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後記:歌舒夜
鳳舞之九重天闕正文第一百九十二章:後記:歌舒夜歌舒夜看着遠處不斷流淌下來的瀑布緩緩開口:“一直以來,你們都以為我是第一個入鳳凰山莊的,其實不然,我是在宗主還在皇宮做大公主的時候就跟着她了,那一年我五歲,而宗主三歲。”
時間的閘門打開,歌舒夜的記憶回到了那一年的天都城,父親拉着他的手帶着他走進了那座金碧輝煌的人宮殿。在路上他好奇的問着:“爹,你要帶我去哪?”
“帶你去見一位貴人,皇帝陛下了旨意,以後你就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好不好?”歌林說道這裏看著兒子:“這是陛下對咱們家的大恩。你要聽話,照顧好貴人。”
歌舒夜雖然小,但是很懂事,聽見父親的話,他似懂非懂的點頭,但是依舊很認真的回答:“兒子明白。”
皇城的牆很高很高,裏面的路很長很長,他們坐着豪華的馬車走了很久,才到了一座宮殿的門口。
歌舒夜被歌林拉着走了進去,宮殿盡頭的地面上,摞着密密麻麻的書籍。歌林帶着歌舒夜走進去,恭敬的跪倒:“臣歌林攜子歌舒夜叩見大公主。”
聽見聲音,一個粉琢玉雕的小女孩從那一堆書里爬起來,探出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用很稚嫩的聲音道:“起來,見我不用跪的。”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宗主,你知道么,那一刻我都驚呆了,只有三歲的宗主,面前擺的書比她的個子都高。那天之後我就留在了宗主的身邊,成為了她的伴讀。宗主是陛下的大女兒,從小就一副小大人模樣,學什麼都比別人快,但是性格也格外跳脫,在皇宮裏除了皇後娘娘,誰的話都不聽,就連皇帝陛下都拿她沒有辦法,宗主之前的生活是無憂無慮,奢華之極,眾星捧月,轉眼之間,已經是兩年後,宗主五歲那年,所有的一切被命運推上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軌道,宗主五歲的那一年,我陪着宗主進入鳳凰神殿,親眼目睹了她封神的整個過程。”
歌舒夜吸了一口氣,記憶的閘門再次開啟。
那一天天空很藍,藍的如同那綢緞一般,好幾位皇子公主跪在鳳凰命輪的前面,念着晦澀難懂的禱文,在禱文結束后,皇家的僧侶吹起長長的號角,星官下令命輪開啟,那巨大的命輪緩緩的轉動,伴隨着轟鳴聲,當命輪停下的時候,穹頂的星盤投下來一束金色的光芒,鳳凰靈元出現,伴隨着那道金光停留在幼年的納蘭楓燼的身上,鳳凰神像高聳的女神像上那隻金色的鳳凰雕塑上騰起一隻金色的鳳凰,鳳凰在大殿的頂上盤旋許久,化成一道光融進納蘭楓燼的身體,眾人驚訝的發現,納蘭楓燼的身體緩緩上升,在金光之下,身後展出金色的鳳凰羽翼,而她脖子上那塊原本模糊不清的胎記在那一刻變成一隻金色的鳳凰。納蘭楓燼的身體落回地面的時候,金色的命輪上出現納蘭楓燼的生辰,和一行字。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行字上:納蘭楓燼乃鳳凰女神轉生,當君臨天下。
那一刻,所有的人,包括皇帝皇后都對着年幼的納蘭楓燼跪了下去,恭謹的參拜。
在參拜之後,皇帝下詔:皇長女,納蘭楓燼,得天所授,承昭天地,仰承鳳凰女神之神諭,立為皇儲,冊封鳳凰長公主,加封中州攝政王,臨朝廷政,待天命所歸,允爾承續大統,登基為帝,君臨天下。
從那一刻開始納蘭楓燼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原來的眾星捧月變成群臣參拜,從無憂無慮變成日理萬機,那一年納蘭楓燼才五歲,可是因為覺醒神之血的原因,納蘭楓燼格外的聰明,看似紛繁的朝政她卻處理的井井有條。作為伴讀歌舒夜一直陪伴在納蘭楓燼的身邊。
“宗主似乎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她的腦子總是轉的飛快,有時候我甚至跟不上她的節奏,但是唯一不變的是宗主的仁慈,她和其他的皇子公主不一樣,她是唯一一個沒有架子的皇族之人,在朝堂上她端的是四平八穩,可是私底下卻和善可愛,尤其是對我和玄若,從來不把我們當臣子或者是下人,而是當做家人,我們習慣了宗主的和善,習慣了她的可愛,習慣了她的古靈精怪,私底下胡鬧的時候,我們甚至忘記了她是那個朝堂之上高高在上的儲帝陛下。可是在那不久之後,宗主就讓我看到了她作為統治者的狠辣和決絕。”
那一天,天很陰,似乎要下雨,玄若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殿下不好了,西六宮出事了。”
納蘭楓燼從書堆里抬起頭,疑惑的看着玄若。玄若鎮定了一下道:“慧嫻貴妃母子吃了凝妃娘娘送的杏仁酥當場毒發身亡。”
“什麼,毒發身亡?”納蘭楓燼聽完愣了一下問道:“凝妃么,糕點是凝妃親自送的么?”
“不是,是凝妃身邊的紅鸞。”玄若回答。
“帶紅鸞來見我。”納蘭楓燼道。
“紅鸞失蹤了,整個宮裏都在找她。”玄若回答。
“失蹤了?這是什麼情況?凝妃呢?”納蘭楓燼問到。
“凝妃母子被陛下下旨打入冷宮了。”玄若回答。
納蘭楓燼聽完一愣,然後露出冷笑:“凝妃也好,慧嫻貴妃也罷,這是做了某些人的替死鬼了。”
玄若聽完小心的問道:“要向陛下求情么?”
納蘭楓燼搖搖頭:“沒有用,這是皇貴妃下的棋,杜氏就是要剷除異己,陛下對杜氏是專寵,這個時候陛下一定在氣頭上,這時候,誰說情誰倒霉。”納蘭楓燼低頭想了一會:“玄若,你去找我母后,告訴她,凝妃的事情不要摻和,稱病不見客,這件事讓杜氏自己折騰去。還有,舒夜,你聯繫你爹,讓他給軒銘王傳個信,讓他想辦法在三更進宮來見我,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
兩個人聽完就各自行動了,納蘭楓燼跟沒事人一樣一頭扎進了書堆里,看起了書。
說道這裏,歌舒夜回頭神秘的看了洛槿離一眼:“你是不是以為宗主打算置身事外,其實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在籌劃一場比杜氏還要狠的棋。”
歌舒夜回過頭接着回憶:
夜晚很快降臨,當這座皇城陷入沉睡的后,納蘭楓燼的身影悄悄的出現在了冷宮的凝妃面前,凝妃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一絲表情。任憑納蘭楓燼怎麼問都不開口。
納蘭楓燼看着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凝母妃您不想辯解我能理解這其中的緣由,但是您不能讓寒翌陪你一起死啊。”
聽見這句話,凝妃緩緩開口:“你有辦法把寒翌救出去么?你說得對,我心死了,可是不能讓孩子陪我一起死。”
納蘭楓燼點頭:“我可以把你們都救出去。”
凝妃搖搖頭:“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愛上陛下,我愛着陛下,陛下愛着皇貴妃,皇貴妃要我們的命,我們就給她。我已經厭惡了從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了,紅鸞早就被皇貴妃買通了,我早就知道,皇貴妃看慧嫻母子不順眼,我也知道,整個後宮,最好欺負的就是我,皇貴妃要借刀殺人,就必須有個替罪羊,那我是最好的人選,殿下,我認命了,至於寒翌,求您救救他,如果他有命活着離開,這輩子都不要讓他在回到着高牆裏面了。”
納蘭楓燼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冷宮。鳳凰殿裏,納蘭楓燼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偷偷進來見他的軒銘王。
軒銘王很快答應,然後離開。
第二日,軒銘王以請安為由帶着書童入宮見駕,在拜見陛下之後,按例去見了納蘭楓燼。納蘭楓燼撒嬌不放軒銘王離開,軒銘王便留在了皇宮。
夜幕降臨后,納蘭楓燼將納蘭寒翌和軒銘王的書童易容后,換了身份,果然在第三日,皇帝下旨賜凝妃母子自盡。
凝妃接到旨意之後想都不想,就把毒酒給身邊的孩子和自己灌下。
冷宮行刑一般都在傍晚時分,來行刑的太監只是看人死沒死,也不會深查。就派人去準備棺槨成殮,按照祖制被賜死的妃子要在第二日清晨從後門由太監送出。
可是那一夜,一向安靜的冷宮卻着起了大火,火勢很大,根本控制不住,火被撲滅的時候,那裏已經燒成一片白地,包括凝妃母子的屍身,也在大火中燒的完全看不出形狀。
冷宮本來就是妃子行刑的地方,自然沒有會在意那裏,就連皇帝都沒在意,只認為那是一個意外,可能是凝妃停靈之處的蠟燭倒了,那裏偏僻無人,所以才着了那麼大的火。這件事很快就被人遺忘了。
似乎那一年就是那麼的不平靜,在凝妃案之後不到一個月,永巷又出事了,永巷裏的好幾個太監宮女都染上了一種疫病,頭一天是上吐下瀉,第二天就高燒不退,第三天就昏迷不醒,最多五天就死了,皇帝派太醫查看,經診斷,宮女太監染上了一種時疫,永巷被封鎖,那場瀰漫永巷的時疫持續了一個多月才平靜下來。
時疫爆發沒多久,為了避險,納蘭楓燼就被軒銘王接去了軒銘府,直到時疫徹底結束,她才被送回來。
在回來沒多久,納蘭楓燼去了永巷,看着那條長長的街嘆了一口氣。
“回來的那天夜裏,宗主帶着我和玄若坐在屋子裏,悄悄的告訴我們,她對不起那些枉死的冤魂,開始我們不解,就問宗主此話何意,宗主說:冷宮的火是她放的,永巷的時疫並不是真的疫病,而是中毒,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毒,粘上的人就像是得了疫病。看似像是傳染,其實是因為人的體質不一樣,毒發的時間不一樣而已。只要是和凝妃案有關的宮女太監,都死在了那場所謂的時疫裏面,所以,在這個世界上,直到寒翌還活着的人,只有宗主,軒銘王,玄若和我,那個時候宗主說,這個宮裏能讓她信得過的人只有四個,一個是軒銘王,一個是玄若,一個是我,還有一人宗主沒說,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人是誰。在那之後不就軒銘王就下了南疆,然後帶回來一個孩子,對外聲稱是自己早些年在外面胡來的私生子,如今孩子長大了,他愧對孩子母親,所以將孩子接了回來,但是只有我們知道,那個孩子就是大皇子納蘭寒翌,大皇子成年之前,他都一直帶着易容的面具。”
歌舒夜深吸一口氣,回憶在繼續。
在那偌大的攻城凝妃就像是一縷浮萍,很快就被遺忘,隨之而來的是皇貴妃杜氏越來越大的野心,聰明的納蘭楓燼已經將這危險看在了眼裏。
“舒夜,我們要做好離宮的準備了,杜雨欣的手已經伸進了鳳凰殿,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納蘭楓燼說完看着歌舒夜。
“她真有這麼大的膽子”歌舒夜驚訝道。
“這些年她的這些動作,你也是看在眼裏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只是想要離開這裏,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是在不行就只能動用哪裏的力量了。”納蘭楓燼說完就不在出聲。
災難遠遠比想像中來的更快,那一年的冬天,每一天都在下雪,下了朝的納蘭楓燼突然噴出一口血,暈倒在了丹陛之下。
一時間整個皇宮都慌了,太醫院用盡所有的辦法,都沒有查出來,納蘭楓燼到底得的什麼病。短短几日,納蘭楓燼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型。皇帝廣招天下名醫,依舊對他的病情束手無策。
納蘭楓燼躺在病踏上,艱難的扯出一個冷笑,伸手拉住歌舒夜,把一個刻着鳳凰的金令塞到他的手上:“帶上這個去找軒銘王,他知道怎麼救我,要神不知鬼不覺。”
在金令被送出去的第五天,軒銘王帶着一個白衣白髮的老者進了工程,第二日凌晨,納蘭楓燼的馬車就在漫天飛雪中孤零零的駛出了皇城,看着馬車走遠,歌舒夜難受的要暈厥過去。
馬車裏的納蘭楓燼睜開眼睛,艱難的抓住老者的手:“帶玄若和舒夜一起走,不然他們活不過三日,杜氏要反。”
老者點點頭。
夜幕降臨的時候,歌舒夜和玄若相對而坐,看着空蕩蕩的大殿出神,突然聞到一股異香,兩個人就倒了下去,人事不知。在醒來的時候,兩個人躺在一輛馬車裏。兩個人奇怪的看着四周,當目光落在一旁躺着的納蘭楓燼的身上的時候,兩個人都驚呼出聲:“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啊。”
納蘭楓燼睜開眼睛,用很微弱的聲音說道:“我早該有所警覺,杜氏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是我疏忽了,對我下手,就是杜氏要反的前兆,現在的我沒有任何能力反擊,能做的只有保護你們兩個,如果你們留在皇宮,你們活不過三天,杜氏一定會找借口殺了你們。我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歌舒夜聽完相當震驚:“您是說,你不是病了,而是?”
“中毒,凝香玉露之毒,是東勝凌家的獨門,沒有解藥,是杜氏下的毒。”納蘭楓燼道。
“鳳凰殿守衛森嚴她是怎麼做到的”歌舒夜問道。
“杜氏原來也姓凌,她是凌家的旁支,因為身體缺陷無法傳承凌家的本領,但是不會製作,還不會下么,她下毒的手段可不能小覷。”納蘭楓燼道。
“您說此毒無解,那您?”玄若說著已經哭了出來。
“無解不是不能街,只是沒有用正常的辦法解而已。”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白鬍子老者開口了:“你們三個小傢伙真是太吵了。”
歌舒夜一愣,直勾勾的看着老者,卻被納蘭楓燼瞪了一眼:“這是祖皇寧希皇帝陛下,舒夜不得無禮。”
歌舒夜聽完下的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師父的身份是絕密,不想死的很難看,就不許說出去半個字。”納蘭楓燼厲色道。雖然她的氣息微弱,但是那天生王者的威嚴不是擺在那裏好看的。
歌舒夜和玄若認真點頭,不再多說一個字。
馬車走了將近一個月,終於到了一處雪山腳下,山腳下已經有人在等候,看見馬車駛來,打開一條通道,馬車就直直開了進去,而整個過程,玄若和歌舒夜都被蒙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就進入了四季如春的山谷。
由於納蘭楓燼中的毒已經侵入肺腑,解毒已經迫在眉睫,納蘭楓燼躺在葯廬的塌上看着眾人忙碌。
“凝香玉露乃天下奇毒,想要解毒,只有把你變成藥人,這個過程很痛苦,成功的幾率也是不到三成。”老者開口。
“就算只有一成的概率,我也得試試,總不能就這樣認命吧。”納蘭楓燼回應。
老者點頭,看着已經配置好的葯浴:“這水裏是一千種毒草,我要切開你的七經八脈,讓毒素入體,以毒攻毒。”
納蘭楓燼點頭。老人拿起一把很小的尖刀,在納蘭楓燼的身上迅速遊走,血流了下來,歌舒夜驚恐的發現,那血居然是墨綠色的。
納蘭楓燼被抱起,放進了浴桶,毒液侵入傷口,很快的就在經脈中蔓延開來,那種灼燒的感覺,然納蘭楓燼覺得自己快要融化。灼燒的感覺還沒有退去,緊接着而來的就是千刀萬剮的刺痛,納蘭楓燼噴出一口血,靠在桶壁上上艱難的喘息。
“祖皇,這毒浴要泡多久啊?”歌舒夜問道。
“一年。”老者回答。
歌舒夜瞬間呆住,一年,這種堪稱酷刑的診療辦法居然要一年的時間。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這只是開始,凝香玉露之毒,那是時間奇毒之首。就連這毒中的製作者,都沒有解藥。老夫能有辦法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老者看着納蘭楓燼:“如果成功了,你會是這世界上唯一個血魄葯人,那時候,你的血就是天下第一毒,這麼多年老夫不對凌家下手,是他們還有一些江湖道義,這一次對你下手,那老夫就不容他了,但是孩子啊,這個仇我想你自己來報。”
納蘭楓燼的聲音從浴桶里斷斷續續的傳出來:“除非我撐不下去,否則,我會讓杜氏付出代價。”
“從那一天起,宗主的生活就像是跌入了噩夢,每一天都要在那劇毒的草藥里泡好幾個時辰,經常可以聽見她痛苦的嘆息,每一天對宗主來說都是煎熬,就這樣,過了半年,宗主的身體開始發生改變,她變成了活體的毒藥,被她觸碰過的活物都活不過一個時辰,包括花花草草。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奇迹出現了,宗主的身體開始好了起來,她可以自己行走,不在需要別人的攙扶,宗主太過要強,她說她不喜歡自己病病殃殃的樣子。祖皇深知她的性子,開始教授她制毒解毒,制蠱養蠱。那時候開始宗主就把自己封閉了起來,每天除了泡毒浴,都是和那些毒草毒蟲在一起。時間轉眼又是半年,宗主體內凝香玉露的劇毒終於被這毒草的毒所化解,解毒進入了第二個階段,三色曼陀羅花,就是黑色白色紅色曼陀羅花製成的藥丸,每天吃一顆,要吃夠一年。曼陀羅花帶來的副作用,差點將宗主折磨瘋,因為服用毒藥,宗主的胃已經萎縮,她吃什麼吐什麼,身體再一次變得極差。祖皇為了讓她撐下去,開始教授她一些武功心法,或許上天也在眷顧着這個從來不服輸的女孩,她學的很快,短短一年時間,她已經將沐春風和歸去來兮這兩部高深的心法全部學會,而且琢磨出一套屬於自己的劍法。而且她養蠱的技術也在那個時候有所成就,祖皇說她是近百年來的奇才。為了不讓宗主寂寞,我和玄若陪着她練功,可是我們無論怎麼努力都攆不上他。在宗主九歲的時候,她居然隻身闖了玄雪神山的劍冢,而且成功的將上古神劍幽嵐駕馭麾下,這件事就連祖皇都驚訝不已,就在所有人都為宗主高興的時候,曼陀羅之毒發作,她再一次進入了險境,解毒進入了第三個階段,也是最後一個階段,向死而生,需要將宗主全身的經脈震斷,骨骼打碎,然後服用曼珠沙華,之後她會陷入沉睡,身體在沉睡中重新塑造,但是服用曼珠沙華后多久人可以醒過來沒有人知道,有可能這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宗主沒有猶豫,在準備好一切后不假思索的震斷了自己的骨骼和經脈。漫長的沉睡開始了。宗主安靜的躺在紫金洞裏,沒有人趕去探望她,因為曼珠沙華之毒會外泄,縈繞在服用者的身體周圍,接觸到的人活不過三個呼吸。春去秋來,在漫長的等待中,又是一年,那一天是宗主十歲的生日,我和玄若驚訝的發現紫金洞的里隱隱約約出現金色的光芒。我們兩個蹲在門口向裏面張望,就看見一個美麗的女孩,滿身金光的從裏面走出來,那一刻我倆都驚訝了,那是宗主。”歌舒夜再一次陷入回憶。
納蘭楓燼站在洞口,看着兩個傻愣愣的人道:“愣着幹嘛,披風給我,凍死啦。”
歌舒夜趕緊把披風解下來將納蘭楓燼包住,三個人跑會屋裏,圍着火炭。聽見動靜的玄雪老人跑進來,看着沖她眨眼睛的納蘭楓燼大笑:“哈哈哈,老夫終於成功的解了凝香玉露之毒了。”
可是在所有人高興的時候,納蘭楓燼卻吐血了,這一幕嚇壞了眾人。可是納蘭楓燼卻毫不在意的道:“心脈傷了,沒有什麼辦法了。”
接下來的日子,納蘭楓燼再一次把自己關起來,研究起蠱蟲和毒藥,她的身邊再一次生人勿進。
而洛槿離也就是那時候來了玄雪神山。而帝都的噩耗也傳來,歌林一家被皇貴妃下了死牢,那一年歌舒夜隨納蘭楓燼離開,為了保護納蘭楓燼,歌家對外聲稱歌舒夜病死。所以這場火沒有燒在歌舒夜的身上。
聽聞噩耗的歌舒夜受不了打擊,納蘭楓燼拉住他,很堅定的告訴他:“人死不能復生,一死百了還是強大自己去復仇,你自己選。”
歌舒夜咬着牙,選擇活下去,復仇。
這三個孩子日以繼夜的的練功,強打着自己。
那一年納蘭楓燼十二歲,歌舒夜十四歲,兩個人開啟了一條不一樣的旅程。
“我和宗主開始闖蕩江湖,宗主性格狠辣,對於武林豪傑,屈尊結拜,對於武林敗類,絕不手軟,短短一年,宗主就在江湖上闖出了名堂,江湖之上,多了一個冷若冰霜的神秘白衣女子,宗主很奇葩,這麼多年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面目。之後的一年,宗主帶着我闖了東荒瀛洲,那真是噩夢一樣的一年,東荒是妖族,魔族盤踞之地,我們在那裏如履薄冰,每天都過着心驚膽戰的日子,但是收穫也頗豐,宗主就是在那裏收服了噬魂碟,還有金蠶蠱王。一年以後,我和宗主的修為都提升了一大截,年僅十四歲的宗主,武功修為已經排在武林前三。在宗主十四歲生日的那一天,我們回到了玄雪神山。回來后的宗主,就鑽進了祖皇的房間,三天之後她出來,帶着一隻神秘的隊伍啟程回到了天都城,在朱雀大街買下一座大宅,開始秘密改造這座大宅,工期很快就完成,在路人的眼裏,似乎在一夜之間,朱雀大街就出現了一座鳳凰山莊。那一天開始,鳳凰山莊正式成立。之後的一年時間,我跟着宗主幾乎是在殺戮的度過的,那段時間,江湖上很多的門派在一夜之間被滅門,江湖勢力介入也查不出蛛絲馬跡。時間長了,江湖上發現了一條規律,那些別滅門的門派都是曾經或者最近做過大惡之事。很多隱蔽的事情被翻了出來,一時間江湖上眾說紛紜,你知道么,這些都是我和宗主做下的,在這些隱藏很深的勢力被拔出之後,宗主開始掃蕩那些在明面上不走正路的門派,那之後,宗主開始留名,每一個被血洗的門派大門上都留下了鳳凰山莊四個字。鳳凰山莊的名字終於進入江湖人的眼帘。我問宗主什麼時候露出真面目,宗主說時間不到。接下來是收買人心,宗主帶着我不在暗夜中殺人,而是在暗夜中偷竊,把那些被人偷走的至寶再偷回來,悄悄還給它的主人。這一招邀買人心很快就見了收益,已經有人開始拜訪鳳凰山莊,可是宗主依舊不動神色。暗中開始拓展自己的勢力,那個時候,顏汐,你已經來了山莊,宗主的計劃開始鋪開,一邊拓展產業,一邊加開分舵,一邊開始運作煙雨樓這座巨大的情報網,直到楚天佑的到來。鳳凰山莊在這個江湖已經站穩了腳跟。那一夜,宗主對我說,是時候讓江湖見見我了。那一年的武林大會,宗主一戰稱王,將這龐大的江湖收歸麾下,當宗主站在武林之巔的時候,我問她,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時候,她回答我的只有兩個字:復仇。”歌舒夜說完看向洛槿離:“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洛槿離點點頭:“宗主真的是個奇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