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天宮的消息
見我神色有些疑惑，王素衣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些什麼，露出一個與她平日裏的嚴肅刻板十分違和的溫和笑容。
「你是不是想問，既然我清楚你是林三山的孫子，為什麼還不打死你？」
我訕訕一笑，心裏的確是有這麼個疑惑的。
無論是田老道還是李青青她爸，都跟我們說過王素衣的事情，都說一旦我跟李青青的身份暴露，會遇到麻煩。
但現在看來，好像王素衣跟他們說的完全不一樣。
她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身份而對我產生任何敵意，反而……變得更溫和了一些？
她看了我半晌，隨後才微微抬頭，眼中露出些許複雜和回憶之色。
她輕聲開口道：「我跟你一樣，都不相信他會做出坑殺天師的大逆不道之事，其中肯定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隱秘存在。」
王素衣目光閃爍，沉聲道：「我之所以會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與他反目成仇的樣子，也是他跟我說的。」
我一愣，這竟然是爺爺要求的？
「他需要我將他推至整個道門的對立面，然後才好進行他的計劃。」
「計劃？」我眉頭緊皺。
什麼計劃？
我爺爺現在都死了，連屍體都不見了，還能有什麼計劃？
「其實關於十二生具體有哪些人，又有着什麼目的，一直以來我們都知之甚少，而他想的，就是打入十二生內部，然後給我們提供情報。」
王素衣繼而開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道：「你能出現在我面前，便證明他的計劃已經開始了。」
我眉頭緊鎖，緩緩搖頭道：「但我爺爺現在已經死了，連屍體都已經被人偷走，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聞言，王素衣一愣，詫異道：「死了？」
我點了點頭，將老李頭是如何背叛我爺爺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聽到老李頭竟然就是十二生的二先生千面鬼時，王素衣眉頭微閃，隨後緩緩點頭。
「沒想到老李竟然就是十二生的千面鬼，這倒是讓我有些意想不到。」
聽着她這般平淡的語氣，我不禁眉頭皺了皺。
怎麼感覺，她好像一點也不關心我爺爺跟老李頭的事情一樣。
不是說她跟我爺爺是老相好嗎，知道我爺爺死了，她就是這個反應？
還是說她根本就不關心我爺爺的死活？
「王師伯，三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沉聲開口詢問。
既然對方都已經打開了天窗說亮話，那我也不用拐彎抹角的去打聽了，直接問了自己想問的。
聞言，王素衣目光微閃，流露出幾許凝重之色。
「三十年前，那是一場關於三障十惡之承報因果的風浪。」
「所謂的復生秘術，其實便與此有關。」
「三障十惡之承報因果？」我眉頭微皺。
三障者，魔障、業障、災障。
而十惡者，口有四惡：綺語、妄言、惡口、兩舌。
心有三惡：貪、嗔、痴。
身有三惡：殺、盜、Yin。
因犯十惡而有三障，或報應於今世，或死後墜入地獄，也或者來世遭逢萬千苦難。
我們修道，本便是為了消除自身的障孽。
「沒錯，這些承報因果消除，便等同於他們所犯罪孽全都可以抹去，不受任何報應加身。」王素衣點了點頭，接着開口。
「而一旦不承因果報應，那於作惡多端的十二生而言，又何嘗不是復活呢。」
聽了她的話，我神色一怔。
難道所謂的復生秘術，說的竟然是這個意思？
我一直都以為復生，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將死人復活，沒想到其中牽扯的竟然跟障孽有關。
看來劉老漢等一些人都會錯了這個復生秘術的真正意思。
「世界上真的有能讓人消除自身障孽的方法嗎？」我皺眉開口。
王素衣搖了搖頭：「沒有。」
我一愣，既然沒有，那她剛才這麼說又是？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隨後開口道：「不能將障孽消除，但卻可以將自身的障孽，通過某種方法轉移到他人的身上。」
聞言，我眉頭微皺道：「那當年的事情？」
「當年，十二生的人就是找到了這個方法，但想要做到這一點，就會創造出更多的障孽。」
王素衣目光微閃：「換句話說，這個方法，是用無數無辜之人的性命來作為施展條件的。」
「原來如此……」我深吸一口氣，心中沉重。
難怪十二生的人要如此作惡多端，害人無數了。
「那當年有人成功過嗎？」我又問。
王素衣點了點頭：「有，據說當年的那位大先生，就成功的將自身的障孽轉到了一個嬰孩的身上。」
「而當時我師傅與你爺爺一起去調查的地方，十二生的人也在進行這種儀式，不過具體被抓過去承接障孽的人是誰，我也不清楚。」
「後來發生的事，就是你所了解到的了。」
聽着她的話，我陷入了沉思。
後來，呂天師就死了，隨行的道門中人全部死絕，只有我爺爺還活着。
「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嗎？」我沉聲道。
王素衣搖了搖頭，「你爺爺沒跟我說過，不過後來，他告訴了我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我連忙追問。
「十二生的內部並不團結，反而是各自為戰，甚至自相殘殺的情況也屢見不鮮。」
我目光一閃，這個我倒是從沒有考慮到過。
「那我們豈不是可以找機會將他們逐個擊破？」我開口說道。
王素衣點了點頭：「的確可以這麼做，但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
「這次你帶來的蠱文書，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們應該知道蠱文書上記載的大概是什麼內容，所以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聞言，我目光一閃，開口追問道：「蠱文書上到底記載了什麼東西？」
面對我的詢問，王素衣微微看了我一眼：「上面記載的，是通往天宮的鑰匙所在。」
「通往天宮的鑰匙！？」我面露驚疑之色。
這天宮鑰匙，又是個什麼東西？
還有那個什麼天宮，難道是神仙住的地方？
還是單純的用天宮命名而已，裏面又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