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遇太子:前夫瞧不起我
護國將軍孟柯,不過而立之年,卻身染頭痛之症多年。
近半年都在帝都休養。
前日舊病複發,診脈的便是賀雲初的生母趙素。
趙家世代從醫,趙素醫術也是帝都聞名。
可此次,一帖葯下去,孟柯居然昏睡不醒。
換了幾波太醫把脈都沒見好轉,聖上勃然大怒,將趙素直接下獄。
賀雲初琢磨了一番。
若是要救出趙素,必然是要從孟柯身上下功夫。
可孟嬌嬌哪聽過賀雲初會醫術?
「你會醫術?你平日就知道繡花,成日只知道男婚女嫁,你會醫術?」
恍若天大笑話。
這也是孟嬌嬌瞧不上賀雲初的原因。
她見過幾回,賀雲初說好聽點就是個漂亮的繡花枕頭,除了繡花就是滿心婚嫁,看見太子挪不動腿。
但繡花有什麼用?
賀雲初冷笑:「會不會一試便知,左右治不好,我也出不了將軍府的大門。」
賀輕羽見她躊躇滿志,開口阻攔:「孟姑娘,你可別聽她的,她根本不會醫術!」
「孟姑娘?」賀雲初卻道:「你是孟將軍的女兒?」
孟嬌嬌也顧不上糾結對方為何不認識自己了,她猶疑着。
今日的賀雲初太不一樣了。
以前雖說漂亮,可就是個木頭美人,沒有旁的出彩地方。
今日...雖薄紗蒙面,可身上的氣勢卻叫人不能忽視。
賀輕羽帶着她們一波人來落井下石。
面對這將要堵滿的皇城街道,她身上卻半點不見慌張。
就連身處青樓,也坦然得很。
倒是...一改往日脾性,莫名叫人看順眼不少。
孟嬌嬌自然不打算輕信她。
可她爹躺在床上,診脈的太醫看過後皆毫無辦法,說只能聽天由命。
這哪裏是耽誤得起的事?
...賀雲初如此自信話,是否當真有幾分把握?
賀雲初一眼就能看穿孟嬌嬌的猶疑。
她往前一步,下了猛葯:「口說無憑,但我娘如今還在大獄,我絕不可能開玩笑。」
是了。
她手裏還有趙素。
賀雲初定當不敢胡來。
孟嬌嬌將信將疑地想。
這時賀輕羽一改態度:「不如就讓妹妹一試?」
她心生一計,
今日在這青樓門口沒能叫賀雲初出醜。
但她了解賀雲初,這人根本就不會醫術,沒學會趙家的一星半點。
整個太醫院都沒有辦法的事,難不成賀雲初能辦成?
不自量力!
若是在孟將軍的事情上出了差錯,那到時候孟嬌嬌自然不會放過她。
孟嬌嬌出手,總好過髒了自己的手來得好!
所以她順勢推了一把。
聞聲而來的香姐立在一旁,難言心下的震驚。
她本想看賀雲初會怎樣被這幫人羞辱,可這短短几句話,局勢赫然翻轉。
賀雲初要去給孟將軍治病?!
聯想到自己吞下去的那枚葯,香姐驚疑不定。
「走。」孟嬌嬌喝了一聲:「你最好別玩什麼把戲!」
一行人匆匆而來,帶着賀雲初匆匆而去。
圍觀的百姓震驚又好奇,忍不住也跟着往將軍府而去。
短短一會兒,扶風城裏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太子的下堂婦,太傅府里那個繡花枕頭賀雲初,
要!
去!
給!
將!
軍!
治!
病!
了!
長陽大街,將軍府。
以孟嬌嬌為首,後邊跟着方才一起的幾個官家小姐,再往後,竟然是熙熙攘攘的百姓。
可謂是扶風城裏今日奇觀。
然而臨進門,孟嬌嬌腳步猛然一頓。
不為別的,只因將軍府門外,正停着一輛雍容華貴的鑾駕。
明黃的,上謄黃莽。
太子鑾駕。
車簾微動,表明裏頭有人。
孟嬌嬌當即跪下來,磕頭行禮:「殿下萬安!」
賀輕羽臉上驚喜一晃而過,跟着跪下:「殿下萬安!」
隨即接二連三,在場的小姐百姓,全都紛紛跪了下來。
「殿下萬安!」
只有一人,僵直站立。
賀雲初微微朝那晃動的窗欞瞧了一眼。
看不見裏頭的人。
這就是她那草包前夫?
突然小腿一疼,孟嬌嬌踢她一腳,膝蓋一軟,砰地跪下來。
孟嬌嬌狠狠瞪她:「找死?見着太子不知道跪?」
不過也是,賀雲初本就一見太子便花痴。
容易走不動道。
這事兒全扶風城都知道。
鑾駕那頭,一個內侍鑽出車門,看清眼前熙攘的景象,問道:「殿下問:「這排場是何故?」
「回稟殿下,賀雲初擔保能救家父,嬌嬌帶她來此診脈。」
「呵——」
車內明顯傳來一聲嗤笑。
鄙夷,嘲諷。
前夫看不起我。
賀雲初想。
但是...這聲音怎麼感覺有一絲似曾相識?
昨夜荒唐時,男人臨近高.潮的悶哼——
呸呸呸。
太子去青樓?
還被人下藥?
可能么?
這草包能因為綢緞休她,跟昨夜那個隱忍的男人不可能有一文錢關係。
正想着,內侍又說話了:「殿下說,此婦繡花都漏針,孟姑娘還指望她救人?」
賀雲初:「......」
你才漏針,你全家都漏針!
賀輕羽搶着答話:「殿下有所不知,是妹妹她竭力自薦,她保證,若是不能治好孟將軍,她以死謝罪呢。」
賀雲初:「......」
我他媽說要以死謝罪了?
不過若是治不好,落在孟嬌嬌手裏,估計也只有死路一條。
她懶得反駁了。
「是頑石還是璞玉,總要切開才知道。」賀雲初接了一句:「定然不讓太子失望。」
賀雲初說完這句,等着被羞辱一番。
誰料鑾駕沒了動靜。
等了一會兒,內侍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進去:「殿下探完病了,姑娘自便吧。」
大約是休下堂了,嘲諷都懶得。
短短接觸,賀雲初能感覺到,這太子對她,確實嫌棄。
她也不想多說,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先將趙素救出來。
她拔腳跟上孟嬌嬌。
豈料孟嬌嬌亦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看什麼?」
「你不犯癔症了?」孟嬌嬌嫌棄地道:「你往常可是聞着太子的屁都要上去誇讚兩句的,難道因為被下堂了傷心了?」
「............」
賀雲初你有病啊?!
門外,只有賀輕羽在一邊依依不捨,再三望向車簾,滿眼痴迷。
這車上的男人有着一副俊美如儔的長相。
可他始終沒有露臉。
握緊衣袖,賀輕羽暗暗發誓,有一日自己定要入主東宮!
待人都消失在將軍府大門,一個影衛匆匆而來,在鑾駕下行了個禮。
「殿下。」
鑾駕裏頭傳來慵懶冷漠的聲音:「盯着。」
「是!」影衛說完,又猶豫着補了一句:「殿下,這七姑娘的性子,怎麼像是大變模樣。」
衛司韞放下窗幔,視線從門口收回。
他未答一句,只是一側唇角微微提起。
從昨夜到如今,要說最為了解事態的,莫過於他。
本只是接到探子來報,說人在青樓,他不想賀七因自己無辜受死,才前往查看。
可他去時,賀七已經氣絕。
接着,他瞧見掐着龜公脖子坐起的‘賀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