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需索無度(文末新增70……

第54章 需索無度(文末新增70……

D海島位於南太平洋,國內還沒有開通直飛航班,不過跟着林君卓不必煩惱旅程折騰,他出動了私人飛機。長途飛行在私人專屬服務下倒是一點也不累,二十個小時后,飛機終於抵達D海島上空。

辛悅透過舷窗往外看,一群群珊瑚礁圍繞着兩座高聳入雲的死火山,綠松石般的海水在陽光下色澤飽和得炫目,哪怕是再陰鬱的心境見了這樣明艷的美景都會為之心中一亮。

下了飛機后,溫暖咸濕的海風撲面吹來,陽光亮得刺眼,辛悅戴上遮陽帽和太陽鏡,弔帶印花長裙飄飄,已經有了度假的感覺。

身旁的林君卓也一改往常穿着,換上了白T米色休閑五分褲,腳踩涼拖,墨鏡架上高挺的鼻樑上,顯得瀟洒落拓又不失氣度。

“我們還要坐一段直升機。”

辛悅轉頭看他,“你訂得酒店這麼遠的嗎?”

他笑着說:“在另一座環礁島上。”

兩人上了直升機,辛悅是第一次坐直升機,螺旋槳的盤旋感很強,轟鳴聲大得震耳朵,而且機艙透明感太強使得她有點恐高。

辛悅本能地脖子後仰,雙手緊緊抓住了林君卓的手臂。

“恐高嗎?”

“有點。”

他靠過去一點,伸開手臂擁住她的肩,讓她靠着自己。

直升機的視野絕佳,可以俯瞰整片海域,白色的帆船,快艇,近海的白色沙灘,高大椰樹,各色度假酒店,海灘上的遊人,眼睛所到之處隨便一幀都是一副高清壁紙。

直升機往高處遠處去,飛向大海深處,藍綠得像冰晶薄荷流心糖似的海水,不用極目遠眺便是賞心悅目。這個海島的特別之處是有海有山,置身海洋看植被鬱鬱蔥蔥的火山高地,聽說山上還有瀑布和溪洞,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你看,那個小島的沙灘是粉色的耶!”

辛悅滿臉的興奮,手指着窗外,轉頭去看林君卓。

“而且看起來像個巨大的愛心,這是天然形成的嗎?”

“是啊,這裏有很多有趣的地方等你去探秘。”

他眼神寵溺,看到她開懷的笑容很舒心,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她高高束起的丸子頭,莫名覺得可可愛愛想捏一捏。

十來分鐘后,直升機在一處平坦開闊的地方降落。

走下艙門,只見夾道站着兩排膚色紅黑但穿着灰色酒店制服的人員,居然用中文齊刷刷地喊道:“林總好,辛小姐好!”

旁邊的草地上還有一群土著打扮的人,赤着足跳歡迎舞蹈,還熱情地上來給他們脖子上一人套上一個花環。

辛悅有點震驚,她來之前查了攻略這裏的官方語言是法語,為此她還臨時抱佛腳學了幾句常用語。

未等她弄明白,就有個穿着黑色制服的華人從人群里迎上來,從制服和名牌上看像是酒店負責人。對林君卓點頭哈腰恭敬地不像一般的顧客,倒像是見了大老闆。

後來辛悅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沒有錯,不僅這個酒店,就連這由十幾個小島組成的環礁島都是林君卓買下的私人島嶼。

就是說,貧窮限制了她的想像。

這個酒店大概有兩百多間客房,皆是波利尼西亞風情的獨棟別墅,大大小小錯落有致在這個島嶼上綿延開去。

穿過一條長長的銅風鈴聲聲的木質檐廊,就到了他們將入住的那套房。

島嶼都是私人的,那麼總統套房啥的也不驚奇了,簡直小巫見大巫。

辛悅抱着這種心態走進房間,卻還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推門而入擺着一個半人高的,由粉色和白色珍珠做成的玲娜貝兒。很難想像用珍珠做的也能像毛絨玩具那樣逼真,還泛着珍珠特有的光澤感。

“喜歡嗎?”他站在她身旁。

除了點頭,不知該怎樣表達此刻心情。

她是喜歡玲娜貝兒來着,可萬萬沒想到他會叫人做個珍珠的來歡迎她,就算聽說這裏盛產珍珠,也還是太奢華了點吧。

這套別墅上下兩層,柚木結構,波利尼西亞與法式融合的裝修風情,大概有五六百平那麼大,各種功能一應俱全,挑高的全景落地窗外是個專屬的無邊泳池,透藍玻璃樣的池水,遠遠望去與遠處的海天連成一線,令人分不清天上人間。

“還滿意嗎?”林君卓從身後抱住她。

她失神地望着外面的美景,“像一場美夢,不,夢都不敢這樣做。”

他輕笑着揉揉她的頭,在她耳邊溫聲說:“這套房沒對外開放過,等了好久,今天終於迎來了它的女主人。”

最美不過脈脈私語的情話,她心裏甜滋滋的,轉頭仰望向他,“你對我太好了點,我……”

“傻瓜。”他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下,滿目深情,“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兒?”

這裏比國內晚一天,有着大概十八個小時的時差。

“不,我不困,想先到處看看。”美景令她興奮,多睡一分鐘都會覺得在浪費,她指指外面,“我想先去那邊露台上吹吹風。”

“好,你先去,我就來。”

辛悅歡快地走出房間,T字型的木質露台位於無邊泳池的中央,遠遠看過去就像是在海里建了一座涼亭。她將拖鞋放到一邊,赤足走在條形鏤空木板上,太陽曬過的木板有些燙腳,她輕點足尖提着裙子輕快地向前小跑,就像一隻輕盈靈動的小鹿。

露台四周撐着木柱子,挑高的木質頂棚也是這套別墅同款設計,刺眼炙熱的陽光被完全遮了起來,她摘下太陽鏡放到一邊的木桌上,躺進舒適的躺椅里。管家適時給她送上了插着吸管的新鮮椰子,高腳杯上插着鮮花的冰鎮飲料,還有做工精緻到不捨得吃的茶點,每一樣都充滿海島異域風情。

她忍不住拿出手機來各種拍照,凹着造型自拍,私人的領域,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更不必和烏央烏央的遊客去搶拍照打卡點,她可以毫無顧忌,放開來快樂做自己。

躺了好一會兒林君卓還沒出來,也不知道他在屋裏幹什麼。

辛悅往胳膊上補了點防晒霜,起身席地坐到露台邊,拉起長長的裙擺將腳伸進透藍的水中,通體的沁涼驅散一些暑熱,晃動着雙腿看水中泛起波紋,時而又足輕點水面,兀自玩得像小朋友一樣開心。

捧着椰子,吹着海風,玩着水,看着美若天堂的景色,彷彿在這裏發上一輩子呆也不會無聊。

快到落日時分,碧藍的海天交匯處融入了一點點橙紅,像一道分界線層層疊疊地向兩頭擴散開來,像一幅色彩絢爛的油畫。遠方天空上棉花糖一樣的厚厚雲朵染了一層粉色糖霜似的,看起來像是草莓味的,甜甜的應該很好吃吧。

拿起手機拍下此刻的美景,打開畫圖軟件,她打算真的把那朵雲畫成草莓味的棉花糖。

身後傳來腳步聲,辛悅下意識地轉過頭去。

沒有一絲絲防備,震驚得差點眼珠子掉出來。

只見林君卓穿着一條短小緊窄的黑色泳褲朝她走來,長腿有型腹肌緊緻。平日裏見慣了他西裝革履的模樣,哪怕後來有了一些親密,也從未像現在這般坦誠過。一時之間,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害羞的眼神無處安放,根本不敢直視他。

她一下把臉轉了回去,心跳怦怦,此刻她好恨自己為什麼把太陽鏡摘了,不然現在多少還能遮掩一下內心的無措羞澀。

他偏偏還走到她身旁,淺笑着說:“怎麼不去游泳?”

她一點也不淡定,又開始變得結結巴巴:“你……你先……”

他看着她笑了一下,一下躍進泳池。

辛悅心裏突突地跳着,他剛剛那個笑是什麼意思,怎麼感覺有那麼一點點曖昧內涵。

他一直游到她面前那一頭,然後忽然迎面從水中站起身。

那麼近的距離,她直接傻眼了,水珠從他身上一顆顆滑落,她的視線也跟着往下滑。她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這……這算不算那個什麼什麼誘/惑。

她的目光最後停留在那個僅剩的百分之五的遮擋上,她真的不是故意看的,是本能讓她無法移開眼睛。那個明顯的輪廓形狀,令她面紅耳赤。有一瞬間她的腦子內甚至閃過這樣一個疑問,他為什麼要往右放,為什麼不放正。然後一個更絕的念頭閃過,可能會露頭吧。她的思維總是比她本人狂野上數十倍,簡直像匹脫韁的野馬無法駕馭。

正當她在羞恥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而眼神亂飛時,一不小心就與他的目光相遇,像被抓了現行,局促地低下頭去。

“還滿意嗎?”他的語氣似笑非笑。

剛剛肯定是盯得太明顯了,她咬了咬唇假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趕緊起身,把熱燙的臉靠在一旁有些涼意的柱子上,顧不得擦一擦濕漉漉的腳。

不過他好像沒打算放過她,緊跟着從水裏走出來,拿起一旁的浴巾擦了擦,轉身從置物架上拿出手機,默默解鎖點開,然後送到她眼前。

辛悅一時不明白他推手機過來幹嘛,下意識地看了眼他,見他眼神示意又看向手機屏幕。

屏幕上是一幅略顯潦草但細節又很到位的圖,旁邊還赫然寫着“總裁西裝革履下的八塊腹肌”。

那麼熟悉的筆跡,她的臉瞬間紅到爆炸,這不是她偷偷幻想畫的他的變裝圖嗎!

她蒙圈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低下頭來湊到她耳邊,沉着聲無限曖昧地說:“是你想要的八塊腹肌嗎?還滿意嗎?”

辛悅根本不敢看他,只覺得羞恥到極點,好社死,恨不得咬舌自盡立刻消失!

啊,沒臉見人了!

她把手臂趴在柱子上,把滾燙的臉埋在臂彎里,不讓他看到此刻自己的窘迫。

就這樣靜默了一會兒,理智慢慢回籠,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畫她不過在手機上隨手塗鴉,自己從沒給他看過,而他並不知道她的手機密碼,也從沒看過她的手機。

這圖又怎麼會出現在他手機里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

辛悅抬起一點頭來,看到他正坐在一旁的躺椅里,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她心下一沉吟,儘力克制着心頭那點羞恥,眉心微皺:“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手機里?”

溫熱的海風吹來,他撥弄了一下還未乾的短髮,看向她,遲疑了一下,開口:“你的這個手機,是不是買來就有已經有了個ID賬號?”

辛悅瞪大了雙眼,怔怔地望着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心頭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那個賬號是我的。”

辛悅倒抽一口氣,差點站不穩,幸好靠住了身旁的柱子。

她忽然感覺口乾舌燥,用着僅剩的一點鎮定反應過來,也就是說她買到的手機竟然是他的?!

她想說點什麼,可這一刻震驚得居然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林君卓看出她臉色不太好,連忙過來扶她,“你先坐。”

辛悅木然地被他拉到躺椅上,心裏卻起起伏伏再也安靜不下來。

“有一次我在國外出差,手機故障拿去修回來的路上被人偷了,我也沒當回事。直到有一天我的照片流里突然出現了一張並不屬於我的圖,我這才意識到有人正在用着我那隻被偷的手機,無法破解我的ID密碼,並且沒有關閉同步到雲空間的功能,才會出現在我現在的手機里,也就是說我們兩用着同一個ID賬號。”

真的是有生之年萬萬沒有想到系列,這世上居然還能有這樣離奇巧合的事,辛悅簡直傻眼了。

太過於震驚,導致她腦子亂得像一團麻,根本理不出頭緒。

難怪她想要的一些東西都莫名其妙的變現了,竟然是這樣!

可……那樣的話……

她戰戰兢兢地開口:“所以說,我相冊里所有的照片視頻包括網絡截圖,你通通都看到了?”

“嗯。”他輕輕點了點頭。

彷彿親耳確認被宣判死刑,她又倒抽口氣,手指用力握住躺椅扶手。

她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也就是說很久以前她在他面前就像個沒有秘密的人,完全透明,自己的私隱全都被他看去了。

羞恥、恐慌、窒息、生氣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憋紅了她的雙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憋出一句:“可是……你這樣是在侵犯我的個人私隱權。”

即便相冊里並沒有太過於私密不能看的東西,即便賬號是他的是她不會操作才被看到,即便不是他主觀想偷窺,即便現在已經是情侶,可她一時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情況。

“悅悅,”他握住她的手,試圖安撫她,“我必須向你坦白,一開始出現時我只是好奇,想看看我的手機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在使用,當我看到彈唱視頻時是消遣心態,想着就和刷短視頻差不多,直到後來我發現那個人是你,公司里的你和私下的你完全不一樣,我對你產生了興趣,直至被你深深吸引,慢慢愛上,無法自拔。”

“悅悅,我內心也一直很矛盾,知道偷偷看不太道德,可是我又想多了解你一些討你歡心,我一直在想着有什麼適當的時機將這事坦白。”他執起她的手吻了吻,“悅悅,我愛你是真,你可以原諒我嗎?”

辛悅抽出了手,腦子裏亂得像一鍋粥,皺着眉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起身掩面就跑。

“悅悅——”他兩三步追上她,拉住了她的手。

“放開,讓我靜一靜。”

她沒有大吵大鬧,只是含淚望着他,像是傷了心。

他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放開了手,靜一靜也好。

***

辛悅不管不顧地跑了出去,沿着海邊漫無目的地走着,細浪打在她的腳踝上,像小魚輕啄她的腳丫,她踩着濕濕的細沙。

不遠處就是個海濱浴場,落日餘暉下有一些人在游泳,還有一些人躺在細細的沙灘上。

她的心裏亂糟糟的,轉身朝另一個沒什麼人的方向走。

這件事實在是離譜得超出她的想像,她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貪便宜買任何二手產品了。一想到自己私下的一些自娛自樂全都被他掌控,而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她就很生氣。

而且真的很羞恥,社恐真的有點接受不了,雖然他現在是男朋友,那些照片視頻都算不得什麼,可以前還只是純純的陌生人。

她氣鼓鼓地踢着沙子往前走,太陽快沉到海水裏,耳邊的笑鬧聲也漸漸少了許多,天漸漸黑了,遠處亮起了燈。星星點點,像綴在黑絲絨上的珍珠。

她席地坐在沙灘上,海風卷着白色的浪花一陣一陣地吹來,嘩嘩地,她的氣也消了一半。

她又忍不住想,如果沒有這隻手機,她和他應該也成不了。好像他也不算主動偷窺,是她沒關閉同步功能。要怪就怪那些可惡的小偷和二道販子。

她忽然想到,自己被偷的那隻手機呢?會不會此刻也被賣到了另一個人手中,如果剛好也沒破解她的密碼,剛好那個人也沒關閉同步功能,將來她的雲空間裏是否也會出現個陌生人的身影?

她不確定真的有這樣類似的情況出現,她是否會果斷地刪除設備賬號,還是也會好奇地默默看一看。

真是細思極恐!

她心裏很矛盾,好像對又不對,亂糟糟的。她嘆了口氣,用手指漫無目的地挖着腳下的沙子。

漲潮了風浪都大了起來,浪頭一下打到她坐的地方,裙擺濕了沾着厚厚一層沙,她連忙站起來,拍拍沙子往岸上走。

天已經黑透了,無邊際的大海和白天完全不同,白天是明艷令人愉悅的,可晚上令人沮喪多了許多未知的恐懼,只有一些探照燈的光束從很遠很遠的照過來。

風吹來不知道哪個地方的一些琴聲歌聲,這個時候應該是有遊客在吃着晚餐開懷笑鬧。她摸了摸有些空泛的胃,一氣之下跑了出來,沒帶手機也沒穿鞋,這個時候才覺得又餓又累。

她攏了攏肩頭,迷茫地望着黑漆漆的四周,這個時候她才有點怕了,她好像迷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

她都離開這麼久了,他居然都沒找她,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根本就是不在乎她。

臭男人!

她埋怨地踢着腳下的沙子。

“啊——”她叫了一聲,腳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她連忙蹲下身來,是一隻被卷上岸的螃蟹鉗住了她的腳趾。

她想把它扯下來,可反而夾得更緊了。

她痛得連連抽氣,連小螃蟹都欺負她,一時又痛又委屈,忍不住落下淚來。

一束強光忽然照在她身上,她下意識地眯着眼睛用手擋了擋。

等她適應了光線看清來人時,林君卓已經跑到了她身邊。

她眼可憐兮兮地望着他,委屈地咬着唇邊掉眼淚,邊把被螃蟹咬住的腳伸給他看。

他二話不說蹲在地上幫她把螃蟹小心翼翼弄了下來,然後用力把那隻螃蟹狠狠甩了出去。

“走吧,回去看看有沒有破皮消下毒。”

她有些倔強地偷偷抹了把眼淚,“我還在生氣。”

“我知道,那也得先回去,吃飽肚子再慢慢生氣,難道你是美人魚嗎準備住在海里?”

她差點破功笑出來,幸好周圍比較黑應該沒看到她的表情,她又說:“我還沒原諒你。”

“嗯。”

他只是輕應了聲,然後將她公主抱起,一深一淺地往岸上走。

“你是兔子嗎?跑那麼遠,擔心死我了。”

“你管我是什麼,反正你又不在乎我。”她噘着嘴。

“瞎說。”

“我就說!”她有些氣急敗壞,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嗯,是只愛咬人的小白兔。”

她很不講理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不許說話!”

他莞爾,任由她捂着,親在她掌心裏。

她紅了下臉,縮回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

林君卓一路抱着她走了很久很久才到酒店,她這才知道她這是走了多遠。

他微喘着氣把她放在凳子上,轉身又端了水來給她清洗腳,給她擦了點碘伏又貼上一個防水創口貼。

“還好,沒破皮,只是有點紅,有一些齒印。”

說到這裏,他的胳膊上倒是也有個清晰的牙印,紅紅的。

她忽然有點歉意,但也僅是有點,誰讓他先惹她的。

吃晚飯的時候她一直對他愛搭不理,白眼亂飛。好像太快原諒他會對不起自己,裝也要裝久一點。

“吃完飯洗個澡就早點休息吧,今天一天肯定累壞了吧。”

她是很累了,沒倒時差還發生這樣驚心動魄的事。

“那你呢?”

“陪你一起睡。”在看到她瞪大的眼睛后,他又連忙補充,“就是純休息,沒別的。”

她輕哼一聲,“那也不要,你愛幹嘛幹嘛,別來吵我。”

“那好吧。”霸總失落。

辛悅真的累壞了,累到沒心力再去想些有的沒的,洗了個熱水澡躺上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間感覺有個熱熱的身體貼着自己。意識不清地翻個身,落入一具溫暖的環抱。

她終於清醒了幾分,訝異地發現他竟然睡在自己身旁,還貼得那麼緊。

“悅悅……”他灼熱的氣息拂耳,聲音粗啞,在這樣的深夜帶着幾分魅惑。

她眨着眼望着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藉著窗外一點點微弱的光,她能清楚地看到他望着自己的渴望。

“悅悅。”他又喊了她一聲,語氣帶點祈求,也帶點求垂憐。

她還有些不清醒,把臉偏向另一邊,輕點了下頭。

他抱着她翻了個身,吻落了下來深深淺淺都隱在這深夜中,飄飄蕩蕩漫無邊際地蔓延開來。

屋外的海浪聲好大,是浪花不斷拍打着礁石,洶湧澎湃似千軍萬馬。黑夜給了人無盡的想像,她感覺自己乘在一葉搖搖欲墜的扁舟上,隨着風浪起起伏伏,一個更大的浪打上來,她的那葉小舟被潮水完全吞沒。

可怕的海浪與腦洞,她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揪着被子看向窗外。窗紗並沒有拉得很好,有一點點深藍色的微光透進來,有流星劃過天空,拖着長長的白色尾巴,穿過厚厚的雲層,發出銀白色的光芒。

她看得出神,直到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長長的黑夜終於退散。洶湧澎湃了一夜的潮水也終於回落,海面重新歸為平靜,綠松石樣的海水,在朝陽的映襯下,泛着柔和的波紋,像一匹柔軟上好的絲綢,海風一吹,泛起珠光般的色澤,悠悠蕩起一些漣漪。

***

辛悅睡的很沉,再次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強烈的光線從遮陽簾的縫隙間透過,曳一室的深淺光影。

她懶懶地翻了個身,林君卓已不在身邊,身下傳來一陣酸痛。

她擰了擰眉,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側卧着。枕邊似乎還有他躺過的痕迹,她伸出手臂摸了摸。

昨夜的狂歡浮現在心頭,半夢半醒間應了他,然後他再也沒給過她睡覺的機會。像一頭惡凶了的狼,對她需索無度,恨不能拆骨入腹,後來她都哭了,他才勉強放過她。

他外表明明看起來是那麼一個儒雅斯文的人,對她竟然這樣霸道,簡直是禽獸。

那些“搖搖欲墜”的畫面在腦子裏不斷閃現,她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這樣那樣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她也沒了睡意,掀開絲被下了床。剛站到地上就覺得兩腿有些虛軟,走兩步都有一些難以啟齒的酸痛。

她穿着軟緞的拖鞋慢慢往樓下走,客廳里沒人,微風吹着白色的紗簾晃晃悠悠,花瓶里插着嬌艷欲滴的鮮花,色澤艷麗是她不認識的品種,她站在那兒看着發了一會兒呆,又往裏尋。

找了好幾個房間,終於在書房門口聽到一些響動,她推門走了進去。

林君卓坐在書桌前,他又穿上了熨燙得一點褶皺都沒有的襯衫,還繫上了領帶,這會兒像是在辦公。

辛悅忽然懂了衣冠禽獸這個詞,說的就是他這樣子的,這會兒看着那麼正經,簡直是道貌岸然。

他抬眸看到了她,朝她笑笑。

都已經有過極致的親密了,她也就沒那麼扭捏了,施施然走過去往他腿上一坐,正想抱怨下身子有些疼,無意瞥了眼電腦屏幕,差點驚叫出來。

像是五雷轟頂的呆住了數秒后,她連忙捂着臉快速跑開。

為什麼不告訴她正在開視頻會議!

她還穿着弔帶睡衣,此刻屏幕前的大佬都看到了,真的沒臉見人了!

社死體質從未遠離過她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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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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