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天域神秘人
空間微微扭曲,金盞嚇得閉上了眼,一個恍惚便身在異處,是編鐘協會的牢城。
“呦,這是哪家的小官人,看着也不像異獸哇,怎麼手腳還用捆仙繩綁着,用的還是空間符籙這種珍貴的寶貝呢?”循聲而近,一嫵媚女子眼珠靈動,顏舒眉展,輕靈的聲音動人心魄。她也在牢獄之中,身處更是危險。
隔壁監牢,一中年男性雙眼蒙白布,滲透的血液早已發黑,他半輕笑道:“明後天我們就要喂虎犴了,還那麼樂觀呢。”
金盞注視他們,牢城之中燈光黯淡,細細甄別才看得到他們。嫵媚女子年齡十七歲左右,手腳被鐐銬鎖住,身上遍佈鞭痕,衣衫襤褸,粉綠長袍被撕扯破碎,夾雜着黑紅血痕,只有頭髮和臉面被她梳理得乾淨。中年男性雙眼被挖去,衣衫整潔,盤坐在地上。
“嘿!我叫富察海媚,旁邊的男人是我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她與金盞只有欄杆隔着,雙手撐着地面坐在地上,燈光暗淡也壓不住一雙求知若渴的大眼。
中年男性抱拳道:“鄙人皇甫周,說到底,臨死之前也很想見識見識小兄弟名號,畢竟捆仙繩和空間符籙都用上的異獸,定當響徹整個妖界吧。”富察海媚激動的點了點頭。
金盞癱坐在地上,眼淚不爭氣的滴答落下。道:“我叫金盞,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怎麼會被你們認成所謂的異獸!只可憐我的家人,我連累了他們,白白因我丟了性命!”
富察海媚道:“你不要傷心了,你看我倆,明天就得死一個,死個誰還不知道呢,以前這裏二十多位無辜者,死的就剩我倆了。”她調皮的昂首,面帶微笑,彷彿慶幸自己活得比死者更久。
望着金盞的悲痛,富察海媚忽然想起了她的母親,她曾有一位母親為了保護她躲避各個協會的追殺,以身赴死只為給她一條生路。可現在自己也要去見母親了。
皇甫周接下話:“是啊,那些無辜者都被拉去喂門口的虎犴了。”
富察海媚嘆了口氣。再堅強的性格面對不公平與死亡都顯得無能為力,二十多位無辜者被蠶食的慘叫聲終究是一團黑雲於心中久久不散。她垂下頭,一邊發愣一邊悲嘆自己的命運不公。她看着金盞,忽然在手腳處停了下來。
“你可是實力不菲的異獸,捆住你的繩子卻是最不入流的捆仙繩,實力強一點的妖獸都困不住,怎麼可能掙不開任由他們擺佈?”
皇甫周雖看不見,聽得他們的話卻心生疑惑。“小兄弟,你被捆住后嘗試掙開過嗎?”
金盞搖搖頭道:“試過了,我掙不開。”
富察海媚心急如焚,道:“再試一試,萬一掙開了呢!”
原本心灰意冷的金盞,卻又燃起了希望,他輕輕試探,捆仙繩在他手上紋絲不動。
“你用力啊!沒吃飯啊!”富察海媚吼道。
這一吼,震得金盞一個激靈,神經突然緊繃,雙手雙腳不自覺地用力,捆仙繩像鬆軟的麵條,順着力道自然而然的鬆開滑落。
富察海媚驚喜道:“你看嘛!我就說能掙開的嘛,這玩意兒見了你跟麵條似的!”
皇甫周心底暗暗明白了,嘴角微微一笑。“小兄弟,你前途可期,不會死在這裏的。”
金盞擺了擺手,道:“你看我現在還活着,離死不遠了。”
皇甫周嗤笑一聲,起身朝着金盞的方向作揖:“在下皇甫周,因是千里眼順風耳,江湖人稱名覺。晚輩雖被挖去眼睛,銅水灌耳,可我還有萬物覺,能感知萬物。今覺得金盞非妖非人,定是仙根,老先生既然幫助小兄弟解開捆仙繩,卻又喜歡躲躲藏藏,也莫怪晚輩直言不諱了。”
話音剛落,爽朗的沉厚的笑聲自四面八方而來,一道身影從金盞身後浮現,正是姜子牙。
“雄姿英發,通曉萬物,是個人才!”
正當此時,牢城大門吱呀作響緩緩打開,兩頭獠牙吊睛白虎緩緩走進,緊盯着富察海媚,嘴角的血跡還未凝固,獠牙上懸着一顆頭顱。
富察海媚心底咯噔一下,這一次恐怕是自己了。她撲通一聲跪向姜子牙,眼中飽含淚水,道:“請先生救我!”
姜子牙負手而立,捋着鬍子,漠不關心的瞧着面前跪着的女人。皇甫周也撲通跪了下來,道:“請先生救救她,她本質不壞卻命運悲慘,晚輩願自奉修為獻祭給先生。”
富察海媚回頭遙望,感激的淚水緩緩流過臉頰,流到傷口上,激得一陣陣疼。
兩人如此的深情令金盞也為之動容。卻瞧見皇甫周跪的方向微微偏移,這偏移正到自己,心中豁然開朗。於是也着急忙慌跪下:“師傅在上,請師傅救救他們,徒弟願跟隨師父!”
爽朗的笑聲再次響起整個牢城。姜子牙道:“你那點修為我看不上,既然我徒弟都求情了,那我也不好不救了。”說罷雙指在空中一劃,金盞口袋中的玉劍隨之飛出,化為長水劍,握於手中。
兩頭虎犴高一丈六尺,長四丈,蹲卧宛若一條長龍,通體黑白花紋,尾巴似一條蟒蛇遊走,厚重如牛鼻兩側延伸兩根獠牙,在監牢外來回踱步試探,夾雜仙氣的空氣,令它們不敢妄動。
虎犴低首咆哮,姜子牙大吼一聲:“孽畜!退下!”
渾厚的嗓音響徹整個牢城,兩頭虎犴俯身向後退,尾巴耷拉着,頭顱貼近地面,眼神中的煞氣也盡數消散。姜子牙輕揮手中劍,一道無形劍氣飛速向前,整座監牢被劈開一半,露出外面碧藍的天空。
幾人相互攙扶着走出去,身後的虎犴突然猛衝直上,獠牙上的鋒芒直指四人,卻又是一道劍氣,一頭屍首分離,一頭僥倖,只被開腸破肚,尚有一絲氣息未斷,卻也動彈不得。
富察海媚訕訕道:“妖物就是妖物,陰險狡詐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