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軟和到樂瑥將臉埋在那,拱了拱
亂七八糟的不好想了許多,其實也只是一瞬之間。
但是不管怎麼說,衛司韞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要賀雲初醒過來,就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剩下的都慢慢來,他們還有半輩子的時間,反正認定了,就不會輕易被動搖。
但是這時候懷裏的人忽然一動。
有輕微的灼熱呼吸噴洒在頸邊,令衛司韞微微一僵。
更令他僵硬的是,感覺自己腰間的衣料被人輕輕地拽了一下。
溫熱的掌心透過衣料,微微將體溫與他貼近。
衛司韞難得的不敢動,他不知道這是賀雲初沒有清醒無意識的動作,還是她已經認出了自己是誰。
兩相無言許久,衛司韞才敢輕輕地呢喃出一句:「......雲初?」
「嗯。」懷裏傳來悶悶的回應。
衛司韞心頭一緊,感覺方才憋着的全部勁都一下鬆散了,妥帖了,隨着賀雲初的那聲回應,都落回了實處。
「你抱太緊了。」賀雲初喘了兩下,剛醒過來又被衛司韞這樣擁住,她有點頭昏眼花。
想要推開衛司韞又捨不得。
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他這麼貼近過了,上次匆匆一見,接着她就跳了江,從衛司韞現在箍着她的力道來看,應該是嚇的不輕。
衛司韞放開了一點,托着賀雲初的頸,胡亂地吻她的額頭,鼻尖,最後流連到嘴角。
這個人的味道全是他熟悉的,雖然昏迷將近一個月,身上被葯裹挾,帶着淡淡的苦味,可是只要是這個人,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是溫的,熱的,衛司韞就覺得心安。
賀雲初原本還不大舒服,被他小雞啄米似的弄的痒痒,不禁笑了一聲:「你也不嫌我臟。」
「臟什麼,」衛司韞抬起手,愛憐地撫了撫她消瘦的側頰,「我每日親自擦拭的,早晚一次,知道你愛乾淨,怕你醒過來怪我。」
日日擦拭?
賀雲初感覺心口溫熱,不知道衛司韞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難受嗎?」衛司韞沒放手,依舊抱的穩穩的。
賀雲初搖頭,主動更近地貼在他身上,腦袋半靠在衛司韞肩頭。
劫後餘生,醒過來自己在意的人就在身邊,她好像經歷了一場冗長的夢,夢裏丟了很多東西,同樣也得到許多東西。
失而復得的感受太好了,她一刻也不想離開衛司韞。
安靜了一會,賀雲初才猛然想起自己跳江之前的事。
「兒子呢?還有平安,平安還好嗎?我跳下去那日看見莫景行也跟着跳下來了,他不會把平安怎麼樣了吧?」
「兒子在外頭,平安也在外頭,」衛司韞見不得她着急,緊着自己說了:「都沒事,莫景行如今被關押着。」
那日應當是莫景行救了自己,雖然賀雲初不知道這個人出於什麼目的,但是在失去意識之前,確實是莫景行抓着她,強行給她換了個落水的方向。
否則要是直接從這麼高的地方砸下去,就算是在江里,也會因為衝力喪命的。
不過平安沒事,已經讓賀雲初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但是再怎麼樣,莫景行跟平安也是血脈相連的父女。
他沒有下手真的將平安殺了,就說明這個人還有救。
雖然賀雲初對他儼然是厭惡至極的。
衛司韞捏了捏她的下巴:「不準想他。」
「我沒有想他,我只是沒想通莫景行為什麼一定要將我們的兒子帶走,在找到樂瑥之前,其實我一直擔心——」
接下去的話賀雲初沒有再說,但是衛司韞明白她是要說什麼。
想到莫景行衛司韞就只想冷笑:「還能是為什麼,不過是想看着我們的孩子,認他當爹,腦幹缺失,尋求刺激罷了。」
跟莫景行僅有的幾次會面,衛司韞顯然都很討厭莫景行這個人。
更不用說現在還隔着搶兒子的仇了。:
提起來總是顯得多餘。
賀雲初於是不說了,她精神還沒有恢復,大病過後整個人身上都帶着懶洋洋的鈍感,不大想去面對尖銳的問題。
衛司韞就更不想提了,好不容易他們之間沒人打擾,他倒也寧願安靜地與賀雲初待一會。
兩個人就是不說話,也顯得安心。
可是這時候,門口卻突然伸進來一個腦袋。
賀雲初看見了,眼前一亮:「樂瑥!」
樂瑥好奇的眼神只是剎那,瞥見前些日子都躺在床上無聲息的女人已經醒過來了,他高興了一下,可隨即就有些不高興了。
衛司韞摟着賀雲初沒動,看着他兒子跨門檻都要扶門框,小短腿噠噠噠地撲過來,蹬掉了腿上的小鞋子就要怕上床。
他現在上床的動作可熟練了,只不過因為著急,所以顯得吃力了些。
賀雲初伸手就要去拉他,雖然自己都可能沒有什麼力氣。
但是手在半空就被衛司韞阻止了,牽回來再好好攬着。
「嗯?」賀雲初不解。
衛司韞悄悄的,很小聲在她耳邊說話:「瞧着吧,你兒子霸道的很,認定的東西都不讓碰,你猜他是推開你還是推開我?」
賀雲初傻眼了,霸道?
回想那晚在船艙的種種...好像是有些霸道。
還有些虎頭虎腦的,把平安騙出去了自己又跑回來,說賀雲初捨不得他。
但是會不會推開自己還真不好說。
賀雲初只是短短與他相處了不到一個時辰,歷盡艱險。
而衛司韞則已經帶了他一些時日。
想到這裏賀雲初有些吃味,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兒子,要是推開她,她會很難過的。
樂瑥見沒有人幫自己,有些氣呼呼地將他倆看了一眼,大半身體已經上了床,他隨即一滾,小身子滾到了衛司韞賀雲初身邊。
大概是將自己滾暈了,爬起來的時候還搖了兩下頭。
然後——
撲到衛司韞和賀雲初的中間,硬生生將自己擠進去了。
賀雲初詫異,這小子是認她的嗎?
衛司韞也沒有想到,以為這小傢伙會二選一,哪成想只是不樂意他們抱在一起不抱他。
他彈了樂瑥一指頭,笑道:「臭小子,這會兒倒是知道爭寵了。」
樂瑥被他彈的有點痛,往賀雲初那擠了擠。
這幾日都是衛司韞抱他,所以有點習慣了習武的人身上那些強硬的肌理,但是賀雲初身上軟和——
尤其是肚子,雖然很平坦,卻非常非常的軟和。
軟和到樂瑥將臉埋在那,拱了拱。
「吧嗒」。
一顆淚珠子砸在樂瑥的發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