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短訊
張靈運下了火車后,在路邊找了個小攤簡單吃了一碗熱乾麵。隨後便在路邊,等來了一輛出租車。
說到張靈運,他從3歲開始,就一直生活在京城張家口,這裏的張家口並不是一個城市,而是在京城赫赫有名的古玩市場。張靈運的父親,被行里人尊稱為四爺。說起張靈運的背景可是不簡單,他有三個叔叔,張海天,張海生,還有一個跟父親同父的二叔張不倫。再往上,就是張靈運的兩個爺爺,現在都是長沙張家的掌舵人,也是曾經長沙一手遮天的,聞名一世的秦隍爺張至臣的兒子。
張靈運這二十多年基本上都是在京城度過,唯一回長沙,也就是在過年的時候跟着他的父親一起回去。因此,張靈運對張家本家其實並沒有多少感情。當然,除了他二叔以外。張不倫作為他的親二叔,沒事的時候就在長沙京城兩邊跑,雖然更多的是為了生意上的來往。問遍各地的古玩市場,敢問哪個不知道他二叔張不倫的名聲。這裏就要提一句,張家的由來了,世人皆知秦隍爺一手創立了屬於他的張家帝國,卻不知早期張家的起步並不像是看上去那麼光明磊落。明面上是古玩市場,背地裏其實全是骯髒的地下工作和利益往來。
不久的功夫,張靈運便到了長沙的市區,這裏從民國以來就一直都是張家的地方。這也是為何那位偉人重整秩序之後,市中心坐落在此的原因——秦隍爺在那個時期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和影響力。
重整之後,張家改名為張家大院。大院門口坐落着兩個雄偉的石獅子,大院大門選用了硃紅色的實木雕刻而成,顯現出一股氣派古老的氣氛。
門口守門的中年人見到張靈運,鞠了一躬說道:“靈運少爺,您回來了。”
張靈運朝那個中年人點了點頭,但他對這個人印象並不是很深刻。守門人敲了敲門,喊道:“開門,靈運少爺回來了。”裏面的人應聲打開了大門。
“靈運少爺,有什麼吩咐。”裏面的守門人也對張靈運鞠了一躬說道。
“帶我去見我二爺爺,”張靈運說道。
守門人點了點頭,說道:“您跟我這邊請。”
張家大院的構造極其複雜,據說就請了當時最好的建築師風水師,一步一步的打造出來的。因此對於他這個只有過年才能回去的人來說,能找准地方就邪門了。
跟着那個守門的上了一輛伏爾加,便駕駛着朝着內院開了過去,這一路上張靈運透過窗戶看着窗外張家大院的景色,奇怪的是,他明明每年都要回來一次,但對眼前的景色卻總感覺很陌生,包括這裏的一切人和事物。不過,想了想還是釋然了,他23歲那年因為某些事情失憶了,漸漸遺忘了之前的事情。後來的經歷都是聽張家口的一些兄弟們講述的,還有他二叔。
伏爾加拐了七七八八的彎兒,進入了一座蘇派的小院,小院規模很大,山水環繞,典型的園林佈局。最後車子在一座仿古實木樓停了下來,這是一棟樣式比較古老的三層樓結構。整體建築採用了紅色實木,配上了雕瓦點綴。屋門用了仿古建築花格門窗,顯得低調文雅。張靈運下了車,抬頭一看,屋檐上盤旋着螭吻,又稱為魚龍,被視為龍的第九子,其大體形態為龍頭魚身,古人賦予它比較美好的寓意,認為螭吻有驅凶辟邪的作用,為此將其用在了建築物的裝飾上。
看來他這位二爺很喜歡中式風格,張靈運這樣想着。
守門人走到樓前,敲了敲屋門,說道:“靈運少爺求見張二太爺。”話音剛落,樓內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張二太爺有令,近日內不見外來人,嫡系一同。”
守門人一聽,便回到:“靈運少爺可是二太爺的親孫子......”話還沒說完,又被屋裏那個聲音打斷了,“二太爺說了,除了大太爺,其餘人一律不見。話已至此,莫要讓我親自送客。”守門人還想說些什麼,張靈運拉住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我二爺爺有事,那靈運就先行告退。”說著便和守門人一起回到了車上。
張靈運不等守門人說話,隨即問道:“帶我去見我大伯吧。”
守門人點了點頭,發動了車子。張靈運想了一會兒,從懷裏掏出來那封信,信的邊緣還帶着一些血跡。這封信的寄件人是他的二叔張不倫。也正是因為這封信,才有了張靈運這次的回到張家。
隨着伏爾加的緩慢前進,最後停在了一個四合院旁邊。張靈運還在納悶這四合院不是京城的東西嗎,怎麼長沙的老油條也喜歡這種。不過這次和之前不一樣的是,四合院門口已經有人在迎接他了。接客的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
看到張靈運過來就說了一句:“靈運少爺,老爺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這次,張靈運可算是見到了他的大伯張海生。
進了院子,那個年輕人領着他到了最裏面的屋子便鞠了一躬告退了。張靈運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屋門。而他的大伯張海生已經沏好了茶翹着二郎腿坐好了。
張靈運喊了一聲大伯,便直接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隨後張靈運便問道:“大伯,您也收到那封信了吧。”張海生沒有抬頭看張靈運,自顧自的拿起一杯茶放在嘴邊吹了一口氣,問道:“張靈運,你覺得你二叔是個什麼樣的人。”
張靈運猶豫了片刻,說道:“二叔是那種對自家人很好,對外非常強橫的人。二叔不是那種為了利益能出賣一切的人。”
張海生品了一口茶說道:“這也是為什麼你二叔寫了這封信的理由。”
“張家已經不是以前的張家了,縱使他張不倫有多大本事,去了外面,還是不能去壓人家地頭蛇。如果放在20年前,老隍爺還在的時候,倒是不會惹出這段是非來了。”
張靈運皺了皺眉頭說:“你是說,我二叔的失蹤和陝西那伙人有關係?”
張海生微微搖了搖頭:“這僅僅是我們的猜測,前不久你三伯已經去那邊要個說法了,不過我估計也是對牛彈琴。靠着曹家老頭子,他們還是能蹦躂蹦躂的。不過你二叔這次確實栽了個大跟頭,帶了幾個人就敢跑去人家的地盤下人家的地。”
“那二叔不會有事吧?”張靈運緊張的問道。
張海生笑了笑說道:”你二叔如果這就栽了,倒也對不起他長沙二爺的名稱了。在外面這一行,他的名聲比我們四兄弟誰都要大。你也不用擔心,這件事你也不用去參與。雖然我知道你二叔對你很好,但還是跟你二叔說的一樣,老老實實在張家待着等消息就好了。就你這點本事,也不用想着去救他什麼的了。好了,就跟你說這些吧,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送你了。“
張靈運還想說些什麼,張海生已經大步走進了內屋了。他嘆了口氣,也只能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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