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大白生涯 喜赴勞務市場
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消費理念自然不同,不同造就的不同也就無可非議!至於對與錯,正如道路的曲與直,則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各說各話,無需多言了!
話說我們四個人曾經收到過國家給予的“封口費”,我和二哈都是一萬,大超和我表哥則是五千,可最先花完的卻是二哈,所以喵星人事件以後最先出門的也是二哈,緊隨其後的是大超,他們倆跟着鄰村一個姓胡的去泰安刮大白了。我表哥則被我們村一個姓王的包工頭相中,去煙台給他“帶工”了;“帶工”一詞我們農民工應該都清楚,可是很多城市白領可能不甚明白,不妨解釋一下:就是在自己幹活的同時負責安排、管理和監督其他人工作,有時候還負責找人幹活,也就是正式工廠的招人,這時就又增加了人事工作,所以,總之,一句話,帶工的比大公司的總監還忙!至於薪資,不提也罷!
最後言歸正傳,三個人都出去打工,只剩下我還在家吃白食了。於是,阿毛的嘮叨就像是催人醒來的鬧鐘一般,聒噪個不停了!有時候聽的實在煩的不行,我真想找個膠帶把她的嘴給堵上,可是又害怕她開啟鬧鈴的震動模式或嚎啕版的戶外模式,最後也只能忍氣吞聲、裝聾作啞了!
一直忍受了一個星期,在我自己都為我自己的忍耐力感到驕傲的時候,一不留神我爆發了!這一天一大早,阿毛就開始嘮叨“你說你不出去幹活,光待家裏不嫌丑嗎?”我慢吞吞地說“我臉皮厚!”她接着絮叨“你不幹活,哪裏來錢啊?”“一家子好幾口吃么?”“文萱還得上學,尚尚還得喝奶粉!”“以後還得上大學!還得買樓!”我聽她越說越多,越扯越遠,嗓門也越來越大,眼看有自己說話自己聽能把自己給氣死的架勢,趕緊實時地給予點評回應,我說道“買什麼樓?”不出所料,阿毛立刻被我的話吸引,開始對我進行人身攻擊般的狂轟亂炸,我趕緊開啟防打擾模式,以躲避女人的大招。她看我採用了靜音模式,便又用一進一退的走位對我進行反覆的騷擾,我一方面以不變應萬變繼續沉默,一方面也小心腳下的走位,防止被秒,同時在心裏尋找着敵人的破綻,準備進行一輪思想教育式地反攻!
可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卻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我舅舅家一個表哥打來的,我接起來,只聽大表哥說道“曉曉,你待家來還是出去幹活了?”阿毛就在一旁,我心想你這不是拱火嘛!可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在家來!”大表哥高興地說“那明天來和我幫忙穿線吧!我的新房子剛蓋完!”我知道大表哥在工地上干過電工,可我沒幹過,於是我趕緊說“我沒幹過,我行嗎?”只聽電話那頭大表哥滿口答應說“你來都是了!有我你怕么?你來給我打打下手,我自己一個人沒法干”我立刻答應下來。這時阿毛卻不願意了,吼道“不掙錢,幫什麼忙?你表哥給你開工資嗎?”我看到電話還沒掛趕緊掛斷電話,然後和她大聲爭吵起來!“錢!錢!你就認里錢,都鑽錢眼裏去了!”“不掙錢吃么!”“人家誰不掙錢啊!”我看她開啟重複模式,知道她已經黔驢技窮,也就無心戀戰,溜之大吉了!
第二天來到大表哥的新家,是在光明水庫邊上的一個二層小樓,位置和視野都很好。我們許久不見,聊了一會兒。我問他現在在哪裏乾的,他說在張店乾的勞務市場,工資一天一開。我問他多少錢一天,他說一天八十五,我一聽比我們長工的工資高多了,在二哈那幹了多年的長工師傅才六十塊錢,還要年底才結賬,沒想到勞務市場工資這麼高,不禁在心裏動了念頭,有了一個小算盤!和大表哥穿完電線,吃了飯,留了他的電話我就回家了!
回到家,阿毛已經被我昨天的怒火徹底征服,現在只能用賭氣不說話的絕招來保護自己了,我心裏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其實這段時間老久不幹活,自己心裏也不踏實,現在有了主意,有了干勞務市場的門路,心裏便踏實起來。之前好幾天不敢玩手機的我,直接拿起手機玩上了王者榮耀。阿毛本來想用不和我說話來給我施壓,這下見我玩遊戲氣的不行,卻又不知道怎麼發作!我一邊玩遊戲玩的很嗨,一邊偷看阿毛歇斯底里的樣子,不禁覺得生活也是一場遊戲,有輸便有贏,有人暗自氣惱便有人偷着高興!
這真是一個美妙的世界,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這一切的美妙卻源自於心情的美妙。我一直打了七場連勝,拿了三個mvp,飯都沒吃――因為在大表哥家已經吃過了。最後在亥時到來之際,打着哈欠睡著了,而一旁的阿毛卻像是氣的一夜沒睡,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看着都覺得有些可憐了,心裏不禁發出兩聲“呵呵”以示同情!
一大早我精神的很,起來澆菜、燒火、澆花、炒菜,並上平房把多多拉的狗屎都打掃了!等阿毛起來,看我忽然發神經連菜都做好了,心裏的氣小了些,以為我是在服軟投降,可依然拉着臉撅着嘴,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繼續她自導自演的表演!吃完飯收拾好以後,我忽然大聲宣佈“我明天要去張店”,阿毛並不相信罵一句“神經病”,我不惱,繼續自說自話“去干勞務市場!”“一天80塊錢,早上幹活,下午就給錢!”“跟着大表哥!”我看到阿毛仍然半信半疑,開始自己收拾起行李來。阿毛看我真的要走,臉色立刻緩和下來,也忙着給我收拾東西,並問我要不要帶些煎餅或鹹菜之類的東西。我告訴她這次去是坐公共汽車,還要拿鋪蓋衣服之類的行李,拿不了這麼多。
第二天早上九點,我終於踏上了通往張店的公共汽車,心裏想着第一次干勞務市場,不免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到了以後,我給大表哥打了個電話,他白天在工地上幹活不能來接我,他把租的房子的位置告訴我,並對我說表嫂在家,我便打了一個摩滴向著那個叫做蓮池的地方進發了!
到了地方,看到全是二層的小樓,雖然很是破舊,衚衕里的下水道因為堵塞而往外冒着髒水,可是因為過去干長工在工地上住慣了,並不覺得條件艱苦,反而很是滿足。過去在工地上要用竹膠板自己搭床,現在卻是鋪了墊子的木板床;過去睡的是大通鋪,現在住的卻是用石膏板隔開的小單間;還有什麼可以抱怨的呢!
閑話少敘,晚上和大表哥、大表嫂一起吃了飯,我便回到我自己的小屋,和阿毛視頻了一會兒,閨女去上學了,和小狗蛋子聊了會兒天,我就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大表哥帶着我吃了早飯,來到勞務市場。雖然叫做勞務市場,其實並沒有什麼市場,就是一個路邊的橋頭。我們到的時候天才剛亮,可是看到這時的路邊已經人頭攢動,好多人在等活,不免有些擔心,不知道這第一天能不能順利下去。大表哥是過來人,看出我的心思,安慰道“別看人多,有一半是混子,只要你想干就一定能下去的!”我半信半疑地點點頭。果不其然,在有幾輛車來找人,而圍上去的人在問了活談了價最後走了以後,大表哥和我終於也上了一輛車,同時上車的還有三個人,我一個也不認識,大表哥倒是都認識和他們熟悉的聊了一路。等到了地方,是一個廠房,老闆讓我們五個包着干,並告訴我們活很急必須今天幹完,幹完了量完平方立刻給錢。我是初來乍到,一切聽從大表哥的,他們四個人簡短的商量了一下,並和老闆商量好了價錢,我們五個人便風風火火地幹了起來!兩遍仿瓷,只刮牆面,質量要求只一個字:白!中午大家各自把早上帶的飯吃了,略微休息了一會兒便繼續幹活!雖然架子有些高,兩步腳手架,可是我並不恐高,不到四點我們就把活幹完了。於是給老闆打電話讓他來量平方,他接了電話不一會兒就趕過來了,一切比我想像的要順利很多。唯一的不足之處,是在量完平方、算賬給錢然後我們都回到住處以後,那個老闆卻打來電話說“平方算錯了,多給我們錢了!”我問表哥“那怎麼辦?”他說帳是老闆算的,算錯了又賴不着我們,而且他只是說了一下並沒有往回要!聽他這麼說,我雖然心裏有點不舒服,可也沒再說什麼。
晚上我和阿毛視頻,聊了很久,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興沖沖地跟她講了,心裏很高興,阿毛也很高興,也不知道她是為錢高興還是為我高興!掛了視頻,我給大超打了個電話,問問他們那邊活怎麼樣,沒想到他們已經去了煙台,而且是二哈帶頭,拐走了大超和領他們去的那個姓胡的,還拐走了老闆的幾個長工,而且現在的二哈又成了老闆了。對於二哈的這一波高端操作,我是想誇,卻無從下口;想笑,卻又哭笑不得,也就沒再說什麼。
幹了一天的活,身體累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幹活,晚上做夢竟然還在量平方。不過心裏是開心的,夢的顏色也是美的,這一夜睡的比吃雞還香――哈喇子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