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陸教官,好久不見
中隊長頓時放鬆警惕,手又從皮包里抽出。
淡淡回答道:“我過幾天就走。”
“這裏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對方淡淡一笑:“我老了……以後這裏的工作,還得重新找人過來接替。”
中隊長問:“您老,知不知道這裏學校地下室,其實從事着見不得人的器官交易?”
校長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怎麼不知道?”
“可是這也沒辦法,如果我假裝不知道的話,那那些人起碼還能收斂一點。”
“我還能收集到有用的情報。”
“如果我說破了,那這裏的身份暴露了不說,甚至他們又會馬上將地點轉移。”
“到時候再想找到他們,那可就難了。”
中隊長點點頭,對對方的話表示深表同意,他當初也是這麼想的。
中隊長收拾完東西:“既然如此,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帶回去的東西或者是什麼話。”
他一邊說,一邊朝着門框的方向走去。
在路過對方肩膀時腳步停住,他還想在跟校長聊兩句,起碼知道對方的名字。
他剛一轉頭,眼睛餘光無意中瞟了他后脖頸處領子的位置。
雖然有領子遮擋,但隱約間還是能看到一個特殊的團案。
他猛地一睜眼,原本已經稍稍沉寂下去的警覺心猛的驟起。
不對勁!
這個校長還是不對勁。
可他有為何會知道這麼多關於部隊方面的事?
對方像是察覺到他的異常。
快速的從懷中掏出一柄鋒利的利刃。
那利刃的勁風,彷彿要隔開空氣。
刀刃甚至還沒接觸到他皮膚,空氣中就已經隱隱有血腥氣味。
他脖頸處的皮膚裂開,有一道小小的口子正在往外流出血。
中隊長猛地後退,險險躲過這致命一擊。
對方並沒有後退,邁着他剛才的步伐前進。
好快!
中隊長眯起眼,那種壓迫感他只在他們陸教官身上見過。
一刀!
對方的速度甚至在中隊長的眼中快出了殘影。
他根本來不及躲避,身體一扭,雖然說躲避了這致命一刀。
但是半截刀身,也還是狠狠的扎進了他的腹部之中。
對方猛的將刀刃抽出,一條血線順着傷口往外噴濺,留在了地上。
那名校長現在臉上和藹笑容退卻,儼然換上了一副狠厲模樣。
他眼神猙獰,表情癲狂之中帶着幾分變態。
對方咧嘴對着他笑着,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刀把上的血漬。
“你們這幫傢伙,還真是想蒼蠅一樣,幹掉了一批又一批,彷彿根本殺不完一樣。”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我在這也閑的很,真好殺你們幾個人解解悶。”
中隊長手捂着傷口,整張臉瞬間變得慘白,咽了口唾沫之後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我們這麼多事……你……你又是怎麼發現我的……”
他說幾句,就要喘上幾口氣。
對方一步步朝他靠近,猶如魔鬼在接近。
笑着說道:“你們這次派過來的,其他幾個不中用的傢伙,早就已經被我幹掉了。”
“在幹掉他們之前,我親手取下了他們身體上的器官,並且還不打麻藥。”
他比劃着動作。
“每個人都被疼的死去活來的,他們求着我給他們一個痛快,但是我就是想要看那一張張臉上生不如死的表情。”
“我對他們說,只要是他們能說出幾條我不知道的事情,那我就給他們來一個痛快。”
他癲狂的大笑。
“誰知道這幫傢伙……哈哈哈……這麼不禁疼,我剛想要再次動刀子,取走他們的腎臟,然後他們就什麼都交代了。”
“哈哈哈……”
那幾名華夏特工的死,彷彿是戳中了對方的笑點。
中隊長咬着牙,甚至牙齒都被他咬碎幾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們絕對不可能出賣我!更不可能出賣部隊!”
基地里陸教官那種那麼嚴苛的審訊訓練他們都挺過來了。
他們難道還不怕你這個?
中隊長他忽然笑了,他知道,對方之所以當著自己的面說這些話,起目的就是想要擊垮自己的心理防線。
“別做夢了,哈哈哈……你什麼也不會從我口中知道!”
“我相信我的隊友,他們不會出賣我,更不會出賣組織!”
校長眯起眼,沒想到自己的謊言真快就被對方戳破。
真沒意思。
難道說,是剛才自己的演技太差,被對方識破?
不可能啊?
下一秒,他儼然有換了一副嘴臉。
“哦?既然你不想活,那好我就成全你。”
“不過剛才我說到的,將你的隊友身體器官都挖空,這可都是真的。”
“你放心,待會我不會殺你,我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讓你死去,我要慢慢玩你,慢慢去折磨你。”
“我會把你的手筋腳筋給挑斷,將用在你隊友身上的所有辦法,都在你身上來一遍。”
“我不會就這麼屈服的!”中隊長不屑。
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校長緩緩的向他靠近,一步、兩步……
中隊長本能的想逃,但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
校長出現到他面前。
帶着癲狂的狠狠一道刺入了他的肩胛骨處,然後再慢慢往下來。
其中一根肩胛骨被緩緩切開,他頓時感覺半邊肩膀一軟。
那柄刀直到快移動到肩胛骨的位置,才被對方抽離。
中隊長的臉已經被疼痛扭曲。
那種痛,甚至要超過在基地里的所有接受到的抗審訊訓練。
但他並沒有就此選擇屈服,愣是一聲不吭。
校長也眼神變得越瘋狂,彷彿是中隊長骨頭越硬他就越嗨。
“太好了太好了!”
“你這樣我能慢慢的折磨你三天,三天之內我是不會殺你的!”
校長緩緩走到他的身後,正想慢慢付下身子,把對方的手經腳經挑斷。
然而正在這時。
教室門外的走廊里其中一扇玻璃突然應聲炸裂。
砰的一聲槍響。
一個子彈從對面教學樓上,成一個四十五度的夾角射入。
校長像是提前感知到了危險。
在轉頭向後望去的同時,腦袋一斜,險險躲過朝他後腦勺射過來的那顆子彈。
臉上表情猙獰:“我就說……學校里還有其他傢伙存在。”
對方連續扣動扳機。
走廊上一扇扇窗戶破裂。
校長不得不側身躲過子彈。
教室對面的那個人明顯是在為中隊長打掩護。
就在校長側身躲過子彈的同時,壓在中隊長身上那股強大威壓,頓時消失。
他的身體又能變得行動自如。
肩膀上血流如注,但他知道要離開,現在就是唯一的機會。
他開始甩開膀子奮力奔襲。
校長看到自己的‘玩具’即將逃離,表現的異常的憤怒:
“媽的,我要把你們兩個統統抓住,掏空內臟之後製作成標本。”
然而對方的射擊太過頻繁,子彈就好像不要錢一樣。
完全將他給壓制住。
對面樓上那個身影,在確保中隊長離開學校以後,這才停止了射擊。
中隊長見狀,立刻沿着地板上的血跡往外追……
中隊長走出學校,望着四周空無一人的街道,一時間不知道要該去往何處。
回到原來居住的公寓?
不行,自己的身份暴露,難以保證沒有人在哪裏等着,來一個瓮中捉鱉。
回基地?
現在自己這幅模樣,失血過重。
估計還沒等到回到基地,在半路上人就掛了。
但他知道此處不宜久留。
大路上目標太過明顯,於是他選擇了走小路。
七拐八繞的,但他知道這樣子根本就躲不開敵人的追捕。
沿着地上的血跡,他知道剛才那傢伙很快就能朝自己的方向找來。
只是時間問題。
他的腦袋已經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他知道這是失血過多即將昏迷的前兆。
他的心裏變得越發的焦急,但又越發的無助。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這波人已經暴露身份的消息不能傳回基地。
到時他們這些人被那個強大的敵人給一鍋端了。
“我不能死……”
他的眼皮變得越來越重。
在拐過一個周圍滿是高大建築物的入口時,一隻手,忽然從陰影角落裏伸了出來。
他本能的想躲,但那個陰影動作很快。
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態卻又根本躲不開。
他的嘴巴被那人捂住,身體被快速的拖進了陰影里。
整個人瞬間開始往下沉。
撲通一聲跌落進了水中。
周圍的氣味難聞,漆黑的環境下讓他看不到自己的五指,更看不清對方的臉。
頭頂上方有腳步聲,那腳步聲距離他們的位置越來越近。
但檢查完一陣之後,又迅速離開。
中隊長頓時鬆了口氣。
還沒張口,對方突然回答道:“你不該向他說那麼多的。”
那人是個女聲。
中隊長覺得有點熟悉,感覺像是在哪裏聽到過。
“你是誰!”
他頓時變得警覺。
本能的向後退,幾步之後,後背依靠在骯髒的下水溝牆面上。
“功夫還是不到家……剛才那傢伙,其實又百分之八十是對你有懷疑,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其實是在詐你。”
“沒想到你承認的居然這麼乾脆,真不知道當初陸教官是怎麼教你們的……”
咔嚓一聲,那是打火機打火的聲音。
藉助微弱的火光,中隊長盯着那火光背後那張臉。
是她……
他認識這個人……不就是他們學校的,他心裏已經判定對方就是參與學校器官交易其幕後黑手之一的……那位教導主任嗎?
他怎麼會救自己?
又怎麼會認識陸教官?
由於吃過一次虧,他心中戒備,並沒有為對方認識陸教官的打消。
但是,對方又為什麼會救自己,對方又有什麼意圖,這一點他沒想通。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昏昏沉沉的,就好像是缺氧一樣。
眼皮變得越來越重。
呼吸變得急促,他依舊感覺上半身衣服變得越來越濕。
到不是因為見到了腳底下,又臟又臭的地下河。
而是因為他的肩胛骨的位置,還在噗噗往外冒血。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雙肩耷拉下去,眼看着面前的火光變得微弱。
嘩嘩的水聲證明對方距離自己的位置是越來越近。
我要死了嗎……
這是中隊長在心中發出的最後一個聲音。
然後他的意識就開始一點一點渙散,到最終不省人事……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基地那邊陸風已經后好幾天沒有收到派出去的特種兵傳回來的情報。
如果說就只是一兩個情報傳回時間延遲,那可以用遇到了什麼脫不開身的突發情況來解釋。
可這次對方是集體失聯,這一點就不得不讓對方覺得可疑了。
難道說……是出了什麼大事?
不可能啊?
就算暴露,那他肯定也不可能集體暴露。
計元思在他的辦公室里正商量着這件事要怎麼辦。
陸風覺得,還是得他親自過去走一趟才放心。
計元思本想說他要跟陸風一起去,卻是被陸風拒絕。
“你留在這,基地的還有一堆事情需要你處理。”
門外,這時響起了匆匆腳步聲。
一名士兵跑到了門口,他大口喘着粗氣。
立正喊了一聲報告,陸風點頭,然後那個兵才說道:
“報告總教官,中隊長回來了,他的身邊還帶着一個女的!”
陸風頓時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眼睛微眯,彷彿對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忙問:
“他們現在在哪?”
計元思夜連忙站了起來,指着那個兵讓他快點回答。
那個兵好不容易喘勻了一口氣,方才說道:“他們現在都在基地醫院。”
“中隊長回來的時候是昏迷着的,直到現在還昏迷,醫院的醫生正在搶救。”
陸風頓時繞到了桌子前面,穿好衣服。
計元思道:“我跟你一起去。”
陸風沖他微一點頭。
兩人來到基地醫院。
望着病床上的中隊長,肩膀上那個足以要他命的傷口。
渾身上下多出骨折。
現在的他,迫切希望知道這一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問,剛才帶他們過來的那名士兵:
“是誰帶他過來的,她人呢?”
那個兵轉過頭去望向了病房門口。
一個俏麗的身影從牆背後閃現。
陸風轉頭。
那個俏麗聲音開口道:“陸教官,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