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一地狼藉。
梁鶯雖然在節目裏不愛說話,但肯定是最能惹禍的那個。
連PD看到這場面都愣了愣,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但他沒有喊工作人員來收拾,看的就是熱鬧,錄的就是素材。
只是辛苦了在場的幾個人。
幸好是廚房地板比較濕,其他地方還好。
許清州自告奮勇拿着拖把拖地。
梁鶯心虛,也幫忙收拾了一下。
當然,她和謝識秋都被淋得濕濕的。
特別是謝識秋,水滴滑過精緻的下巴,輪廓分明,從梁鶯這個角度看去,還能看到滾動的喉結。
梁鶯心跳有點快。
謝識秋抬眼望去,修長的手抖了抖了濕成一片的襯衫,跟PD示意要去換件新衣服。
只是路過梁鶯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一起。”
梁鶯面色淡然,心裏早已經有萬馬奔騰而過,握着拖把的手都微微捏緊。
她安靜地做事。
過了幾分鐘,她也向PD申請了要去換衣服。
知道嘉賓是誰的王PD突然有一種直覺,這種直覺讓他渾身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他當然同意了梁鶯的請求,然後立馬跟後台的工作人員說著:“快!跟緊他們兩個!”
工作人員完全不知道王PD為什麼這麼興奮,只好跟着照做。
其實兩個人都認不得房間的路。
梁鶯沒跟上謝識秋的,這會兒更不知道他往哪邊去了。加上有諸多攝像頭看着,她只能根據工作人員的提示上二樓。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能擠得出水來。
梁鶯也顧不上謝識秋當時和她說的什麼了。
她快手快腳地摸進自己的房間,找了條碎花長裙,乾脆換了起來。
還美滋滋地順便補了個妝。
全程忘記了謝識秋這個人。
只不過下樓的時候,“剛好”碰見了謝識秋。
謝識秋換了件修身的黑色立領襯衫,走線燙金,低調矜貴,他鬆開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露出的喉結好不性/感。
梁鶯內心淡哂,真是個男妖精。
她忍不住再看多了一眼,然後裝作互相不認識的樣子,打了個招呼,臉色淡淡:“好巧。”
謝識秋輕輕地向她點頭,正準備快步跟上她。
可梁鶯走得極快,高跟鞋噠噠作響,小腰扭啊扭的,小洋裙一下子就瀟洒甩開一大段距離了。
快得幾乎只能讓謝識秋看到那抹衣袂。
而從背後,謝識秋能看得到她腰間那塊鏤空設計,白膩得晃眼,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
謝識秋眼眸暗了暗。
真是不聽話啊。
他想。
兩人幾乎是同時到達大廳的。
不過大家都沒當回事。
只有倪言言多看了謝識秋兩眼。
一番折騰之後,到了晚上九點,大家才開始正式吃晚餐。
五個都是北方人,所以小菜點得特別辣,連着湯底都是特辣的。
梁鶯在南方上的大學,好久沒吃過這麼辣的,一下子有點適應不來。
小臉嗆得通紅,咳嗽了好幾聲。
謝識秋剛準備去拿冰飲。
許清州就挑起了話題,有點好奇:“你不是B市本地的么?”
他光明正大地遞給她一杯涼白開:“喝點。”
謝識秋剛邁出的腿便收了回來。
梁鶯沒喝他的,挑了幾口素錦壓辣。
旁邊的倪言言也拿了個乾淨的碟,挑了幾塊甜糕放在她面前:“快吃點!裏面有奶油,牛奶能止辣。”
梁鶯感謝地看了她一眼。
甜糕上的奶油還很冰,一口下去的確能壓辣。
她吃了幾個,其中一個咬到一半,梁鶯就膩了,把碟子推到了右手邊上。
而她的右邊,正好是謝識秋。
梁鶯沒注意,去拿了瓶冰飲,回來繼續吃着,回答剛剛許清州的問題。
“大學不在這邊上的。”
倪言言恍然:“怪不得你吃不了辣。”
她轉頭看向大家:“大家都能吃辣吧?還有誰不能吃的?”
末了,又懊惱說道:“早知道不點這些了。”
周博安慰她沒事。
一直坐着沒說話的謝識秋突然開口:“我。”
倪言言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梁鶯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夾着菜的手一頓:“你也不能吃辣?”
謝識秋揉了揉眉頭,面具之下,臉色懨懨:“嗯。”
這下到梁鶯好奇了,她剛想問。
謝識秋就淡淡開口,臉上沒什麼笑意:“大學在H市讀的,也好久沒吃辣了。”
梁鶯:“H大?”
謝識秋好像不願意提起,“嗯,後面去了國外深修。”
梁鶯幾乎脫口而出:“那我怎麼......”沒在H大見過你?
可一想到大家都沒摘下面具,誰也不認識誰,就話鋒一轉,乾笑道:“那真的好巧。”
桌上的人都被他們兩個人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
只有梁鶯心裏納悶,她不可能大學四年都沒有聽過謝識秋這個名字啊?京昇招牌那麼響。
謝識秋不會是在騙她吧?
梁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場上又開始不經意地聊着話題,有問必答,偶爾也開個玩笑,也算是和諧。
三男兩女里,許清州和周博喝得有點醉,倪言言和他們聊得你來我往的。梁鶯時不時會搭上一兩句話,而謝識秋則靠在椅背上,沉默得讓大家以為這就是他的性子。
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梁鶯這會早就不辣了。她盯着桌上的配菜,實在是饞,涮了個辣湯就往碗裏放。
可還是辣,不過沒有剛開始那麼不適應。
梁鶯一邊吸着鼻涕,一邊淚眼汪汪地吃着,毫不顧及最開始的大美人形象。
如果這時候有彈幕的話,肯定會意料不到,她居然這麼接地氣。
就在梁鶯吃得正歡的時候,一隻大手偷偷地從桌底摸到了她的小肚子上。
她剛吃撐,肚皮還有點鼓鼓的,像個小皮球。
男人覺得很非常神奇,好奇地用手指戳了一戳。
梁鶯的動作一頓,餘光震驚地瞟着謝識秋的神色。
那人嘴角卻噙了幾分笑意。
仗着桌底沒鏡頭欺負人!
梁鶯剛準備起身。
謝識秋的大手突然揉了揉她的小肚皮,力道溫柔,慢慢地打着圈。
梁鶯遲疑一秒,便看到他臉上越加放大的笑意,以及嘴型無形地說著:“少吃點。”
不知為何,梁鶯的火氣一下子就沒了。
她突然享受起來,還壞心眼地用小腿肚繞上他的,往自己這邊一勾。
溫熱的觸感襲來,謝識秋微怔,有點不可思議。
他側目看向梁鶯。
梁鶯眉飛色舞,手上吃的動作沒停,桌底下的長腿卻一直摩擦他的西裝褲。
似是勾引,也像是在挑釁。
謝識秋挑了挑眉,收回了大手。
梁鶯以為自己扳回一城。
哪知,桌底下,謝識秋的大手緩緩從她的小腿肚一路往上,微微粗糲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彷彿在品嘗她的嬌嫩。
梁鶯嚇得筷子上的肉都掉了。
幸好謝識秋適可而止,停在了該停的地方。
梁鶯心底偷偷鬆了一口氣。
謝識秋突然開口問她,桃花眼裏含了幾分興趣:“你不喜歡吃甜?”
梁鶯微蹙着眉,不是很懂他為什麼這樣問,便搖了搖頭。
沒說是和不是。
她的直覺不妙。
果不其然,就見到謝識秋用閑着的手拿了塊碟子上的甜糕,一副全然不知那是梁鶯咬了一半的樣子,狀似無意地咬了一口,淡淡說著:“哦,我喜歡吃。”
梁鶯眼皮子一跳。
謝識秋悄悄地掐了掐她的腿肉。
她皮膚嬌嫩,不用看都知道,這一下子肯定掐出了青痕。
梁鶯擰着眉,剛想說點什麼。
又見,謝識秋的大手停下,同時一口吃掉了甜糕上的奶油,全數吞下,末了,他還笑得風流,舒服地嘆了口氣:“嗯,好甜。”
梁鶯小臉爆紅。
看着謝識秋的喉結滾了又滾,她好像意識到了,他不是在說奶油甜,而是在說她甜。
*
這段飯整整吃了三個小時。
收拾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二點了,一天下來,大家都累了,不是很想收拾。
梁鶯:“要不明天再說吧。”
倪言言和許清州異口同聲:“不行!”
不收拾的話網友可能會黑他們。
梁鶯也想到了這一層,不過她向來被黑習慣了,並不在意這些。不過為了隨大眾,她也跟着同意了。
兩個女嘉賓都同意了,另外三個男的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許清州像這裏的管事,提議講道:“兩個女生做點輕點的活,其他我們男生干。”
幾人附議。
周博:“那她們洗碗?”
倪言言點頭。
梁鶯眉頭一皺。
謝識秋一包煙放到枱面上,絲毫不忌諱,淡然開口:“她們嬌氣,洗不了碗。”
就差點指着梁鶯講了。
聽了,梁鶯雙手抱拳,笑着抬了抬下巴,點評道:“三號雖然話少,但說的算是人話。”
謝識秋側過頭看她,拋下一句話:“不然都會把這些碗都摔了。”
梁鶯:“......”
要不是看在有攝像頭的份上,她肯定衝過去咬幾口謝識秋,以解怨氣。
最好,幾人還是決定了,女生只擺好桌椅和放碗碟,其他都由男生做。
周博一邊埋頭做家務,一邊嚎得大聲:“天啊,這是我接過最費男人的綜藝了!”
其他人聽了都笑出了聲。
梁鶯抱着碗碟,心情也很好,眉眼帶笑。
她蹲在碗櫃面前,正打算放進去。
身後突然來了一道陰影。
梁鶯一愣,直覺知道是謝識秋。
她默不作聲地繼續做事。
謝識秋壓着聲開口:“死角,他們看不見。”
聞言,梁鶯眼睛一亮。
她轉過頭來才發現,謝識秋的身形完美地掩蓋了她的,就像是包住了一樣。再加上是死角,從外面完全看不到。
她扯着謝識秋的西裝褲,一雙水媚的眸子看着他,有點委屈:“你剛剛凶我。”
謝識秋深黑色的眼瞳緊緊地盯着她,從他這個角度往下,能看到女人那處的風景,白膩嬌嫩,桃色勾人。
他的喉結忍不住滾了滾。
梁鶯沒注意,她繼續撒着嬌。
在她看來,謝識秋現在就跟個柳下惠一樣,動不動就凶她,沒一點寵她的樣子。
梁鶯可委屈了,早就注意到了謝識秋的喉結。整一天,她都被蠱惑到了。
也許是為了扳回一城,梁鶯盯着他的性/感的喉結,突然頭腦一熱,便壞心眼地湊到他跟前,輕輕地咬了一口。
濕潤的感覺傳至神經后梢。
謝識秋撐着牆的手臂幾乎青筋暴起。
梁鶯沒有收斂,她舔了舔嘴角,覺得有點澀。
再接再厲,她繼續用着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一邊蹭着謝識秋的脖頸,一邊嬌聲細語地撒着嬌:“你說...我們現在像不像在偷.情呀?”
梁鶯有點興奮,一時剎不住車。
她窩在謝識秋懷裏,嗓音甜膩,酥麻入骨,輕輕地在謝識秋耳邊喚了聲:“嗯......”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