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歹也是我的人
程朝離後退幾下,盛如灼沒在意地往前傾,隨之而來的屬於他的氣息悉數逼近,“先別動。”
一縷燈光清淺地落在他頭上,桃花眼媚氣橫生似的,多情又纏眷。
唇角勾着散出幾分痞氣,淺淡的眸子卻認真地幫她撥開碎發。
指尖從她額面走過,乾燥微涼。
兩人的呼吸聲彷彿從一個地方傳來,頻率和時間相同,程朝離耳根開始發熱,心臟跳動的節奏像溫火煮開的沸水咕嚕嚕地冒着泡泡。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牛奶的味道,在兩人間周旋。
盛如灼退下,人靠在沙發上,面色坦蕩直白。
“謝謝,您的誇獎。”
這話一說,搞得程朝離臉色更紅。
“你臉紅什麼?”盛如灼咬開牛奶包,大咧咧地笑,“心動了?”
“靠太近了,我缺氧。”程朝離懟過去。
盛如灼點點頭,贊同,“懂。”
關上電腦,也沒什麼別的問題,看樣子她也要走,就準備跟她一同下樓。
樓下的學生們,人來人往,很正常。
都說了,只要專業學的好,年年期末像高考。
距離期末早着,學生就開始瘋狂背書。
“程老師,再見。”
下了樓又像普通的學生對她告別。
程朝離也是,“再見。”
他站在原地等着程朝離走遠,看不到影子才收回視線。
還挺好看的。
他爸盛斯北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催促他回家。
盛如灼慢悠悠地,心神自在,一點兒也不急躁。
中途開着車,又掛了幾個他爸的電話。
“什麼事兒,能打十來個電話,這電話打的比過去二十一年叫我的名字還多。”
盛如灼推開他爸的書房,就開始嘴不停地說。
盛斯北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指着對面的桌子,“坐那兒,好好的坐。”
盛如灼拉開凳子距離他遠一點兒,省的待會兒又丟給他一本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寶典”。
“啥事?”
盛斯北瞥了他一眼,“上次……”
“上次讓我看的那對程家母女您就別想了,根本就沒可能!”
盛如灼翹着二郎腿,一臉嫌棄,“爸,你怎麼能亂點鴛鴦譜?”
盛斯北瞪他,“什麼叫亂點?”
“你……還覺得不是瞎點的嗎?我有那麼不值錢?讓你拿去“賣”我?”
盛如灼今天穿的比較休閑,灰色的無帽薄衛衣,黑色的休閑長褲,白鞋。普通大學生穿搭。
奈何他氣質矜貴,長相又是一等一的清雋。
此刻面上的表情因為回想起上次他爸拿着他頭皮去陪客而不耐煩地很。
“好了好了。”盛斯北敗下陣,“你不喜歡程家那位?那你喜歡程家哪個?”
“這個嗎?”
盛斯北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一角都被摸的起褶皺了,畫面內容還能完整的保留,看來主人還是很珍貴這張照片的。
盛如灼臉上閃過震驚又恢復正常,“你從哪來的?”
這是三年前那張在曼哈頓的照片。
他找了幾天沒找到,想着找不到的話,再去打印幾張。
“這是誰啊?”盛斯北當著他的面,比他快多了的抽走,“別搶,都快被你摸爛了。”
盛如灼生平第一次覺得他爸,好討厭,刨根問底的,而且他也沒動。
“我給我媽說,你昨天對你助理笑的成朵花了。”
盛如灼反擊。
“放屁,我助理什麼的都是男的,只有一個女的,那是你媽媽。”盛斯北笑罵,準備還給他。
盛如灼:“你從哪裏找的。”
“你不會是天天帶着吧。”盛斯北還給他,“阿姨給你疊被子的時候掉出來的。”
“你問這幹什麼?”
“兒子,你是喜歡這個女生嗎?”盛斯北又掏出來一張照片,兩張一對比,除非是雙胞胎姐妹,不然只能是一個人。
因為實在是太想像了。
背影、側臉、頭髮的長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什麼?”盛如灼顧着看那張泛舊的照片,隨口提一句。
“抬頭,看這!”盛斯北拎着照片,裏面是他和程朝離。
是前天他給她要微信的照片。
“這女生是你新認識的嗎?”
盛如灼把照片塞進內里口袋,翹起來的二郎腿也放下,端正地坐在椅子裏,“爸,說說你的想法。”
盛斯北笑,兩人的面孔八分像,若是再年輕一些,還不一定知道誰是父親誰是兒子呢?
“所以,這兩個你都喜歡?”
“毫無邏輯,沒有意義。”
盛斯北:“程朝離,程明海與前任亡妻宋離的女兒,自母親去世后,她就不在臨海,在紐約生活十二年,前幾天回國任教臨海大學臨床學院講師,其父親是臨床學院副院長。”
“如灼,三年前你去過曼哈頓,這是那日的懸日。”
背影也是那個女生,背面是盛如灼寫下的日期,即便沒寫,他也認得。
“所以,父親的意思是……”
盛斯北避開這話不談,“她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您知道?”盛如灼心裏一陣煩躁,盛斯北這樣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挑出來,明擺地放在他眼前。
“除了這些身份,程朝離還是紐約一家醫藥公司研究院的首席研究人員。”盛斯北抽出一根煙,點上。
“程朝離母親當年的死亡真相才是她最終回來的目的。”
盛斯北早就知道有這號人物,去年與紐約這家公司合作時,接洽的人就是程朝離。
“父親……”
“你覺得你能動得了程家嗎?”盛斯北問他,“宋家為什麼悄無聲息地離開臨海,選擇不要程朝離?”
盛如灼愣了幾秒,“她母親到底不是真的死亡嗎?”
“真相就是她母親正常死亡。”盛斯北瞅了他一眼。
“你想幫她,她給你開了條件,那家葯企就是那個條件對嗎?”
“爸,你說的我更弱智了。”盛如灼搓搓臉,挫敗地說,“是,你猜中所有。”
“如灼,你們不合適。”盛斯北吸口煙,淡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