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升官發財(1)
次日,日光斜照,村長帶着幾位有心村民給予一些自種瓜果,以表感謝,石武高興地以衛兵之名拒絕了,表明這為本分,不再有妖物作祟就好。
來此的一行人收拾好行李離開,跟着那兩個衛兵隊伍,有人喜歡有人愁,前者當然是通過考核的人,林釋走在最後面,時不時回頭看向黑鐵村那塊牌匾。
剛剛婉拒完村長的石武跟上來,認出昨夜以一式劍法擊倒群腐屍的林釋,又見林釋似乎依依不捨,笑問道:“你這是捨不得離開嗎?”
“這倒沒有,只是那妖人沒有了,可這村中那隻黑貓妖如何是好?”林釋想起昨夜貓妖第一次在村民露面,大半被嚇跑,甚至跪拜不止,貓怎麼能說人話呢,又不知它會不會像書中所說禍害一方。
石武恍然明白林釋所想,道:“不用管它,我們要處理的只是妖人作祟,何況昨夜那黑貓仍保護村民,機緣巧合之下它開了靈智,只要它不傷害我長安大地子民,就隨其自然。”
林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大概就是唐王對待妖精的態度了,說完石武走向隊伍前頭。
麗雅察覺到一直在最後面的林釋,也故意放慢腳步,等林釋走上來,打趣道:“你這是幹什麼,捨不得迴風揚城嗎?”
“是那黑貓,昨晚多虧了它提醒我們那妖人怕火,它說妖人一除就離開,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林釋對麗雅倒是毫無保留。
聽得林釋這話,麗雅也深思起來,那黑貓老是神出鬼沒,不知它說的是真是假,隊伍里二人已經落後許多,林釋見狀,正欲和麗雅趕上隊伍,突然後面一空靈聲音傳來:“村民對我心生厭意,我自然會離開。”
二人四目相對,轉過身來,這聲音是那貓妖的,只見從灌木叢里跳出來一個小黑貓,這身材才像正常的貓大小,嘴裏還叼着一本書,那本書上殘破老舊,林釋再次見黑貓妖,道:“昨晚多謝你說出那妖人弱點了。”
“不必客氣,這是那妖人煉體的書,他是鬼迷心竅自己亂改書中方法,一心只求自身強大才會那樣,我覺得你不會走火入魔。”那貓妖把嘴中書放下,沒入灌木叢中,沒了蹤影。
“你離開黑鐵村后又去哪裏?”麗雅朝草叢喊道,這副形態下的黑貓還是很可愛的。
林釋上前撿起那本老舊書本,書皮上寫着煉體大法,從字跡來看,應該是民間雜創,被那妖人得到自己亂改以血煉體,眼下無心翻看,林釋把書收入納戒。
“天大地大,隨風飄揚。”
從草叢裏傳出來一句話,林釋也看向那塊草叢,麗雅輕聲道:“這個小貓咪還是挺可愛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
“我記住你們兩個的味道了,再見。”空靈聲音最後一次傳出,二人也不再看,相互對視一眼,是時候跟上隊伍了,已經落後太多了。
回到風揚城,林釋和麗雅如願以償通過了考核,二人評分九十多,一行人中最高,在正式成為衛兵前,還有四種類型由林釋選擇,分別是:巡邏劍盾、騎兵重甲、哨塔弓手、博學法師。
劍盾是最多人選擇的,閑時負責日常治安巡邏,戰時靈活變動,日後按修鍊等級在任年月論升職,以林釋的身材,高度是符合重甲的,可體重不行過於瘦長,稍微高一點的麗雅卻可以,但她看到林釋選擇劍盾時,毅然決定選擇自己熟悉的劍盾。
之後林釋領到了一套衛兵裝備,包括一套精鋼劍盾,上面刻有風揚樹的標誌,
精美絕倫很是合身。
接下來日子裏,林釋正式成為一名衛兵,日間巡邏維護治安,白天只需持劍盾巡邏八個時辰,每個月還有八天閑日,住宿吃官府全包,衛兵的月俸祿為五個銀元寶,林釋不禁感嘆官兵待遇就是好啊。
在衛兵眼裏,風揚城基層和承層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區域,極層天頂宮由紅蓮禁衛專門負責,麗雅和林釋都被派到了南部區域,偶爾一同巡邏。
幾個月下來,有專門的人培訓衛兵,提出了作為一個風揚城衛兵的標準:騎馬、射箭、各樣兵器,只求精通,不求大師,其他的內容多為讓衛兵捍衛風揚城,懲奸除惡,盡心盡責。
白天林釋與楊稚芙閑逛,一有空閑時間就拿來修鍊,自己已經七級太者巔峰,在流離的加持下,林釋很快成為八級太者,離太師也越來越近,夜裏則翻閱一直沒空看的書籍。
在營房裏,林釋拿出兩本書放在木桌上,左邊的是從環石嶺繳獲的‘破陣?地勢’,當時趙子義不要,岩也與靈芝只好法術,白白便宜了自己,右邊是黑鐵村妖人的煉體大法,貓妖見妖人已死,便叼來贈予林釋。
林釋看着木桌上兩本書,不知先看哪一本,從書皮上看,破陣似乎更加專業,字體都比煉體大法好看不少,記得岩也說過,此書應為一帶兵先鋒所作,不知如何落到雄一斧手中,林釋毅然決定打開破陣?地勢。
只見書中開篇一句:戰場有勢,順勢者生,逆勢者亡,借勢用之,可破萬陣!
書中多為破陣式,是靈氣灌注兵器,而後擊入地下,借地面釋放,以達到出其不意,從而破開敵陣。
果然是本好書,林釋想道,只是書中作畫人物招式多為大開大合,砸地劈牆之姿,猛烈強勁路線,自己若是重甲可能就很適合了,可偏偏自己拿的是長劍,劍走偏鋒利銳尖割,六源本心劍又注重人劍合一,身法飄逸。
這破陣書與自己剛剛好分開,並不是一種路線,這可不知如何練得來,林釋眉頭一皺,練的如何日後找地方試試看吧,隨即把書本收起,又翻開煉體大法。
只見書中字跡潦草,一個個大字組成的一本書,林釋更加確認這書是民間雜流的書,看完后,林釋思考起來,這書實際和自己的士兵召喚術大相逕庭,召喚術是以靈氣合成一個士兵,需有士兵生前靈氣作為牽引。
而這是以血中摻雜的少量靈氣為養料,通過手掌吸取來滋潤自身,這書改名養體大法恐怕更加合適,而那妖人自作主張,將身體浸泡在血里,走火入魔以至於全身失控變成人不人鬼不鬼模樣。
這到底有什麼好練的?林釋想不明白,這怎麼會走火入魔呢?林釋拿起煉體大法,欲拿蠟燭燒了這害人東西,正要點燃時。
林釋突然想到,莫非是煉體術真的非常罕見,自己那日買卡倫一本士兵召喚術就一千銀元寶,直接榨乾了自己的錢包,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法術書雖然貴,可一千銀元寶真的過分了,但那日士兵召喚術殺土匪又如砍瓜切菜,厲害非常,這其中奧秘林釋真的想不明白,林釋輕嘆一聲,先把這書收起來吧,來日找宮廷法師問問,如果真的無用的害人之物,自己就私下燒了。
風揚城內並無大事發生,多為口角之爭,林釋一人巡邏在街上,神情很是自在,望着百姓安居樂業。
林釋一身風揚城裝備,有時買些水果或小物品,店家總是不肯收錢,硬是要送給林釋,實則是討一個衛兵好意,但林釋總是堅持自己付錢,只當百姓善良心意,但自己也要盡心盡責,食君之祿,為君擔憂。
此時林釋走在街上,已是午時過後,行人漸漸稀少,日高炎熱,大都已午覺歇息,忽見遠處幾人站在一馬車上,與一店家內的人爭吵,店家洋洋得意,馬車邊上人表情無可奈何,林釋見狀隨即走去。
還沒有等林釋走近,那馬車幾人竟然統統跪下,對店家內的人苦苦哀求,為首一人哈哈大笑,絲毫無憐憫之意,反而更加猖狂起來,林釋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情景,心生疑惑,快步走近,讓下跪之人起來,詢問是何緣由。
為首那人見林釋是衛兵,猖狂的表情變得平靜下來,望向他處,可依舊對下跪之人無任何顧慮,肆意抖動着腳。
原來那幾人是外地商隊來此,幾人砸鍋賣鐵才換來的馬車,收了一大堆茶葉想來風揚城出售,不料被店內這人收了貨物,卻不肯付錢,幾人全副身家在此,不得不向其下跪只求歸還茶葉。
“大爺,算我們求求你了,我們一大家大小都等着我們回去開飯呢,錢不要你的了,只求歸還茶葉給我們,要不然還一半也行啊。”商隊一人再次開口道。
林釋見狀,心中生起氣來,自己巡邏幾個月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想不到在風揚城還有這檔子事,當著領主眼底下行如此卑鄙之事,質問道:“長安洲律法有定,交易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若中斷,雙方各自歸還,你怎麼收了人家的茶葉不給錢?茶葉也不肯還?”
站在門檻上那人,抖動的腳停了下來,因為林釋的出現他神情平靜,不急不緩道:“這事不是經我手的,是我家二爺和他們交易的,而我家二爺名叫雷彪。”
說到雷彪二字,那人語氣故意放重,這話明顯說給林釋聽的,說完那人微微一笑看着林釋,雖然表面上不說,但眼神里充滿了對一個小小衛兵的不屑。
雷家是風揚城四大家族之一,歷來遇上衛兵,只要搬出雷彪的名字,上面有家大業大的雷家族,這件事基本都會不了了之。
“怎麼家大業大的雷家,還付不起這點茶葉錢嗎?”林釋就事論事道,雷家他自然聽過,只是想不明白怎麼就欠這點錢不肯付。
聽到這話,門檻上那人神情獃滯,林釋這一反問把他問住了,更加讓他出乎意外的是眼前這個衛兵彷彿根本不懼雷家,不速速了事,還和他較真起來。
忽然店內從樓上走下一人,見門前有衛兵,還有幾人站立在此,闊步走來,神態懶散,整個人高瘦,身穿精美長衫,腰間配着一把短劍,本在門檻那人一見到他,立即走近身前,笑臉相迎:“二爺,怎麼您下來了?”
高瘦之人便是風揚城四大家族雷家的雷彪,他並未出聲,使個眼神詢問何事,那人便恭恭敬敬地如實告訴雷彪。
當他說完,雷彪頓時怒火衝天,走出門口,瞟了一眼林釋,對着那商隊幾人,大聲數罵道:“大爺我看上你們的茶葉是你們的福氣,居然還敢要錢?有種上雷家要去,看不把你們打成殘廢,快快滾開,不然我現在就叫人揍你們一頓。”
雷彪這話罵的大聲,又有衛兵在場,一時間引來不少路人遠處圍觀。
那幾人見雷彪搬出雷家來壓他們,氣勢逼人,是在告訴他們,他是這裏風揚城的地頭蛇,有雷家撐腰,幾人在風揚城並無人脈,面露懼色,只怕傾家蕩產收來茶葉白白送給了雷彪。
林釋看在眼裏,問道:“怎麼你雷家家業如此之多,反倒付不起這茶葉的錢?”
遠處路人聽得林釋這話,議論紛紛起來,有的甚至哈哈大笑,這笑聲自然傳進雷彪耳中,雷彪轉過身來,瞪着林釋。
“你說什麼!我付不起這茶葉錢?我告訴你,多少我都給得起,我不想給而已。”雷彪如同火上燒油,瞬間暴躁起來,從懷裏拿出一手銀元寶,在林釋面前搖晃。
“你既然有錢故意不付,也不肯歸還人家貨物,那你隨我去一趟營房吧。”
聽到林釋這話,雷彪徹底暴怒起來,這風揚城居然有人敢抓自己,拔出腰間短劍,欲刺向林釋,質問道:“我是雷家的二當家,我親大哥就是雷家老爺,你在哪個部門的?怎麼這麼不長眼?”
店內幾人看到雷彪拔劍,頓時一團走了上來,把林釋半圍住,林釋不禁後退一步,難以置信地看着拿劍的雷彪,心生不妙,這雷彪居然是雷家老爺親弟弟,眼下欲舉劍刺向自己,風揚城四大家族之一,自己只是一個衛兵,恐怕難以應付。
雷彪見林釋後退一步,面容又年輕,自己一說出雷家他就沒了氣勢,只愣在原地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心裏越發猖狂,惡狠狠道:“我可告訴你,我雷家家業壯大,我跟你南部巡邏部長還相識,你要是跪下來給我磕個頭,叫聲二爺,我就當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