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賈姨娘與易昭昭不見了
文初的口供非常好拿，羅老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她就招了個乾乾淨淨。
艷陽高照，氣溫直線上升。
“按照文初的口供，皇叔端了右相三個私兵大營，近兩千人被俘。之前文璟留下的探子也抓了兩個，雖然還有四個不知所蹤，但我相信以皇叔的本事，抓住他們也是遲早的事。”
陰清坐在易無量身邊，給她剝了顆新鮮的荔枝。
文初是被秘密抓捕的，所以當右相知曉此事時，陰蠡已經帶着疾風營離開了禹都。半個月內，他突襲了右相的私兵營，抓捕探子，平息動亂，成功打擊了右相的氣焰。
易無量並沒有感覺到輕鬆，相反她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千相小跑進院子裏，一臉激動。
“王妃，好消息。”
陰清眼睛發亮的盯着千相：“快說！”
千相微喘道：“之前太子殿下派去盯敵人糧草窩的人回話，右相的人正在轉移糧草，如果順利的話，他們很快就能摸到其他私兵營的位置。”
易無量點點頭：“確實是個好消息。”
陰清側頭看向易無量：“皇嬸，你為什麼不高興？”
易無量讓陰清扶她起來走走。
“雖然好消息接連不斷，可我們也算是把右相逼到死胡同里。接下里的日子會越來越亂，怕是沒一天安生日子了。”
陰清原本還有些喜悅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低谷。
“怪不得父皇連着幾日都睡不好，即便咱們掙了錢他還是高興不起來。”
易無量拍拍他的手背：“錢只是一個方面，能安定百姓的文官，能帶兵打仗的將軍，能快速收割的農民，皇兄要考慮的事情太多，我們只能分擔一點是一點。”
千相跟隨在兩人身後：“武大人不是已經開始翻案了嗎？各地的臭蟲應該很快就會被拔除吧。”
“拔除只是第一步，得有有能力的人才頂上才行。我已經建議陛下讓知悔書院的學生前往各地，他們雖然初出茅廬，但常年的實踐讓他們具備了一定的任職能力。哪怕是給新任官員當個副手，也是可以的。”
陰清笑道：“皇嬸真的是深謀遠慮之人，公益講堂的課程知悔書院的學生幾乎一課不拉，好多官員傾囊相授的執政經驗都被他們很好的運用到社會實踐中，現在都成了可用之才。不僅是學生，很多當地百姓聽完課程后也都大有進益，遇事不再聽風是雨，比起過去穩重多了。”
“百姓不是天生愚昧，而是沒有受到好的教育與引導。等他們知道的東西多了，經歷的事情多了，就不會再害怕。”
晚上，易晟突然造訪寧王府。
易無量要起身去迎他，被先一步進來的易無為按回床上。
“你不要起來，小心胎兒。”
易無量許久不曾見到他們，此時倍覺親切。
“讓我看看爹爹和二哥，嗯，雖然累了些，但精神不錯。”
易晟笑着坐到床邊：“我們都挺好，就是不放心你。陰蠡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行嗎？”
易無量笑道：“陰清幾乎天天過來，陰宴也隔三差五來看我，一切都好。”
易無為眼睛瞄向滾圓的肚子，有些心驚：“妹妹的肚子瞧着比其他人的大些。”
易無量將阮醫正的話告訴兩人：“裏面有兩個小傢伙，所以要大一些。”
“什麼？！”
易晟和易無為都驚喜不已。
“咱們家頭一次出雙生胎，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易無量也很開心，但還是提醒道：“孩子生下之前，還請父親與二哥保密。”
易晟滿心歡喜：“這是自然，現在你最大的任務就是平安生產……對了，穩婆什麼的都找了嗎？”
“找了。”
“調查過背景了嗎？是不是可信任的人推薦的？我們要不要……”
易無量握住父親的手：“是非常非常年邁一位穩婆，她曾經為皇兄與陰蠡接生，現在正被皇兄藏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只等我生產那日，她才會出現。”
易晟點頭：“這樣的人靠譜，女人生孩子是鬼門關走一遭，千萬不能有任何差錯。”
易無量笑道：“女兒怕死的很，肯定提前都準備妥當。爹爹和二哥深夜前來，應該不是只為了問我養胎的事情吧？”
她話音剛落，易無為就沉了臉。
“姨娘與昭昭不見了！”
易無量皺眉：“怎麼回事？”
易無為解釋道：“似乎是被人偷偷接走的。”
“會是右相的人嗎？”
易晟捋了下鬍鬚：“說不準。但她們終歸是你二哥的母親與妹妹，也是左相府的主人，咱也不能坐視不理。”
易無為很愧疚：“我的意思是讓我去調查她們的下落，父親現在正是一舉拿下右相的關鍵時刻，不應該分心在雞毛蒜皮的事情上。”
“你可別小瞧小人物的重要性，許多時候小人物將改變整個事情的發展方向，賈姨娘與易昭昭就是這樣的存在。”
易無量認真的看着易無為的眼睛：“二哥我問你，如果右相用賈姨娘和易昭昭威脅你，讓你在背後捅父親刀子，你會怎麼做？”
易無為抬頭，聲音堅定：“我絕不會答應。”
“那你就不管姨娘和妹妹了？”
“我……”
易無量道：“二哥你要記住，咱們是一家人，無論之後發生什麼事，都要同舟共濟。如果右相用賈姨娘與易昭昭威脅你，你要做的是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總能找到解決辦法。”
易無為看着妹妹，心中感激。
“不過我更擔心她們會來你這裏。”易晟突然說道。
“右相對妾室的態度很差，在他眼中妾室是無用的存在。所以我猜他不會用賈姨娘與易昭昭威脅無為，而是會讓她們接近你害你。”
易無為頓時瞪大眼睛：“姨娘和昭昭她們不會……”
易晟沉着臉：“你真這麼想？”
易無為頓時沉默了。
易無量打圓場道：“即便她們來也進不了寧王府。陰蠡走之前已經明確下令，府里不準有陌生面孔。從我懷孕到生產，府里上下一個人員都沒有變動過，所以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要是易容了呢？雖然楊家已經撤離到邊境，但留幾個高手給右相也不是沒有可能。”
易無量道：“我這間小院裏只有千相能進來。明裡暗裏守衛眾多，除非有誰想死，否則兩個蒼蠅都飛不進來。”
易晟想了想，拍了下女兒的手：“既如此我便放心了。寧王不在這些天，你有事就找家裏說，我和你二哥隨時都能過來。”
“謝謝爹爹，我記得了。”
回左相府的路上，易晟一臉嚴肅的看着次子：“無為，我知道你還心繫着賈姨娘與易昭昭，她們是你的血親，我能理解。但為父決不允許有誰膽敢傷害無量，如果她們真的做出此等惡行，為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易無為沉默片刻，突然問道：“父親，你對姨娘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易晟坦誠道：“沒有。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易無為抬起頭。
易晟道：“無量在襁褓中時，賈姨娘多次給無量下毒，好在無悔謹慎小心，才沒讓她得逞。等無量長大些，她私下勾結府里下人在無量耳邊說些挑撥離間的話，還她很長一段時間都處在自卑的情緒中，甚至買兇殺害自己。有些事情雖然沒有擺到明面上來，但我心裏一清二楚。能容她壽終正寢，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易無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姨娘她真的……”
易晟點頭：“無量長大實在不容易，說句九死一生也不為過。不僅是無量，就是無悔也數次險些死於她手。這樣的女人我怎麼會有感情。為父不是鐵石心腸，如果她溫婉善良，就算沒有你們我也會好好待她，可她貪婪無度，為了自己不惜痛下殺手，這樣心腸的女人我是萬萬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易無為突然捂住臉開始痛哭，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為誰哭。他只是覺得胸脯裏面裝了一塊大石頭，悶的他喘不過氣。
“無量把你當嫡親的哥哥看，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傷害她。”
易無為眼淚直掉：“不會的，不會的，她是家裏對我最好的人，是時刻為我打算的人，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日子彷彿按下了快進鍵，一天天飛快過去。
眼看着易無量就要生產，陰蠡還沒有回來。
“皇兄，我害怕，陰蠡什麼時候回來？”
易無量握住陰跖的手，有些焦急的詢問。
陰跖為難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動向時刻都在變化，傳消息回來的人都吃不准他下一步會在哪。”
易無量眼淚忍不住往下掉，陰跖不知道該怎麼哄她。
“你別哭，你生產的時候皇兄肯定在，陰宴和陰清也會在。”
易無量搖頭：“可我就想讓陰蠡在我身邊。”
“哎！皇兄實在不敢給你保證。不如到時候讓你母親和祖母陪着你，你在她們膝下長大，有她們在你肯定能安心許多。”
易無量撇撇嘴，眼淚還是止不住。
“這可怎麼是好啊！”
陰跖有些抓耳撓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