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第二百四十三章
如何把一條龍撫養成人,是這些年風振業一直在思考的問題,養個孩子不容易,養條龍更不容易,要不是祖上缺德,這事也不會落在他頭上。
風振業聽家族裏的長輩說過,在幾千年前他們風氏囚禁了一條神龍,以龍身的血肉滋養後代,惹得神龍大怒,降下災禍,自此族中禍事不斷,幾至滅族,為了使風氏一族得以保全,他們才會每年都去雷澤跪求神龍寬恕。
一開口就是幾千年前,聽着就很不靠譜,風振業不信鬼神,但去雷澤祭拜是風氏的傳統,那年他像往年那般去雷澤祭拜,卻在那裏見到了龍。
只是個一閃而過的虛影,也讓他震驚得睜大了雙眼,在那道虛影消失后,水邊多了一個孩童,一側的臉頰覆蓋著閃着流光的鱗片,額頭上還有一點類似於角的凸起。
風振業沒回過神來,風氏的其他族人在這時趕了過來,手裏捧着一個紫檀木的盒子,裏面是傳說中的龍鱗,一伙人說方才龍鱗突然發光,有股引力帶着他們來到了這裏。
風振業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小男孩,上面的鱗片已經消失,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孩童。
從小聽過的那個故事浮現在腦海,風振業沒有說出方才的異象,只告訴族裏他收養了這個孩子。
現在想想風振業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哪根筋搭錯了,會去收養一條龍,平時還好說,秦風從循柔那裏學會了獨立,不用他們操心,但龍到了發情期又該怎麼辦?
昨天風振業聽到這個事情,愣了好一會兒,“不能忍忍嗎?”他告訴他做什麼?
秦風搖頭,“不能,我渾身都發燙。”
“……”
風振業不知道自己是當爹還是當媽,他連這種事都跟他說,還說得如此坦坦蕩蕩。
沉默了幾分鐘后,風振業讓助理給秦風找了些學習資料,讓他獨立地疏解一下。
然而風振業忘了,龍跟人畢竟不一樣,秦風不知如何收斂洶湧澎湃的情潮,鱗片若隱若現。
驚人的破壞力讓風振業驚了一下,晚飯前就跟秦風商量好去外地避一避,等他的發情期過去再回家。
一路上秦風的情緒都不高,望着車窗外的風景,看起來有點憂鬱。
風振業以為是發情期的癥狀,沒怎麼在意,他考慮的是這個發情期要持續多久,等到結束的時候會不會給他弄出小孫子來。
不是他想得太多,而是他昨晚沒睡覺,一直在查這方面的事,龍生九子可不是鬧着玩的。
風振業有點擔心,秦風也有點擔心,他知道她有多不愛寫作業,也許撐不過一天她就找別人了。
兩人都想儘快回去,但時間比秦風想像的要久得多,熬過前頭幾日,他的身體在慢慢地蛻變。
等秦風熬過漫長的發情期大半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他從水裏站起,發梢滴着水,衣服貼在緊實的胸膛上,望了一眼天空中耀眼灼熱的太陽,抬步往岸上走去。
秦風回來了,但循柔身邊已經有數不清的人圍着她獻殷勤。
她漂亮又矜持地微抬着下巴,明明是自己不想做作業,還要讓別人搶着給她做,“這個很難的。”
秦風胸口滾燙,看着她移不開眼,不禁朝她快走了幾步,視線里多了個礙眼的人。
站在她身邊的男同學說道:“沒關係,我會做。”
循柔撥出兩張試卷,正想發出去,旁邊忽然伸來一隻手,半路截走了試卷。
秦風道:“我做。”
循柔看了看他,抽回試卷,“別鬧了,你都多久沒學習了,先補上功課再說吧。”她要求很高的。
秦風不知道下個發情期什麼時候來,但他決定就是燒死也不走了,他要補課,要學習,要給她做作業。
上帝關上一扇門就會打開一扇窗,秦風意外地發現她對他的血很感興趣,他的手指流出血珠時,她目不轉睛地盯了好一會兒,拿起他的手指,低頭含住了血珠。
酥麻的癢意從指尖傳來,秦風看着她烏黑的發頂,身上又開始發燙。
循柔回過神來,立馬甩開他的手,踮腳捂住他的嘴,低聲威脅道:“誰都不準說!”
秦風嗯了一聲,不準跟誰說?
從此之後,秦風經常小傷不斷。
汪萍擔憂地說道:“要不我去廟裏給秦風求個平安符?”血光之災啊。
戴上平安符也抵不住秦風的血光之災,他三天兩頭地弄出點傷,有了傷就去找循柔包紮。
傷着手和胳膊還好說,但他是以什麼高難度的動作傷到胸口的呢?
秦風站在房間裏,手心微微汗濕,領口的衣裳敞開了一些,露出胸膛上的一道血痕。
看到循柔拿着創可貼過來,他聲音暗啞地說道:“不消毒嗎?”
此前她吸血的時候,他問她在幹什麼,她告訴他是在消毒,可算讓他記住包紮之前要先消毒了。
循柔抬眸瞅了他一眼,傾過身子,溫熱柔軟的唇瓣貼了上去。
秦風繃緊下頜,抬手攏了一下,手指碰到了她腰上的肌膚。
她拍開他的臉,兇巴巴地道:“幹嘛?”癢死了。
他摸上臉頰,“你打我做什麼?”
“誰讓你亂摸。”少跟她來這一套,狗東西!
“我怕你夠不着。”
循柔給他咬了個牙印,看他還說不說她夠不着。
起初汪萍並沒有覺察到兩個孩子之間有什麼不對勁,女兒從小就生得漂亮,在學校有不少男孩子追求。
秦風跟在循柔身邊,汪萍放心了不少,她認為循柔之所以沒有早戀,秦風有莫大孫子來。
不是他想得太多,而是他昨晚沒睡覺,一直在查這方面的事,龍生九子可不是鬧着玩的。
風振業有點擔心,秦風也有點擔心,他知道她有多不愛寫作業,也許撐不過一天她就找別人了。
兩人都想儘快回去,但時間比秦風想像的要久得多,熬過前頭幾日,他的身體在慢慢地蛻變。
等秦風熬過漫長的發情期大半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他從水裏站起,發梢滴着水,衣服貼在緊實的胸膛上,望了一眼天空中耀眼灼熱的太陽,抬步往岸上走去。
秦風回來了,但循柔身邊已經有數不清的人圍着她獻殷勤。
她漂亮又矜持地微抬着下巴,明明是自己不想做作業,還要讓別人搶着給她做,“這個很難的。”
秦風胸口滾燙,看着她移不開眼,不禁朝她快走了幾步,視線里房裏出來,她差點衝過去問問他去幹什麼了。
風振業察覺到汪萍的異樣,開口詢問了一下。
汪萍想着馬上就高考了,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因此什麼都沒說。
高考結束后的暑假,風振業帶着一家子去雷澤附近旅遊。
過了幾千年,雷澤早就不叫雷澤了,那片浩渺無邊的水域也小了很多,但風氏對雷澤的位置記載得很清楚。
風振業想着以後祭拜的時候就一家子一起來,在這邊住上一段時間。
汪萍的心思不在遊玩上,看到秦風和循柔走得近,她便時常把循柔叫到身邊,避免他們過於親密。
循柔被汪萍栓在身邊,哪兒都去不了,這日中午她悄悄打開了窗戶。
秦風在下面接應她。
她往下一跳,他伸手接住了她。
循柔從他身上下來,不小心踢到了花盆。
汪萍的聲音從屋裏傳出,“循柔!”
兩個人對視一眼,拔腿就跑。
跑着跑着,循柔跳到了他背上,興緻勃勃地喊了一聲,“駕!”
常言道樂極生悲,她把秦風當牛馬騎,不料他把她抱到身前,轉了一下身子,把她抵在樹榦上親了下去。
濃密的樹蔭遮在頭頂,陽光穿過樹冠縫隙落下斑駁光點,林間的蟬鳴響成一片。
他攥着她的手,手心有些濕熱,澎湃灼熱的氣息把循柔密不透風地包裹着。
本來就熱,這下更是黏黏糊糊的了,循柔被他親得腦子發暈,他鬆開她嫣紅的唇,親昵地親了親她的臉頰,“阿姐。”
循柔沒說話,擰了擰他的耳朵。
擰耳朵會疼么,他疼哭了,雙臂牢牢地抱着她,洇濕了她的衣服。
循柔輕柔地撫摸他的頭髮,“龍可以活很久吧,千年萬年地活下去。”
“那是王八。”
她瞥了一眼這個小王八,“可人最多也就百年時光。”
秦風記得她說過這樣的話,她說人的壽命太短,他的壽命又太長,遇見的人或事時間久了都會模糊不清。
他陪她沉睡了幾千年,把那些記憶全部封鎖了起來,可見到她的時候依然會不由自主地跟上她。
“你活着,我就陪你活着,你不在了,我就陪你沉睡,都一樣。”
他等了好幾百年才碰到了她,又等了幾千年才與她重逢,時間對他而言,似乎只是用來等她,所以她活着,他也就活着。
循柔瞅着他,真是一樣嗎?
……
後來的某一天,循柔終於見到了龍,比她見過的所有獸類都神氣,難怪他瞧不上老虎。
“我還沒有騎過龍。”
“騎過。”
“什麼時候?”
很久很久以前,那天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