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舊宅往事
為什麼會逃避。
柳清想着,對着面前的玻璃哈了口氣,融化了公交車上的凝霜。
透過玻璃,看見的是外面喧鬧的世界,白霜凝結。
冷,除了冷之外再也感覺不到什麼了,不想多考慮什麼,大概就只能感覺的冷而以。
和凌煙分開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明明衣服也還給我了,為什麼還這麼冷?
那種涼意是自心底的。
即便在遲鈍的人,也都能感覺到了吧?
凌煙她。
不可以!唯獨這件事不可以!
不知道從哪裏爆出的絕心,讓柳清的jīng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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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寒鋒叫上了柳清,說是去掃墓。
但是柳清跟着柳寒鋒走了將近半天,來到的卻是一個,西式風格的大的院子。
偌大的院子,多年未有人居住,厚厚的灰塵,猶如一層雪般覆蓋了全部的傢具,十八年了,柳寒鋒終於又回來了,他的往事種種浮上腦海,恩怨,親情。
“柳清,幫着打掃下吧,這也好多年沒人來過了,我到後院看看。”柳寒鋒丟給柳清一把掃把,獨自往後院走去。
柳寒鋒感到耳邊傳來的聲音盡然如此熟悉身邊的一切還是如此熟悉,幾句短短的話語,卻始終難以忘記:“寒鋒,你走吧,不要回來,這裏的確不適合你。”
“我不走這是我家,走了我去那?沒了家我又能去哪。”
“如果你不走,小櫻就會嫁給其他人。”
“這算什麼?威脅?”
“不,是交易。”
看透世間一切的父親,所說的話語,讓柳寒鋒沒有說出話。
帶着無奈的表情,帶着一臉茫然的周玉櫻離開了這個居住了很久的家。
想起那時,柳寒鋒竟然很不自覺的笑了,他竟然拿她做為交易,沒想到啊,我還是回來看過一次,這裏已近沒人了,就不算違背誓言了吧,自嘲一句,始終無法忘記這裏的一切,記憶總會有太多太多無法忘卻的。
後院一處房間,推開房門,樹立的幾個牌位,柳寒鋒從隨身帶的背包中拿出了柳茹金的牌位,小心的放在自己父親牌位的左邊,茹金啊,我們又回來了,沒想到啊,竟會如此回來,牌位放好的瞬間,門開了,門中走出手裏拿着一束白玫瑰的少年。
少年見到柳寒鋒很是吃驚,用迷茫卻又充滿敵意的語氣說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
柳寒鋒仔細看了看眼前之人:“我為什麼不能來,多年前這還是我的家,我還想問問你是誰,還有是誰告訴你要來送花的?”
少年看到牌位上多了一個牌位,一開始並不吃驚,但後來看到牌位上o柳茹金的名字,雙眼之中出現了少見的神sè:“我是我師父吩咐的,他讓我每年都來送一束白玫瑰,你的問題我以經回答了,你該回答我的了,你為什麼要掛我師父的牌位。”
柳寒鋒聽到師傅二字:“你是茹金的徒弟?你真是茹金的徒弟?”
少年見他連問幾個問題,卻不會答他的問題,有些急躁的回答道:“是,我是他徒弟,告訴我師傅怎麼了。”
柳寒鋒的到了答案,複雜的感情涌了上來。
無論是對家族。
還是親情。
又或者是仇恨。
這一切都結束了,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柳家人,只有我一個了。
仇恨也不需要蔓延了。
“他死了,不過走的倒是沒什麼羈絆。我是他的弟弟,你要是願意叫我一聲叔叔吧。”
“死了?我師傅武功這麼高怎麼可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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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回憶起遇見他師傅的時候。
那個時候,少年正躺在綠sè的草坪上安心的睡着午覺,享受着溫暖的陽光。
但是卻被遠處傳來的吵鬧聲驚醒。
好夢被打醒的少年怒氣上涌,對着噪聲的源地大吼。
“你們幾個在做什麼!”
“我們在學拳法懂嗎你?我忘了你不能學,哎。”
過了也有五到六年了,少年始終無法那時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從小他就知道他出身錯了地方,至少在師傅前他一直這麼認為,武學天生沒有武根,即使學了武功,也終身無法有一點進步,長輩們就乾脆不教他,也不管他。
他自然明白為什麼,世家之間的爭鬥無休無止,如果沒有強者的支撐,無論什麼世家都會在一夜之間消亡,世家世家,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你們繼續練,我一個人自己出去走走。”
少年雙手撐着地面爬了起來,一個人朝着和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廢物,我們接着練。”他們從小就看不起他,在這麼一個不大世家裏,拳頭硬,便可以掌握主權。
走出這裏,感覺就是不一樣,至少沒那麼壓抑了,從頭到尾,在這個一無是處的世家裏,少年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從沒有受過讚揚,也沒有朋友,也不知道親情是何物。
坐在綠sè的草坪上,抬頭看着天,白雲飄過,自從知道自己不能學武,依舊不放棄的努力去練,總期望,能會生奇迹,內力,聚起又散過,往來多次。
我也知道武學無非就是開擴自己的極限,而然他在三年前就到了初學者的境界,始終在無法向前一步。
“這個世界真是殘酷呢。”
“殘酷的不是世界,而是人自身。”
睜開眼,不知身旁何時做了一個中年人,對於中年人說的,少年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沒有這個世界,就沒有人。”
“沒有人也就沒有這個世界。”
“算了,不和你計較。”
少年能夠感覺得到眼前之人身上散出的強者氣息,是那麼的強大。
這種強大的氣息,在少年所處的整個世家中,也從沒有見到過。
像他那種生來就強大的人,怎麼可能會懂我這種弱者的想法。
少年轉身準備離去,但是卻沒強烈的氣,阻擋在了裏面。
少年回過頭,聲音都沒有出。
中年人在他想提問之前就說道:“你沒有武根,無論在怎麼練也沒有用,還不如好好念書。”
少年自然也是想過,但他不甘心一直淪為——下層:“我必須練,我不想就這樣被人看不起,早晚有一天,我會毀滅這個不合理的世界。”
中年人對於他的答覆,並沒有多少變化,或許對他來說,少年的回答,只是樂趣而以,中年人再一次問道:“那你為什麼學武?”
“我不知道。”少年毅然的答道。
中年人大聲一笑:“你沒有回答爭霸武林已近很不錯了,武道,本就不是用來爭霸天地所用,只是為保護而存。你說你要毀滅這個不合理的世界,是為了保護那些和你一樣的弱者對嗎?我會看着的,你就讓我看見吧,你親手所毀滅的世界,是錯誤的。”
少年自然知道,所謂的保護是什麼意思:“多謝先生開導,我的名字叫徐峰,先生rì后。”
“不必多說,我也多多少少能夠想到,這個給你,自己好好努力吧。我也不隱瞞什麼,我的名字叫柳茹金。”柳茹金丟下一本書和一句話后,甩手幾個瞬息便不見人影。
再次回到少年所處的世家中,看着還在苦苦尋求突破的他們,人總要奮鬥不一樣的東西,才會有突破,成大事。
世家,世家本就不應該存在,爭鬥,無休無止他們在爭什麼?權利地位,得到了又能怎樣?人生在世,還不如多做幾件自己開心的事。
那些人,包括我,都只是棋子。
在沒遇到柳茹金之前,我或許還會甘心淪為一顆廢子。
但是我從今天起,我就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比起淪為他人的棋子,還是走出自己步調的好。
那天起少年離開了自己的家族,一個人在外面流浪。
尋找着柳家。
一個龐大的世家。
十年過去了。
他終於在今天找到了,但是找到的卻不是他的師傅。
不,這也是,是他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