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愁思朗
一個陰暗的角落裏。
男子把上等的白乾毫不憐惜的倒在地上,然後點着一根火柴,丟到灑滿白乾的地面上。
“快點成長吧,我的孩子啊!”
他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從小巷子裏走了出來。“還剩下一處,慶典就要完成了,讓這個骯髒的城市燃燒吧!在這紅蓮的業火之下!”
在路邊的一個扭蛋機前。
步美往裏面投了一枚硬幣,然後嘎吱幾聲,出來了一個扭蛋。
看到扭蛋里是自己還沒有收藏到的模型,步美一臉的喜悅。
這時,這個神經兮兮的男子一邊念叨着一邊走了出來。步美看着這個身披大衣的中年男子開車離開,眼中滿是疑惑。
“步美!”一個女子迎面走了過來。
“媽媽!”
“回家了哦。”
“哦。”
然後,步美的媽媽就牽着步美的手,往家走去。
次日的東京早報上刊登了這麼一條消息。昨日深夜裏,某個巷子裏發生了火災。
因為有目擊的關係,步美現在正在警察局裏錄口供。
“那個人的眼睛啊,長得有點像狐狸,就像這樣。”步美把自己的外眼角拚命的往上提,做出了一副特別逗的樣子,黑澤了忍俊不住,笑出了聲來。
因為聽說步美來錄口供,孩子們也都吵着要來,阿笠博士又沒空來,推給毛利大叔;毛利大叔又推給了南燕,黑澤了主動替南燕接過了擔子。
“哦,眼角微揚的單眼皮啊。”
佐藤美和子拿着一塊畫板,一邊聽着步美的敘述、一邊作畫。
“那、他是不是長得這樣啊?佐藤說著去,把畫板轉了過來。
噗嗤!黑澤了一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來。而這次,就再也收不住了。
“這什麼跟什麼嘛?”
“畫的也太難看了。”
”美和子姐姐你是不是根本不會作畫啊?”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嘲笑者。
“啊呀!”佐藤快要被這些孩子們給逼瘋了,“要不是負責這一塊的警察今天請假了,哪裏輪得到我?”
這個時候。
“佐藤警官畫的怎麼樣啊,讓我看看。”高木把頭湊了過去,看到佐藤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佐藤警官,你這畫的是什麼啊?”
“從超現實派的角度來說,其實畫的還是挺不錯的。”白鳥在一邊說道。
“你們畫的好,你們來畫呀!”
佐藤被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諷給點爆了。
“額……這個還是算了吧。”
高木連忙推辭。
“或許印象派的畫風我還可以駕馭。“白鳥就是白鳥,即使是跑路也要定義為兩萬五千里戰略轉移。
“白鳥警……”白鳥很快就四度赤水跑了,只留下高木在那裏無能狂怒。“這臭小子跑的還真快。”
為了挽回顏面,高木這群看着孩子們;笑着說道,“對了,說不定步美看到的只是一個路人,也不一定是縱火犯啊,說不定只是偶然出現在哪裏的呢,對吧?”
這下可是讓孩子們不開心了。
“高木警官,你什麼意思啊?你是瞧不起步美嗎?”
“別瞧不起我們孩子!”
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聲討高木警官,佐藤也朝他翻了個白眼。
“但步美也沒有親眼看到那個人放火啊,對不對?”
“可是啊,高木警官。”柯南裝出一副童言無忌的樣子,“如果你在大夏天的夜晚的一個小巷子口,看到一個身穿皮大衣,手上還帶着手套的男人,你也不會不認為他是縱火犯吧?”
“我說的對吧,步美?”
步美重重地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佐藤和善地笑了笑,“那我們就去那個小巷子裏去採證一下吧。”
“那我也一起去吧。”
“我也一道。”
“行。”佐藤看了看人數,點了點頭,“不過我們要繞個路,我要去先去個地方。”
“去個地方?哪裏啊?”高木好奇的問道。佐藤聽罷把手裏的文件給合上,說到,“今天對我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
“重要的日子?難道是你的生日嗎,佐藤警官?”白鳥猜測道。
“不,恰恰相反。”佐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
旁邊的道路上車水馬龍,而這邊的電線杆下放了一朵黃色的小花。佐藤警官雙手合十,跪在那裏,其他人都站在那裏,看着佐藤警官。
“啊,對了!”白鳥突然一個激靈,“我想起來了。”
“今天是佐藤警官的父親,佐藤正義警官的忌日。”
“忌日?真的嗎?”
“嗯,十八年前,佐藤正義警官就是在這一天殉職的。他在追擊一個強盜殺人犯的時候,被卡車撞到。那天下了大雨,救護車來的很晚,佐藤正義警官就在家人的注視下,在救護車上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我記得這起案子的名字叫……”
“愁思朗。”從柯南的嘴裏冒出了這個詞。
“啊,對了!”白鳥一拍手,“是叫愁思朗沒錯。”
“因為死去的刑警在死前一直喊着“愁思朗”,所以這起案子被命名為愁思朗案件。警方也曾經撒下大網去查,但因為調查這件案子的佐藤正義警官的去世,調查陷入了困境,訴訟期也在三年前就結束了。”
黑澤了看着侃侃而談的柯南,臉上露出了一絲微妙的笑容。
而其他人,則是看傻了。
“啊……這些我都是聽毛利叔叔說的啦。”柯南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太浪了,連忙甩鍋給毛利大叔。
“這件事情,我在電視上也看到過幾次,有些印象。”高木也加入了交流當中,“這起經過精心策劃的案子的唯一的線索,就是當時攝像機拍下來的不到十秒鐘的影象。”
“沒想到,當時追蹤這起案子的刑警、就是佐藤警官的父親啊。”高木感嘆道。
“這不怪你。”佐藤站起身,背對大家,語氣平凡的說道,“大家可能會記得多少年前發生的案子,以及那起案子的兇手是誰,但關於追蹤的這起案子,為此殉職的刑警到底是誰這種問題,恐怕只有警方的相關人員才會知道吧。”佐藤轉過身,露出了一絲笑容,但這笑容怎麼看怎麼沒有笑意。
“這就夠了呀。”黑澤了靠在牆邊,說道,“這個社會上有很多這樣的人,他們心甘情願的拋棄了自己的身份,姓名,以履行屬於自己的一份責任。可以說,這個社會沒有他們可就運轉不起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