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向東而去
“得道的同學可以回去向自己的父母傳達喜訊了,不過不要懈怠,將要有半年的時間去尋求道中的術法。”
“多謝校長。”
白容看着得道的同學,也面露嚮往。
校長看見塔里還有學生沒有出來,只好在此等候,一般求道時間越長越容易失敗。
時間適中才是求道最容易。
“白老師,你班的這個學生平時感覺怎麼樣?”校長面露微笑的問到,畢竟今年得道之人是往年的兩倍;
白容心中一緊,哈哈兩聲,緩解一下尷尬;
“校長,這位同學在班裏還是不錯的,挺聰明的!”
校長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容,沒有說話。
而在塔里的馬哲,源源不斷的感受四面八方傳來的道,想要尋得其中一道。
馬哲的腦海中,各種各樣的道交叉,匯融,又消散,始終無法凝聚,
隨着時間的不斷流逝,馬哲的眉頭也越來越緊,身體也越來越累,而每次都差一點。
“你不適合這些道,你的道將由你自己去追尋。”
馬哲突然聽見這沒有感情的聲音,一驚,打斷了自己感悟的過程。
沒有辦法,嘆了一口氣,頹廢的離開了塔中。
外面的校長,白容二人,看見塔暗下來,明白已經結束了。
校長看着低頭出來的馬哲,直接離去。
白容看着頹廢的馬哲,也有些自責,連忙跑上去;
摸了摸馬哲的頭,輕聲說道:“沒事的。還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不要彷徨。”
馬哲看着有些可愛的白容,心中有些感動,畢竟上一輩子,自從父母離開后,就沒有人在關心自己了。
嘴一咧,笑着說道:“白老師,我明白的,放心吧,我心態很好的。”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白容看着馬哲的樣子,也沒再多說,只是自顧自的說道:“就算得道了,之後還是要測天賦的,除非天賦極好之人才能一點就通,其他的人還是要付出大力氣的,不然還是和很多人是一樣的。”
馬哲心中納悶,
“得道之後,不是去道院修習嗎?然後去殺那些妖魔嗎?天賦比努力要重要嗎?”
白容一愣,小臉上露出思索的樣子,接着緩緩說道:“其實道院分三六九等,很多人是接觸不到妖魔的,只有那些志願加入組織才可以去野外獵妖。很多人在經歷到高人一等的生活后,就不願再去冒着生命危險獲得更好的生活了。”
“更何況還有一些直接出生在乾州的,而乾州是所有得道之人所追尋的地方,但像源州基本上沒有多少人在乾州立足。”
“出身大於天賦,而天賦又大於努力。”
白容看向那有些黑了的天空,喃喃自語道:“你總會關心愛護自己的後輩,把自己所擁有的教給他們,“道”也是人間可傳承之物...”
馬哲瞭然,果然還是猶如一個大染缸啊!
“可是各種通訊工具都很發達,為什麼沒有人會在上面互相交流自己對道的感悟呢?”
白容點點頭,“工具很發達,但是有些話語是不能說出,不能夠參與的。”
隨後又接著說道:“其實之前很多上人都是在一起交流的,不論弱小還是強大,後來更是誕生了通曉陰陽的陰陽家,以及合縱連橫的縱橫家...”
“如今我們生活的土地太平嗎?”
白容一愣,心中有些不解,但還是回答道:“相對於我們而言,是很太平的,在各大州是沒有妖魔鬼怪的,人們過着幸福的生活。”
“只有離開了大州之後,才會有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去吞噬你。”
“而妖魔們和上人也經歷過兩次大戰,那時候的我們完全是蟲蟻一般的被滅殺,後來各種各樣的道,層出不窮的道法,把那些鬼怪成功的趕了出去,如今也已經過了兩百多年了。”
馬哲瞭然,隨後想起塔里的話,又接着嘿嘿笑着問道:“那白老師,你知道有沒有人在道塔中沒有得道,後來自己求道隨後得道的?”
白容一笑,馬哲一愣;
“當然有啊,我的太爺爺就是這樣,”
接着表情一黯淡,“不過很多這樣的都在第二次道妖之戰離開了,那戰爭之中還有號稱為神的生物,但他們只希望我們做一個信徒,不要有自己的思想,再後來他們就被滅殺了,當然也有着不一樣的神,我記得我爺爺說他們中有個叫女媧的!
後來這些戰死的英雄就被記錄在天道榜之中,讓世人切記他們的功績以及當年戰爭的慘烈。”
隨後嘆氣,低下頭說道:“我的天賦不好,只能走到這裏,而我的哥哥已經很強了,他是共哀境高階了。”
又補充說道:“他今年才28歲!”
馬哲撓撓頭,也不知道什麼算天才,只好說:“哥哥真強!”
兩人沉默着走在路上,因為家離得很近,就走路回去了。
馬哲想到自己的人生,從上輩子開始就是失敗,這輩子重生而來也是失敗,有些感慨命運如此戲弄自己,但卻又無可奈何。
長嘆一口氣,
“東逝水,川流急,雁別北,皆事有去處.絕情誰與懂?往事卻如風!”
白容一聽這話,踮起腳尖,用手指敲了敲馬哲的頭,
“你小子才十八歲,別唉聲嘆氣的,人生這麼美好。”
馬哲沒有吭氣,又說了一句:“清風吹雲能遮月,嘆我無能是難為。”
這次白容也沒有吭氣,加快了步伐。
馬哲不明所以,也只好加快步伐。
白容到了家門口,說了一句我到了,緊接着又說了一句;
“我看不起因為一點挫折就放棄的人,那樣的人不值得我去和他交談。”
嘭,門被用力的關上了...
馬哲一愣,隨後大笑一聲說道:“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
“白師,今日我馬哲多謝解困,他年必謝今日之得。”
白容連忙打開門,展顏一笑。
“這才是我的學生嘛!”
馬哲嘿嘿一笑,
“剛剛是學生,現在不是了!”
白容頭一揚,哼着說道:“剛剛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現在是朋友。”
“白容,我要向東而去求道,去尋我自己的道。”
白容面色複雜,也沒有阻止,拿出脖子戴的玉佩。
“馬哲,這玉佩可救你一命,東去求道,路途艱險,切記保護好自己。”
馬哲沒有拒絕,點了點頭,雙手接過玉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面。
“馬哲,求道之路漫漫,當克己,當慎獨,磨稜角,退優越,沉下心.
念人恩,穩情緒,修己心,磨稜角,退優越,沉下心,忌清高,變穩重,心成熟,冷旁觀,舍與得,取與放,靜下心,再前行。”
“不用害怕前路漫漫,同行的人不會走散。”
白容聽着馬哲說的話,一愣,隨即臉色有點羞紅,看着馬哲那堅毅的臉龐,心中有些不同...
馬哲看着愣住的白容,上前一抱,然後連忙鬆開。
“我回家了...”
白容看着遠去的馬哲,喃喃道:“可以多抱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