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
王銳緩緩睜開雙眼,視覺朦朦朧朧,一些記憶碎片緩緩出現。
王銳想到他好像在熬夜修改bug的時候猝死了,他感到心臟不舒服,剛準備去拿速效救心丸,他倒下了。
眼裏最後留下的圖像是電腦上密密麻麻的代碼。
王銳就讀於華國科技大學計算機系,畢業之後去了米國繼續深造。
二十齣頭便取得博士學位,而後齊雲選擇回國而且加入國家計算機類腦運算項目,也算半個吃皇糧的人。
王銳的生活很簡單,除了讀書就是玩遊戲就是偶爾看看動漫,是個不折不扣的宅男。
而且還有一點中二病,幾乎不參加聚會,在他看來與其出去聚會不如刷一刷自己的遊戲裝備。
博士畢業的那場聚,沒想到成為了他人生最後一場聚會。
那天喝多的他拉着一同留學的同學說:老子要改變世界。
他的同學沒想到那些年那麼高冷的學霸竟然有如此天真中二的一面。
可惜,天妒英才,他沒有完成他的理想就死去了。還好老天讓他有可以重來的機會。
王銳的大腦雖然恢復意識但是身體還不能動。
他知道他這是睡眠癱瘓症,民間俗稱“鬼壓床”。
他嘗試調動自己的感官,只要一個感官能有反應,自己就能脫離鬼壓床。
恍惚間一股清香拂過鼻尖,這味道,好熟悉,好像高中時前座小姑娘頭髮的香味,當年一直想問她用的是什麼牌子的洗髮水,可是直到畢業他也沒有問。
也不知道當初的小女孩是不是也已經相夫教子,畢竟像他這樣一直醉心於科研的人不多,人人都以為搞科研的挺牛x的,其實也就那樣,就算搞科研也要還房貸啊。
等等,房貸,那個世界的自己死了,那房貸是不是不用還了?!
想到這,就好像一種天地間的桎梏被打破了,王銳立馬坐在床上,不還房貸,真舒坦!
拿到身體主動權的齊雲環顧四周。
自己躺在一張半米高的木床上,床前一個香爐冒着白騰騰的熱氣,那股前座女生頭髮的香味應該就是從那裏發出的。
房間很大,傢具很少,傢具上的紋理透露着這些物件不平凡,空蕩的牆壁上掛着幾副像是華國古代字畫。
王銳不懂字畫,但是好看他還是能看的出的,當然他看不出那些現代派、野獸派的畫作的好壞,也搞不懂就像小孩塗鴉的畫咋就隨隨便便就賣出天價。
王銳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一掀被子,那手感輕飄飄的如同細紗一樣,但它卻有尋常被子的保暖度,實在神奇。
王銳剛一下床就癱倒在地上,看來還沒有完全適應這身體。
王銳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感覺腳上有了些許力氣,慢慢爬起,蹣跚地向門口走去,好傢夥,自己是穿越到了世外桃源嗎?
只見那青山在雲霧裏若隱若現,偶爾幾隻仙鶴掠過,空氣清新,遠離城市的喧囂,王銳捋了捋長發,深吸一口氣,這景色不錯,而且自己多年的高度近視也好了,甚至能看到對面山峰上樹木的紋理。
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看那房間那擺設,應該不是穿越到窮苦人家吧。
那沒有凄慘的家世,看來走的不一定是主角線啊,王銳吶吶自語:“系統、系統,有系統不?出來吱個聲。”
半響,只有山谷間的風聲回應他。沒有系統啊,這要是在小說里我一定砍死作者,連個外掛都不給。
與此同時,雲頂山,天涯峰,凌霄宗久耀閣里一位老人凝重的望着架子上一盞燈,那盞燈和它旁邊那些火光鼎盛燃燒的燈不一樣,火星就好像輕輕哈口氣就能將它吹滅,而燈座上赫然刻着王銳二字,老人心裏暗嘆,這王銳難道要命絕於今日?
就在燈似滅非滅的一瞬間,火光大勝,火苗劇烈跳動,原本旁邊燦爛燈火在它面前也不在光輝。
老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心中又驚又喜,看來王銳那小子大難不死啊。老人連忙整理衣袖走出久耀閣,隨後大門自動關閉,老人身形慢慢消失在原地。
凌霄宗又稱凌霄仙宗,是這方世界四大仙宗之一。很久以前一位叫雲霄真人在此處得道飛升之後留下遺蛻,而那山因為那件遺蛻成為了這方世界一處仙地,雲霄真人飛升之後他的門生弟子便在此處建立了凌霄宗,將那山也喚作雲頂山。
凌霄宗傳承數千年,總共歷經一十六代掌門人,其中飛升了三人,如今掌舵凌霄宗的叫幻霄真人,是凌霄宗上一代驚艷絕絕的天才,不過百年修行,如今距離飛升只有一步之遙。
他收了五位弟子,那大弟子便是王銳,同樣驚艷絕絕,天生天靈根,不過二十歲便已經碰到望門境的門檻,可惜在一次出門歷練的途中遇到邪教的埋伏,為了掩護師弟師妹撤退,孤身抵擋。
等到宗門支援到了的時候,齊雲已經十息只存一息,就那還是靠着凌霄宗秘寶護靈鏡護住他的心脈,勉強吊著一口氣,讓那魂燈不滅。
久耀閣便是存放凌霄宗核心弟子魂燈的地方,每個核心弟子,都會從命魂中抽出一縷魂氣作為燈芯,魂散則燈滅,也能通過魂燈判斷門下弟子是否被奪舍。
王銳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只能沒有一點知覺的躺在床上。如今原本苟延殘喘的王銳魂燈忽然變得生命旺盛,看守久耀閣的凌霄宗長老白長風怎麼能不興奮?
白長風身形出現在一處湖邊,湖上散落着幾點白蓮,湖中間立着一個亭子,亭子裏一位白衣男子拿着魚竿在那釣魚。
只見那男子劍眉重瞳,頭髮披散着,一簇山羊鬍卻沒有讓男子顯示出半點老態,反而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那男子便是瓊雲宗如今的掌門,幻霄真人。
白長風直接走到幻霄真人的旁邊。幻霄真人微閉的眼睛稍微睜開。“師叔,怎麼有空來這釣魚。”
幻霄真人語氣沒有一絲波瀾,手裏的魚竿穩如泰山。
“幻霄師侄,那王銳小輩....”
白長風的話剛說一半,幻霄真人嘆息道:“終究沒有挺過去嗎?唉,罷了,都是定數。”
“不是,師侄...”
“師叔不必多言,修行百年,有些事情早已看開,只是凌霄宗少了一位人才,和王家說一聲吧。”
幻霄真人不悲不喜。白長風一把上前堵住幻霄的嘴:“你這自說自話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王銳小輩的魂燈現在燃燒火熱,估計已經痊癒了!”
幻霄聽到這句話,愣了三秒鐘,然後手裏的魚竿“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再也沒有閑雲野鶴般地瀟洒自在,白長風眨眼地功夫,這亭上哪還有幻霄地身影?
白長風摸着鬍子輕笑一聲,這師侄果然不能按外表來揣測,明明很在乎那個大弟子嘛。
而還在那邊痛罵無良作者不給外掛的王銳發現門口的小路上出現一個一蹦一跳的粉色物體。
仔細一看,是一個扎着兩個小辮,穿着粉色紗裙的少女,少女嬰兒肥的臉如同羊脂美玉一般,嘴角帶着微笑,露出好看的梨渦。
少女走到門口,看到王銳,嚇得往後一跳,險些屁股落地。
“大大大....大師兄,你醒了?”
少女的臉龐先是驚訝,然後變成欣喜,最後竟然露出淚花。
王銳有些懵逼,對於眼前少女,王銳是沒有一點印象的,人家穿越都能閱讀這世的記憶,為啥這裏不行,這要是小說,這作者作品就該撲街。
不過,從這小女孩的話里齊雲還是得到了一個信息,他是大師兄,看來自己是在一個宗門裏。
王銳思索間,女孩一下子衝過來抱住齊云:”大師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女孩的眼淚打濕了王銳的衣衫,王銳一時間不知道手該往哪放。
他上一輩子可是單身快三十年的老處男,連女孩的小手都沒拉過,更別說被女孩抱着哭了。
不過,好香,好軟。
等等,自己怎麼這麼痴漢了,她還是個小女孩呢!
王銳急忙推開女孩,望着女孩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龐,心中有些不忍,語氣溫柔地向女孩說道:“姑娘,請你自重啊。”
女孩悲傷的情緒被這一句話弄得有些宕機,愣愣地望着王銳。
王銳人傻了,這是傻了一個?
女孩緩了一會兒“大師兄,你是不記得我了?我是若兒啊。”
呃呃呃,王銳還是沒有印象,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什麼地方,自己是誰,以及自己的家世和朋友。
王銳咬咬牙問道:“內個,我是叫王銳嗎?”
叫若兒的女孩迷惑地看着王銳:“大師兄,你是瘋了嗎?你當然叫王銳啊,凌霄宗的大師兄啊。”
看來自己除了繼承了王銳這個名字,其餘的啥也沒有繼承,不對,還有相貌。
王銳不由地想起那幾個哲學問題。
我是誰,我是王銳啊,可是把王銳的名字拿掉,自己又是誰。
是王博士還是王大師兄,如果是王大師兄。
自己保留齊博士的記憶,如果是王博士,自己又擁有着王大師兄的身份。
是特么這個世界選擇我?還是我特么選擇了這個世界?
王銳喉嚨感到一股鐵腥味,然後一口老血噴出,“哲學果然是我最討厭的學科!”
說完這句話王銳又暈了過去,朦朧間聽見了若兒的悲呼。
只是王銳不知道,他那幾個關於哲學的問題差點毀了他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