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蘇衍再入西境
南鳶皇族的玉佩,不是才到他們手裏嗎?
蘇倦將那玉佩拿出來遞給她,「這是上官一族的玉佩。」
季雲嬋更加震驚了,「上官也是七大古族之一?!」
蘇倦點點頭,補充道:「還有司徒氏和姬氏,也同樣都是七大古族之一。」
「姬氏?」雖然知道司徒也是七大古族讓她十分震驚,可這個畢竟是她熟悉,「姬氏是?」
蘇倦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他緩聲道:「寧樂。」
「啊?」
季雲嬋這下徹底呆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寧樂竟也跟七大古族能扯上關係!
「你聽了她的內心?」
季雲嬋感覺有些懷疑,怎麼看寧樂也不像是個擔負著重大使命的孩子吧?
蘇倦搖搖頭,「不,她自己或許都不知道,」
季雲嬋狐疑地看着她,「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倦轉身在書架上翻找了一陣,拿出一本古籍。
「十年前,上官先生曾對我說起過一些七大古族的事情。」
季雲嬋將玉佩收起來,接過古籍翻看着,
「權者,勢者...這是你們南鳶皇室——蘇氏一族;明也,忠也!」
季雲嬋抬眸看向蘇倦,驚呼道,「這是我們季家!」
蘇倦沒有說話,只是示意她繼續看下去,季雲嬋垂首翻看着書冊,一頁頁翻過去,
「智者盡謀,這是上官氏;兵者善戰,這是司徒氏?勇者無畏,這是姬氏!仁者...聖者...」
季雲嬋的眼睛越來越大,「姬氏後人,天生奇勇,嗅覺、感官極其敏銳.原來你是根據這個才知道寧樂的身份的,」
她合上書冊,「沒想到,在我們身邊竟然有這麼多古族!」
蘇倦看着她輕輕笑了,「關於她的身份,還有待確認,不過七大古族各司其職,曾共同肩負着守護雲祈之境的使命,只是如今....」
季雲嬋聽得意猶未盡,他卻嘆了口氣,
「罷了,這些以後再與你詳說便是,」
季雲嬋點了點頭,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去救蘇憶,這些確實不急。
她將冊子地給蘇倦,看着手中的玉佩疑惑道:
「你們蘇家的玉佩怎麼這麼小?」
蘇倦抬手,亮出了手上的黑玉戒指,
「因為這個吧。」
季雲嬋想起那天太上皇說的什麼「玉簡」,看來就是這枚戒指了?
不過她還是覺得,一定是七大古族在分這塊珠和玉的時候,
到了蘇家就沒有那麼勻了,於是為了補償,就單獨給了蘇家一個什麼玉簡。
又把玉簡變成了蘇倦手上的這枚戒指,可不得不說,這戒指別人戴上沒有用,
蘇倦戴上卻能通讀人心,也確實神奇,
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書里寫着你們家又有權,又有勢的,看來必定是七大古族之首了?不錯嘛!老大啊!」
蘇倦聽着她心中不正經的腹誹本就忍着笑,聞言瞥了她一眼,終於失笑出聲,
「這些早就已經是經年往事了,我帶你來這,只不過是看這玉佩對你來說有用,來取了給你罷了。」
他將書冊放好,「走吧。」
季雲嬋看着手中的玉佩,遲疑道:
「可是這是上官家傳承的東西,不是說他們家還有一雙兒女嗎?」
蘇倦想起今天在墓冢前的祭品,淡淡道:
「如今還未找到上官家的後人,待找到了,再交還給他們也不遲。」
季雲嬋這才止住了疑惑,應承着跟在蘇倦的身後,
「說的也是。」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正殿而去,只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天已經漸漸晚了。
蘇倦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蘇衍應該到了,」
季雲嬋「唔」了一聲,
她回來以後就坐在了桌邊,正專註地擺弄着幾塊玉佩。
她頭也不抬地問:「需要我去嗎?」
蘇倦眼裏閃過笑意,「倒也不必,若你不想去,便專心在宸陽殿裏收拾行裝,我們明早出發。」
季雲嬋思慮了一下,等銀漱和寧樂回來,估計要很晚了,她還要跟她們解釋一下,
她點點頭,「好。」
***
寒雨絲絲,如悲秋之淚,轆轆的馬車在平穩的官路上掠過,向著京城的方向疾馳。
車窗上的帷簾被一雙修長的手撥開,山城遙遙,官路兩側青綠的榛荊在這沉涼的秋末中顯得格外刺眼。
淡藍色的帷幔被風掀得更高,車內溫潤如玉的風容盡現,
蘇衍的目光投在天際,拂面而來的風帶了一絲冷意。
「太子,再有半個時辰就到西境的京城了。」
蘇衍回過神,「嗯」了一聲,正目端坐,
鳳目微闔,沉寂的神色像遠處飄零的孤雁。
剛進了京城,藍彰就立刻騎馬迎了上去。
他和身後的幾人勒緊韁繩停在車旁,隔着紗幔拱手施禮,
「參加太子殿下,屬下乃宸王殿下的暗衛統領,奉令前來恭迎太子殿下進宮。」
簾幕內的男人睜開眼,淡聲應道,
「有勞。」
隊伍繼續行進,穿過繁華的街市,緩緩駛向皇宮。
此時的皇宮已燈火通明。
蘇衍的馬車緩緩地從偏門駛入,一個宦官便迎了上來,低眉斂目地彎腰行禮。
「參見太子,宸王殿下和太上皇正在乾元殿等您。」
蘇衍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墨染般的瞳孔映着燈籠搖曳的光芒,
太上皇?
他確定自己的父親一定是在東境的,那如今在乾元殿的太上皇……
他沉吟着沒有回答,心中卻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車外的侍衛撩開車簾,
「殿下,請。」
蘇衍深吸了口氣,走下馬車,跟隨着宦官朝乾元殿而去。
乾元殿是離永福宮最近的寢殿,如今是太上皇的寢宮了。
燈火闌珊,燭影跳躍間,太后姣好的容顏映照在燭火中,
自太上皇回來以後,她臉上就少了許多威儀,而多了幾分柔和,
眉眼之間冷寂多年的鋒利早已消失不見。
只是此刻,她卻一臉憂愁地聽着蘇倦講述着關於蘇憶的事,
他們要去冰族與北祈交涉了。
雖然冰族早已有意投靠西境,她仍覺得心神不寧,
再加上蘇衍也來到了西境,還被召到了宮裏,
這些事加起來,讓她焦躁無比。
她一臉不郁地掃視着丈夫和兒子,抬手扶了扶頭上的金簪,語氣頗為惱怒,
「真是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想的,我們一家因為東境那些冒牌貨分散了幾十年,現在好不容易團聚了,你們竟然把他敬為座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