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井山怪魚
補給點只有一個廁所,男女通用,如廁期間的秩序,全靠自覺。
兩位女同學沒多久就回來了。眼鏡兄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井山流傳下來的一個故事。
這裏先感嘆一下眼鏡兄知識豐富,他的眼鏡可不是白戴的。
眼鏡戴在眼鏡兄臉上,可以起到裝B的作用,錦上添花。
但是戴在瘋子臉上,卻只能起到裝傻B的作用,畫蛇添足。
在戰國時期,蘇城南,屬烏國,烏國包含了蘇城南部小部分地區及泰湖上所有的島嶼。雖然包含了所有的島嶼,但是烏國仍屬於一個小國,因為它包含的陸地面積極少。可傳說烏國原來並不小,它地域廣闊而富饒。
那麼那些土地去了哪裏呢?
大家紛紛催促眼鏡兄不要賣關子。
泰湖原來是一片富饒的平原,遍地農田,遍野果蔬。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地質活動將這天堂從地圖上抹去了百分之九十。一場劇烈的地震將烏國的大部分土地,從海平面上震到了海平面下。加上蘇城素來雨水豐富,沒多久就沒入了湖底。上萬百姓在這場地震中命喪黃泉。
雖然是地質活動,屬於自然災害,但是古時候的人面對這種人力無法抗拒的災難時,總是將其原因歸結與神罰。接受神罰的原因也很明確,百姓都知道,因為烏王尋求長生之法,誤入歧途,他信仰邪惡,祭拜黑暗。
大地震發生之後,烏王幸運的活了下來,他所在的地方並沒有被震到海平面之下。烏王認為那是他的福地,從此便帶着他的那群貼身守衛不再離開。
時間一長,水位上升,他就自願被困在了那座島上,那座島也就是現在的南山。從此以後再也沒人見過烏王。可大家知道他還活着,因為烏王通過一種特殊的方式繼續治理着他的國家。
在南山以北有一座小島,此島上有一座小山,山腳處有一口古井,挖掘年代不詳。唐人曾說:“古者穿地汲水,謂水為井”。古代人很早就掌握了挖井技術,而這口井應該是比他們還要古老的先民所挖掘的。
問題出在古井這裏。
有人發現地震之後,井中隔三差五會出現怪魚,每一條都長得歪瓜裂棗、奇形怪狀。有的魚身成九十度折角;有的魚眼一目長在原位,另一目卻長在魚口之上;還有的魚頭無嘴,卻在魚腹處長者一張魚嘴......
總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人們把魚打撈上來,可是沒過多久,這些魚就會死掉。切開魚肚子,發現裏面腸子繞着魚泡,心臟旁長着魚鰓,就好像是有人惡作劇重新設計了這些生物。
當然也沒人敢吃。
更驚人的是,每一條魚的魚泡中都被塞入了一張小紙條。其上有字,密密麻麻的小字,下邊蓋着王印。
原來烏王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靈感,竟通過這種方式向他的子民發號施令。這個小島無名,但是這島上的山卻因此被命名為“井山”。
井山再往北倖存有一片較大的土地,就是現在的北丘,北丘再往北,才是真正的陸地。
從此以後,物資便隔三差五通過北丘島被接力運送往南山島。但是送貨的人從沒有上過島,只管與島上來人們交接完物資就離開了。
想必烏王生活應該過得不差。用現在的話說,他天天在島上度假。
這樣的統治當然維持不了多久,不出十年,烏國被滅。
敵國的人坐着戰船登上南山島,尋遍全島,
也沒有找到烏王的蹤跡,只是在島上發現一片小規模的木質建築群,應該就是烏王他們平時生活的地方,在建築群的中央有一口井,此井山腳下的井外形類似。
有傳說烏王早就造船逃走了。
敵國人也聽說了怪魚傳書的事情,也嘗試着往井裏放魚,試了幾次,沒有一條出現在井的另一邊。此事就被當做謠言,不了了之。
隊長說:“眼鏡你平時都看些什麼書。你要是把遊戲之外的這些精力花在學習上,社會上也就不會有人說玩遊戲耽誤學習了。”
這個故事並不恐怖,但是特別有一絲,芬達調侃道:“眼鏡兄你以後應該去寫小說。呵呵。”
瘋子評價:“看你斯斯文文的,原來這裏你最能吹牛。真是離離原上譜啊。”
如果說我和瘋子的故事是胡侃的,沒有依據,那我們也不反對。但是眼鏡兄不一樣,他講的可都是真正正正的歷史。聽到瘋子說離譜,當然不服。
“你還別不信,我說的一字一句,可都是書上看來的。”
“那書上也不一定給你寫真相!”瘋子和他爭論。
雖然怪魚傳書之事不了了之,但是被敵國的史官給記錄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史官有沒有添油加醋,但是眼鏡兄保證,史官怎麼記錄的,他絕不多添一字一句。
比如果書里只寫了三種怪魚的模樣,他就描述了三種,絕不多添一種;書里只寫了烏王下落不明,有可能造船逃走了,他也就如實轉述,絕不胡亂揣測烏王的蹤跡。
畢竟故事本身就很離奇,已經不需要再修飾了。最離奇的故事,只要最簡單的講述。
“告訴你,解放后還有考古隊調查過此事。”眼鏡兄繼續說。
這件事也是有記載的,並不詳細。總共加起來一頁紙都不到。
一開始是歷史資料回顧,然後是考古價值論證,然後是考古人員編製,最後行動計劃。記錄考古過程的只有兩行字。大概意思是考古隊派一小隊人下井了,然後失聯了。
然後戛然而止。
那個時候通訊本就不發達,又是在井裏,失聯一點也不奇怪。可是記錄如此潦草就顯得可疑了。
哪怕眼鏡兄把考古記錄都搬出來了,瘋子還是不信,鄙夷道:“你個四眼田雞,編!繼續編!”
之前說了,眼鏡兄是我們星際浪人小隊的軍師,雖然學習不怎麼樣,那是他沒有用心,他的腦子也是不錯的,我們都承認。平時遊戲的戰鬥策略都是他定的,贏了他有一半的功勞,輸了我們也承認是我們操作失誤,因為每次事後分析失敗原因,他的策略確實毫無漏洞。時間一長,他自然就有了一些權威。
沒想到今天遇到瘋子這個瘋子質疑他的權威,他當然不服,當場爆粗口:“你他么看的書都沒有我擦屁股用過的草紙多,你沒資格在我面前說話。”
瘋子繼續激他:“你他么看過的書恐怕都用來擦屁股了吧,一點都沒進腦子,不然怎麼每次年級摸底考試,前一百名都沒有你的名字。哈哈哈,我看你是屎多才看書多。”
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眼鏡兄被他一句頂的無話可說。我們想緩解氣氛,卻也不知道怎麼幫他。
隊長發話了:“都別爭了,本來就是故事會,聽聽就算了,爭什麼真假。”
眼鏡兄聽隊長的意思,也不相信他。更加急了,加上是夏天,天氣炎熱,腦門上都掛汗了,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對天發誓,要是我說的有半句假話,今天就原地去世。”
其實爭到這時候差不多了,本可說句模稜兩可的話給對方一個台階下,就此結束。
我確實也這麼做了,就說道:“行行行,我相信眼鏡兄。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大家早點睡吧。”
藍玫瑰正好睏了,接話道:“對,我都累了,早點休息吧。”
可是瘋子卻陰陽怪氣地說:“講個故事罷了,誰要聽你講歷史。搞得跟真的似得。還非要我們信。故事本來就是假的。”
眼鏡兄暴跳如雷:“你個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傢伙,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我的天哪,眼鏡兄啊眼鏡兄,你怎麼陰溝裏翻船了,罵人還把話給說反了。大家聽了目瞪口呆。只有瘋子笑了:“對對對,我是頭腦發達,哈哈哈哈。”
“啪”的一聲,半塊吃剩的豬肉脯從眼鏡兄的手裏,飛到了瘋子臉上。
瘋子揮手一巴掌抽上去,還好刀掛及時出手,一把抓住,沒有釀成慘劇。
刀掛冷冷道:“打架找我。”
野外拓展才剛剛開始,就發生這種事。他們倆是我們這戰鬥力最強的,要是他們倆打起來,非得見紅不可,拓展行動根本無法進行下去。
我連忙拉住瘋子:“別!別動手,有話好說。”
雖然瘋子出了大部分經費,但畢竟瘋子是因我而來的,如果因為瘋子讓我們的活動提前結束,以後我在我們班也混不下去了。
隊長也站了起來:“先住手,給我個面子。聽我說!”
隊長的話還是有點用的,他倆暫時鬆手,但還是劍拔弩張。
“我給我兄弟德華一個面子。”瘋子說完,暫時收手。
“你說那個井在這山腳下是吧?”隊長問眼鏡兄。
眼鏡兄肯定道:“就在這山腳下。”
隊長想了下:“那這樣吧,我看下一個補給點根本用不着一天時間去趕路,明天我們先去找找那口井,要是真有,也證明了你說的話是有根有據的,這傢伙也該心服口服了。”
眼鏡兄點頭道:“行!”
瘋子說:“找不到怎麼辦?”
“找不到?不可能,這島就這麼大,找不到~”眼鏡兄心急火燎地說“找不到我他么跳井自盡給你看!”
“找不到還怎麼跳井?”
“我~我~我跳我家的井給你看!”
“那我豈不是成間接殺人兇手了?算了,我們打個賭,找不到你以後叫我大師。找到了我以後叫你大師!”
瘋子的性格叫人“爹”都無所謂,所以說這個賭,死活是眼鏡兄輸了。
“行!”眼鏡兄又轉身沖隊長道,“我睡不着了,同時為不影響明日行動,我申請連夜出發!”
眼鏡兄本來不是個自私的人,可是這個要求就有點自私了,但轉念一想,現在讓我睡確實也睡不着。
隊長想了想:“好吧,晚上還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