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完結章(下)你是我女朋友了◎
小香兒的手術做了很長時間,當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護士推着手術車走出來,余殊緊張得都快不能呼吸了。喬晉淵握着她的手,走上前問道:“醫生,小香兒怎麼樣了?”
醫生滿臉疲憊,不過神色倒是很輕鬆:“手術很成功,小丫頭沒事了。”
那一刻,巨大的喜悅迅速從心底升起,直接衝上腦門,余殊捂着嘴巴,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情緒波動太大,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喬晉淵趕緊扶住她,兩人一起跟着手術車前進。
一直到小香兒被安置在病房裏,她這才緩過來,狠狠呼出一口氣,笑着說:“真好。”
她已經很久沒這麼高興過了。
喬晉淵望着床上的小香兒,麻藥還沒過去,孩子仍舊在沉睡,而醫生護士已經出去了,病房裏並沒有其他人。他湊到余殊耳邊,低聲說:“余小姐,現在你是我女朋友了。”
他湊得太近,余殊只覺耳朵痒痒的,一時沒聽清他的話,問道:“什麼?”
喬晉淵乾脆上前,一把將人攬到懷裏,重複:“我說,你已經是我女朋友了。”
余殊剛才太激動了,沒想起來這一茬,被他一提醒,有點內疚,主動抱住他,極輕極低地“嗯”了一聲。
懷裏的女人嬌小溫軟,一種奇異的感覺縈繞在喬晉淵的心頭。
那天從醫院醒來,他發現自己很多事都不記得了,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雖然陸天青和喬旭幫他證明了身份,而他也很快適應了失憶后的生活,但心裏總有一股惶惑感,午夜夢回時也常常感到空虛。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人或者事,而身邊的親友因為某種原因,默契地選擇了隱瞞。
後來邂逅余殊,他就像被下了蠱一樣,眼裏心裏全是這個女人,她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心,甚至朋友圈點個贊都能讓他高興得一晚上睡不着。
他不記得自己以前是什麼樣子了,但是據陸天青和喬旭所說,他性格冷靜克制,有時甚至讓人覺得冷血。這也許是他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如此情緒激烈。
一想起余殊,他的心情就會變得很急切,總是想方設法接近她,為此不惜用些不那麼正大光明的手段。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讓他感覺自己不是個三十四歲的成熟男人,而是十七八歲早戀的高中生。
直到此時,這個女人終於成為他的女朋友,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擁她入懷,那種惶惑和空虛感這才徹底消散。他想,不管自己有着怎樣的過去,跟什麼人有過糾葛,都不用介懷和惦記了,因為他找到了一生所愛,這個女人將填滿他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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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兒手術后恢復得很快,半個月後就出院了。出院那天,喬晉淵和余殊去接她,三人在病房拍了一張合照,小香兒笑得可歡了。
他們仍舊將她送回福利院,喬晉淵給福利院捐了一大筆錢。院長是個五十開外的女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知道如果他跟余殊結婚,很有可能會收養小香兒,於是直接把他們當成了小香兒的父母,叮囑工作人員把孩子的一切事無巨細地告訴他們。
從福利院出來,喬晉淵送余殊回家。天氣很熱,余殊沒什麼胃口,便買了很多水果準備做沙拉,喬晉淵自然厚着臉皮留下來蹭吃的。
趁余殊去廚房忙碌,他掏出手機,想把早上拍的照片發給陸天青炫耀。但這段時間他跟陸天青聯繫得不多,對話框沉了下去,剛好陸天青在公司大群說話,他就從群里點了他的頭像,準備私聊發照片,卻不防手一滑,直接把照片發到大群了。
本來大家正在說著中秋放假的事,照片一出,全場靜默。片刻之後,員工們開始發各種瞪眼和問號的表情包,瞬間刷了幾百條。
喬晉淵一看糟了,手忙腳亂地把對話框拉上去,點擊撤回。
員工們看到了,也紛紛效仿,一時間,群里全是“某某撤回了一條消息”的提示,最後只剩下一條:小姑娘好可愛,老闆和老闆娘威武。
是程威發的。
程威發完消息后,接了他爹一個電話,回來就發現群里的風向變了,一群撤回消息的提示之後,突兀地橫着他那條消息。而這時已經過了兩分鐘,撤不回來了。
程威想哭,不帶這麼玩兒他的啊。
他還沒想好怎麼解決,群里倏地又蹦出一條消息,是陸天青發的:喬董啥時候擺酒啊?
程威:ORZ。
陸天青跟喬晉淵是至交,他說什麼喬晉淵都不會介意,可接着他的話算是怎麼回事啊?他這個特助會成為炮灰的啊!
此時全公司員工都無心工作了,個個盯着大群,圍觀事態發展。老闆的八卦,那可是千年難得一遇。
然後他們就見群里刷出一條消息:“喬晉淵”邀請“陸天青”加入了群聊。
眾人一愣,陸總剛才被踢出群了?
大家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尤其是程威。幾個高層見形勢不對,立刻轉移話題,聊起了中秋福利,大家趕緊配合,很快就把剛才的消息刷走了。
喬晉淵看了眼群,把手機收了起來,也不打算給陸天青發消息了。他其實並沒有生氣,他跟余殊遲早都會結婚,提前讓余殊在員工面前露臉沒什麼關係,但因為照片上有小香兒,他怕別人誤會自己和余殊未婚先有子,感覺有點尷尬。
余殊做好了水果沙拉,從廚房走出來。
喬晉淵站起身,將盤子接了過去,順勢將女人摟在懷裏。余殊推他,推不動,嘆口氣隨他去了。喬晉淵摟着她坐到沙發上,叉起一塊西瓜喂她。余殊有點不習慣這樣的膩歪,尤其這樣做的還是喬晉淵,總感覺很割裂。
她想,她還是不太適應跟失憶后的喬晉淵談戀愛。
但喬晉淵失憶前,兩人其實並沒有談過戀愛——只是頂着男女朋友或者夫妻的名分而已,那些親親密密的、在旁人看來可能有點中二的事情基本沒做過,甚至連正經約會都沒幾次,所以余殊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正經談起戀愛來,是什麼模樣。
喬晉淵膩歪半天,發現余殊不僅不配合,反而還有點心不在焉,看着他的時候,眼神好像是在看別人,這讓他有點受傷,而且還有點恐慌。
是自己太冒進了嗎?
又或者是自己靠得太近,讓她想起前夫,繼而引起心理不適?
他忽然覺得自己太得意忘形了。那天余殊說,如果小香兒的手術成功,兩人就在一起,也許只是一時衝動。因為小香兒讓她想起了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女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是會做一些不理智的決定。說不定她已經後悔了,但是又不想傷害他,所以一直忍着沒說出來。
他心裏難受起來。任誰得知自己是因為對方“不理智”才有名分,都會有種挫敗感。但轉念一想,愛情本就是人類的一種不理智行為,在她脆弱的時候,在她需要依靠的時候,他恰好在她的身邊,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對他的恩賜,他要好好把握,爭取讓她也早日愛上自己。
一盤水果沙拉吃完,時間也比較晚了,余殊開始趕人:“冰箱裏沒食材了,你自己去外面解決晚飯吧。”
喬晉淵委屈地望着她:“我可以只吃面的。”
余殊今晚心思有點亂,並不鬆口:“面也沒有了,不止面,速凍餃子、湯圓、雲吞什麼都沒了。”
喬晉淵不敢勉強她,只得道:“那好吧。”
他起身走到門口,又依依不捨地回頭望了一眼,卻發現余殊已經去廚房洗盤子了,根本沒想着送他。他在心裏重重嘆了口氣,之前兩人還沒確定關係,他喝醉了,她還留他過夜。現在有了名分,反而被趕出來了,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他離開余殊家小區,卻沒有回自己家,而是開車去了陸天青那裏。
他和余殊的感情,他只願意告訴陸天青。
他到的時候,陸天青剛吃完飯,正在喂貓。他看了眼小奶貓,走過去想擼一下,小奶貓卻很不待見他,扭頭氣沖沖地走了。
陸天青丟下手裏的貓糧,擦了擦手:“我正準備找你呢。”
喬晉淵蔫蔫地坐到沙發上,問:“什麼事?”
陸天青從冰箱裏拿了兩罐啤酒,丟給他一罐,自己開了一罐:“我跟安安要結婚了。”
喬晉淵:“……”
嫉妒讓人質壁分離。
陸天青喝了半罐啤酒,笑着問道:“你怎麼這副德行?余殊不要你了?”
喬晉淵沒好氣:“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小奶貓在門縫張望了幾眼,見他離食盆挺遠的,又偷偷跑了回來。陸天青指着小奶貓,說:“我倒是想盼你點好,你問問它答不答應。”
這小奶貓就是當初他幫喬晉淵買來追余殊的,結果兩人有了小香兒,不要小奶貓了,陸天青只好帶回家自己養。
喬晉淵看了看小奶貓,有點心虛。
陸天青放下啤酒,把手放在小奶貓的背上,輕輕地幫它順毛,一邊問道:“說吧,你跟余殊怎麼了?”
喬晉淵想了想,說:“我覺得她好像還惦記着前夫。”
陸天青:“……”
這人自己吃自己的醋,到底還要吃到什麼時候?
喬晉淵沒發覺陸天青古怪的神色,頹廢地說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的眼裏只有她,而她卻時不時走神,從來也沒有對我全情投入過。除了還惦記着前夫,我想不出別的原因。”
陸天青大概能猜到余殊的異常是因為什麼,無非就是她那麼愛喬晉淵,可喬晉淵卻什麼都不記得了。雖說兩人最終還是在一起了,但心裏總歸是有遺憾的吧。
這事他幫不上忙,得靠余殊自己想通,或者喬晉淵自己爭氣一點,早日恢復記憶。
喬晉淵說了半天,沒得到回應,氣道:“你倒是幫我分析一下啊。”
陸天青站起身,拿起那半罐啤酒,一口氣灌下去,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問道:“你最近有去複診嗎,醫生怎麼說?”
“怎麼突然說這個?”喬晉淵疑惑地問道,隨即想到什麼,“難道她知道我失憶的事了?”他很懊惱,“女人是不是都很在意男朋友的過去?”
陸天青眯着眼打量他。
喬晉淵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過去不會是個花心大蘿蔔吧?你老實告訴我,我一共有過幾個前任?”
陸天青忽然起身,把他身前那灌啤酒拿了過去,拔開拉環,咕嚕咕嚕喝了幾口,這才道:“你這輩子除了余殊,沒有過別的女人。”
喬晉淵剛鬆了口氣,又聽他道:“你還是按時去複診吧,有些東西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無論是記憶還是女人。”
喬晉淵覺得他今晚有些奇怪,這些話似乎意有所指,他答道:“好吧,我明天就去。”
這些日子以來,他除了工作,心思基本都放在了余殊身上,已經錯過了兩次複診。他原本以為,有了余殊已經人生圓滿,能否恢復記憶已經不重要了。可是今晚聽了陸天青的話,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第二天一早,他就開車去了醫院,找到自己的主治醫生。
醫生給他做了詳細的檢查,又問了很多問題,最後道:“你的身體完全沒有問題,藥物殘留也基本清理乾淨了。”
喬晉淵皺眉:“那我怎麼還是想不起來過去的事呢?”
醫生道:“人的記憶是個很微妙的東西。有些人會忘記自己最快樂的事,有些人則相反,會忘記最痛苦的那些經歷,每個人都不一樣。你嘛,大概需要一個契機。”
喬晉淵想起這段時間,偶爾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抓住了失去的那部分記憶的尾巴,但是那些東西太模糊,還沒等他看清楚,就消失了。
那個契機,到底是什麼呢?
他仍舊沒有告訴余殊自己失憶的事,兩人也還是按部就班地談着戀愛。一起吃飯、看電影、逛街,定時去福利院探望小香兒。喬晉淵曾經提過的救助先心病兒童的基因已經設立,並且開始運轉。
一切又平淡又理所當然,就像日升月落一般周而復始。
陸天青和安晴打算十月份領證,婚禮要明年才辦。陸天青家族長輩因為周從森的事,對兩人很愧疚,準備給他們大辦婚禮。這種老牌世家,長孫結婚本就是大事,因此整個流程異常繁瑣複雜,光是選日子就花了好長時間。
而領證就簡單多了,陸天青這邊邀請了喬晉淵、余殊和喬旭一起去民政局做見證人,安晴則只叫了自己的閨蜜。
日子定下來之後,出了一個小小的意外。十月羊城大學百年校慶,學校給余殊發了請柬——余教授夫婦在世的時候,對學校貢獻很大,余殊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又是羊城大學畢業的,被列為了榮譽校友。
這事關乎她的父母,不可能不出席。陸天青跟安晴商量過後,決定把領證時間改到下午,等余殊那邊參加完校友活動,再一起去民政局。
喬晉淵自然要陪余殊出席校友活動。
羊城大學是百年名校,培養過很多傑出的人才,這次校慶邀請了不少知名人士參加,這些人如今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其中也包括喬晉淵。
當初羊城被CR病毒圍困,是東庭製藥研製出的anti-CR消滅了病毒,解除了這場危機,這麼大的貢獻,當然值得一張邀請函。但是邀請函寄到公司的時候,被陸天青扣了下來——他不想喬晉淵知道他跟余殊父母的關係,因為誰也無法預知會發生什麼事,醫生也建議先保守一點。
喬晉淵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也在邀請名單上,單純只是陪余殊去。
活動持續了一個上午才結束,余殊看了眼時間,決定帶喬晉淵去學校食堂吃飯。跟陸天青和安晴約定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從羊城大學趕到民政局,如果不堵車的話,大概只要四十分鐘,時間完全夠他們好好吃頓飯。
食堂早就翻修過,但菜式基本還是老樣子,兩人排隊買飯。余殊一直仰着頭研究懸挂的菜譜,喬晉淵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目光落在菜名上,隱約想起了一點自己在這裏讀書時的情形。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已經輪到他們了,余殊問他吃什麼,他下意識便報幾個菜名。余殊轉頭告訴打飯的師傅,先給喬晉淵打了,這才打自己的。
兩人端着餐盤,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個雙人座。周圍有好幾對情侶,一邊吃飯,一邊親密地說著話。喬晉淵看着眼前的姑娘,余殊今年已經二十六了,可是看上去仍舊年紀不大,說她是大學生肯定沒人懷疑。他不禁想,她跟前夫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他們會不會像那些情侶一樣,親密又羞澀?
他又開始難受了。
余殊也有點心不在焉。她是上大學之後才跟喬晉淵確定關係的,喬晉淵每次到學校看她,他們都是來這個食堂吃飯。如今故地重遊,她還眷戀着那些短暫又美好的過往,可喬晉淵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曾經覺得,就算他永遠都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本來他們的過去也不算太美好,從頭開始是不錯的選擇。可是真的再次走到了男女朋友這一步,她心裏又覺得遺憾,那可是她的初戀,她心裏的每一次悸動,都是因為他。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從少女長成了大姑娘,最後又成了他的妻子,她愛了他整整十年。
那是一個女人生命中最美麗的十年啊。
她默默地扒着飯,一邊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冷落他,不該把他也扯進這樣糾結又晦暗的情緒中,一邊卻又無法及時調整心態。
一直到兩人餐盤裏的東西全部扒完,她這才抬起頭來,卻直直對上了喬晉淵那雙漆黑的眸子。喬晉淵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見她抬頭,微微一笑:“吃好了嗎?不夠的話我再去買。”
余殊飯量小,剛才為了掩飾,吃得太多,感覺有點撐,趕緊道:“不了,怕是到晚上我還沒餓呢。”
喬晉淵將她的餐盤拿過來,疊在自己的餐盤上,站起身說:“那走了,天青和安晴還等着我們。”
兩人從食堂出來,徑直往校門口走去,喬晉淵的車就停在校外。
誰知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余殊師姐——”
兩人回頭,只見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女孩跑了過來,身上還穿着學士服。此時不是畢業季,這樣打扮顯得十分突兀,因此吸引了很多目光,但女孩渾不在意,徑直跑到余殊面前,又叫了聲:“師姐,你還認得我嗎?”
余殊在腦子裏搜索了一下她的名字,說道:“你是楊辛。”
楊辛很高興:“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
楊辛比余殊小了三屆,如今正在讀研,當年因為寢室混住,跟余殊住過一年,兩人關係還不錯。不過後來余殊畢業,就沒什麼聯繫了。
余殊看着她身上的學士服,奇怪地問:“怎麼穿這個?”
楊辛低頭看了看,道:“這是假的,我們排練話劇用的。”她偷偷瞥了瞥旁邊的喬晉淵,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師姐,你老公還是那麼帥啊。”
她還記得,當年余殊就是因為要跟喬晉淵領證,連畢業照都沒好好拍,只拍了兩三張就走了。
余殊心裏有點苦澀,喬晉淵如今已經不是她老公了,只是男朋友,他根本不知道當年發生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是她的前夫。
楊辛見她神色有一點難過,以為她是為了當年的事遺憾,雖然不知道她當年為什麼那麼急着走,明明民政局下午六點才下班,但她不想師姐不開心,趕緊安慰:“要不你也穿這身學士服拍幾張照片做留念?你的樣子跟畢業的時候比起來,沒什麼變化誒。”
余殊想了想,搖頭:“還是不了。”
雖然校園還是那個校園,但是當年的同學已經各奔東西,物是人非,那段記憶無法復刻了。
楊辛嘟着嘴:“哦。”
喬晉淵忽然道:“拍幾張吧。”
余殊轉頭看他,他笑着說道:“我還沒見過你穿學士服的樣子呢,一定很好看。”
楊辛聽到這話,驚訝地望向他。當年他來學校接余殊的時候,後者就穿着學士服,怎麼現在又說沒見過呢?
余殊見楊辛神色迷茫,怕她說出什麼話來,讓喬晉淵起疑,趕緊道:“行吧,那我拍幾張。”
楊辛把學士服脫下來遞給她,余殊直接套在身上。楊辛拿起手機試了試位置,給她拍了幾張單人照,又轉向喬晉淵:“姐夫跟師姐合拍幾張吧?”
這個稱呼讓喬晉淵十分愉悅,笑着答應了。
剛才他一直在旁邊站着沒動,余殊換了好幾個位置,此時離他有點遠。他緩緩朝她走去,余殊則轉頭看他。
喬晉淵忽然停住腳步,現在這個角度,余殊的樣子跟她微信版圖的那張照片幾乎一模一樣,就連眼神都很像。他的腦子嗡嗡嗡一片混響,很多雜亂的片段瘋狂閃現,可是一個也抓不住。
混亂中,他好像聽到自己在叫余殊的名字,問她可以走了嗎。
而現實中,余殊真的在叫他。剛才他突然停步,臉上隨即現出痛苦的神色,余殊和楊辛都嚇到了,余殊先反應過來,趕緊跑過來扶他,同時叫他的名字。
他覺得自己好像回答了,好像在問她是不是可以走了,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記憶在這一刻陷入了混亂,他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現實,哪些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作者有話說:
跪了,最後一章寫了兩天,中間還熬了個通宵,比我預計的長了快一倍。
因為怕太長了會給小天使們帶來不好的閱讀體驗,我把它分成了兩章,所以章節就比我之前說的多出來一章,十分抱歉。
下一章我再改改,爭取早上六點前改完,么么噠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