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因為身份的關係,後面幾天顧嶼和沈染軒基本都是待在顧嶼的那間小屋子裏,很少再外出。雖然活動範圍都局限在了一間四五十平的小房子裏,一日三餐吃得也都是家常小菜,各種各樣的影視劇和綜藝是這間屋子裏唯一的消遣娛樂,但是無論是顧嶼還是沈染軒都樂在其中。
但是再幸福的生活也終有到頭的一天。
臘月二十七那天,兩人中午在出租屋吃了最後一頓飯就要起身各回各家了。顧嶼不認識路,所以喻冉特地派了已經開始休假的穆羽煬去接他。
穆羽煬看到沈染軒也在也沒有太過驚訝,和平時一樣跟他打了個招呼,隨口一問:「你也一起去?」
沈染軒淡淡道:「我回家。」
穆羽煬語焉不詳的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指着車子說:「那走吧,順便送你回去。」
沈染軒也沒有客氣,和顧嶼一起鑽進了車子後座。
喻冉家和顧嶼的住處有些距離,開車大概要四十分鐘左右。沈染軒不是話多的人,而顧嶼也不是太擅長交際的性格,但好在穆羽煬是個自來熟還是話癆,一路開着車嘴皮子也沒停過。顧嶼偶爾回應一兩句,而沈染軒顯然是習以為常了,直接靠着顧嶼的肩膀閉目養神。
穆羽煬雖然本身就是平易近人的性格,但到底是當了這麼多年老闆,跟人說話的時候不可能會把身姿放得太低。但他顯然是真的把顧嶼當成了一家人,跟他說話的時候既不擺架子也不虛與委蛇,言語真誠還帶着些屬於家人的親昵熟稔。
因為和喻冉年紀相差不大,穆羽煬特別喜歡這個只比自己大三歲的「小嬸嬸」。他沒有兄弟姐妹,可以說喻冉既是他長輩也是他的兄弟,感情自然要比一般的叔侄要深厚。穆羽煬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向來是愛屋及烏的,所以對於自家小嬸嬸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他也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自己的友好。後來隨着對顧嶼的深入了解,他對於這個寵辱不爭,看起來恬淡佛系卻極有原則的年輕人更是喜歡。
作為娛樂公司的老闆穆羽煬最喜歡的就是顧嶼這樣有實力又有個性,性格低調不作妖的優質藝人。雖然個性太強的藝人不利於管束,但是穆羽煬向來不喜歡腦袋空空的聽話機械人。在遍地人設的娛樂圈,一個鮮活真實的藝人也成為了稀缺資源。
穆羽煬當了這麼多年老闆,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他對顧嶼的未來很看好。顧嶼的性格不愛靠炒作掙熱度,在話題度上或許比不上其他三天兩頭靠炒作上熱搜的營銷藝人,但是他完全可以靠作品在這個圈子闖出一片天地。當然這個前提是——經紀公司足夠給力。但很可惜的是,星寰只是一個小公司,從老闆到員工都不夠專業,既無法給到顧嶼最好的資源,也無法為他創造一個很好的環境。單從上次顧嶼被造謠黑上熱搜那件事來看,經紀公司處理危機的水平處處透露着不專業。
不過穆羽煬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星寰的目光。星寰如果目光長遠一點,能看到顧嶼的價值,不搞其他亂七八糟的專註打造作品倒還好。但如果星寰鼠目寸光,只專註當下的熱度,過度消耗顧嶼,那才是最糟糕的。
穆羽煬開着車,目光瞥了眼後視鏡,看着正在調整坐姿讓靠在肩上的沈染軒睡得更舒服的顧嶼,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顧嶼,你和星寰的合約還有幾年?」
顧嶼抬起頭,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如實回答:「還有不到一年。」
穆羽煬點了點頭,直白地問:「星寰有跟你提過續約的事嗎?」
顧嶼微微一愣,搖頭說:「還沒有,還沒有跟他們聯繫過。」
說起這件事他也覺得挺奇怪的。星寰做了夢都想把自己捧紅,如今自己真的紅了,他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原本以為在自己回來第一天經紀人應該就急哄哄地找上門了,卻沒想到格外沉得住氣,自己回來四天了,至今連個電話都沒打過。
穆羽煬倒是不太意外的樣子,告訴他:「星寰最近有個新人人氣還不錯,這些日子估計是忙着全力捧她一時沒顧得上你。對了,現在那個藝人就是你的經紀人在帶。」
「原來是這樣。」顧嶼心情有些複雜。
當初星寰費心費力捧了他三年也沒有捧起一點水花,如今捧新人卻只需要三個月,看來問題不在公司而是在自己身上。
不過穆羽煬沒告訴他的是,星寰的這個新人並不是靠實力火的,而是靠着和一個當紅男藝人炒緋聞,走得是黑紅的道路。
星寰大概是從顧嶼的走紅之路中看到了流量的作用,開始想要複製顧嶼最開始黑紅的路子,但是他們顯然忘了,顧嶼最後能完成從黑紅到爆紅的逆襲靠着是強大的個人魅力和無可指摘的實力。如果實力無法經受大眾的驗證,即便能火那也是暫時的。
穆羽煬一想起星寰這段時間的一系列騷操作就不禁感慨:幸好顧嶼有原則立場也堅定,否則真按照經紀公司的想法來包裝,顧嶼怕是早就被毀了。
穆羽煬身為別家公司的老闆,也不好直接跟顧嶼說你的經紀公司能力太差了,還是換一家吧,只好比較委婉地問:「合約到期之後你怎麼想?要續約嗎?」
顧嶼沉默了,右手抓起沈染軒放在自己腿上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輕扯了一下嘴角,笑意有些無奈:「恐怕到時候續不續約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聽這話像是不想續約咯。
穆羽煬輕輕挑眉,想了想,索性開門見山地提出:「你如果想走他們想攔也攔不住,最多用違約金威脅。如果你願意加入茗伊,茗伊可以幫你出違約金。」
顧嶼怔了怔,仰起臉看向後視鏡,笑着說:「這算是趁火打劫嗎?」
「當然不是,」穆羽煬嚴肅道,「我這分明是雪中送炭。」
顧嶼失笑。
穆羽煬嚴肅道:「恕我直言,星寰各方面實力都比較一般,也不能為你爭取到多好的資源的。你現在今時不同往日,星寰如果還是以培養小藝人的方式為你規劃未來的路那純粹是在拖累你。以你的實力和條件值得更專業的團隊。茗伊想要簽下你並不是因為你是喻冉的弟弟,而是你值得。茗伊其他的暫且不說,至少能為你提供最優質的資源。」
顧嶼沒有做聲,他垂着眸出神沉思。指尖突然的束縛感喚回了他的思緒。他轉臉就見沈染軒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正沉沉地望着他。顯然他聽到了自己和穆羽煬的對話。
顧嶼對他微微一笑,腦袋往他那邊歪了歪,換成他靠着沈染軒的肩膀。
沈染軒往後靠着靠背,好讓顧嶼能靠得更加舒服。左手的抓起他的右手輕輕握在掌心,誰都沒有說話。
穆羽煬望了眼後視鏡,嘴角一彎,也沒有再說話。
穆羽煬先把沈染軒送回了家。
他倆住同一個小區,知道分別的小情侶肯定有話要說,穆羽煬特地回了趟家,貼心地車裏的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穆羽煬離開後顧嶼伸手輕輕抱了一下沈染軒:「回去吧,你爸媽應該已經到了吧。」
「嗯,中午就到了。」沈染軒伸手回抱住他,不捨得鬆手。
「那就快回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顧嶼輕拍了拍他的背,「年後就能見到了。」
沈染軒輕嘆了口氣,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抱得越緊了:「年後我需要去一趟歐洲。」
「歐洲?」顧嶼,「什麼時候走?去多久?」
「年初三,」沈染軒道,「大概要半個月,也可能更久。」
沈染軒這一次去歐洲是為了和查普曼談新專輯的合作曲。上次查普曼來中國卻好巧不巧和ForheDrea公錄製撞在了一起,沈染軒選擇了後者,就先推掉了和查普曼的見面選擇改日再約,結果在那之後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查普曼後面半年行程都排滿了,只有接下去的一個月稍微比較空閑,所以沈染軒只好犧牲掉休假親自飛歐洲去跟他見面。
顧嶼聽完沈染軒的解釋沒再說什麼,只是讓他這幾天在家裏好好休息。
分別前,兩人交換了個纏綿不舍的吻。
沈染軒離開后五分鐘,穆羽煬也回來了,手裏抱了一瓶紅酒,看樣子是今晚要喝的。
穆羽煬載着顧嶼繼續往喻冉家走去,一邊開一邊給顧嶼指路,美其名曰帶他熟悉一下以後回家的路。
從小區出來,又開了半小時左右才到哥哥家。
喻冉和穆然住在正經的高級別墅區。車子進了小區大門又在裏面彎彎繞繞了五分鐘才在一幢歐式風格的獨院別墅前停下。
車子在院子裏停穩剛熄火,別墅的大門就打開了,穿着家居服的喻冉面帶微笑地走了出來。
顧嶼來不及打量房子,看到喻冉出來趕緊推門下車,笑着喊了一聲哥。
喻冉快步走過來與他輕輕擁抱了一下,伸手接過一個行李箱,見只有他一個人就隨口問了一句:「小沈沒送你過來嗎?」
顧嶼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說:「他父母從T市過來陪他過年,就沒過來。」
喻冉還有些遺憾:「原本還想請他一起吃頓飯的,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嗯。」顧嶼跟着喻冉進屋,穆羽煬也幫忙提了另外一個行李。
三人一進屋,一隻黑白斑點大狗就跑了過來,這隻狗長得很滑稽,腦袋上兩撮白色的長毛,就跟白眉道人似的。
顧嶼知道這狗是喻冉幾年前收養的流浪狗,因為額頭上有兩撮毛直接取名「二毛」,在還是小狗的時候跟着穆羽煬上過節目,喻冉時不時也會在社交平台上發佈和狗狗玩耍的小視頻。
二毛跑過來先是用腦袋親密蹭了蹭喻冉的小腿,然後就跑去蹭穆羽煬了。和穆羽煬親親熱熱聯絡了會兒感情他才看向屋子裏唯一的陌生人。他趴在穆羽煬腳邊,仰着臉打量顧嶼,神情有些警惕,但是並沒有惡意。
穆羽煬彎下腰摸着二毛的腦袋,給他介紹說:「這是顧嶼,你喻冉爸爸的弟弟,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過去打個招呼。」
二毛轉臉盯着穆羽煬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竟然真的走到了顧嶼的腳邊趴了下來。
「二毛,你好。」顧嶼試探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二毛的態度雖然不熱情卻也沒有排斥他的觸碰。
和家裏的成員打過招呼,喻冉就先帶顧嶼上樓參觀他的房間了。
至於穆羽煬把人送到之後就先離開了,準備去公司接付清樂下班。為了歡迎顧嶼,喻冉晚上準備親自下廚,不過穆然晚上有個飯局不能跟兄弟倆一起吃,穆羽煬兩口子就代表穆家出席晚上的歡迎會。
喻冉和穆然在一樓和二樓都設了卧室,平時樓上樓下換着住。如今顧嶼搬進來后,兩口子就把二樓的卧室重新裝修了一遍騰出來給顧嶼睡了。其實二樓還有兩間客房,平時喻冉的父母或者是侄子侄女過來家裏玩就住在客房裏。但是喻冉讓顧嶼搬過來跟自己住就是想給他一個真正的家,如果安排他住客房,恐怕顧嶼一直會把自己放在客人的位置上無法真正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顧嶼看到哥哥給自己安排的房間之後也瞬間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心裏自然是感動不已。
喻冉見他滿意自己的安排也放心了下來,幫着他一起整理帶來的行李。
喻冉嫌顧嶼帶着行李太少了,跟出門旅遊似的。顧嶼笑着解釋說自己行李本來也不多,還有一些等到年後要搬到集體宿舍,至於其他的暫時都用不到,等到以後再慢慢搬過來。
收拾好屋子,兄弟倆人又下了樓。喻冉要開始準備晚飯了,顧嶼平時也經常做飯,於是提出幫忙。
喻冉沒有拒絕,笑呵呵答應了下來,下樓的時候跟顧嶼提議道:「這幾天天氣還挺冷,吃點暖和的吧,火鍋怎麼樣?」
「可以。」顧嶼沒有意見。
「有比較愛吃的菜嗎?家裏沒有的話我讓煬煬從外面帶回來。」
顧嶼在吃着方面的要求不高,食物對他來說只是用來填飽肚子的,所以想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都可以。」
弟弟一句都可以,喻冉便直接按照火鍋的最高規格準備了。以穆然的身價,家裏自然不缺高檔食材,喻冉也毫不吝嗇地把家裏所有能涮火鍋的食材都拿了出來,各種珍貴的高級食材滿滿當當擺了一桌。
顧嶼吃了這麼多年火鍋也是第一次見這種陣仗,驚嘆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照片發給了沈染軒。
沈染軒也正好在和家人吃飯,禮尚往來地拍了一張自家的餐桌。沈染軒家的晚飯也很豐盛,晚飯是沈媽媽和沈爸爸燒得,夫妻倆手藝都很好,燒了一桌子T市風味的地方菜,看起來就饞人。
穆羽煬已經把剛下班的付清樂接回來了,顧嶼他們這邊的火鍋盛宴也準備開席了,於是兩個人並沒有接着聊,互相分享了一下晚餐就放下手機先陪家人吃飯了。
茗伊從昨天就開始放假了,不過付清樂還有一些收尾工作要處理,所以比員工們晚放了一天。明天不用上班,穆羽煬就開了瓶酒準備今晚暢飲。
顧嶼和喻冉的酒量都不是很好,但是見大家今天都這麼開心,誰都不想掃興,也都硬着頭皮陪着一起喝酒。
顧嶼連啤酒都能喝醉,更別說是如此高品質的高級紅酒了,半杯下肚醉意就上臉了,一杯結束就開始天旋地轉了。顧嶼雖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也沒想到一杯高級紅酒就能□□倒,再看對面面不改色一杯接一杯喝着的穆羽煬兩口子,頓時升起了強烈的挫敗感。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哥的酒量比他還要差,半杯不到的量就直接干趴下了。而他比他哥多撐了半個小時才趴下。
穆羽煬晃着酒杯,看着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兄弟倆,嫌棄地直搖頭:「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說著話,出門應酬的穆然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媳婦兒和弟弟臉蛋紅撲撲趴在了飯桌上,有些無奈地問侄子:「他倆喝了多少?」
「哥哥半杯,弟弟一杯。」穆羽煬嫌棄地嘖嘖了兩聲,「真不愧是兄弟倆,酒量都這麼差。」
穆然無奈輕笑,走過去捏了捏媳婦兒的臉蛋,輕輕叫了兩聲沒有叫醒,直接把人抱起帶回卧室,邊對穆羽煬和付清樂說:「你倆把小嶼扶回房間,早點睡吧。」
穆羽煬比了個OK的手勢,等穆然帶着喻冉回屋了,他倆也起身,先將餐桌收拾乾淨,然後把顧嶼扶回了二樓。
顧嶼萬萬沒想到,自己住進哥哥家的第一天竟然是醉過去的。第二天醒過來腦袋暈暈沉沉,望着全然陌生的卧室,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搬到哥哥家住了。
房間裏窗帘緊閉,一時間看不出已經什麼時候,顧嶼趴在床上,迷迷瞪瞪地在床上亂摸了一通才從枕頭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鎖屏一開,早上八點,倒也不是很晚。
顧嶼沒有着急起床,趴在床上又睡了個回籠覺,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叮咚的微信提示音。
這個點應該是沈染軒給他發消息。自從手機回歸到自己手裏之後,他們兩個的聯絡方式也從短訊回歸了更加方便的微信。
顧嶼勉強睜開眼睛,打開微信一看,果不其然是沈染軒。
如今兩個人不在一起,於是沈染軒就自覺的把時時報備的習慣撿回來了。
顧嶼看到沈染軒的問候信息,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大腦其實還處於混沌狀態,但手指已經無意識地點下了視頻通話。
對面過了半分多鐘才接通。
顧嶼將手機豎著放在枕頭上,又撈過另外一個塞在身下,雙手交疊着抵着下巴,雙目迷離地對這鏡頭笑:「早上好~」
沈染軒一聽他這還帶着醉意的語氣眉頭幾不可查地皺起了一些,問:「喝酒了?」
「嗯。」顧嶼很老實地點頭承認。
「喝了多少?」
顧嶼伸出一根手指:「一杯紅酒。」
沈染軒有些不相信,一杯紅酒就醉成這樣?正疑惑着就聽顧嶼聲音打着飄感嘆道:「高級紅酒真是厲害,一杯就把***倒了。有錢人的酒和普通人家的就是不一樣。」
沈染軒無奈地看着胡言亂語的戀人。這得是多好的酒啊,一夜過去了還沒醒。
由於戀人還沒有醒酒,沈染軒不得不放慢了俗語,耐心地問:「難受嗎?頭疼不疼?」
「不疼,就是有點暈,再趴一會兒就好了。」顧嶼和沈染軒聊了會兒感覺腦子稍微清醒一些了,也不像剛才那樣胡言亂語,於是打起精神和他聊起了比較正經的話題,「你今天什麼安排?」
「沒安排,在家裏。」沈染軒說,「經紀人下午會過來一趟。」
顧嶼不滿地嘟囔:「今天還談工作啊。」
「不是談工作,」沈染軒解釋說,「我爸媽要請他吃飯,說是感謝他對我的照顧。」
「這樣啊。」顧嶼喃喃點頭,「那小胖呢?經紀人知道你們的關係嗎?」
「還不知道,他只知道我有個弟弟,但沒見過他。」沈染軒說,「他今天約了隊友出門,不在家。」
「隊友?」顧嶼愣了愣,「哪個?」
「沒問,」沈染軒說,「他沒找過你嗎?」
「不知道…群里好像是有新消息,不過還沒來得及看。」顧嶼揉了揉眼睛,說,「不過之前回來的時候,大家是提議過年前再約個時間出來見一面。」
「嗯。」沈染軒對於這件事倒沒說什麼,盯着畫面里一直在打哈欠的戀人看了一會兒,突然說,「我們的事,我爸媽知道了。」
顧嶼正在打哈欠,因為這句話打到一半硬生生梗住了,半張着嘴獃獃地盯着沈染軒:「你告訴他們的?」
「不是,」沈染軒說,「他們自己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