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人孤老,也不與人共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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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後山開遍桃花,紛繁的桃花在陽光中開得格外喧鬧,密密層層,宛如一片朝霞。桃樹下,身着粉色輕紗羅裙,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傾泄在肩,頂邊高高挽起,純白的珍珠隨意的纏着高挽的青絲,邊上插着一朵桃花。瑩白的肌膚微微透着點點淡紅,顯得無比的嬌媚,樹上的花瓣不時隨着風飄落,宛如桃花仙子降臨桃園,不僅驚呆了來人。
“我彈首曲子給你聽好嗎?”輕柔脆耳的聲音驚醒了獃獃站在樹下的裴若謙,他不語,俊美的臉痴迷的看着我,我不僅微微一笑,我是故意的,費盡心思的打扮,因為我要在他眼裏留下最美的一刻,我要他永遠都記住我,得不到永遠都是最好的。
我輕輕撫着琴弦,丹唇微微輕啟: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
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曲落,靜靜的看着他,想着他的表情由痴迷轉成驚訝,再由驚訝轉到悲傷,沒想到一個人的表情可以一下子轉變那麼多個。他深深的看着我,紅唇輕道“魚兒...”。一樣的聲音,一樣的深情,聽了卻沒了以往的感覺。
“寧一人孤老,也不與人共侍。”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著。只見他微微一震,皺了皺眉。
“為何?難道你不愛我嗎?”他目光犀利的看着我,感覺到他有點怒氣。
“你知道愛嗎?”他一愣,不說話,依然犀利的看着我。隔了許久又問“你愛慕容雪嗎?”
“你和她不一樣。”他別過臉去,頓了頓。我不僅覺得好笑,我問你愛不愛她,跟我和她一不一樣有什麼關係?
“我當然與她不一樣,我問你愛她嗎?”我是忠的,她是奸的,能一樣嗎?他沒看我,也沒說話。心忽然微微抽着,那就是默認了嗎?“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愛上她了嗎?”我轉過頭去,看着桃樹被風吹的直搖,不少花瓣紛紛掉落,一股酸氣湧上心頭,感覺眼角有點濕潤。
“我對她的感覺與對你的感覺不同,你是我的最愛,而她...”他沒有說下去,直直的看着我,真好笑啊,對我是愛,對她是喜歡?我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頭髮,“愛只能是一個,身心都要忠於一個,隨便一個違背了那就沒資格說愛了,這就是我愛的觀念。”縱使你愛我,但是你的心對別人有了位置,這已經是劃清了我和你的距離。只見他驚訝的看着我。
“儘管如此,我還是愛你的,你不是也愛我嗎,為何要離開我呢?”從他眼裏看到了悲痛,不僅想問,如此愛我為何不忠於我?
“寧一人孤老,也不與人共侍。”我望着他,可能是時代的差異,我們的思想永遠是不能相同,這就是我們致命的隔膜。
“雪兒對我用情至深,她別無所求,唯求在我身邊,我不忍心傷害她,我依然是愛你的,為何你容不下她?”他看着我,極其無奈的說著。靠,頓時火冒四起,還真以為那個雪兒天真無邪啊,我倒變成心胸狹窄了,想起上次在竹林火就更大了,愛我還不相信我。什麼爛道理啊,憑什麼因為她的假情假意就要我讓你娶她啊,我不要了還不行啊。什麼美好形象我不要了,指着他就大聲吼“當我白痴啊,憑什麼要我同人家分享一個老公啊,她對你用情關我屁事啊。那如果你真的愛我,我找多個老公,你忍着點好了。”
“荒繆啊,無理取鬧,從古至今女子都是一個夫。”他也來氣了,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都要娶兩個老婆了,我怎麼不可以嫁兩個老公啊?你會不開心,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有和你一樣的感覺,誰會願意看着自己愛的人與別人一起啊?除非那人是傻的。”我瞪得比他還大,他一時語結,別過頭去。真可笑啊,跟他說這個他會懂嗎?這可是古代啊,都是沙皮豬主義的。現在有點懂紅娘為什麼會用道不同不相為謀來形容她的愛情了。真是形容得貼切啊。不僅搖了搖頭,我和裴若謙是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就算沒有慕容雪的存在,我想到最後我也不會快樂,因為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沉默了許久.我開口道“都別說了,我水思魚是不會與人共侍一夫的,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所以祝你和慕容雪幸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透着英氣的劍眉,散發著光芒的眼睛,不染而紅的嘴唇。桃樹上的花瓣不時掉落在紫色的錦衣上,如此俊美的男人,曾經可愛的向我撒着嬌,深情的說愛我,會因為我的危險而露出驚恐,他的一切深深的讓我迷戀。人依舊在,心卻變了。
轉身抱起琴緩緩的越過他身邊,我沒有看他,不知道他此時的表情。我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但心卻抽痛着。只聽到他微微的聲音“我真的很愛你,但我不忍辜負雪兒,過幾日我會去齊府找你的。”感覺得到他的聲音有着痛苦,我相信他是愛我的,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沒有回頭,直直向前走,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再見了裴若謙,再見了我的初戀。
下了山眼淚如潮水般湧出來,我還以為我沒感覺呢,原來還是會傷心的。吸了吸鼻子,失戀有什麼了起的,哭一哭就沒事了,水思魚你可是現代來的超強女性,被紅娘看到定又說我沒出息了。對了,明天就要跟齊墨走了,還沒跟紅娘告別呢,難得遇見個同胞那麼快就要分離了。搖了搖頭,沒辦法誰叫我的衣食父母要離開呢。趁天沒黑趕緊去傾城樓,抱着琴,拉起裙子就跑。忽然啪一聲,後腦被什麼東西一擊,一股痛湧上心來,沒來得及思考,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