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交鋒
第二天，五大首領齊聚一堂，分坐兩邊：右邊，氐，羌；左邊，戎，蜀。
李道初來，也沒人告訴他該坐在哪裏，但是，兩邊都有一個空座位。
氐首領瞥了一眼李道，端坐其上，態度甚傲；而羌也是冷哼一聲，甚是輕蔑。
而戎首領則對李道點了點頭，臉色平淡，不邀請也不拒絕，好似中立；蜀見到李道前來，本想起身打招呼，可觀左右無一人動，也不好意思自降身份，只尷尬地沖李道笑笑。
李道也對他點了點頭：這個人甚是膽小，當初滅南方几個部落的時候，他就被嚇得躲得遠遠的。
看來，對於蜀，不用下多大的功夫，只要把羌與氐滅了，差不多他就自己投降了。
既然右邊不歡迎自己，那自己實在沒有必要熱臉貼在冷屁股上。
李道屁股才碰到左邊最下首的椅子上，陰陽怪氣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呵，某人臉皮還真是厚，真以為那個位置是給他準備的，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配不配？！”羌首領嫌棄地看着李道。
李道坐下，沒着急反駁他，而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配與不配，不是你說了算，而是大家。在下不才，南方數十部落歸來，北方數十部落來投，大約一百多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領尊稱我一句大首領，因此今天，你才看到我坐在這裏。”
看着羌首領，李道輕笑：“我記得這些南方部落以前大多是羌大首領的，羌大首領就沒想想這其中的緣由嗎？”
羌首領咬牙切齒：“緣由，不過趁我不備，偷襲而已。小子，你何曾敢與我正大光明地一戰？”
“哈哈哈！”
李道心道：還在這裏大言不慚，家被滅了都不知道！
“或許我在你眼裏是小人。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使用卑鄙手段搶了你的部落，那他們會服嗎？他們不會反抗嗎？但是，從他們投靠我那一天開始，沒有發生過一次反叛。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過淫威罷了！”
“是誰的淫威呢？你們部落蠢蠢欲動的，難道不正是因為你的淫威而不敢有所行動嗎？”李道直勾勾地盯着羌首領，“以前，我沒來的時候，那些部落什麼情況？食不果腹，衣不遮體！我來了，帶給他們食物，帶給他們衣服，讓他們擺脫了與野獸搏鬥的日子，擺脫了看別人臉色求生的生活。不要卑躬屈膝，只依靠自己的雙手，就可以很好地活下去。這樣的日子，誰不嚮往呢？”
李道訓斥羌大首領：“其實，他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有吃的，有穿的，就足夠了。但，你貪得無厭地剝削，壓榨，作威作福，耀武揚威。是你，逼得他們造反，也是你，造就了今日之局面！你不該怪我，而是應該反思自己。”
“巧舌如簧！明明是你奪了我的部落，搶了我的百姓，倒把自己的侵略卑劣行徑說得冠冕堂皇，還把自己說得道貌岸然，真是無恥至極！”羌首領被罵的面紅耳赤，強詞奪理。
氐首領也站起聲援李道：“對！不管你說得如何地天花亂墜，也不能掩蓋你這強盜的行徑！”
此時，戎首領道：“是不是偷襲的，是不是搶的，大家心裏都清楚，就不要自己欺騙自己了！那些部落的首領也不是傻子，跟着誰好，他們就會跟着誰。而且，我聽說當初李道也只有十多個部落而已，最後能壯大，都是他們主動投靠，並不是某人所說的搶。自己無能而導致部落首領出走，投奔他人，這是多麼羞恥的事！不反思自己的德行，反而怪罪別人，這才是真正的無恥至極！”
“你！”羌首領氣哼哼，“你不用得意！李道早晚滅亡，而他之後，就是你！”
羌首領還以為自己的大軍已經出發，與氐首領南北夾擊，李道的虎部落毀滅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拭目以待啊！”戎首領也絲毫不懼。
氐首領見這個話題占不到上風，轉而道：“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大首領的身份不過是其中之一。你別忘了我們這次來巴國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朝貢了！”羌首領也明白氐首領的意思，應和了上去。
氐首領望着李道笑道：“我們都是長車隊，拉了無數的寶物，比那些小部落的不知多了多少倍，因此，才被巴王親自招待。而你呢？李大首領！”
其他首領都聽說了李道只拉了一個馬車，確實是個大問題，也沒法為他辯解。
李道一點不慌：“長車隊也不難弄，如果巴王想要，或者你想要也可以，我裝上幾百輛泥土送過去就可以了。”
“哼！泥土？你是在侮辱巴王呢？還是在侮辱在座的大首領呢？”
“哦？你要求長車隊，我就給你長車隊，你何出此言啊？”
“長車隊不過是表象，是貨物多的象徵，是誠心的象徵！你那一個馬車就說明你對巴王不敬！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坐那個位置！”
“難道我那泥土不是貨物嗎？”
“泥土到處都有，毫無價值，怎麼能夠當貢品？李大首領，我真懷疑你是用什麼妖術迷惑那些部落首領的！”
“哦！”李道點了點頭，“那這樣我就資格坐在這裏了！”
氐首領眉頭一皺：“莫名其妙！”
戎首領也沒明白：“什麼意思？”
“剛才氐首領說得很明白了，貢品看的是價值，而不是數量！價值越高，越有誠意。恕我直言，我這一馬車的價值，氐首領十個長車隊也比不上！”
“哈哈哈！真是狂妄哪！”氐首領大笑，“你那是長生不老葯不成？”
李道一笑，不予理會。
羌首領道：“囂張吧！等會巴王來了，一切都明了了！”
“拭目以待吧！”
李道掃了一眼象與徐長，兩人只在飲茶看戲，並沒有其他表示。
對李道的口誅結束不久，巴王慢吞吞地從裏面出來。
眾人站起，行禮。
巴王點頭示意平身，饒有興趣地看着李道：“沒想到你還敢來。”
李道拱手：“人總有犯錯的時候，而犯錯也總要道歉彌補。今天，我就是來道歉彌補來了。”
巴王一笑：“有點意思。你打算怎麼道歉呢？”
“請問巴王，有仙人給你進貢過嗎？”
巴王搖頭：“向來都是人向仙進貢，哪有仙向人進貢的？”
“不瞞巴王，在下一介散仙，特來向巴王進貢。”
“哈哈哈！”巴王也知道李道有一些本事，心中期待起來，“是嗎？那你的貢品一定與眾不同了！”
“絕對讓巴王滿意，不然，我怎麼敢來呢？”
“那快快呈上來！”