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水蜜桃味的“小蝴蝶”
春節的雪山之行,陸宴臣沒事,姜予眠感冒了。
因為在中旬,正是她例假期間,本以為做好保暖就可以,結果還是栽了。
不嚴重,但還是因此提前結束旅遊。
姜予眠身旁的垃圾桶里一堆揉成團的紙巾,陸宴臣給她沖了一包感冒藥,握着杯子輕搖晃,「溫熱的,可以喝了。」
姜予眠捧着杯子湊到鼻子前:「為什麼這個感冒藥,這麼難聞。」
陸宴臣看她紅彤彤的鼻頭,環臂笑:「鼻子都堵上了,還聞這麼仔細。」
「只是流鼻涕又不是失去嗅覺。」姜予眠皺着眉頭把感冒藥倒進嘴裏,還好不多,幾小口就喝完。
生病的人比平時更粘人,姜予眠是那種越寵越嬌的女孩,以前總在陸宴臣面前賣乖,如今慢慢開始使小性子。
但她發脾氣也是軟的,陸宴臣站在那兒打電話,她使壞,故意走過去抱他的腰。
電話里說著醫療和智能機械的專業話,姜予眠對此一知半解,這會兒也懶得動腦子,故意往他懷裏鑽。
陸宴臣—邊舉着手機接聽電話,一邊摸腦袋給她順毛。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思緒清晰,沒有間斷,似乎沒有因她的擁抱受到絲毫干擾。
她眯着眼,靠在陸宴臣胸膛前,快要睡着的時候,電話終於打完了。
陸宴臣環着她:「困就去房間休息。」
「昨天睡太久了。」她也不是困,就是提不起精神,也不想思考。
手指從頭頂落下,陸宴臣摸摸她耳朵:「給你個好玩的。」
姜予眠微仰起頭:「什麼?」
陸宴臣點開手機控制軟件,一個半人高的智能機械人從門後走進來,白色身體,圓圓的腦袋和手腳,萌態十足。
姜予眠沒精打採的眼睛瞬間放大,「這是?」
陸宴臣介紹道:「根據Star程序升級的智能機械人,功能很多,你可以叫它LuckyStar。」
「幸運星?」姜予眠鬆開摟住他的手,注意力落到LuckyStar圓乎乎的腦袋上,它感受到人的存在,眼睛裏流動着光。
姜予眠喜歡搗鼓這些機器,也不要陸宴臣教,自己研究其中的奧妙。
「我去書房傳一份文件,你自己玩會兒。」跟哄小朋友似的語氣,還拿玩具打發她。
不過LuckyStar正投其所好,姜予眠很感興趣,也不纏着他,「去吧去吧。」
大部分程序設定都有異曲同工之妙,LuckyStar還可以進行語音對話,姜予眠根據上面的英文提示一步步操作,很快記下每個快捷方式。
LuckyStar還沒綁定固定權限,姜予眠找到一個數據庫,裏面還有舊版Star複製過來的部分記憶信息。
不知怎的,她點到錄音系統去,發現一段時間標註為三年前的錄音。
抱着好奇的心思,姜予眠伸手點開,LuckyStar接受到指令,發出聲音。
「Star,你名字真好聽。」
「美麗的小姐,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姜予眠。」
「姜予眠,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這是?
這不是她三年前去國外找陸宴臣的時候,在研究院辦公室跟star的無聊對話嗎?為什麼還有記錄。
就算陸宴臣把star的記憶晶片複製過來,留存三年甚至更久的數據,那得多麻煩。@無限好文,盡在
而且,錄音記錄並不多,如果跟全部數據一起記錄,不該輕易被她發現。這像是特意標記出來的分類。
半個小時,姜予眠幾乎把LuckyStar研究透了,那個說去發一封文件的人還沒回來。
不愧是理智的老男人,愛情和事業分得清清楚楚,一點都不被美色所迷惑。
這麼想想,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
她欣賞前者,如果對方不是自己男朋友的話。
姜予眠也不打算粘他,自己回卧室去,還順便帶走了LuckyStar.許是湊巧,陸宴臣恰好從書房出來,兩人在走廊撞見。
見姜予眠身後那圓頭圓腦的傢伙,陸宴臣絲毫不意外她的操作,「玩會了?」姜予眠毫不謙虛道:「很簡單嘛,權限呢?」
「等會給你綁,他可以只聽你一個人的命令,簡單的智能感應你可以選擇性打開。」「好呀。」她也不跟陸宴臣客氣。
想起剛才那段語音,姜予眠順道問:「LuckyStar複製了Star的所有數據嗎?」
陸宴臣答覆:「只有半年內的全部數據,或一些特設,非權限人不能刪除的東西。」「哦?非權限人不能刪除?」她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那段對話發生於三年前,言下之意,曾經擁有Star唯一權限的陸宴臣,把那段話進行了特殊保留。
姜予眠眼珠一轉:「Star的其他數據,都還保存着嗎?」陸宴臣說:「還在。」
「可以給我研究一下嗎?」姜予眠指着身旁這顆圓腦袋,「我對LuckyStar很感興趣。」
陸宴臣沒有懷疑:「回頭給你。」
他搖晃手機,沒忘記找她的目的:「秦舟越請我們去俱樂部玩,有興趣嗎?」
姜予眠不假思索道:「有!」
陸宴臣無奈:「早上焉答答的,出去玩倒是精神。」
「本來也沒多少時間休假,春節后就要開始進入新的研究了。」
去年陸宴臣跟她提到天譽在發展醫療行業的智能機器,姜予眠決定加入,這對她來說還是個陌生領域,到那時又會忙得腳不沾地。
所以現在,她迫切的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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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地方,不過這家高端俱樂部與時俱進,且捨得花錢裝修換新,老客人去也不會膩。
姜予眠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縮在陸宴臣身後,像劉姥姥進大觀園,對一切感到陌生又新奇。
可那時,陸宴臣不許她躲後面,要她並排走,站身邊。
陸宴臣把她當做需要呵護的對象,卻又不允許她成為弱者,從始至終,他的目的都是帶她成長。
現在,她已經徹底蛻變。
她好像也跟陸宴臣一樣成為這裏的常客,見到那些光鮮亮麗的人再不會自卑羨慕。
陸宴臣遞給她—面施了魔法的鏡子,讓她看見自己身上的光。
秦舟越早早在裏面等着,見他倆過來,忙起身招呼,表現得格外熱情:「今天你倆在這裏,吃喝玩樂我全包。」
秦舟越邀請的不止他倆,姜予眠只當是客氣話,直到秦舟越親自給她端來一杯果飲,姜予眠受寵若驚:「舟越哥。」」
秦舟越滿臉寫着好意:「我記得你喜歡喝果酒是吧?新來的調酒師技術不錯,我給你點兩杯。」
不等姜予眠拒絕,秦舟越親自去了。
姜予眠獃獃地站在原地,回頭問身旁人:「他今天,怎麼了?」陸宴臣捻了一下她手指:「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
兩人在僅二人座的短沙發上坐下,姜予眠手裏還捧着那杯果飲,甜兮兮的。
最近感冒,她喝着膩,抿了抿唇角,挨着陸宴臣胳膊說:「不是很想喝,太甜了。」
「是嗎?我試試。」
姜予眠大方把飲料遞到他嘴邊,陸宴臣就着她用過的吸管抿了口,點評道:「的確很甜。」
「是吧。」她以為是同道中人,陸宴臣撇頭,碰到她腦袋,壓低的聲音落在她耳邊:「水蜜桃味。」
「!」那是她今天塗口紅的味道。
姜予眠反應過來,他哪裏是要喝甜飲,分明是故意調侃她。
她不上當,故意抱着飲料杯把身體轉向另一側,哼哧哼哧:「你味覺有問題。」
陸宴臣揉她腦袋。
姜予眠不依,推他手:「別揉,我好不容易編的辮子呢。」
不遠處的秦舟越看到這一幕,心裏滿不是滋味。
小情侶打情罵俏真是……令人羨慕嫉妒恨。
秦舟越想着心裏的事,猶豫着上前:「宴臣,把你家小朋友借我會兒。」
陸宴臣氣定神閑地倚在沙發上,手搭在姜予眠脖頸間:「不借。」
當事人一臉懵通,姜予眠指着自己:「你們說的,是我嗎?」
只聽秦舟越繼續跟陸宴臣打商量:「兄弟,大過年的,你讓我順一回行嗎?」
陸宴臣眉頭一挑,指着秦舟越,對身旁女孩道:「他想請你幫個忙,去聽聽。」
他知道姜予眠會感興趣。
姜予眠糊裏糊塗跟着秦舟越出去,手裏還抱着那杯不太想喝的飲料。
秦舟越和顏悅色:「眠眠,哥找你問點事。」
姜予眠示意:「昂,你說。」
秦舟越摩拳着手腕,磨了磨牙,問:「聽說你跟秦衍的女朋友是室友。」
姜予眠點點頭:「對,怎麼了?」
秦舟越雙手交握,試探性問:「關係挺好吧?」
「還不錯。」
所以呢?
「你能不能..…」關於找第四人索要堂弟的女朋友的聯繫方式這種事,秦舟越自己也覺得難以啟齒,「把她聯繫方式給我?」
「啊?」餘光掃到手裏這杯飲料,姜予眠忽然覺得,吃人嘴軟真不好。
秦舟越想要元清梨的聯繫方式,為什麼不直接問秦衍?還這麼一副羞於啟齒的表情,像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事。
姜予眠婉拒:「舟越哥,我可以幫你問問,看能不能給。」
「別啊。」奏舟越阻止她,「別問。」
問了元清梨起碼退避三舍,能加他電話才怪。
姜予眠堅持原則:「雖然我們是朋友,也不能未經允許把聯繫方式給其他人啊。」
秦舟越:「我知道這事兒有點為難,但我拿人格擔保,絕對不是幹壞事。」
「抱歉。」姜予眠態度堅決。
這條路斷了,秦舟越心情驟降。
見他這樣,姜予眠夜為難:「如果你真的需要聯繫她,我可以現在給她打個電話……」
秦舟越擺手:「算了。」
光是一個電話,根本行不通,元清梨知道是他,肯定掛。
秦舟越知道這套路行不通,也不堵着她,擺手道:「你回去玩吧,果酒應該調好了,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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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眠心裏也不是滋味。
秦舟越不讓她詢問元清梨本人的意見,也不告訴她原因,她不能稀里糊塗把一個朋友的聯繫方式告訴另一個人。
特別是,秦舟越繞過奏衍來找她要元清梨的號碼,這很奇怪。
開開心心的去,興緻缺缺的回,陸宴臣指指身旁的位置:「看來不該讓你去。」
姜予眠突然想到:「你說我會感興趣,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陸宴臣反問:「他沒告訴你?」
姜予眠搖頭:「除了問我要梨梨的聯繫方式,什麼也沒說。」
陸宴臣輕聲低哼:「真慫。」
直覺告訴姜予眠,這個秘密牽扯到男女之事。@無限好文,盡在娀見陸宴臣的態度,她也沒追問。
她不願意把朋友的聯繫方式告訴秦舟越,在秦舟越不想告訴她的情況下,她也不能磨着陸宴臣透露秦舟越的事。
秦舟越給她點的兩杯果酒終於送來,姜予眠迫不及待想嘗試,被陸宴臣攔下:「感冒了,還喝什麼酒。」
姜予眠抗議:「那舟越哥說要點的時候,你怎麼不阻止!」
陸宴臣理直氣壯:「嗯,給你過過眼癮。」」
姜予眠恨不得伸爪子撓他,老男人壞心思真多。
在她據理力爭,軟磨硬泡下,陸宴臣最終同意讓她抿兩口:「一杯嘗一口,不許討價還價。」」
姜予眠耍小聰明,囤了一大口在嘴裏,然而沒等她咽下,就被陸宴臣掐住腮幫。
姜予眠保持姿勢不變,偷偷地,一小口一小口往喉嚨里咽。
男人忽然豎起旁邊的雜誌,低頭在她口中奪食。
酒香在舌尖瀰漫,她的,還有他的。
小蝴蝶飛到他懷裏小聲嚶咽,陸宴臣單手攬着她,另一隻手端起還沒動過的那杯果酒,送到她嘴邊:「小眠眠,還有一口。」
她不喝,他就餵給她喝。
說好的量,不多給,也不能少。
明明只沾了幾滴酒,姜予眠的臉蛋已經紅透到脖子,陸宴臣低聲哄道:「時間不早,回家吧。」
姜予眠抱着他手腕,指着自己送的那隻表說:「還早,才八點。」
陸宴臣手搭膝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這裏無聊,回家教你好玩的。」
姜予眠大抵猜出今晚教學內容是進階版,她有點害羞,拿起剛才陸宴臣用過的雜誌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雙圓溜溜的眼睛在外面:「我可以拒絕嗎?」
陸宴臣仰頭,非常大度的語氣:「可以。」
姜予眠正要說兩句好聽的話誇他,只聽陸宴臣不急不慢地補充:「晚點回去熬夜教學,也行。」
姜予眠:「……」
進階版要熬夜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