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充電寶:十天後再見!
三天後,北祈。
季家先祖在北祈開國之時,軍功偉績,被封為忠國公,世襲罔替。
季雲嬋撩開車簾的一角,看向窗外,竟一時有些擔憂。
馬上就要到季家了。
三年前,原主任性驕蠻,為了嫁給蘇衍私自背棄婚約,一度讓整個季家都遭人詬病。
當時除了祖母,原主已經將其他長輩都得罪了個乾淨,如今知道自己回來,季家人會不會……
唉,這都是什麼爛攤子啊?
只能豁出去臉面硬上了。
要先回季家站穩腳跟,再想辦法以家族的名義去跟蘇倦和解。
到時看在她家大業大的份上兒,他自然也不會要她‘為奴為婢’十多年了。
哼!這小瞎子為了報復她,竟想出這麼狠的招。
十年?那時候她既不青春也不貌美,這輩子豈不是都蹉跎完了?!她才不要呢。
蘇倦坐在她對面,正單手撐着額頭,“再不下車,就別想回季家了。”
季雲嬋轉頭眯着眼怒視着他,這人真的好會破壞氣氛,不過..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窸窣地向他靠過去。
感覺到她的動作,蘇倦立刻睜開眼,冷冷地看着她:“再敢靠近試試!”
“呵呵..呵呵..”季雲嬋乾笑兩聲,“治療你眼睛療程還沒結束,你這個態度可不行哦!”
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他中了劇毒。
她自身可免疫毒素,她的血也同樣具有解毒的效果,所以她將自己的舌頭咬破,將自己血餵給蘇倦,讓他復明,但效果只是暫時的。
想完全解毒,就要先弄清楚他中的是什麼毒,對症下藥,再以她的血為藥引,才能將他完全治好。
重點是那天她暈過去以後,沉睡中竟然感覺晶片的能量回復了一點點!
思來想去,她分析這絕對跟那天的吻脫不開關係!
蘇倦的臉黑得像鐵塊,他睨眼掃視着她,“你在玩什麼花樣?”
季雲嬋布靈布靈地眨眨眼,湊近他的臉,“你體內還有很多餘毒呢,我這樣是給你解毒啊!療程不能斷,我要回季府很多天呢!你都試過一次了,也知道我沒騙你吧?來,閉上眼,很快就過去了。”
不行,她必須得再探索一下!
“放肆!..唔..”
不由他分說,季雲嬋將手覆上他的雙眼,熟悉的腥甜又闖了進來,或許是治療的作用,他的心彷彿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而這一次她卻不在蜻蜓點水,大有向他索取的勢頭。
蘇倦腦中一片空白,手就要不受控制地將她攬進懷裏,反客為主。
這個妖精!
他狠狠推開她,心卻猛然覺得空了,他在寬袖中捏緊了拳,黑着臉怒喝:“盪/婦!”
季雲嬋滿臉狂喜,渦曹?是真的!晶片有回應了!這還需要什麼試劑呀,這不有個現成的充電寶嗎!?
她一臉興奮在蘇倦眼裏十分刺眼,眼中厭惡更甚,“還不快滾?!”
要是時間再久一點就好了..差一點就回滿了呢..季雲嬋在心中咕噥着,最後面露惋惜,意猶未盡地下了馬車。
經過馬車時,蘇倦的聲音冷冰冰的傳出來,“給你十天。”
十天?你猴急什麼?
看着傲嬌的馬車絕塵而去,季雲嬋深吸一口氣,敲開了季府的門。
剛進了大門,就見季府的管家急急迎上來,眼中閃着驚喜的淚花,喃喃道:“真的是大小姐啊!您是怎麼回來的!”
季雲嬋對上這張熱情的臉,明顯一愣,“吳管家!”
“哎!小姐,您一出嫁就是三年,老奴看着您長大....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年近六旬的管家話講到激動處,忍不住拉着季雲嬋的袖子。
她原先緊張的一顆心,漸漸放鬆下來。
看來,回到季家的決定還是對的,畢竟是娘家,當年原主再怎麼作死,娘家人也不會放任她不管吧。
“你還有臉回來!”
一聲暴喝打斷了她的幻想,季雲嬋循聲望去,一個身影正怒沖沖地向她走過來。
這人高約七尺,體型略瘦,身上的墨藍色外袍垂感極好。雖已是中年,但難掩周身的儒雅風/流。
季准,她的父親,對比起來跟記憶里沒什麼變化。
季雲嬋向前迎了幾步,“父親?”
“啪!”
剛走到她身前,季准便一個巴掌狠狠甩過來,瞬時季雲嬋的耳朵就嗡地一聲。
這是親爹?!
"父親這是何意?!"
季雲嬋皺着眉頭向季准看過去,季准一張臉拉得黑長,怒視着季雲嬋道:
“你還有臉問?看看你在南鳶做的都是什麼好事?!害你妹妹小產!被太子從宮中驅逐出來,竟還敢招搖地回到季家來!祖宗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所以這是為了她才打我了?”問都不問緣由,可見他是心中有數了,“難不成父親覺得,我死在外面更好嗎?”
她要收回剛才的話,現在出去還能追上蘇倦的馬車嗎?
“你!”季准怒氣更甚,眼見又想打過來,管家連忙衝過來勸阻。
“二爺!小姐剛剛回來,您何必着急苛責她呢?老祖宗又病着,若是知道小姐回來了,指不定要高興成什麼樣呢!您就看在老祖宗的份上,先讓小姐緩一下吧!”
一想到重病在床的母親,季准只好說:“既然如此,看在母親的份上,先不與這孽障計較!”
“先滾去向你祖母好好問安!”
季雲嬋冷着臉沒有答話,只任由着一個嬤嬤將她護着拽離了前院。
剛進了內院的小門,她才發現國公府從季府大門至內宅,竟都糊着白紙。
心下不免疑惑:“我在南鳶時可沒有收到赴告,這滿院素縞卻是為何?”
嬤嬤聞言又是唉聲嘆氣。
“自前線消息傳回來,老太太這半月就一直焦心勞神、寢食難安,三天前聽了小姐在南鳶遭苦,竟直接暈倒,一病不起了。”說罷又嘆了口氣,語氣憤慨,“現下家裏被那如夫人把持着,二爺是個糊塗的!由着那婦人部署着喪事!竟是不盼着大爺和咱們公子回來了!”
如夫人?何琴如,季雲錦的生母,她那不值錢的父親放在心尖的妾室?
“誰跟你說我的身後是季家?”季雲錦的話迴響在耳邊。
她腦中思緒紛雜,剛抬腳踏進季老太太的尊禧院正房,就聽到內室傳來一聲虛弱的呼喊。
“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