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霧霾消散,一陣子的報復性消費娛樂后，人們的生活慢慢回歸正常，上班上學,休閑娛樂,漸漸淡忘霧霾的陰影,帶着美好的期盼迎接接下來的日子。

新河基地的專家團成員在霧霾消散后各個眉頭不展，工作時間越來越長,恨不得一天有三十六個小時。

長時間高強度的工作,齊老等人的頭髮肉眼可見的白了許多,臉上疲憊盡現。但他們沒時間休息，霧霾消散的時間有四個系統的確定，後面的末世呢？

什麼時間？到來信號？具體表現？沒有明確統一,專家團只能全方位地盯着，儘可能地顧及各方各面，完善各項工作，爭取到時候將損失降到最低。

專家團所在樓層的燈自開了后從未關過。齊老在辦公室里喝了杯濃茶,揉了揉陣痛的太陽穴，抬頭一看天又亮了。

跟進防護服進度的顧容拿着文件匆匆趕到齊老辦公室，面露喜色地說：“報告！防護服已量產八千萬件,後續又加入三個製造廠，生產速度提升一倍，日均生產一千萬件以上。”

這是這幾天齊老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他眼帶笑意,“很好。”

顧容又說：“齊老,申請售賣防護服，各地倉庫已堆滿。”

“同意,你去網絡部找駱陽,防護服售賣的問題跟他交接,之後你就不用管這方面，繼續去盯着生產。”

“是！”

顧容找到駱陽與他說了防護服售賣的問題。

駱陽打開早就做好的售賣頁面，得意地說：“早做好了，就等你過來。”

顧容湊過去看，是一個非常簡潔的購物網站，排頭寫着“慶國官方購物網站”，網站目前光禿禿的，無任何商品。

駱陽當場上了防護服的連結。按照齊老的要求，防護服售價僅為一元。一元的價格，為的是讓慶國上下所有人都能穿上防護服。

官方購物平台上需身份證實名登記購買，各類商品限購一。

“數量多少？”

“現貨八千萬，日產一千萬。”

“行。”

駱陽將防護服設置為現貨和預售兩個選項，並在頁面顯眼處用紅色大字寫下一行話。

“一人一件，無多餘”

“私自轉賣，下輩子見”

在選擇付款時會跳出一個小界面。

【防護服為國家高科技產品，不得私自轉賣，若被發現以叛國罪論處】

【確定閱讀以上信息，請簽名】

這是駱陽做出的第二遍提醒，簽名也是以防有人耍賴說沒看到。

顧容留下電話，又匆匆離去。

駱陽測試了幾遍購物網站，確保上千萬人同時湧入也不會崩潰后，將網站展示給齊老看。

齊老滿意地點點頭，讓他回去等上架時間通知。

當晚，新聞播報時間延長，足足50分鐘，裏面的20分鐘是用來介紹防護服的各項功能以及一些問題。

“防護服能主動監測身體周圍的環境，在最短時間內殺死身體附近病毒細菌，同時保持身體恆溫。”

“防護服對人體有益，請廣大群眾積極購買。”

“防護服將於明日晚上八點在慶國官方購物網站上售賣，國家福利價格僅為一元，需身份證實名登記購買，每人限購一件。具體地點請掃描右下方二維碼。”

“不善於使用手機購物的人無需擔心，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上門解決問題，請準備好身份證即可。”

“防護服一人一件，無故損毀不可換。”

“防護服作為慶國尖端科技成品，禁止私下轉賣，若轉賣被發現將以叛國罪論處。”

這二十分鐘的防護服介紹售賣信息像龍捲風一樣席捲各個平台，不論是年輕人還是年長者都在各自的圈子裏討論。

“防護服，這種高科技的東西都出來了嗎？”

“一看就是為霧霾出了，可惜霧霾結束了。”

“恆溫，主動監測環境，一塊錢，這還要什麼自行車，買她！”

“閉眼就是買買買！”

“一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現在棒棒糖都要一塊，一塊錢買防護服，都笑醒了好嗎？”

“你們說有沒有人真傻得去賣給國外啊？”

“有吧，五十萬不大一堆。這次估計能抓不少。”

“贊同樓上，肯定有人。”

“我剛掃了二維碼，現貨只有八千萬！預售要等一天。我選擇現貨！一天都不願意等，就要馬上到手。”

“只希望平台不崩。”

“證明單身的時候到了！”

第二天晚上八點，八千萬件防護服一秒空，預售數量不斷上漲。

“大家都是狼人，我的現貨啊！含淚買預售，只希望快點。”

“我搶到了，到貨直播開箱！”

“我買到了，然後被我爸罵不幫他買，我又不記得他身份證號碼，委屈。”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貨。”

“現在最快也要三天吧。除非附近有倉庫。”

“擦擦擦，盆友們，我的防護服發貨了！明天到，這是什麼神速。”

“我的也發了，我在聊城。”

“我在臨市，也發了。”

網上匯聚了天南海北的人，他們的防護服全都發貨且收件了，證明明天確實能到。

為了儘快讓全國人民穿上防護服，生產一批顧容帶人拖去一個倉庫，全國十幾個大倉庫都有備貨，每個倉庫都派重兵守衛。

數量有限，不得不防某些不法之徒。

年輕人網上購買，年幼者和年長者由專門的工作人員安排現場購買。

某小區物業晚上八點大喇叭不停地喊：“小區業主們請暫時不要離開家中，小區業主們請暫時不要離開家中。”

兩輛大卡車駛進小區，一輛車載人，一輛車載防護服。五十來人從車廂跳下來，兩人一組拖着拖車分別去往不同樓棟，社區的工作人員跟在後面。

咚咚咚，米亞的爺爺聽見敲門聲，打開房門，門外站着兩位人高馬大很像軍人的男人。

“您好，請問是米瑞先生？”

“是的。”

“防護服您知道嗎？要買嗎？”

“要要要，你們等等。”米老頭朝裏屋喊：“清婉，賣衣服的來了，把身份證拿出來。”

老太太拿着兩塊錢和兩張身份證出來，交給外面的兩人，“麻煩你們了。”

其中一人用手掌大小的機器掃描了兩位老人的身份證。

【無購買】

確定沒有重複購買后，收下現金，把防護服交給他們，同時送了兩份說明書和聲明。

“這是防護服詳細的說明書，你們可以看看。這個聲明需要你們簽名。”

聲明同網上購買付款時彈出的內容一致。

【防護服為國家高科技產品，不得私自轉賣，若被發現以叛國罪論處】

【確定閱讀以上信息，請簽名】

“好的，謝謝你們。”

米家兩位老人簽上自己的名字。

有像米瑞家這樣積極購買的人，就有不買的人。

小區另一棟，一個老頭死活不買防護服。

“我有衣服，不需要買，一塊錢不是錢？”

陪同的社區人員上去好言好語地解釋，“這是好東西，高科技，穿上不怕冷，風爺爺你不是有風濕嗎？每天用熱水敷，多浪費水啊，花一塊錢買了它就不用浪費水還能自動發熱。”

風爺爺有些動搖，“真的發熱？”

社區人員：“真的，你去試試，試了不發熱不保暖不買。”

“行。”風爺爺接過衣服進屋，一個男人跟進去，“我幫你穿。”

風爺爺翻了個白眼，他沒老到不能穿衣服。

換上防護服后，風爺爺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他真的覺得身上熱乎乎的，冰涼的腳也暖和起來。

瞧着風爺爺沒說話，工作人員覺得這事穩了，“風爺爺，是不是很舒服？”

“恩。”風爺爺從兜里掏出一塊錢，“給。”

好用就買下來，說話算話。

工作人員收下錢，“風爺爺，還要身份證登記一下。”

“真麻煩。”嘴上這麼說，還是回房拿了身份證。

在房裏的男人拿着機器掃描身份證。

風爺爺好奇地問：“這是幹什麼？”

“做登記，一人一件，不能多買。”男人從包里拿出聲明和說明書，“這個是聲明需要簽名。這個是說明書。”

風爺爺眯着眼看完，驚訝地說：“這衣服這麼厲害？”

工作人員附和道：“是啊，這是國家發的福利。”

“恩，不賣不賣。”風爺爺簽上名字。

“爺爺通情達理，真棒！”工作人員彩虹屁吹起，“爺爺要當志願者嗎？”

“志願者？”

“當說客，這麼好的衣服有人不知道它好，我們太年輕，說的話都不怎麼聽。爺爺這個年紀會更讓人信服，而且爺爺剛才親身經歷過，比我們沒穿得更有說服力。”

風爺爺被吹得尾巴翹起來，“行吧，還得我們來。”

“是是是，爺爺是最棒的。”

有了同小區老人志願者的加入，一些頑固的老人變得容易許多。住在同一個小區，或多或少都聽說過對方的事，知道如何拿捏。

有了這一個例子后，其他地區都開始發展老年志願者。

比你更了解你的是同小區的老人們。

防護服的發放速度變化。

城市和農村的防護服發放還算比較好處理。偏遠山區，跋山涉水，不好開車，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他們不畏艱難，背着防護服徒步走去。

一家一戶挨個解釋防護服的好處，免去費用，只有一個要求不能轉賣，他們都有登記，轉賣會第一時間發現，到時候不止沒有優惠福利連命都不保，讓他們不要抱僥倖心理。

貧困戶是靠政府發的低保生存，賣了不要錢的衣服會死人，這種賠本買賣他們才不做，各個拍胸脯保證，也在聲明上按了手印。

防護服的售賣進行得十分順利，目前為止未出任何差錯。

齊老十分滿意。

屋外突然傳來尖叫聲，“齊老！大事不好了！方博教授喝下基因改造液2.0做人體實驗！”

“什麼？！！”齊老大驚，他連忙起身去往基因改造液小組。

方博方教授正淡定地在跟葉檀說2.0的感受。

“全身酸痛，能忍受。”方博看看血壓表，“血壓穩定，可行。”

“適合孕婦，老人小孩和慢性病患者。”

“還不能斷定，多找幾個人試試。”

“那就我來唄，我有心臟病。”余教授拿起一管喝下。

旁邊的人來不及阻止，“余教授！”

余教授微微皺眉，“別吵，我好得很。”

齊老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余教授和方教授兩人手裏拿着基因改造液2.0的空管。

“你們，你們在幹什麼！”他的聲音不自覺地變大，這兩位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怎麼能不顧安全呢！

“2.0動物臨床試驗三階段全部完成，就差人體實驗。反正我們也是要喝的就先喝了唄，你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2.0和1.0一樣無害無副作用，只是疼痛感和提升速度有差別。”方教授拿出數據解釋，“2.0的疼痛感更適合孕婦，老人小孩和慢性病患者，身體潛力的提升速度不像1.0那麼兇猛，循序漸進。是比較緩和的一種方式。對他們的身體更好。”

原來，在基因改造液1.0準備量產時，小組成員優先享有飲用權。小組中一位成員有慢性病，喝了1.0后，劇烈的疼痛感差點誘發病，幸好旁邊是醫療室，救了他一命。

他們才意識到1.0對孕婦小孩或患有慢性疾病的人來說過於兇猛，可能等不到改造完成，自己就死掉了。

於是他們上報給齊老，準備對1.0進行優化，做出一個適合孕婦，老人小孩和慢性病患者的基因改造液2.0來。

這段時間不眠不休，終是優化出來了。

這還不來試試。他們早就蠢蠢欲動了好嗎？最多就是失敗了很痛，不會出人命，他們精着呢。

齊老對他們的態度無話可說，“你們呀你們，行吧行吧。”轉頭告訴小組其他人好好盯着他們沒有下次。

1.0已經進入大規模複製投產階段。按方教授的建議，1.0優先送往軍隊等地，領導人等上了年紀的人等2.0再服用。

齊老安排好2.0投產的相關工作，在椅子上還沒坐熱乎，又聽到一陣咋咋呼呼地喊叫聲。

“齊老！齊老！大事！大事！”

齊老頭都大了，今天怎麼回事，老是出問題，要不去拜拜？

“什麼事？”

跑過來的人進門喘氣，斷斷續續地說：“顏瞳，顏瞳同志，抽，抽出了修復艙！”

齊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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