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殺戮
“第一方陣……神仙醉投擲!”
對方陣營,怎麼可能任由被攻擊,一名面色陰鷲老者振臂揮舞,指揮手下發出進攻。
那是一個個玉瓶,碧綠玉瓶看上去不難看,巴掌大小,仙元灌注投擲而出,一萬碧綠玉瓶,於天際劃過一道拋物線,直落玉符師陣營。
柿子撿軟的捏,這是不變的事實,玉符師主要武器便是玉符,他們當然有防身武器,只不過放在戒指,儲物袋裏,臨時拿出往往不趕趟。
神仙醉,是一種仙界美酒,酒勁很大,不善喝酒的人,聞之醉倒不稀奇,就是這麼一個普通,在普通不過的東西,卻使用在戰爭中,不了解其中情況,定會說這簡直是一個笑話。
神仙醉有兩種,一種是兌過水,力道喝起來剛剛好,一種是原漿,聞着醉上七八日不成問題。
如今是戰場,莫要說七八天,七八息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稱它為戰場利器一點不言重。
爆!
白夏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對方陣營低喝傳來,下落的玉瓶赫然爆裂開來,裝在玉瓶中的酒水散落滿星空,一股醉人的香氣席捲整個戰場。
“大陣起!”
一層迷濛光芒瞬間而起,將天錫城一方陣營籠罩其中,反應不可為不快,作為敵對陣營,彼此有什麼招式,大家心中明鏡是的。
這一次同樣不例外,大戰驟起,將神仙醉水霧隔絕在外,避免修士中招,反應如此之快,依舊不可避免有部分沒有防住。
陣法起到作用不假,玉符師陣營同樣應對措施,先前每人分發了一枚丹藥,白夏當時曾詢問過,被告知是解酒丹,當時他很意外,疑惑頓生,直到此時方才明白。
玉符師陣營首當其衝,近一半玉符師臉色潮紅,身形搖晃,數息時間,暈倒星空中,好似一種夢魔,向四周擴散,仙獸騎兵被波及,兩個方陣近乎三成暈倒星空,之後,戰修也有一成暈倒。
彷彿颶風掃過麥田,如浪潮般倒下。
作為四個方陣的統領,第一時間發現了異樣,站立萬丈船首,身後四人落後數步,臉上驚疑不定。
“統領,古煞門定有陰謀,我們要不要暫避鋒芒?”
玉符師分隊長,這是一個身穿黑紗,長發披肩,右掌中一塊明黃玉符不斷翻滾,說話時明眸閃動,眉頭緊皺,似心中有着擔憂。
“古煞門能翻出多大的浪,告訴前面衝殺,既然團戰落了下乘,咱們就近身廝殺好了,我們的修士不是吃素的。”
這是一個中年人,右臉有寸長疤痕,自右眼眉毛穿過眼睛,至嘴角,本來修為到了地仙實力,完全可以消除這些,依舊保留,有很多可能,有的因為仇恨,有的因為無法忘懷的事情。
昏暗的星空,他雙目有着寒芒閃爍,扶在欄杆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堅硬無比的仙器戰船欄杆留下指痕,從這個細節能看出,他心裏不平靜,具體是對局勢,亦或是目前心情,就無人知曉。
“遵命!”
身後四人聯覺答道,心裏有再多疑慮,也不敢抗命,只能是事後請教,以解心頭疑惑。
“天錫城修士聽令,殺……!”
各自方陣的分隊長命令傳達下來,沒有暈倒的修士亮出仙器,嗷嗷怪叫中衝出,白夏前一刻還在愣神,對眼前一幕甚是不解,下一刻,命令傳來,近身廝殺,他有一種想罵人的衝動。
都沖了出去,他總不能立在原地發愣,和老頭對視一眼,各自明了,這是要決戰的節奏啊。
數萬修士亂戰,就好似一個絞肉機,一個交鋒死數百上千人很正常,這個時刻自己性命真的不由自己,一切看運氣,運氣不好,第一波衝鋒就被亂戰餘波殺死,運氣好,可以活到最後。
白夏先前還在犯愁,自己真心沒有機會揀寶,這才有想法,機會便來了,他心中怎能不喜。
續命仙劍在手,眼中慾望之火熊熊燃燒,一身修為運轉極致,他身側老頭,手中老木仗再次出現,腳步平緩,神情淡然,從他臉上看不出悲喜。
與之相反,白夏則是嗷嗷怪叫,大吼言辭令人側目,鄙夷神情毫不吝嗇投來。
“寶物,寶物我來了,讓你們久等了,哇嘎嘎!”
先前那些憧憬揀寶的修士,早已面色土灰,曾經到得幻想此時破滅,見過了數萬仙器碰撞廝殺,他們早已喪失了勇氣。
吼!
一頭黃色巨龍載着一名修士降臨,白夏正好位於前方,彼此對視,盡皆從彼此眼中看到慾望眼神,那是對一件事情執着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生死早已被他們拋在腦後。
“殺……!”
巨龍仰頭怒吼,白夏那無視的眼神令他不爽,自己雖說是被破成為坐騎,但最基本的尊嚴還是有的,被別人無視自己身為巨龍的威壓,當死。
龍息瞬間噴涌而出,輕蔑看去,身上一抹淡淡的威壓降臨,對面龍息噴吐,猙獰咆哮而來的黃龍,像那見了蒼鷹的兔兒,沒有任何猶豫停頓,千丈身形翻滾,不顧背脊上修士憤怒咆哮,扭頭就跑,一雙龍目中被驚恐完全佔據。
“該死!竟然……竟然錯失一次機會,不行,下次決不能這樣。”
白夏用力拍着自己腦袋懊悔自語,下一瞬,他身上煞氣更濃,形成了一層紅色光膜籠罩周身。
就是這麼一會,天錫城一方死去五百修士,大量仙器懸浮虛空,以及修士屍首。
古煞門一方待對手衝來,首先排除巨龍騎無情衝撞,一個照面重傷數百位修士,這場亂戰立即進入膠着。
“哇嘎嘎!小子給我死!”
一名修士閃身而來,攔住去路,手中長槍一挑一抖,朵朵槍花迸濺,未報名,為寒暄,上來就是致命招式。
“老頭,將身上寶物盡數交出,如若不然,定叫你死無全屍。”
“黃口小兒休得猖狂,勝得我手中血槍再說!”
“哼!死……”
白夏懶得啰嗦,續命仙劍點出,直奔老者面門斬去,劍勢若蒼鷹捕兔,勢大,精準,給人一種避無可避感覺,那是因速度快到一定程度。
可以看出劍勢,身體動作卻無法跟上思緒,老者只來得及橫槍身前,準備硬抗這一劍。
鏘!
老者頓覺雙臂似托舉了一座巨山,臂骨咔咔作響,這還不算完,心神一顫,陪伴自己闖蕩多年的血槍從中斷裂開來,那把仙劍在他雙目中快速放大,劍上的光芒刺的雙目升騰。
下意識偏頭,救了他一命,續命仙劍帶着無可匹敵之勢劈砍在老者肩頭,血花四濺,老者吃痛痛哼,毫不猶豫身形暴退,退出數丈方停下身形。
額頭冷汗滴落,雙目滿是劫后驚魂未定神情,下一瞬,他一張滿是褶皺老臉被猙獰佔據,甩掉手中廢掉的血槍,翻手間,一把狼牙棒出現手中,通體漆黑的狼牙棒配上他猙獰神情,給人一種凶神惡煞之感。
“小子,受死!”
以為輕易吃下的肥羊,竟然成了狼,這種巨大反差,令老者惱火不已,尤其白夏一臉欠揍神情,他看了心中很不爽。
“老東西!大言不慚,鹿死誰手手底下見真章,嘴巴要是可以殺人,你早死了!”
一點也不願言辭上落下成,見對方取出力量著稱的狼牙棒,他也毫不示弱,翻手將流星錘取出,呼呼揮舞成風。
“殺!”
“殺!”
兩人皆是身形閃動,頃刻碰撞一處,碩大流星錘與佈滿尖刺的狼牙棒轟鳴碰撞,虛空震蕩,力量形成一圈波紋四散。
咔嚓!
老者手臂關節爆出血霧,森森白骨穿透而出,狼牙棒掉落虛空,老者身形急退,滿臉驚恐後悔。
我怎麼招惹了這麼一個怪物,那是什麼力量,那根本不是人可以擁有的力量,該死的!
心中在如何悔恨,也無法挽救老者此時危機,身形退後,有意無意像己方人多的地方退去,不期有人就自己,只希望白夏一路追來,被己方陣營修士殺死。
老者想法是一個可行性方法,只不過他遇到了不以常倫的金山,寒芒閃耀間,一抹劍光自老者脖頸閃過,劍光斂去,露出續命仙劍劍身,顫鳴數下,一閃回到手中。
閃身而來,揮手將老者屍首收入儲物袋,狼牙棒以及斷槍他都未曾放過,自從接觸煉丹,他明白一個道理,殘破的仙器也是好東西,攢着,說不定哪天有心情了,學學煉器,可以將這些回爐重煉。
“臭小子,不要玩了,抓緊時間!”
器靈老頭很無語,一個老修士竟然要這麼久才殺死,他有些無語。
轟!
手持續命身形一閃,閃現一名古煞門一方修士身後,劍光閃動,這名修士頭顱拋飛,眼中滿是茫然,直至死前眼角餘光看到白夏他方才知曉自己竟被偷襲斬殺。
與之交戰的天錫城修士一愣,剛要趁機收走此人一身寶物,不料,白夏身形閃來,雙眼滿是冰寒,揮手間收了死去修士屍首。
“我擦,要不要這樣,連屍首都要,那道他特殊嗜好?嗯,有可能。”
天錫城修士雖然憤怒,但無可奈何,剛剛那一道劍光,他自認無法接下,再說,同一個陣營不好彼此廝殺,他卻將白夏模樣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