成為有用的人的養料。”

“如此大言不慚，不把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之身放在眼裏，你的膽量真夠可以的。”

“蛇蛻術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當然，如果不是知道，我也不會放棄身為‘人’的資格，將自己削成再生核，靠人傀儡才能行動的非人。”

凡人的上限實在是太低了，想要有所作為，就必須放棄一些固有的堅持。

不管是降土還是風魔嵐，本質上，已經不是忍界純粹的土着人類了。

至於宇智波家族，乾脆就是外星人的混血後裔。

說宇智波族人天生邪惡，其實是有幾分道理的，近千年的人為選擇，導致篩選出來的，能開啟寫輪眼的強者，多多少少都是有點精神問題的。

聚焦到宇智波佐助這個人身上，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之身，重要的是這個“身”字，其原本的靈魂，雖然因為“主場優勢”而受到一定程度的庇護，也並不代表宇智波佐助在“奪舍”之戰中，就一定會贏。

如果不是志村團藏狀態實在是太差，再加上寫輪眼的剋制效果太好，壓根沒辦法反噬。

靈魂變了，不也照樣是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之身？

就算是現在，宇智波佐助的靈魂已經不純粹了。

區別只是誰佔據主導地位，誰“消化”誰的問題，就好比現在，因為古杉卜水的小手段，宇智波佐助就受到了志村團藏的殘魂很深的影響。

正是因為這樣的變故，風魔嵐通過體內的地之咒印，感受到了宇智波佐助體內天之咒印中蠢蠢欲動的大蛇丸的意志。

“誰能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

聞言的降土漫不經心地聳聳肩。

“少督麾下這些人吶，能幹是能幹，一個個私心也不少。”

“你不也一樣？”

風魔嵐用看似溫和，實際冷酷的話反駁，降土也沒有在意，將注意力放到修行和實力提升上來。

“暫且不提懵懵懂懂的宇智波佐助，少督開闢的新路，還真是有些大道至簡的意味。忍者的變強，本質上就是做加法還是做減法的問題。禁術·不屍轉生一直做加法，所以需要精神執念做核心。做減法的蛇蛻術，變數更多，要求也更低，就是對資源的要求很高。如果兩者結合起來，那就太完美了。”

哪怕不會八岐之術，沒有很強的精神執念，在施展禁術·不屍轉生后，也能施展蛇蛻術，以實力暫時降低的代價，消除自身負面狀態，純化力量本質，提高潛力上限。

“這只是其中之一，你有沒有想過，少督旗下那麼多以人魚為首的亞人群體，如果能通過改造和蛇蛻搭配的效果，消除隱患，是不是能加速進化，並快速變強？甚至，能批量生產具備很強實力的高手？”

“這倒也是。”

包括魚人在內的亞人，缺陷還是很多的，壽命不夠長，受體內本能影響很大，在不適應的環境中發揮不出實力，是常態。

如辰巳這種跳出固有框架的天才，到底是少數，很多人魚都活不到精神力足以支撐開眼的程度，智慧沒有得到充分萌發，就要壽終正寢了。

說白了，他們人數雖多，很大一部分只是智商相對較高的人形野獸罷了。

如何改變現狀，古杉卜水也是想了不少辦法。

忍界的繁榮，有賴於智慧碰撞產生的火花，光數量足夠不頂用，還要足夠富強，才能讓忍界產生更多的自然能量，更適宜神樹的生長。

風魔嵐收回了觀察宇智波佐助的目光，對事不關己看熱鬧的降土說道：

“我突然想到一點，你將自己變成再生核，是不是也存着有舍有得的想法，是不是早就知道蛇蛻術的存在了？”

“不，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並不比你早多少。少督估計早有想法，但是不想那麼早將其放出來……”

忍界是一個中低層戰力和頂層戰力脫節的世界，說它是低武低魔吧，忍術的威力又那麼強，說它是高武高魔吧，忍者的身體又那麼脆弱，攻高低防的現象太普遍了。

造成這一現象，主要還是在於自然能量——查克拉這一修鍊體系走偏了，往提升破壞力的路子上一去不復返，卻沒有在如何提升人類的身體素質，往更高層面的生命形態躍遷的主觀能動性。

頂尖忍者的抗擊打能力強，並不是主動選擇的結果，而是各種忍術效果富集后的被動現象。

忍界能級上升，變得更強，自然能量越發濃郁，對古杉卜水的好處也就越大。

當然，少督大人辛辛苦苦“種田施肥”，其他人什麼都不幹，坐享其成也是不可接受的。

“時至今日，我算是明白了少督大人的真實想法。”

腦子比降土好使的風魔嵐悠悠地解釋道，

“同樣是壓榨死人的價值，六道仙人把持凈土，不讓其他人染指的做法，實在是太霸道了。”

如果說要以身合道，那就老老實實當個代行者工具就好了，幹嘛在死了之後，還要插手忍界的走向？

以前只有他老人家一個人吃獨食，現在可是有同行了，不能再吃着碗裏，看着鍋里，靈魂凈土和現世穢土，不可能全都讓他吃干抹凈。

什麼發下大宏源，去凈土當什麼地藏王菩薩，重立六道輪迴的心思，古杉卜水壓根沒有，但是，忍界這些強者的高質量靈魂，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千年前的老狐狸。

降土對這些忍界最底層的秘密，其實不怎麼感興趣。

“等我教訓了木葉忍者，再來考慮如何升變，夠上‘神選’的資格吧。你的積累夠了，已經可以進行第一次蛇蛻了吧？我還需要一定時間……”

“等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的宿命之戰過後，再來進行下一步。我體內大蛇丸的殘魂，還需要一點時間剝離精神體表面的仙術查克拉防護。除非，讓宇智波佐助用鬼切給我來一劍，刺破防護覆膜。可是，那樣一來，我也會重傷，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可能會錯過重要的戰鬥。”

“兩難取捨啊，你要是能說服宇智波鼬用十拳劍幫你封印就好辦了。”

早期地之咒印的存在，還能為風魔嵐提供一定的戰鬥爆發力，現在越發覺得它有些雞肋了，想要靠自身力量慢慢磨滅，需要很長時間，剛好，蛇蛻術的出現，能夠加快這一過程。

風魔嵐現在需要一個契機，將大蛇丸的地之咒印對自己的影響排除掉，擺脫桎梏，獲得更上一層樓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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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筑紫城的掌控者，自從突襲雨之國后，熟悉了自身力量的辰巳，再度過上了深居簡出的日子。

這是他性格使然，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身為人魚之身，辰巳的成長極快，但承受上限稍顯不足，瞳力總量明顯不足，多次使用萬花筒寫輪眼瞳術后，已經感到了明顯的視力減退，另外，強大的力量，伴隨着的是對身體的巨大壓力。

人魚一族，不管是被稱作兩棲忍者，還是自稱為深潛者，他們本質上還是缺陷比較多的融合改造人，只是經過幾代自然繁衍后，副作用減輕了許多。

作為人魚一族少見的天才，辰巳身上被萬花筒寫輪眼誘發的“血繼病”爆發得極早，反應也特別劇烈。

在經曆數次高強度的戰鬥后，辰巳覺得這樣的情況要是得不到改善，自己剩餘的壽命，恐怕會以超快的速度消耗殆盡。

自我封印，維持着低耗狀態，就是暫時的解決之道，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除非，辰巳能一步到位，晉陞為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的擁有者，或者找到生命力極其旺盛的白絕細胞，移植到自己身上，勉力為此陰陽平衡。

當然了，還有一種辦法，就是用別人的生命獻祭，代替自己的消耗。

眼下，辰巳正在嘗試着，用蛇蛻術結合古杉少督根據象轉之術改良的秘法，將自己身上剝離的“蛇蛻”直接加持到族人身上，讓渾渾噩噩的普通人魚，變得稍微聰明一點，並能一定程度上使用辰巳“捨棄”掉的力量。

如果說象轉之術的對象能夠承載原主人三分之一的力量，且中術者必死的話，現在的施術對象並不會有什麼好不好，反而像是穿上了“蛇蛻”戰甲一樣，短時間內就變強了。

其代價，就是使用這股力量的時候，因為身體負荷過重而有點害處，透支身體，使得壽命適當縮短什麼的，視個人資質不同，影響力有大有小。

第一次施展蛇蛻術的辰巳，感覺自己像是脫掉了一層沉重的無形鎧甲，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修行，要勇猛精進，但也不能一條路走到黑，遇到過不去的坎，迂迴一下，有可能突破的可能性更大，更有效率。”

這段時間的查克拉暴走紊亂，可把辰巳折騰壞了，現在一身輕鬆，差不多也該去攪合一下砂隱村和“曉”組織的戰鬥了吧。

我愛羅已經被抓走，死亡近在眼前，在即將到來的救援大混戰中，估計還有人要死，最終之戰即將來臨，很快，一切都會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