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梁鶯的手幾乎和冰塊一樣凍。
謝識秋握住她的,小心翼翼地將扯她入懷。
梁鶯疼得蜷縮成一小團,埋在他胸膛里,嬌軟又委屈。
她的嗓音還帶點哭腔,“謝識秋......”
謝識秋取了水,幫她揉了揉肚子。
梁鶯還是冷得打顫。
謝識秋皺眉,往下摸到她的腳踝。
卻是皺得更緊了。
怎麼會這麼冰。
他給梁鶯蓋好被子,在衣櫃裏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居家襪。
謝識秋鑽進被窩,拿起一隻襪子,給她套上。
梁鶯往後縮了縮身子,下意識嘟囔幾聲,抬腳要踢他的臉。
謝識秋及時按住她亂踢的腿,一一給她套好。
卧室的暖氣開到了最大,謝識秋還不放心,又取了床被子過來。
他沒有經驗,早知道一味地暖和。
梁鶯的頭埋在被子下面,卻是差點熱壞了。
冷熱交替間,意識越來越混沌,到最後,她迷迷糊糊地又睡過去了。
謝識秋坐在她床頭,守了一夜。
等梁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出了一身汗了。
她鑽出被子,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嘟囔道:“熱......”
沙發上的謝識秋陡然驚醒。
見梁鶯醒了,他鬆了口氣,伸出手想要探一下樑鶯的額頭。
梁鶯這會倒是精神了。
她看了眼自己完好的睡衣,又看了眼謝識秋,臉上閃過一絲警惕和慌張,兇巴巴道:“你怎麼在這?”
聞言,謝識秋插着兜,眉眼揶揄:“你昨晚打電話讓我過來的。”
他從上到下地看着她,梁鶯的小臉紅通通的,可愛得緊。
梁鶯半信半疑,“是嗎?”
她伸手想要去拿手機。
謝識秋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放在床邊,裝作不經意,“找什麼?”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
梁鶯沒覺得有什麼不自然的,反而任由他半摟抱着。
她剛想辯解謝識秋說的話。
謝識秋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截住了她的話:“餓沒餓?”
他低頭,專註地替她穿鞋。
梁鶯一聽,還真的是這樣,可憐巴巴地盯着謝識秋,小聲點頭:“餓。”
大大的小鹿眼就這樣看着他,一臉無辜,眼底還有幾分委屈。
謝識秋見了,搖頭失笑。
怎麼跟個小怨媳似的。
他點了點梁鶯的小腦袋瓜子,直起身子說道,“你先洗個澡,晚點我讓傭人送些吃的。”
他看了下手機,將下午的議程都推了。
梁鶯覺得他說得在理,正好自己身上粘,就答應了。
半響,她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立馬轉過頭看他,像是有點羞:“你還不出去?!”
謝識秋嘴角一勾,淺笑看着她,“遵命。”
梁鶯小臉爆紅。
這還不是最讓她懊惱的。
因為她從浴室出來后發現,自己新換的睡衣有點透,半遮半掩的。
梁鶯嚇得連忙跑去隔壁的衣帽間。
可謝識秋先人一步,就要邁進卧室了。
梁鶯一時也沒想那麼多,趕緊鑽進被窩,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蛋。
身上還有點出浴后的濕潤,連帶着空氣也是如此。她轉着眼珠子,眼看着謝識秋走得越來越近,梁鶯也是越來越慌了。
傭人把熱粥端到一旁便退下了。
謝識秋吹着熱粥,眉目和善,“鶯鶯,過來。”
梁鶯哪敢:“不要。”
“我自己來。”
謝識秋很有耐心,“我伺候你。”
梁鶯擰着眉搖頭。
見狀,謝識秋有點煩躁,聲音沉了幾分,“梁鶯。”
梁鶯:“......”
她小心翼翼地挪過去,盡量不露出自己睡衣,一邊挪還一邊埋怨道:“就知道唬我。”
見她上鉤,謝識秋倒是滿意。
他看到梁鶯只露出一顆腦袋,還覺得好笑,“躺上來點。”
梁鶯搖了搖頭,她怕謝識秋下一秒會生氣,便立馬揪着他的衣擺,細聲細語地撒嬌,一臉期待:“快點嘛,我餓了。”
她蹭了蹭謝識秋的手背。
謝識秋微愣,接着滿眼笑意,連連說了幾聲“好”。
他勺着粥,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男人“啊”一聲,她便張一次嘴,到後面,梁鶯整個人都麻木了。
她甚至掰着手指頭在想,這碗粥怎麼還沒喝完。
脖子都要斷掉了。
終於,最後一口吃完。
謝識秋揚言要替她擦嘴角。
梁鶯嚇得趕緊往後挪,像是見着什麼東西怕了一樣。
謝識秋僵在原地,清冷的眉眼緊皺,沉默好了一會。
梁鶯大氣都不敢出。
因為她躲得太慌張了,綢被散開,光潔小巧的雙足便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氣中。
怕她再受寒,謝識秋將剛才的想法撇之腦後,無奈嘆道,“鶯鶯。”
“怎麼這麼不注意。”
大手圈住她的腳踝,想要幫她套上居家襪。
可順着往上一看,白膩的大長腿更是大大方方地朝着他,絲毫不忌諱。
謝識秋擰着眉:“你?”
梁鶯想要下床,把睡褲給穿上。
謝識秋哪會放過她,大手圈着她的腳踝,稍一使勁,便將梁鶯從床頭拖到了床尾。
梁鶯嬌呼好幾聲。
身上的睡裙越卷越上。
又是一陣黑暗。
綢被覆上了她的眼,瞬間失去光明。
梁鶯剛想開口:“謝識秋?”
下一秒,謝識秋便抵在她身前。
梁鶯慌張地喊着。
紅唇輕啟間,男人的指探進了她的貝齒,輕輕頂着。
梁鶯被他弄得有點難受。
她向上抬眸看去。
謝識秋撐在她耳邊,呼吸急迫,指腹潤濕:“音音。”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不可以在男人面前做這種事?”
梁鶯微曲着腿。
到最後,她被欺負得狠了,不得已哭着求了一頓,謝識秋才堪堪放過她。
梁鶯原本就累,折騰了一番后,不過一會就沉沉睡過去了。
翌日。
梁鶯吃了教訓,從上到下都穿得非常保守。長袖長褲,不誇張的是,她還穿了條薄秋褲。
謝識秋去公司辦公了。樓下有他讓人裝備好的早餐,梁鶯應付了幾口,便又睡了一覺。
謝識秋心心念念都是她,推了工作連忙跑回來。
他按着梁鶯家的密碼,怎麼輸都輸不對。
下次要換個房子了,他想。
謝識秋給梁鶯打了個電話,但是她不接。
他正準備叫人撞開,手機里便發來了一條短訊:
【密碼換了,狗與謝識秋不得入內。】
見狀,謝識秋氣得冷笑。
小沒良心的,真是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這頭,梁鶯已經在劇組了。
監控識別出了謝識秋,她便回了條短訊,特意報復他。
讓他昨晚那麼過分。
梁鶯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夏夢夢調侃道,“不沉浸在男人鄉了?”
聞言,梁鶯臉一紅,媚眼如絲:“胡說。”
她還沒和閨蜜算給謝識秋透露密碼這件事。
見狀,夏夢夢連連稱奇。
今天的戲拍攝得很順利。
自從上次之後,許清州很識趣地沒再找過她了。反正梁鶯也覺得他礙眼。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唯一不同的是,梁鶯拍完戲的時候,收到了一束花。
那是束百合混着鈴蘭的花,清淡的香氣撲面而來,聞着倒是爽人。
還附有一張小卡片。
梁鶯打開一看,上面寫着“想你”兩個字。
她啞然失笑,好像猜出來是誰的手筆。
夏夢夢雙手抱拳:“太子爺還挺會啊。”
梁鶯沒有否認,但還是不打算搭理謝識秋。
於是連着四天,謝識秋都分別派人送來了一束花。
小卡片上面的字分別是,“想你”、“追你”、“念你”和......“求你”。
梁鶯覺得痛快。
連着這幾天,她的心情都以肉眼可見地變好,不管去哪,嘴角都是帶着几絲笑意。
到了第四天這會,她終於想起來謝識秋了,決定今天大發慈悲。
晚間黃昏。
梁鶯收了工,走在回家的小道上。她懷裏抱着一束花,正低着頭,打算給謝識秋髮條信息逗逗他。
突然,一雙皮鞋映入眼帘。
梁鶯一頓。
她抬頭。
本遠在國外的人忽然到了跟前,曾經風光霽月的氣質經過歲月的洗禮,變得更加成熟穩重。
他靠在車邊,安靜地半闔着眼,不斷把玩着手心的一串佛珠。
梁鶯抱着花,喃喃開口:“舅舅?”
徐珉睜眼,待看到來人,氣質瞬間內斂,臉上根本看不出是個已然四十的男人。
他似乎對梁鶯和謝識秋領證這件事情沒有一絲意外,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悅。
見狀,梁鶯心裏方才的擔憂消失殆盡,小臉換上了真誠的歡喜。
她輕柔地喊了聲:“舅舅。”
徐珉看了眼她手裏的花,便擦了擦金絲眼鏡,重新戴上。
梁鶯咬着唇看他。
徐珉揉了揉眉心,像是在教訓一個不太聽話的小孩:“鶯鶯,你還記得舅舅和你說過什麼?”
聽到這話,梁鶯瞬間小臉煞白。
被徐珉管教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她捏緊了手裏的花,頭一次生出了想逃的衝動。
她偏生不說話。
徐珉面容嚴肅:“是什麼?”
梁鶯深呼吸一口氣,她正着身子,像聽訓一樣,把以前定好的規則重新背出來。
“第一條,上學不能逃課。”
徐珉點頭。
梁鶯:“第二條,要聽舅舅的話。”
徐珉眸光一凝。
想到接下來的,梁鶯遲疑地開口,最終在他的逼視下,支支吾吾地說了出來:
“第三條,不準談戀愛。”
梁鶯看着懷裏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