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斬殺亡靈的試煉
“同學們,看這個對數函數,y等於a的x方,且a大於零小於一,那麼它的圖像呢,在第一象限和第二象限上單調遞減,且y始終大於零...”
數學課,也是翟老師執教的科目。按以往來看,這是方譯聽得最認真的一門課,可現在他兩隻眼睛朝着黑板,焦點卻不在黑板上。
其他人看不到,但在他的視野里,那個頁面就在他視野的正中央。
姓名:方譯
能力:
伴生之武-黑刀
基礎刻印-共生:......
基礎刻印-噬魂:......
第一刻印-風語(共享態):......
第二刻印-斬魂(鎖定中):作為普通人的你,雖然有着獨一無二的伴生之武,可刀術天賦並不出奇,故贈予你此刻印。它為你帶來的東西,是無數名俠劍客夢寐以求的。(ps:雖然是送給你的禮物,但作為你不聽話的懲罰,這個能力暫時鎖定,如果想使它解封的話,就請完成試煉吧)
狀態:
試煉執行中:斬殺巔峰狀態下的“費列斯(亡靈態)”
是否查看目標信息?
目標信息如下:
創生物:費列斯
創生編號:ρ-395-z-912
描述:費列斯是一隻領地意識很強的不死生物,在被創造出來之後的很長時間裏,它佔據包括雨一中學土地在內的方圓二十里土地,並毫不留情的殺死任何闖入自己領地的超凡生物,直到現代社會來臨,超凡逐漸匿跡,它才放心的陷入了沉眠。它將自己的意識托載於特殊材料打造的堅硬骨架,使自己在沉眠之中仍然能夠保留為數不多的思維能力,並依靠這副骨架行動。事實證明,它這種保險的舉動效果不錯,即使在這種狀態下,它也輕易的殺死了那些覬覦它領土的敵人。(雖然那些誕生不久的存在大部分都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個霸道的傢伙)
當它靈魂寄宿的骨架被摧毀,它會從沉眠中醒來。親愛的戰士,真正的費列斯是一隻亡靈,他雖然有着亡靈生物中罕見的霸道性格,但也沒有失去狡詐陰暗的天性,他的手段奇詭,正如你在無數電視劇或電影中見識過的巫妖或其他會用魔法的boss級不死生物,可惜了,如果之前你摧毀它那副骨架時是用你的刀而非風,那麼你的刀刃就可以憑着霸道的能力,將它隱藏在物質中的靈魂順帶吞噬掉。
註:身為亡靈生物,費列斯習慣於在夜晚行動。
“費列斯...”方譯在課桌下拿出書包,拉開一條縫往裏瞅了一眼,那顆頭顱依舊還是黑玉質地,但他總感覺,比起剛剛拿到手時,這顆頭顱里好像少了些什麼。
他沒有頭緒,又把書包拉好放下,思考了起來。
這個試煉是不得不做的,就算他不想做,費列斯也會找上門來殺了他,畢竟被方譯殺死那一次的體驗非常不愉快。而且之前那沉眠狀態的費列斯既然找上門來,就說明自己在對方眼中是所謂的超凡生物,可他既然要上學,就一定會進入對方的領地,這又是一個不死不休的點。
不過,如果費列斯習慣在晚上行動,那麼如果每天在天黑之前就從學校離開怎麼樣?方譯稍作思考便搖了搖頭,費列斯又不是遊戲npc,而且性格霸道,估計調戲...咳咳,嘗試兩次,這傢伙就開始滿世界追殺自己了。
方譯覺得,似乎也沒有躲避的必要,雖然從混神(混蛋的神)的話來看,沉眠狀態的費列斯智商低而且實力弱,但應該也不會比真身弱上恨多。他應該是打得過的。
話說回來,就算對方強到離譜,方譯就會逃嗎?不,他會祈禱,祈禱自己向對方揮刀時手不會顫抖。
而他現在最想做的,是找到對方,他很討厭這種被別人掌控主動權的感覺。不但危險而且累人。
在心不在焉的狀態下,時間來到中午,午餐鈴聲響起。方譯沒有什麼食慾,同學們從他身邊走過,他還坐在座位上思考。
“需要我給你帶飯不?”布勞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方譯抬頭看了他一眼,看向四周,才發現班裏已經沒人了。
“不用了,你先去吃吧。”他擺了擺手,又用左手撐着下巴,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板書思考起來。
“你學習也太刻苦了吧。”布勞摸了摸肚子,拉開板凳,在他前面的座位上坐下。
方譯的目光剛好全部被布勞的臉擋住。布勞用狗腿子式的標準笑容表達了抱歉,並把一個東西放在方譯桌上。
“撲克牌?”方譯手臂離開桌面,目光不解。
看背面花紋,布勞放在桌上的是一副很常見的那種兩元一副的撲克牌。
他伸出手指拈起第一張,將正面呈現給方譯。
“這看起來是撲克,但實際上,是檢測用的消耗物,前輩們叫它“試紙”。”
撲克的正面沒有花色,只有正中間一個黑色的虎頭徽記。
“正面原本是方塊a,發生了變化,代表周圍有異常能量波動,虎頭,對應波動強度,由弱到強第四個等級。最差也是凌駕於世界上一切普通生物的存在。”
方譯聽完,接過那張撲克用手指搓了搓,感覺質地和普通的紙牌沒什麼區別。他將這張牌放在桌上。
“班裏有什麼東西嗎?”布勞緊張地問道。他早上就知道方譯有事,可沒想到是這種要命的事,學校里竟然存在那種堪比重型兵器的東西!
方譯沒有回答,而是神采奕奕的問道:“你還有其他道具沒?能鎖定位置的那種。”
“沒有,”布勞苦着臉說。
“我才剛剛完成新人集訓就被派出來實習了,教官給我這套試紙說進山之後半個小時用一次,要是有了變化,顯示出來是猴頭印就勇往直前,是狗頭印就猥瑣一點,是狼頭印的話跳崖也得跑掉,虎頭印...他說他也不知道,因為還沒有新人遇到這種存在的先例,如果真遇到了,建議我脫光衣服等死,到時候他們收屍還能省一套制服。”
“...“方譯有些無語,他之前聽布勞講落霞山那個故事的時候,還感覺第七局這個組織好悲壯好盡責,現在再聽布勞這一席話,只覺得畫風突變。
他想了想,用風語阻隔了周圍空氣震動的傳播后說:“你這幾天先離我遠點吧,那個東西不會殺普通人,但是如果你和我表現的太親密,可能會被它注意到。”
布勞點了點頭。
之後布勞去餐廳吃飯,沒有帶走那張用過的撲克。方譯順手把它揣在兜里,算了,就等着對方來吧。
進入用餐時間十分鐘后,班級里走進兩個身影。方譯瞟了一眼,有些意外,這兩個人今天竟然回來的這麼快。
進來的人是布勞的兩個同桌,方譯本不打算理會他們,可他們路過他身邊時,後面的那一個手一甩丟來一個紙團。
方譯看向他,他皺着眉與他冷冷對視了一眼便走了過去。
方譯看着他的背影一臉疑惑,他打開紙條一看,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今天晚上放學別走,操場西南角等你。”
約架?正合我意!
......
晚自習下課後,兩道弔兒郎當的身影蹲在操場上西南角的陰影里。這裏既不被會被路燈照到,又沒有監控攝像頭,而且還偏僻,是校園小混混們解決“私事”的最佳選地。
“他怎麼還不來?不會慫了吧。”林聰急的撓頭。他的髮型是花了四百塊做的錫紙燙。
“不會,我看他不是這種人。”張藍胸有成竹道,站起來扯了扯褲腿又蹲下來。其實他的褲腿本來已經夠短了,站起來的時候也會露出他柴火似的腳腕,再這麼一扯一蹲,看得人十分彆扭。
“我還看他是個好學生嘞,結果一請假請半個月。”林聰扶了扶眼鏡反駁道。
“我懶得跟你說,一會兒又杠上了。”張藍切了一聲。
林聰見狀也不說話了,盯着遠處路燈下的操場入口,看到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朝這邊靠近。
“來了。”他扯了扯張藍的校服。
張藍翻了個白眼:”我不瞎。“
那人影正是方譯,他很快走了過來,林聰和張藍都站了起來。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方譯看着他們問。
“沒什麼事。”體型又高又胖的張藍站了起來,臉上帶着冷漠的表情朝方譯靠近。
又高又瘦的的林聰也在無聲間站在了方譯的身後。
“我建議你們把心裏的不滿說出來,這樣對我們都好。”方譯扭頭看了看林聰,表情誠懇的對張藍說道。
“啊?真的嗎?”林聰奸笑道:“那我就說了,我最不滿意的就是你沒有帶你媽...”
方譯的目光瞬間暴戾起來,如同慵懶的獅子突然被狠狠刺了一刀。
下一刻,突然撞在肚子上的一記肘擊,讓林聰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全部破碎了,他將要吐出的下一個字變成了一聲帶着血沫的悶哼。
張藍驚愕的看着這一幕,那倒飛出去摔在操場跑道上的不是他的同伴嗎?原來把人打飛真的不是武俠片里才有的情景嗎?
他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突然又全身發涼,他們準備教訓的那個人,正側眼冷冷的看着他。他腦筋飛速運轉,立刻露出笑容,想說這只是一場誤會,可下一瞬間,一記兇猛的直拳便打向了他的胸膛。
在以往許多次打架中都有奇效的脂肪這次失靈了,張蘭第一次明白了為什麼魯智深能三拳打死鎮關西,這一拳,打得他吐出了膽汁,肋骨胸骨好像全部碎裂了一樣傳來劇痛。
將近九十公斤的他和體重輕許多的林聰享受一個待遇,也倒飛出去了好幾米。
在痛暈過去的最後一刻,他發現林聰就在自己旁邊,立刻產生了一個想法。
“這還不是他的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